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喂,劉叔,是我顧宣朗,很抱歉一大早就給您打電話。”顧宣朗在說話間掐斷了手裏的香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在與劉叔寒暄一陣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劉叔,我現在已經十分确定照片上的那個人曾經也參與過那起綁架案,這麽多年他就是因為您的哥哥無法作證而逍遙法外,您不覺得他這樣很過分嗎?”

顧宣朗話音剛落,便又繼續說了起來,“尤其是對您的哥哥,當時那三個人死了,您的哥哥也瘋了,我聽說您的哥哥之前在監獄也沒少遭罪,這麽多年你們兄弟倆背負着罪惡艱難的活着,而那個人甚至都能結婚生子,過着正常人的生活,明明都是一起犯的罪,為什麽一切都要你們兄弟二人承擔?這太不公平了。”

劉洪在顧宣朗終于不再說話的時候,搶着話頭說道:“宣朗啊,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說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對自己的事情感覺到自責?他怎麽能夠那樣!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一個孩子的父親啊,因為這件事我的哥哥已經遭受了懲罰,他卻?!”

“沒錯,他每天還是喝酒賭錢,日子過得逍遙自在。”顧宣朗不似劉洪那樣激動,他保持着清醒的頭腦,繼續用言語刺激着劉洪,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進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

果然,劉洪此時已經氣得開始罵人了,“他簡直就是人渣,我問你那個人現在在哪?我非要找他說清楚不可!”

顧宣朗沒有告訴劉洪地址,而是嘆了口氣,“劉叔,您先冷靜一下,情緒激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我現在只想求您幫我辦件事,也算是幫我的愛人。”

劉洪在電話那頭冷靜許久,最後開口道:“我們欠朗先生的債,是用命都還不清,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就是。”

一切都按照自己想的那樣進展着,顧宣朗淡定地呼出一口氣,随即開始和劉洪談起了自己的計劃。

一通電話過後,顧宣朗就去了廚房準備□□心早餐,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範二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而且這人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将頭發染回了黑色,而且還修剪得十分整齊,搭配上那一身黑色的正裝,整個人幹淨利落了不少。

“你這是?咋了?”顧宣朗因範二忽然大換形象,不禁多看了範二幾眼。

範二也不害羞,驕傲地挺了挺胸,将自己剛剛路過果園所摘的脆李子全部吃光,最後還乖巧的把果核扔進垃圾桶裏,随後才回答道:“沒什麽啊,就是覺得我現在為顧哥你辦事,自然要體面一點,還有就是我厭煩了之前的發型,這樣剛剛好。”

“嗯,确實不錯,順眼多了。”顧宣朗點點頭,随後又意識到一件更重要的事,忙不疊擡頭看了看自家牆壁上的挂鐘,“你不是在電話裏說中午過來嗎?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範二則笑得一臉谄媚,“我以為我會睡到中午的,但誰知道一早上就興奮的起來了,也許是因為太想和顧哥見面導致的,所以我就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過來啦。”

“我信你個鬼。”顧宣朗白了一眼範二,仔細一想這樣也不錯,現在他們家裏的人都沒醒來,他和範二也不用刻意躲着他們了,旋即便把手旁的半盒香煙扔給範二,“跟我去吸煙室。”

“好嘞!”範二寶貝的拿着顧宣朗丢過來的名牌香煙,屁颠屁颠地跟着顧宣朗去了吸煙室。

顧宣朗揚揚頭示意範二随意坐,自己随意的坐在沙發上,交疊着雙腿,随手點燃一根香煙,把打火機扔給範二,“我之前讓你查的那些事,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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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二點燃一根香煙,吸了幾口餍足地喟嘆一聲,“都查清楚了,現在何建國和他身邊的人我都摸清楚了,關于他的把柄還真有一個。”

“接着說。”顧宣朗挑挑眉沒再繼續說話。

範二則賤嗖嗖的笑了兩聲,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遞給顧宣朗,壓低聲音說道:“顧哥咱們之前不是查到何建國和朱婧是青梅竹馬嘛,可沒想到他除了朱婧還有另外一個青梅竹馬。”

顧宣朗點點頭,“我記得,而且那另一個女人正是林思雲的媽。”

“對對對,就是那個女人。”範二眨了眨眼睛,“如今我查到那個何建國還和林思雲的媽有一腿,合着這是坐享齊人之福吶!他可真會玩兒。”

“我去,這麽刺激的嗎?”顧宣朗真的被驚到了,他怎麽也沒有料到這事情會這麽狗血,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書中的林思雲會第一個發現朗父的死有蹊跷,他揉了揉額角,試圖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朱婧知道嗎?”

“當然是不知道了,何建國搞的可隐秘了,不過我還是沒想通,何建國長得也不好看,怎麽能一下子吸引兩個女人,還是閨蜜。”範二豆大的眼睛裏盡是羨慕的光芒。

顧宣朗沉默了片刻,随後猜測道:“我之前聽青鶴說過,朱婧和林思雲的媽從小比到大,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們都想把何建國搶到手吧,這應該就是女人們的勝負心吧,我問你何建國除了這兩個女人外,還和其他女人搞過嗎?”

範二下意識的搖搖頭,緊接着豁然開朗的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顧哥你腦子可真好使啊,不過這樣的好事,我怎麽就沒遇到呢?”

“那我怎麽知道。”顧宣朗掐滅煙頭,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發現朗青鶴已經醒了,正和唐柯樂在院子裏溜來財,來財像是個憨憨似的,跟着唐柯樂滿院子的跑,他也注意到朗青鶴帶着微笑的臉,也跟着笑了笑,在朗青鶴轉身的時候才收回思緒,再度看向仍在思索人生的範二,“這一次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接下來是下一個任務,試着讓朱婧知道何建國出軌。”

“啊?好的!”範二在調查何建國的時候,也得知了朗青鶴被綁架的始末,他對何建國那是相當的痛恨加鄙視,他在顧宣朗沒開口說話的時候,繼續說道:“只是讓她老婆鬧他嗎?我覺得這太便宜他了,我能找兄弟揍他嗎?他毀了青鶴的家,難怪青鶴這麽內向,不行了!我一想就生氣啊,顧哥咋辦啊。”

“想怎麽辦就怎麽辦,青鶴和我早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怎麽處置随便你,別鬧出人命就行。”顧宣朗也不想讓何建國好過,這麽多年只有朗青鶴一個人遭受着痛苦,如今有了機會他怎麽願意放過?他冷哼一聲靠在沙發上,深邃的眸子裏閃爍着兇光,“除了揍他們,我還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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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何建國家的超市因為被人舉報銷售假冒僞劣産品,私自更改商品生産日期,欺瞞消費者,被相關機構吊銷營業執照,罰了許多錢,并被勒令将超市關停。

這關了超市,何家就沒了經濟來源,屋漏偏逢連夜雨,何建國的寶貝兒子何家豪在學校鬧事打架,被對方打得半死,還被學校判定是他兒子自己先動的手,被要求道歉賠償。

那幾個學生家長更是獅子大開口,要了将近他們一半的家産,還揚言他們如果不給錢私了,就要報警經官,學校監控以及學生證詞都對何家豪沒有任何利益,而且如今家裏爛事一大堆,何建國哪裏還有精力處理這件事,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妥協賠錢。

更可怕的是,他媳婦居然還發現了他和林思雲的媽鄭秋英有一腿的秘密,任由他怎麽解釋,自家媳婦都沒有選擇原諒自己,甚至還分別去了鄭秋英和林思雲所工作的地方哭鬧了許多次,直接把鄭秋英和林思雲吓得請了假不敢再出門。

這一日,他大氣不敢出的和自家媳婦将他的寶貝兒子接回家靜養,自己則窩在家裏的小廚房,喝起了苦酒。

朗母安頓好了兒子,風一樣的竄進了廚房,生氣的将何建國桌上的啤酒拿了起來,轉身倒進了洗菜盆裏,“喝喝喝,你還有臉喝,如今日子都這麽難了,你卻一點辦法都不想,只知道喝酒和那鄭秋英做那不正經的勾當,你的臉吶!”

“你……”何建國把酒杯哐當一下子砸在了桌上正想發作,卻又想到自己如今理虧,也便不敢再說什麽,他委屈的扁扁嘴巴,語氣很是無奈,“你也說了日子難過,我這出去又有什麽用?還有你看看我臉上的傷,我這一出門總有人在暗地裏堵我,每次都把我揍得半死,我還查不出是誰,你說我怎麽出去?”

“那咱們就這樣一直窩在家裏不出去了?”朗母嘴上雖然硬氣的說着,可自己在心底也有些害怕,畢竟自己這幾天也挨過揍,那滋味确實不好受,可他們如果都因怕挨打而不敢出門,那肯定是會餓死的。

何建國見朗母不說話了,自己便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這究竟是怎麽了?咱們家超市好端端就被人舉報了?咱們一家三口一出門就被人堵起來揍,我也被人家偷拍視頻,更可氣的是咱們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這是得罪誰了?”

“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少把自己的過錯歸結到別人身上,你如果不和鄭秋英鬼混,他們能拍到這個視頻?”朗母一想到那個視頻,就氣得牙癢癢,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此時已經啞口無言的何建國,“你應該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咱們家我和家豪從來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只有你除了喝酒就是賭錢,說不上是得罪哪個老大了。”

“……”何建國有些心疼的将杯子裏剩下的酒喝光,“我們道上的人都不興暗算的,如果我得罪了誰,他們會明着來找我,絕對不會這樣,而且我最近真的沒有得罪人,除非是之前……”

“之前的人不是早就都不在了?怎麽可能是之前的人。”朗母因何建國的話不禁打了個寒戰,她像是極其抵觸這件事一樣,毫不遲疑的打斷了何建國的話,徑自将自己蒸好的雞蛋羹端給正躺在床上哼哼的何家豪,充滿恐慌的臉立馬笑開了花,聲音更是充滿了慈愛,“家豪,來,快把雞蛋羹喝了,你需要補補身體。”

“哎呀,媽!我不想喝,我現在心煩着呢!”何家豪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朗母,十分吃力地轉了個身,不再去看朗母殷切的臉。

朗母也不惱,僅是嘆了口氣,将碗放在了桌上,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家兒子,自家兒子因為打架,被學校勒令退學,搞不好以後都考不上好的高中了,他發脾氣也是應該的,想着想着朗母就抹起了眼淚,“我兒命怎麽就這麽苦啊,上個學還這麽困難,以前青鶴讀書的時候我連管都沒管,他就能考上好的大學,怎麽到我兒這就這麽難?這上天怎麽這麽不公平?”

與此同時何建國跟了過來,手扒着門框,看着憂愁的母子,“現在哭是沒有用的,咱們一家人要共度難關才行,只要有錢咱們家豪還是可以繼續去別的學校念書并且考上高中的。”

何建國的話成功激怒了朗母,“我當然知道有錢咱兒子就能繼續念書了,可關鍵是咱們現在沒有錢!咱們家現在只能靠超市賺錢,卻因為你而倒閉了,現在往出賣都沒有人買,咱們家如今花的都是以前的家底兒,早就快花光了,我就問你怎麽共度難關?如果不是因為家豪我早就和你離婚了!就算你殺我,我也不和你過日子了!”

“……”何建國很不滿朗母的話,他脫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看了眼又要抹眼淚的朗母,冷言冷語道:“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在這翻後賬也屁用沒有,沒錢咱們就繼續想辦法,在這說那些沒用的能當飯吃?”

“那還能怎麽辦?”朗母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正欲繼續慨嘆自己命苦。

那頭自家小兒子冷不丁來了一句,“爸媽,我記得朗青鶴現在的家不是挺有錢的嘛,咱們家以前也被他們照顧很多次了,這一次難道不行嗎?”

随着何家豪說完,朗母與何建國對視一眼,心裏有了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0310:02:19~2020-06-0410:26: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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