第42章 瘋狂

寧蛐撇頭,“我沒生氣。”

段昀失笑,摸了下她的腦袋“行,你脾氣端着,不跟我見識。”

“……”還未等她說話,段昀就打量兩下,笑着說:“蛐蛐,那個,咳,你們明星圈不是交際都挺廣……”

寧蛐擡眼,“你想說什麽?”

“我想認識董芮。”話剛完畢,他伸出食指并着中指,放在太陽穴旁邊,輕輕上揚一下,眼睛眨了眨。

又是一頓沉默,寧蛐拉起東西就走,“我可不認識她。”

“別呀。”

見她要走,段昀感覺三步并兩步攔住,堵在她的前面,嬉皮笑臉說:“寶貝兒,你不是和她的那部劇要放了麽。”

“滾吧,”寧蛐上下嫌棄看了眼,面無表情,“禍害誰都別想禍害我基友。”

“那行。”

得不到想要的目标,段昀壞壞地勾起唇,盯着她看了兩秒,修長的睫毛垂下,“那用什麽玩意兒來賠。”

這句話,仿佛像被她聽錯了一樣。

寧蛐眨眨眼:“段昀。”

“比如……”段昀慢悠悠移開眼神,舒然轉下,盯着她的唇瓣看了幾秒,桃花眼一般擡起眼,“你也可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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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宴剛結束了今日的行程安排。

張徐坐在司機旁邊,透過側視鏡朝後面的座位上看了眼正在看策劃的段宴,表情不太自然。

良久,他帶着笑開口,“段總,晚上還有和嘉羿設計的飯局,我們現在去黎江酒店怎麽樣?”

“不用,”段宴語氣很淡,“等會再說。”

張徐嗯了一聲,“好。”

“寧蛐呢?”看了眼時間,段宴剛才發給寧蛐的信息并沒有得到回複,估計還是在忙。

張徐:“這我也不知道。”

“嗯,完了給她備份禮物,明天第一部 戲開播,比較的特殊。”段宴淡淡開口,看了眼時間,這部劇确實是排在明天。

張徐笑道:“行,段總。其實您也不必過于緊張,寧老師就是個配角。”

“緊張麽。”段宴淡淡問他。

張徐立刻閉嘴,“您肯定是波瀾不驚的,段總,您準備送的禮物我一定給您選的滿滿意意的。”

“嗯?”

張徐想了下道:“上次在南夫慈善晚宴拍下的英國16世紀湛藍珠海寶石項鏈,您不是一直想送給寧老師?”

“俗氣。”

“那之前在古董拍賣行買的白玉蘭馬蹄蓮花紋的耳墜怎麽樣?鑲玉做的。”

“一般。”

“我親自去挑吧。”段宴看了眼時間,漆黑的眼底如古井無波,“在前面停下。”

張徐沉默兩秒,像沒有聽到,“什麽?”

段宴黑瞳沉沉,直視前方。

張徐感受着這眼神,立刻縮回視線,屁股墩兒就像被人踹了一腳瘋狂地讓司機加速再停車。

段宴剛到樓底。

商城經理就領着幾個高層出來接,頗為失色,似乎沒想到他會忽然抽查,立刻警戒響起。

兩排人站在一起,遠遠等着段宴從賓利車下來,站得很直。

商城經理一邊介紹一邊帶着,“這邊是美妝區,很對知名品牌;另外這一邊是童裝,我們都進行了規劃的。”

段宴瞥了眼站在這的許多人,淡聲說:“各自去工作,不必接待。”

似乎被這樣的話沉默了,高層店員三三兩兩都沉默些許。然後才紛紛解散,頓時地方空曠了些。

高層經理還僵在原地,反應不太過來,就只能順着段宴的步驟一遍遍來。

最終。

段宴看了無數家店鋪,高層經理覺得從來沒遇見過比這更麻煩的差事。

“香水怎麽樣?”經理最後一個勁兒地說:“要說特殊,肯定是您親手定制一款香水最特別了。”

段宴蹙了下眼,回憶片刻。

最終,還是試了一下,香水這回事兒,只要根據她這邊來,不會出現太奇怪或難聞的味道。

最後試出的味道,段宴聞了下,評價地很一般,“橘子都比這個好聞。”

“……”

段宴彎唇冷聲道:“還比這個新鮮。”

“…………”

高層經理立刻開始找下一個禮物地點,段宴一眼就瞥到了旁邊的禮服店。

裝潢比較文藝。

吸引人眼球的是門口放了一個類似于大提琴的裝飾物,周圍全都是樂器堆砌的元素裝修風格。

如果是熱愛音樂和舞蹈的人,很難不感受到。

如果寧蛐在這,估計會去裏面看看。

段宴進去後,才發現,這家店并不是賣樂器的,而是專門賣一些舞蹈穿的衣服,配的裙子,以及各種禮服。

琳琅滿目。

走到櫥窗旁邊,他驀然看中了一雙白底的舞鞋。忽然想起了寧蛐的專業,也回蕩起寧蛐穿白舞鞋的樣子。

剛開始的寧蛐,并不是唱跳起家。

她是學芭蕾舞的。

她想當的老師,也是芭蕾舞教師。

只可惜出道成為了明星後,她有無數的舞蹈和節拍,就是缺失了那段低蕩緩慢的芭蕾的旋律。

最後。

櫥窗裏的舞鞋被買走了,只留下一個昏黃的燈,照着昏黃空空的櫥。

——

剛和段昀吃完了飯。

寧蛐還是和他加上了微信。從餐廳出來,兩人就幹巴巴聊着天。

談起段家的事。

段昀就是輕哂笑般很淡,“段家給他就給他了呗,爺爺早就屬意于他,我早懂了。”

寧蛐誠實地說:“段宴他很優秀。”

優秀到,寧蛐覺得她有點兒介意,介意聽到段昀用這麽輕佻的語氣說這件事。

段昀彎起唇角,“優秀歸優秀,不過,他小時候确實是比我厲害,成績比我好,長得又比我好。”

說到這,他淡而無味道:“不過這又有什麽用,沒有人支持,沒有溫度和感情的獲勝者,不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寧蛐只感覺心中驀然一酸。

濃郁的煩躁感湧上來,連帶着她的回答,都帶着一絲明顯的厭倦。

“他怎麽沒人支持?”寧蛐否決掉,“爺爺就很支持他。”

所以看重他。

也夠支持他。

段昀頓時溫柔地笑了一笑,“整個段家除了老爺子呢?我媽是肯定向着我,至于他爸,他爸估計都不滿意他呢。”

“誰說不滿意的!”寧蛐堪堪說了幾個字,就被他打斷道——“我爸媽去大吉島度假,不就是被氣的麽。”

“……”

段昀笑了笑說:“你就別跟着他混了,哥回來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和我一個陣營呗。”

寧蛐拒絕他,“這不可能。”

段昀表情依舊溫柔,“也對,你一直是明哲保身,不方便站隊。那你也別向着他,讓他……”

“好好感受一下一只被孤立和冷落的犬,怎麽能與人為伍的道理。”段昀的笑逐漸惡劣起來,但臉上依舊溫柔而陽光燦爛。

寧蛐怔怔地盯着他,收起情緒,“你這樣可真吓人。”

“這不要緊,”段昀繞開話題,忽然提起某件事,“上次我安排給你的合作怎麽不理我?”

寧蛐不想多說,“我有自己規劃的路線,不需要幫助。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這邊離家也不遠。

寧蛐出來後,腦海裏全部是段昀的身影,她換好拖鞋,去卸妝,給自己敷了一層面膜。

接着坐在沙發上發呆。

忍不住想起段昀的話,心裏湧升出了惡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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