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強行不虧(改)

顧浔的唇冰涼,撕咬着抵開宋彌的唇瓣。

宋彌被吓得不輕,原地愣了半天沒想着把人推開。

直到牙關失守,吸允和舔舐的觸感逐漸難以忽視,宋彌這才抖着手按上了顧浔的肩膀。

“顧浔…”他的聲音發顫,簡單的兩個字被顧浔咬進口中,吞下肚裏。

顧浔第一次接吻,急躁而又沒有章法,牙齒磕上柔軟的唇肉,很快嘴裏就彌漫開一股鐵鏽的腥味。

宋彌理智上是想要快點推開顧浔,可是他的手抖啊抖,最後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顧浔這麽怕自己走了,他這時候要是還把顧浔推開,自己還是人嗎?

宋彌在心裏飙了幾句國罵,最後放棄掙紮。

親吧親吧,被自己兄弟啃一頓,不虧。

屋內昏暗,暧昧的聲響在宋彌的耳邊打轉。他聽得面紅耳赤,似乎連周遭的溫度都跟着一起升高了起來。

顧浔吻得兇,捧着他的側臉,像要把他拆吞入腹,吃掉宋彌口中所有的一切。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宋彌抓着顧浔的衣領,在密不透風的吻裏尋找着新鮮的空氣。

直到過了許久,顧浔吻夠了,清醒了。

這才微微錯開鼻尖,輕喘着與宋彌對視。

宋彌的唇上泛着水光,被顧浔允出血色。

他的臉也是紅的,連帶着耳朵一起,不僅紅,還發着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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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他走嗎?”顧浔低頭,重複問道。

“沒…”宋彌的脊背貼着牆壁,覺得自己有點腿軟。

顧浔抱住了他,把臉埋進顧浔的頸間:“別走。”

宋彌原本想着等顧浔清醒了就推開,但是現在他又萎了。

顧老板都這樣了,把他推開還是人嗎?

宋彌嘆了口氣,把那只搭在顧浔肩上的手往後挪了挪,環住了他的後背。

“沒走,”宋彌也把顧浔抱住,“我不是在這兒嗎?”

顧浔悶悶地“嗯”了一聲,就這麽抱着宋彌不說話。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宋彌摸摸顧浔的頭發,“我能做些什麽嗎?”

“別動。”顧浔道。

宋彌“哦”了一聲,就真站在那裏不動了。

顧浔抱了一會兒,沒有松手的意思。

宋彌想着不會真的要這麽抱一晚上吧?這大晚上的,在門口站着抱還不如去床上躺着抱。

然而他的腦子裏剛冒了個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就只見顧浔突然擡臂,對着宋彌臉邊的牆壁上狠狠就是一拳。

宋彌眸子猝然睜大。

這是壁咚?不至于這樣吧?!

“有人。”顧浔像是充電完畢,又重新回到了原本冷靜沉穩的酷哥模樣。

宋彌立刻進入防備狀态,轉身和顧浔貼着脊背:“誰?”

“他可以穿牆,”顧浔說,“剛才我在牆上看到他的臉。”

宋彌聽完這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別說話!求求你!”

顧浔真是講鬼故事一絕,什麽話經他嘴裏一說,都能讓宋彌渾身打冷戰。

他現在甚至覺得整間房間的牆上都是臉。

顧浔推開房門:“去找顧玥。”

兩人重新回到了顧越離的房間,卻意外發現不僅沒了顧玥的人影,就連床上躺着的顧越離都一起沒了。

顧玥把人帶走了?還是顧越離自己走的?

不是啊,顧越離不是死了嗎?

宋彌身上的雞皮疙瘩又覆上了一層。

“去地下室。”

顧浔轉身就走,宋彌立刻跟過去。

地下室已經被梁續砸得一片狼藉,唯一幸存的就是最裏面的那個柱形玻璃容器。

那本是存放顧浔媽媽的容器,梁續到底是手下留了情。

而現在,裏面多了個人。

是顧越離。

兩個人懸浮在淡黃色的液體中,相互依靠着,近在咫尺。

顧浔停下腳步,微微仰起下巴去看自己的雙親。

他的五官舒展,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宋彌走到他的身側,握住了顧浔的手。

“這是我媽媽。”顧浔一手拉着宋彌,另一只手觸摸上裂了一片蛛網的玻璃外殼。

宋彌看着在溶液中懸浮着的女人,在心底喊了聲阿姨好。

基因的力量果然強大,顧浔長的這麽好看,原來是遺傳他媽媽的。

“我一直以為是我爸害死了她,”顧浔聲音發哽,“可是…”

“——可是并不是那樣的。”

一聲詭異的聲音從地下室的房間中傳來,宋彌立刻警惕起來,飛速環顧四周。

“是你害死了你父親,”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想讓他死。”

顧浔的身體有些僵硬,轉身尋向聲音來源。

“他聽你的話去死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那個聲音就像是條毒蛇,嘶嘶地吐着帶着毒液的信子,全部濺在了顧浔的心上。

“你他媽是誰?”宋彌大力握住顧浔的手,似乎想用這點力道讓顧浔再次鎮定下來,“暗地裏藏着算個屁?”

“我又打不過你,”那個聲音繼續道,“還不給人藏起來嗎?”

突然,宋彌腳腕被人一抓,他下意識的低頭往下看,卻在地板上看到了一張笑着的臉。

這種詭異又惡心的場景遠遠勝過之前的八爪魚,宋彌随手抄起實驗臺上的鐵架,猛地砸了下去。

“哐——”

鐵架砸中地面,發出一聲脆響,宋彌的腿被那雙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手一抓,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好在他身後有個顧浔,穩穩地托了宋彌一把。宋彌額頭冷汗直冒,這個地方實在是有些讓人怵的慌。

“還記得欣欣嗎?”顧浔拉着宋彌的手,飛快離開地下室,“這個人的異能估計和她差不多。”

宋彌心裏一驚,這樣的話整棟房子或許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下,如果不趕緊離開,很有可能會被一堆鋼筋混凝土淹沒。

走廊昏暗,顧浔招來雷電,亮了一路。

宋彌跟在顧浔身後,突然覺得背後有勁風襲來。

幾乎是出于本能反應,他瞬間側身躲開。

然而他躲開的同時發現自己如果躲開,那前方的顧浔就把背後暴露出來。于是宋彌一個咬牙,轉身就迎了上去。

一聲皮肉割裂的悶響。

顧浔轉身,看見宋彌左臂上被砍一刀,皮開肉綻。

“他從牆裏鑽出來,又鑽回牆裏了。”宋彌把衣袖捆緊,迅速向顧浔說出了自己的所見,“我猜他沒欣欣那麽大的本事,不然他早就把整棟房子融了活埋我們。”

然而顧浔像是沒有聽見,他看着宋彌的傷口,情緒似乎收到了影響。

“顧浔,冷靜點,”宋彌疼得眼角直抽,但是還是拉着顧浔往外跑,“我的腦子不行,你的腦子如果再壞了,我們真的就沒救了。”

顧浔呼吸發顫,握着宋彌的手又緊了幾分:“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快速調整好心态,不然會拖宋彌的後腿。

顧浔深吸一口氣,盡量放平自己的心态。

“宋彌,”他看向拉着他奔跑的少年,“我以後還可以找你嗎?”

宋彌回過頭:“啊?怎麽突然這麽說?”

顧浔喉結一滾,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而宋彌緩了幾秒,似乎也明白過來。

顧浔問的應該是在那個吻之後,還能不能找自己。

“當然,你什麽時候找我都行,”宋彌道,“随時随地,都可以。”

“我很抱歉。”顧浔皺了皺眉。

有些事不必直說,聰明人點到即可,避免了尴尬也擺明了态度。

宋彌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并不是特別在意。

“沒事的,”宋彌說,“我不介意。”

兩人一起出了房子,期間那個人又冒出來過好幾次。

只不過顧浔已經調整好心态,之後的數次都沒有讓他得手。

宋彌的左臂染了半邊衣料,他因為失血過多,嘴唇開始微微發白。

其實挺疼的,手臂都開始沒了力氣。

但是這種危急關頭,“死不了”就等于“沒有事”,宋彌咬着牙,死撐着一言不發。

就當他準備把命交代在這裏時,卻意外發現了屋外圍牆邊的灌木叢裏藏着的展枝。

“你不是跟梁續走了嗎?”宋彌驚訝道。

展枝看宋彌手臂有傷,連忙解開他的衣服進行恢複:“我沒有跟他走。”

顧浔看着展枝,不明白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心裏在想什麽。

“我只是在勸他不要離開,可是他不聽我的,”展枝把手從宋彌手臂上拿開,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所以我就回來了…”

展枝有些疲憊,她揉了揉眼睛,強打着精神。

“你不跟他走嗎?”宋彌把血乎拉擦的衣袖紮好,從口袋裏翻出一小袋餅幹遞給展枝。

展枝接過餅幹,搖了搖頭:“我和宋叔叔說好了會保護你們,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抛棄朋友。”

宋彌停了片刻,突然笑了出來:“夠義氣!”

展枝擡起眸子,眼底也帶了些許笑意。

“咔嚓”一聲磚塊松動的脆響,顧浔一把拉過還在低頭吃餅幹的展枝,擡腳對着她背後的圍牆就是猛地一踹。

展枝被顧浔這一拉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她手掌着地,反應極快,手腳并用爬起來就跑。

“遠離牆體。”顧浔也一起跑向房子外的寬闊草坪上。

這個人的移動得靠媒介,如果他們站在空曠的地方,要防的就只有腳下方寸土地。

“沒刀真的不行,”宋彌活動了一下手腕,“能把這人揪出來嗎?”

“啊——!”展枝一聲尖叫在宋彌耳邊炸起,他直接拉起小姑娘的胳膊,幾乎是把人在空中兜了一圈。

“注意腳下,”宋彌把展枝背在身後,“有異常提醒我。”

展枝牙齒打顫說不出話,只能使勁地點了點頭。

“我來背她,”顧浔抓過展枝的手臂,把人從宋彌的背上拉了過來,“你背着人用不了異能。”

宋彌目前還不能帶着一個人在雨滴上亂蹦噠。

展枝沒想到顧浔有一天會背她,其驚吓程度可以和剛才看見地上有臉一較高下。

“抱緊,”顧浔聲音淡淡的,沒什麽感情,“不要拖後腿。”

展枝有點心理障礙,但是糾結了幾秒,她眼睛一閉,赴死般緊緊摟住了顧浔的脖子。

暴君的脖子摟就摟吧!

兩個男生背靠着背,把女孩子護在中間。

旁邊有一大團雨雲正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随時準備擴散開來供宋彌在雨幕中滞空。

夜裏的戶外不亮,但是原本籠罩在房屋外的黑霧散開,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依稀可見周圍同伴的身影。

雖然敵方在暗我在明,但也不算絕對劣勢。

宋彌緊盯地面,只要那人敢出來,他就一定能…

“嘩——”

迎面突然有寒光閃過,那是薄刃上反射出的涼薄月光。

宋彌一個矮身躲過攻擊,手掌猛抓寒光尾端,猝然握住了一雙硌手的腕骨。

“抓到…”他大喊出聲,然而話還沒說全,那雙腕骨就像是蒸發了一半,從他手中瞬間消失了。

“什麽鬼?”宋彌有點懵,“我剛才分明抓住他了…”

分明周圍沒有媒介供他移動,分明周圍一片空曠。

為什麽它還可以來去自如,這不科學!

“消失了嗎?”顧浔沉聲道。

“突然消失了。”宋彌握了握自己的手掌,企圖讓自己明白剛才的觸感并不是幻覺。

“一個人能有兩種異能嗎?”展枝插嘴問道。

宋彌和顧浔同時保持沉默。

一個人的身體承受住一種異能已經算是不易,如果兩種異能同時存在,那麽存活的概率又是少之又少。

不過即便是千分之一的可能,這種可能也存在。

如果這個可能恰巧被他們遇見,那這個人身上的異能也不一定只有兩種。

“小心點,”顧浔提醒道,“他可能有…”

“不對。”展枝突然打斷了顧浔的話。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強光,猝然照亮了顧浔一直忽視掉的一個原則性問題。

“他只有一種異能,”顧浔擡手,四周瞬間狂風大作,“我知道怎麽把他揪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老板這座冰山終于開始緩慢融化了。

至于梁續小朋友,他真香慣了,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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