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回
其實,在下口之前,唐瑛就在懷疑像黃裳這樣的大高手會不會随時真氣護體,從頭到腳、從嘴唇到耳垂——別忘了,這位天資異禀自學成才的牛人初上陣,就弄死了一大片明教高手……
好吧,她就是擔心自己狠咬下去,會不會惹得便宜丈夫的護體真氣自行反擊,再崩了她的牙口。
話說,穿來幾天,她跟便宜丈夫相處起來,還不如和以前的異性同事親近自在,更遑論“了解”和更進一步的“理解”了。
實在是黃裳在金爺爺的小說裏也沒有正面出場,記得一二大路貨水平的轶聞舊事真未必有什麽幫助,唐瑛頗能坦然自嘲:她連黃裳身上有沒有痦子都不知道。
剛剛只是憑着一時的血氣之勇,以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打算撲上來啃了再說……《曹刿論戰》說了,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她這一番胡思亂想過來,可不就有些咬不下去了。
而且唐瑛自認不算什麽大善人,但至少還稱得上正直,為了一己“私~欲”傷害無辜之人,好吧,獲得能量盾之後,大家都能沾點光,三郎你就先奉獻些鮮血得了。
這邊她好不容易再下定決心,黃裳的右手便從老實地搭在她腰身,換到了她的肩膀,還輕~撫~了幾下……忽然身子一翻,就把她蓋到了身下。
唐瑛來不及應對,便已經躺倒在床上,腦後已經有一只大手及時又周到地護住了她原先傷過的後腦。
猛然間上下互換,瞬間就讓唐瑛想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她絕對打不過便宜丈夫;
第二,黃裳或許不解風情,但他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一個,剛剛唐瑛的舉動,可不剛好勾起了對方的“情緒”?
看着對方臉上一目了然的愉悅,以及些許缱绻柔情……唐瑛頹然自責道: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或者說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麽事先都沒有想到啊?!
也不怪黃裳這會兒喜形于色,他雖然将“面癱”技能修煉到了頂級,但随着喜怒哀樂他心潮起伏,并不見得比別人少上多少。
說實話,黃裳娶到這個美貌又年輕的媳婦,他面上或許沒什麽得色,但其實~暗~爽了好久:可惜婚後……無論床~上~還是床下的生活都不怎麽和諧或者和睦。
不管怎麽說,從本心來講,黃裳很是樂意跟妻子……盡盡“義務”。
而且他這個意願,還如此輕易地讓唐瑛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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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這會兒偏偏正絞盡腦汁地琢磨該如何圓場呢!不過唐瑛的心中連綿不絕的憂愁,沒辦法影響到喜出望外的黃裳。
有些事情,無需教授,男人天生就會做。
黃裳跟妻子相處這麽多年,也沒用過強:這人最起碼節操還是可靠的,至于技巧嘛,也是挺值得稱道的。
唐瑛自己這還在妄想怎麽逃過一劫,同時又覺得便宜丈夫的~撫~摸……非常舒服——黃裳真氣外放,在安~撫~之中可以梳理、調養經脈,甚至還有些微的~催~情效果。
之後……一如唐瑛的預料,黃裳親起來……頗有沒完沒了的架勢。最神奇的是,唐瑛覺得自己肺活量全不夠用,已經微微喘息的時候,便宜丈夫的呼吸始終平穩,也一點都沒感應到他那個地方的動靜。
可看到黃裳的面容……分明就是副動了情的模樣!
難道內功高超,就可以讓男人……收放自如又把持得住嗎?當然,這個把持得住特指臍下三寸。
唐瑛為這個發現,郁卒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那武俠小說裏必不可少的“下~藥”究竟是怎麽讓那麽多主角配角一一中招的?難道還是男人們……半推半就,甚至樂在其中不成?
這個結論……未免太“細思恐極”了。
除此解釋之外,還有一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情況:那就是黃裳其實有隐疾。
可是一個有隐疾的男人,會在平時頂着一張撲克臉,但在發現老婆主動“示意”之後,帶着欣喜之色一巴掌就放倒我,還撲過來啃個沒完嗎?
一直沉默看戲的小金此刻也贊了一聲,“武學果然博大精深。主人,我掃描了黃先生的各項數據,并做出了分析,等您有空的時候,請讓我為您解說。”
對了,唐瑛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小金這麽個明晃晃的超級電燈泡呢。于是她有氣無力道:“現在我就挺閑的。”
小金則道:“不,我短時間內不會再打攪您了。”
不過小金說完,黃裳也停了手,他輕吻着唐瑛的面龐,呢喃道:“我很開心。”也沒有等唐瑛回答,又道,“你右腿還有傷……先放過你這一回。”
唐瑛完全沒有僥幸的喜悅,因為她翻開了任務欄。
“冰釋前嫌”任務的第二步,“體~液~交換”後面再次多了個七彩的對勾,至于第三步的任務說明也出現在她眼前:真刀真槍地幹一場。
唐瑛看完,沉默了數秒,終于再也忍耐不住,“小金!別裝死了,你最好給我個能夠自圓其說的解釋。”
“我剛才正要向您解釋這個。”
事實也的确如小金所說,他這塊智能核心以及附帶的修煉輔助系統,絕對不會損害宿主。
任務系統模塊探測到黃裳對宿主唐瑛有相當的好感,并且通過一系列複雜的運算和推衍,任務系統相信與黃裳~親~熱,對唐瑛的身體也非常有益,于是才有了“冰釋前嫌”系列任務的誕生。
小金仔細解釋完,唐瑛又驚了一回:難道我還有~吸~精天賦?
小金聞言,肅然答道:“如果您真的擁有這種天賦,您的成長一定會非常迅速,至少比現在要快上百分之八十。”
這回輪到唐韻唉聲嘆氣了。不過她也發現有小金陪她說話,不僅能打發時間,連尴尬都打消得特別快。
可是黃裳就有些奇怪了:他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居然都沒等來妻子的回應。再說剛才那麽熱情主動,沒道理就翻臉吧?我又惹着她了?
于是他也躺倒在唐瑛身畔,伸臂從妻子的腰身處牽住了她的手,“在想什麽?”
“想你,”唐瑛嘆了一聲,“拿你怎麽辦?”
說實話,唐瑛自認并不厭惡黃裳,甚至還頗有好感,但和你情我願的~恩~愛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呢。暫時又沒了生存壓力,她并不是太想委屈自己。
話說,某種需要得到了初步滿足的男人臉色相當好看,也一樣挺好說話,黃裳好奇問道,“我又怎麽了?”
唐瑛真是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平時多說幾句話。”
黃裳沉默片刻,方道:“你以前還嫌我吵……”
“此一時彼一時嘛。”
“我試試。”
黃裳并無強迫之意,二人就這麽并肩躺着,感覺還挺不錯。
唐瑛的右腿在伸直且不怎麽受力的情況下,痛感幾可忽略。
黃裳此時又顯出惜字如金的本色,唐瑛正好再翻翻任務欄,那個蘇醒後的第一個任務,內力運行十周天,如今也已經完成了六次。
等等,六次?
她前一會兒查看的時候還是五回呢,略一思量就想出了原因:便宜丈夫剛剛的~撫~摸,帶着真氣的~撫~摸,果然就像小金說的那樣,能助她~練~功。
要命的是,才摸了這麽一小會兒就算她內力運行一周天了,她自己引導丹田內“銀色頭發絲”流轉全身的時候,尤其是她如今四肢的經脈并未完全好轉,那滋味……哪有讓便宜丈夫抱一抱、摸一摸這麽輕松自在?
有一顆糖衣炮彈砸到眼前,我是吃掉糖衣把炮彈扔回去呢?還是吃掉糖衣,再把炮彈扔回去呢?
于是黃裳眼睜睜地看見妻子雙眼一亮,翻過身面對着他,還在他胸前蹭了蹭,扭了扭,笑嘻嘻地說出“有你在太好了”,黃裳忽然發覺自己面皮微微發了燙。
他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個好地方,跟媳婦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子。
至于朝廷和宦途,他徹底沒有什麽想法了。當初他出手擊殺明教與若幹武林高手,可是真真切切地為朝廷效命,且一心為公,當時受人圍攻,導致自己重傷逃命,這也沒什麽好說: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只是他疲于奔命的時候,朝廷也不肯保護他的家人,害得叔父和兄長全死于江湖匪類之手,自此他便對朝廷存了不滿與怨恨之意。
可汴京城破,兩位官家齊齊被擄,當今的官家竟在岳飛收服了洛陽之後,連續下诏令其撤兵,最後更是害死了這位能征善戰的名将……自此黃裳對朝廷、對官家徹底失望,寧願當個閑雲野鶴,也斷不肯為朝廷出力了。
黃裳也的确不是什麽心懷天下的大德大賢之輩:做不到你負了我,我還要無怨無悔,任你再糟踐。
趕走雜念,黃裳望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妻子,發誓這回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這邊,輪到唐瑛眼睜睜地看見便宜丈夫兩頰緋紅,她也頗感意外:居然這麽~純~情……
純~情~可是好事兒,北宋士大夫比如蘇轼、秦觀這類風~流~大才子,再聲名顯赫也絕非良伴不是?
蘇轼的《江城子》如此情深意切,之後還不是不耽誤納妾?秦觀就更不說了,在唐瑛看來,詩人真是輕易不能嫁:風流多情、才華橫溢、沒準兒還多愁善感……做情人都嫌他太折騰!
像黃裳這樣能潔身自好的男人才是首選,雖然相處起來也有讓人起急的時候。
話說回來,潔身自好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種愛惜自己的表現:這個時代可沒有那些琳琅滿目的防護措施和工具,更沒有抗生素,那裏得了病沒準兒能致命……
唐瑛這麽一想,對黃裳更平添幾分好感。
而黃裳看出七娘心情不錯,便趁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她不是讓自己沒事兒多說話嘛。
“你怎麽知道昨晚金兵就在咱們數裏之外?之後,還能尋到後山襄助?”
果然!
這套說辭,唐瑛也早就琢磨好了,便刻意模糊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們在那裏。”
黃裳明白妻子的意思,當世也不缺少忽然之間就開了竅的轶事傳聞。神神鬼鬼黃裳不信,卻也不好一口否認,只是此事發生在妻子身上,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再次伸手摸了摸妻子的後腦勺,在那塊觸感明顯不同的地方,更是流連了許久……他很想送入一縷真氣探查一番,可思來想去還是沒敢貿然行事。
七娘只有一個。
發覺便宜丈夫沒有刨根問底之意,唐瑛也悄悄松了口氣:他若是反複追問,還真沒準要露餡。
黃裳想了想,又問,“你什麽時候練了射術?”
唐瑛言簡意赅,“為了防身。逃難時一通混亂,大家聚在一起殺些金兵,我也就跟着胡亂練了練。”
黃裳又是半晌沒有言語,最後緊緊抱住了她,“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錯……”
原主聽見這話會是欣慰呢,還是大怒不已?
唐瑛也苦笑了下,她做不到感同身受,可也別慨他人之慷,作為一個受益人,雖然她并不情願受益,卻沒有開口替原主姑娘原諒黃裳,而是誠懇道,“咱們得往前看,執着于舊事忒沒意思。”
此話正中黃裳下懷,若是七娘真的翻起舊賬,他也只好繼續無言以對了——在以前,他們夫妻争執之時,只要七娘面色不豫,他大多都是擡腳就走。
于是他爽快應道:“好。”
唐瑛想了想,又問,“咱們不會在此定居吧?”
路線選擇必須征求便宜丈夫的意見。她已經看過了小金傳給她的精細地圖,但是她的歷史知識大多都還給老師了……她知道正身處豫西鄧州附近,但是此時南宋與金國的具體~國~境線,她又心裏沒底,因此也不知道該不該直接回杭州找原主的親人團聚。
“等你調養好身子,咱們就離開此地。”黃裳平靜道,“一路往東南,直接渡江去杭州,會遇上不少金兵,我想着咱們先向西行,再轉道入蜀。”
四川因為天然的地理優勢,戰火都沒有太波及過去。唐瑛笑道:“是個好地方。”
最關鍵的是,蜀地沒有幾個黃裳的仇家,而且也很利于七娘休養,小五也還小,就算再報仇也得等他長大再說。
安頓下來再派人給南方的家人們送信報平安也好,就不必再讓仇家盯住南邊的家人了,黃裳也微微一笑,“喜歡就好,咱們就在蜀地多住一陣子。”
難得與七娘相談甚歡,他也忍不住多抱了會兒媳婦。
唐瑛自然更無異議,在便宜丈夫的臂彎中運起基礎內功,果然事半功倍,而且真氣運行至各處經脈,也再無灼痛之感了。
沒一會兒,她便完成了任務,體力加了一點,幾乎是立竿見影地感覺右腿傷勢好轉了一點。
唐瑛立即把小金揪了出來,而萬能小秘書也盡職盡責、毫無怨言地解釋了一番。
體力值高,除了體力好,消耗慢,恢複快之外,還有極佳……的抗擊打能力,說白了就是比較能忍痛。
唐瑛的右腿在她躺下,這前後不到兩個時辰裏雖有好轉,卻絕對沒有明顯到能讓唐瑛感受如此分明。
因此唐瑛又感慨上了,“前面有兩個坦克擋着,我就專心當好傷害輸出者,偶爾客串一下救火隊員,以後若是還有自由屬性點,優先加體力好了。”
小金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誠實最重要,“屬性點……我想大概不能受您控制。”
唐瑛果然又郁卒了一下,“你就不能讓我做會兒美夢?!”
小金默然。
不過即便如此,沒過多久唐瑛便遁入夢鄉。
等她醒來,略做梳洗便主動地再去廚房長勺了。這個時代毫無工業污染,從山林裏捕來的、采摘來的野味無一不鮮美,只要稍有有點烹饪常識和技巧,端上來的飯菜就會落得個滿堂彩。
飯後,大家坐在一起喝水閑聊,獨孤小哥羞澀地請求再住上幾天:養傷。順便多吃點順口的飯菜,以後往西去投奔親戚,還不知道要風餐露宿多久呢。
黃裳看獨孤小哥居然頗為順眼,再說大家又一起共過生死,他又明顯不是朝廷或是江湖中人,不提能不能信任,一路同行搭個伴卻是沒什麽問題的。
午後,黃裳教完小五認字,便又傳授了些他自創的基本招式。
唐瑛看了一會兒,便放心回房繼續修煉基礎內功去了:真氣每運行三個周天,她就能很切實地感受到那根銀亮的頭發絲有細微增長。
小金也肯定了她的發現,于是這更堅定了唐瑛“自強不息”的念頭,只可惜她獨自運轉內功時速度不快。唐瑛在稍微有些枯燥的~練~功之中,忽然又有了靈感:她點開了內視技能,仔細觀察經脈中“頭發絲”的運轉軌跡。
當她完整地觀看完一個周天之後,忽然眉頭銳痛,好在這痛意轉瞬消失,不然她非要驚呼出聲不可。
小金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主人,您簡直就是天縱奇材,您又自行領悟了一個技能,很厲害的技能。”
唐瑛以內視觀察她腦海之中的小金:只見那閃亮的金色光繭也在一顫一顫,分明小金也是俱有榮焉。
于是她不由笑道:“你還賣什麽關子?”
小金雖然不再顫動,“是。”聲音卻依舊輕快。
之後更是引導着唐瑛,點開了技能欄,在幸運一擊的下面果然又多出了一行字:弱點狙擊。說明也很是簡單明白,發現對方的弱點,本技能需要消耗魔力。對方戰力越強,此技能消耗越大。
這個技能,配合幸運一擊——就是必然命中指定目标的技能,差不多就逆天了啊!
可惜這是兩個大消耗技能,這個組合固然犀利無比,在關鍵時刻有逆轉戰局之功效,卻只能使用一次。
卻說唐瑛自覺恢複得不錯,可就在她留意自己的藍槽時,又發現了點異樣:那藍槽大部分是淺藍色,上面卻還有一小節是寶藍色……
常玩游戲的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唐瑛也驚訝不已,她居然有兩條魔力值!
小金更是适時開口,“不然我怎麽會說您天縱奇材呢。再說,您現在魔力也沒有恢複全滿狀态。”
不過這話也直接提醒了唐瑛另一個可能,“黃裳和獨孤劍他們的血條,是不是也是重疊的兩條?只是全滿狀态下很難發現對吧?”
小金嚴肅道:“這兩位先生都是三條血重疊……”
唐瑛道:“眼見為實。”于是她徑直出了門,院中黃裳正和獨孤劍切磋。就算沒有小金在,唐瑛也能看出如今的獨孤劍絕非黃裳之敵。
見她出來,二人正欲收招,唐瑛卻道:“不用管我。”說完,還一把抱住撲過來的小豆丁,再擡眼看向兩根金大腿的時候,悄悄開啓了她的新技能:弱點狙擊。
之後的景象……唐瑛萬分無奈,弱點的确有,因為這兩根金大腿對唐瑛都毫無敵意,因此消耗沒比“數字化視覺”這一技能多上多少,只是他們二位身上代表弱點的小紅點上下翻飛,壓根就沒有一刻停歇!
可等金大腿們切磋完畢,小紅點也就跟着……消失無蹤了。
所以說,只有攻擊得到的弱點才能稱為弱點。
不過唐瑛覺得這也是好事,知道差距,才能免于因為不自量力而惹出大禍事。眼前的黃裳與獨孤小哥,可以說是百餘年內最為傳奇的兩位大宗師,她完全不必舍近求遠,只要好好研究透他們兩個,以後哪怕遇見五絕,都有底氣迎戰了。
話說五絕的立場可并不一致,唐瑛不會妄想能左右逢源。
這一天收獲真多,入夜後唐瑛躺在床上,自然地抱住了便宜丈夫手臂,沒過多久便入了夢鄉。
可這一夜,她卻做了噩夢:身處血海,不時有殘肢斷臂,甚至是猙獰的人頭在她身邊源源不絕地冒出來,不停撕扯與拖拽,她奮力抗争,終究寡不敵衆,就在她幾乎窒息于腥臭的血海之中,忽然有一只溫暖的大手猛地将她拉出這番困境。
唐瑛就此醒來。
視線有短暫的模糊,随後便看見便宜丈夫擔憂的臉,她聲音幹啞,胸口悶痛,“做噩夢了,還真吓到了呢。”
昨天淩晨,那是她第一次親手擊殺敵人……作為一個生在天朝,沒經歷過戰火的年輕人,她不可能毫無心理負擔。
唐瑛這時真的很需要黃裳的胸膛,她也的确付諸實施了:這是她頭一次切身地感受到,她來到了人命如草芥的亂世。
而黃裳看着七娘逐漸平複的神情,也跟着放了心,還悄悄地把右手藏到了袖中:手上有七娘做噩夢時抓傷的幾道小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解釋一下:
關于時間線本篇略有調整,歷史上大事的時間和發生順序不會改動,當然蝴蝶效應例外哈。
改的最多的就是男主,黃裳的年紀修改之後,出場這會兒也是三十多歲的半熟帥叔叔了。如果不改的話,他就該是五十來歲了……
五絕的年紀也會相應的稍有改動,不過最多就是正負七八年了。原著裏他們的年紀也都比較模糊,只能從書裏推測個大致的範圍。
另外,本文裏提及黃裳離開隐居之地尋找家人,其實是找了幾年才找到的。
之所以女主覺得汴京城破,然後逃難途中就被丈夫找到,其實是融合原主記憶碎片的後遺症。下章她就發現自己激烈的情感總是慢半拍才有反應,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算是個小劇透吧,至于女主什麽時候治好的,我就得賣關子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