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三根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沉思不語。把完脈後，還問了郭绮的一些症狀。
郭绮老實回答。顧澤拿起鋼筆，準備落筆，郭绮無緣由地暗松了口氣，看顧澤準備寫病歷和開方，覺得這次看病就這麽順利地過去了，無風無浪，挺好的。
可顧澤沒有落筆，而是擡眉問：“想明白了，才來找我看病？”
郭绮鼻子哼了哼，沒有答他，只是盯着他手中的筆，希望他趕緊書寫。可顧澤就像是知道她想什麽，就偏不幹什麽，他看着郭绮，一副好以整暇的神情。
郭绮本想着除了病情外零交流，看來是躲不過去，她皺了皺鼻尖，說：“顧醫生，我是來社區醫院看病，這裏除了你是醫生，還有岑醫生，我不知道今天是哪位醫生當值，你不要多想。”
顧澤勾了勾嘴角，低頭垂目，在病歷本上刷刷地龍飛鳳舞，郭绮鼓起準備大戰一場的氣勢，瞬間在他四兩撥千斤的輕描淡寫中灰飛煙滅，這不得不讓人咬牙切齒！
于是，郭绮睜着眼瞪他，可瞪着瞪着，目光就變了樣。
盡管誤會重重，心理對他有很大的疙瘩，也十分讨厭他說話，可不得不承認，他不說話，認真工作寫處方的樣子，還是很養眼的，甚至有點讓人賞心悅目。
低垂濃密的睫毛覆蓋下的陰影，讓他筆挺的鼻子更顯深邃，臉白如玉，棱角分明，皮膚簡直就是好得過分，完全符合唇紅齒白這一說。
怪不得自己在電梯裏見他的時候，會被他吸引，确實是長得一副好皮囊，在這個顏值稱霸的年代，有時候顏值也能成為安身立命之本。
郭绮從不覺得自己喜歡漂亮的東西有什麽罪過，女生喜歡帥哥，就像男人喜歡美女一樣，不過都是美麗美好的東西，誰不想多看兩眼？
不過，郭绮又想到在樓底下見到的奇葩一幕，那個開着豪車送顧澤回來且态度親昵的女人，還有剛才他跟小護士調情的模樣，郭绮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這人吶！還是不能光看外表。
“我怎麽覺得？你前幾次都是專挑我不在的時候來，一見到我轉身就走，又是怎麽回事？”顧澤慢悠悠地問。
這人還真不識趣，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你嘴巴太毒，張口閉口什麽都來，我怕你了，不想心理負擔太重，所以。”郭绮聳肩攤手，意思再明顯不過，竟然已經撕破那層客氣的薄膜，那就沒有必要再假裝“相親相愛”了。
顧澤擡了一下頭，很快又低頭寫手中的處方，在斟酌着用藥，待他寫完後，也不給郭绮，而是淡淡道：“我接診你的時候，看你身體虧虛到這個地步，見你又不來複診，後來看你帶着兩個小孩，心裏就在想，不看就不看吧！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你已經有兩個孩子，不用擔心不孕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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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孕不育！！！
郭绮一個氣岔，立馬如同刺猬一樣，豎起全身的汗毛，反唇相譏：“你才有兩個孩子呢？我這樣子像是兩個孩子的媽嗎？”
“是不太像，不過身體不行，衰老虧虛！”顧澤依舊不改毒舌。
郭绮真想轉身就走，或者幹脆來個破口大罵，或者甩他兩巴掌？
不過她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也不是傻白甜，她是個有內涵的現代獨立女性，不能別人一點就着。
“這你不用擔心，我以後會有N個孩子，不會不孕不育，謝謝顧醫生的提醒。”郭绮一把拿過顧澤面前的病歷和處方，非常禮貌得體地對顧澤笑了笑，而後優雅轉身。
顧澤鼻子哼了哼：“那你要好好調理，吃藥調養的這段時間，最好禁～欲，不然神仙羅漢也救不了你。”
郭绮已經走到門口的步伐停了一瞬，她忍了又忍。終歸是露出一個笑來，轉頭對顧澤說：“我會的。”說完，咔咔地走了。
顧澤看到門口消失的郭绮，看着她堅硬的背脊和強自壓抑的怒氣，突然笑了起來，不過須臾，又覺得自己實在太無聊，拿起旁邊的一塊大部頭，慢慢地看起來。
郭绮就是這樣腰背挺直地走出社區醫院，到同和大門左邊的藥店抓中藥。
路上，她無數次地深呼吸，都要叫自己冷靜，想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沒被這樣激怒過了？
郭绮的職業生涯很短，沒有練就職場女性的隐忍克制，又是家裏的獨女，父母皆是老實人，故她的情商心機非常平庸。
不過好在，她這人有很強的反省能力，善于總結，所以對于上次在社區醫院理療室無緣無故的發脾氣之後，她告誡過自己，即便再讨厭一個人，也不能時時表現在臉上，尤其還是面對一個成年男性。
沒有人會縱容你的任性，這是生存的法本，她還是明白的。
踏進散發着淡淡藥香的藥店，營業員是個小姑娘，她看了郭绮的處方，笑說：“顧醫生的字寫得真好看。”小姑娘的贊美之情溢于言表。
郭绮突然想到什麽，裝作八卦的模樣：“這顧醫生這麽年輕，不知道行不行啊，今天不見岑醫生，我還是希望給老醫生看的。”
小姑娘看了看處方，寬慰道：“顧醫生也很厲害的，名牌大學畢業，雖然年輕，可很多人的病都是他給看好的，你是同和小區的吧。這裏面很多大媽都是顧醫生的粉絲呢！”小姑娘邊抓藥邊叨叨。
郭绮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大媽？粉絲？
回到現在的十字路口，綠燈亮了。
郭绮收回視線過馬路，不過想着之前送顧澤回來的富婆，再加上現在看到的白富美，郭绮更加肯定顧澤這人底下有問題。不過，她也懶得管，只是又一次大嘆世風日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幹什麽不好呢！非要做這個，啧啧，可憐、可悲、可恨……
過了馬路，到學校裏接萱萱和陳浩，郭绮為人師表的心态又膨脹了起來，一路帶着兩個小孩，叨叨起做人的基本道德和底線：“做人要自食其力，不能想着歪門邪道走捷徑，不管男生女生，都要潔身自愛，不要為了一時的小利，而出賣自己……”
郭绮濤濤不絕，陳浩一臉懵懂，萱萱似懂非懂。
吵鬧
晚上回去，給萱萱和陳浩輔導作業，萱萱因為病了，落下幾天的新課，稍微有點吃力，可陳浩這段時間上課也不專心聽講，功課一塌糊塗。
郭绮問陳浩為什麽不專心聽課，小家夥為了逃避責罰，借口說：“萱萱不在，我沒有心情聽課？”
郭绮哭笑不得，現在的小孩動不動就會說我喜歡你，我要娶/嫁你之類的，大人聽着就覺得好笑。
郭绮正準備言辭嚴肅地跟陳浩講道理，門鈴響了。
郭绮看了一下時間，這個點造訪的會是誰？
開門一看，是陳浩的奶奶，六十多歲的老奶奶滿臉的褶子皮，一見到郭绮就像笑開臉的菊花：“郭老師，打擾你們，我今天做飯做得有點晚，陳浩扒拉了兩口飯就過來了，這是我剛蒸的小包子，你給陳浩拿過去，我也給你和萱萱帶了一份。”
老太太很憨實，是中國的典型奶奶，疼孫子就像疼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生活上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餓着凍着。
郭绮正要客氣地跟奶奶說幾句，陳浩聽到奶奶的聲音，早就竄出門，才不管什麽作業不作業。一把撲到奶奶的懷裏，拼命地撒嬌：“奶奶，我快要餓死了！”
這奶奶一聽，那還得了，又是摸又是抱的，眼角都潤濕了。
郭绮理智地拉開他們兩個，請回陳浩奶奶，心裏對陳浩父母的決定又贊成了一票。
當初陳浩媽媽找到郭绮時，她說自己能教陳浩，只是家裏有個太溺愛孩子的奶奶，教什麽都有反對聲音，長期以往，小孩子會很迷茫，大人也會矛盾重重，這不，送餐送衣的陳浩奶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陳浩的父母，就像這座城市的精英，他們不忍孤獨的母親獨自居住，但老年人又把全部的精力寄托在孫輩上，跟現代的教育理念格格不入。
所以說，還是那句老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郭绮留兩個孩子吃東西，自己去上衛生間，房間裏的萱萱吃着香噴噴的肉包，對陳浩說：“真羨慕你，你奶奶對你這麽好，我奶奶一點都不喜歡我。”
陳浩幾口一個包子，得意洋洋：“誰叫我是男孩呀，我奶奶說了，因為你是女孩，你奶奶才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你媽媽，你爸爸和媽媽才會離婚，你爸爸會給你找個後媽，後媽給你生個小弟弟，那時候你就更沒人喜歡了！”
陳浩一邊吃一邊濤濤不絕，言語流利邏輯沒有明顯錯誤，應該是大人平時說的，被他撿了來，小男孩只是想炫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