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工作

老先生見珑楓一臉崇拜，興致很高，繼續添油加醋地說着當年的故事，一邊說一邊吃，等桌上飯菜都盡了。

老先生終于說到了重點，“我們見柳墨白是個真正的琴癡，他将《楊柳亭》的創作故事來回翻了多遍，甚至到了能夠通背全文的地步。”

“但是依然不能夠理解其中的情義，從小長大的兄弟情義，放到琴曲中，彈奏出來的曲子總是顯得有些單薄。”

“恰好這位柳墨白新婚燕爾，我讓他代入自己和妻子為人物人物原型再試。”

這一步和珑楓代入自己和南皓是一樣的，兩個人心有靈犀的同時看向了對方。珑楓知道南皓在攏霧山為了救自己，闖入了自己的幻境，想來是把自己的記憶看了個七七八八。

所以珑楓對于南皓知道練曲的事情一點都不意外，甚至他覺得南皓開竅，就是因為走入了這段記憶，說來還是要好好感謝這一次攏霧山之行。

珑楓想什麽，基本都是寫在臉上，自從南皓明了這段感情後，更是能夠輕易看懂珑楓的心思。

若是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再去一次。

珑楓這不記事兒的性格，已經全然忘了自己差點死在攏霧山裏，還想着去玩兒，只能是南皓自己多操心了。

兩人的互動全被對面的兩位趙老先生看在眼裏，老趙先生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表情，邀功又帶些得意揚揚的看向小趙老先生，小趙老先生一派樂呵呵的樣子給老趙将酒杯添滿。

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對于這《楊柳亭》的感情也都是心照不宣，小二撤了殘局，送上新的下酒小菜，共四位客人繼續交談。

從《楊柳亭》說起，說到小橋流水，又到山野人家，忽而《陽春白雪》又而《下裏巴人》，扯天扯地的胡說，基本上都是老趙先生和珑楓在一唱一和，小趙老先生和南皓在一旁安靜陪場。

日光順着窗縫歪歪斜斜地照進窗戶，原本經歷過中午現下有些疲/軟的日光，突然間就刺眼起來。

珑楓先是将眼睛眯起來，最後幹脆拿袖子将自己的臉完完全全的擋在了寬大的衣袖之下，南皓見狀，起身将之前通風的窗戶關上了。

有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遮擋，珑楓将衣袖放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似乎又引發了人們新的話題熱度。

強光猛烈，将之前聊得火熱的話題硬生生掐斷了，南皓和小趙老先生還好，繼續喝酒的喝酒，品茶的品茶，只珑楓和老趙先生面面相觑，不知剛才聊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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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先生幹咳一聲，換了話題，“前段時間路過幾個村鎮，那些個地方都被毒日頭籠罩，種苗到現在都只剛剛冒了頭，有些地都裂縫了……”

說到這裏珑楓适時嘆了口氣，與老趙先生的嘆氣聲同步，珑楓半響憋出一句，“那該下雨了。”

老趙先生：“這雨也得看龍王心情，也不是說下就給下的。”說着又嘆息一聲。

本來酣暢淋漓的聊天因着突然強烈了的日光而被打斷，聊天一度尴尬，珑楓和老趙先生都想繼續之前的話題，但是又都不知道如何将話題轉回去。

難得一琴知，卻被舅舅作妖給破壞了氛圍，珑楓頗為郁悶的扯了扯南皓的衣袖，南皓摸了摸珑楓垂在背上的頭發，給珑楓順毛。

南皓詢問了兩位老先生在京都的住址，說今日天色不早，約好改日再登門拜訪。

老先生笑着表示，改日定當要試試珑楓的琴技，以技會友。

如此約定好，四人在酒樓門口分別，南皓帶珑楓回了皓月宮。

南皓尋了南易來問這段時間的值班狀況，南易不解，“這段時間是每五年一次的天帝巡察人間的日子，您不是一直加班沒回來麽？”

珑楓也疑惑。天帝巡察人間，也是巡查衆仙的工作，南皓已經多日不在崗位，誰值的班？

南皓算了算日子，确實是到時間了，點了點頭。

南皓仙人像是這段時間都不在崗位，跟誰在一塊兒不言而明，南易瞪大眼睛，将唇抿成一條線，以憤怒的視線掃向珑楓，還沒看清人臉，珑楓就被南皓帶走了。

南皓拉着珑楓回卧室換工作服，換好工作服後就要去值班或者接受批判了，南皓問珑楓意見：“我先送你回去？”

珑楓搖了搖頭，還沒膩歪夠，他不大想回去。

兩人往外走去，珑楓擔心南皓因為自己受到玩忽職守的批判，一路上念叨不休。

南皓不發一言，靜靜地聽珑楓說話，兩人到值班室，南皓在值班表上簽了自己的名字，走出值班室。

南皓：“值班表上前幾日都是空的，今晚值完班，弄清楚狀況再補名字也行，倒是你，應該回去了。”

知道是空的，珑楓松了口氣，又聽南皓說他該回去了，以為是南皓覺得自己幾天沒回家家人會擔心，遂擺擺手說道：“無事，我不在家，他們都知道我會來找你，他們不擔心的。”

“不是這個，”南皓搖搖頭，“之前老趙先生說過有些村鎮已經久不見雨露，受到了日光暴曬，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父親，了解了解情況。”

龍族五百歲成年，成年後的孩子就會幫助老龍王打理人間布雲降雨一事，珑楓的二哥仕月在早年可化人形後，就被默認為已成年，早早就在幫老龍王操持這些事物。

珑楓化形晚，五百歲自然成人期才堪堪化形，化形後緊接着又閉關三十年。許是不務正業已久，加之這些事有姐姐哥哥在做，珑楓本來是記着的，但是這段時間又是經歷了不少事情，珑楓就将這事給暫時性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