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愫的暗生
“對了，綠萍，今天晚上有空嗎？”趙文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很是坦率，拿出兩張票子放到了綠萍面前，“上次你說過你很喜歡芭蕾舞，這次有芭蕾舞的演出，我就訂了票子。”綠萍十分驚訝，她可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能夠讓眼前的人記得那麽牢。不過，綠萍很快就回了神，抽出一張票子，笑道：“那好吧，不過今天你的晚飯就歸我管了。”趙文和綠萍都不愛欠別人的人情債，因此綠萍的反應也在趙文的意料之中。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的？哪有紳士和淑女吃飯，讓淑女付錢的。”趙文故作郁悶的模樣，嘆道。“難道你不知道，讓一個淑女窘迫，不知所措的行為也不是紳士的所作所為。”綠萍笑得越發燦爛了。趙文故作投降狀，道：“好吧，這次就讓你回請我一次。”綠萍低頭整理手中的資料，回應道：“別說得那麽勉強，好像我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趙文笑道：“是，是，那小的就先不打擾你了。”看着人漸漸多了些，趙文不再打擾綠萍的工作，轉身往美術館裏走去。
其實趙文對于舞蹈的欣賞水平一般，但是他懂得該如何對待藝術。這是綠萍在和趙文相處之中感受到的。說起來，綠萍還是有些緊張，雖然從小到大她的追求者很多，但是有楚濂擋着，她自己又是心無旁骛地沉浸在舞蹈的世界裏，自然無暇理睬，更別提多加接觸了。唯一有很多接觸的還就是楚濂和楚沛了，想到楚濂，綠萍就狠狠地搖了搖頭。本來以為楚濂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但是當她走了出來，接觸到了更廣泛的天空，接觸到了更多的人和事情，綠萍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地坐井觀天，楚濂大概只能拿男孩子來形容吧。
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了，綠萍收拾好了手裏的包，在美術館的大廳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趙文。“給，蜂蜜檸檬水。”趙文像是變魔術一樣的遞給了綠萍一個水瓶，笑道，“看你辛苦一天了，潤潤嗓子。”綠萍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伸手接過了趙文的水杯。“現在，請綠萍小姐帶路，我可是等着吃飯呢。”趙文大概是注意到了綠萍的不自在，立刻轉移了話題。“謝謝。”綠萍的聲音略微有些輕。
綠萍原來是個舞蹈表演者，自然十分注意飲食。趙文也是一個非常注意養身的人。倆人的口味皆是清淡得很。在吃飯的時候，倆人也輕聲地交談，從平日裏的生活聊到一些童年趣事。綠萍給自己夾了一筷青菜，笑道：“你小時候居然那麽調皮，到處亂放鞭炮。相比之下，我小時候有趣的事情就沒有那麽多了，大概就是按教科書長大的類型吧。”趙文給綠萍續了蘋果汁，才開口道：“這才是真的厲害呢。我爸媽都巴不得我能夠像教科書那樣長大，只可惜啊，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我就是讓他們操心的存在。現在想起來，我才發現自己是那麽不懂事。”
“你難道不會覺得我這樣有些無趣嗎？”綠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麽一句話。那個遙遠但是卻清晰的夢境——沒有靈魂的水晶娃娃，曾經刺得她心痛難當。“怎麽會？”趙文有些驚詫地看着綠萍，綠萍眼睛一閃而過的痛苦以及臉上不自覺的傷痛讓人覺得心疼，那樣的表情不應該屬于眼前這個明媚的女子。趙文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些觸動，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深深地盯着綠萍的眼鏡。綠萍覺得她能在趙文的瞳孔裏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綠萍，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和生活态度，沒有任何人能夠否定別人的生活态度和處事原則。能夠說出這樣話的人連一個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他不是上帝，他沒有資格能夠輕易地給一個人下結論。亞當和夏娃自打誕生起，就注定他們的一切都是屬于自己，而不是上帝。”趙文說得很認真，說得很慢，似乎要把每一個字都說進綠萍的心裏。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綠萍似乎從趙文的話裏得到了力量，她嘴角慢慢向上彎起，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是因為你之前沒有遇到我呀。”趙文見綠萍似乎恢複過來了，這才松了口氣。至于緣由，綠萍不開口，他自然不會去問。等到綠萍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綠萍被趙文的話逗笑了，開口道：“你還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趙文喝了口果汁，才道：“我可不是貼金，這叫做實事求是。”綠萍加了一塊山芋，放到了趙文的碗裏，假作生氣地道：“你就快吃吧，咱們等會還要去看演出呢。”趙文用實際活動回答了綠萍，立刻低頭吃菜吃飯。
芭蕾舞演出時長3小時，倆人完全沉醉在了舞臺上那些演員所營造的情景氛圍之中，綠萍的眼睛更是舍不得從舞臺上錯開絲毫，直到那些舞者謝幕，綠萍都沒從剛才的情景中回神，她的腦海裏都是那些舞者的一舉一動，感情與音樂。趙文自然不催促綠萍，就是他自己也被這場演出所震撼，激動地鼓掌。
“不好意思，我剛才——”綠萍微微地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沒事，看起來我的眼光不錯，挑中這麽好的演出。要是我挑得不好的話，那就浪費了你的時間，我可真要說對不起了。”趙文笑了起來，擡手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指到了九點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倆人慢慢地向車站走去。
“我送你回家，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趙文率先打破了倆人之間平靜的氛圍。“這不是太麻煩你了嗎？”綠萍擡頭就想拒絕。“不，這可不行。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夜路，保護女士也是男人應有的責任。”趙文立刻擺手，語氣完全是不容置疑，“就這麽定了，你的反對無效。”綠萍心裏覺得很暖，但是嘴上卻不服輸：“你不覺得你有些太大男子主義了嗎？難道我不能保護我自己嗎？”“我本來就是男人啊，當然男子主義了。”趙文一臉理所當然，至于綠萍下面的一句話直接就忽略了。
趙文一直将綠萍送到租下的公寓樓下，看着綠萍進了樓，可是并沒有離開，直到綠萍發了短信——安全到家，趙文這才轉身離開。不過，趙文不知道的是綠萍一直在窗口看着他，一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這才放下了窗簾。
“在看什麽呢？”沐曉熙拍了拍綠萍的肩膀，眼睛向窗外望去，但是卻什麽都沒看到。剛才她正在敷面膜，所以壓根就沒出來。沒想到，等她搞定了事情，卻發現綠萍正盯着窗外。“沒什麽。”綠萍迅速地回答，她可是知道自己好友的好奇心，而且自打她和楚濂斷絕關系後，沐曉熙常常鼓動她找一個真正的好男人談一場戀愛，這要是叫沐曉熙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就別想好好睡覺了。
“有情況。”沐曉熙可不是好糊弄的，“沒什麽，你幹什麽否定得那麽快。這說明啊，肯定有問題。快點坦白。”“真的沒什麽啦，大小姐。我只不過在發呆啦。”綠萍找了一個蹩腳得不能再蹩腳的理由。“你還不如說你在欣賞月亮呢。”沐曉熙撅了撅嘴，算了，她今天就不追根究底了。綠萍拉了拉窗簾，略哭笑不得地道：“外面可沒月亮。”“你連我在吐槽你的借口都沒發現嗎？”沐曉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道。
“我要去洗澡，剛才我可是出了一身汗。”綠萍拿起沙發上的手提包，就悶頭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在不占任何上風的情況下，轉移話題和焦點無疑是最好的方案。沐曉熙看到這樣的綠萍，完全都不用猜了，肯定有不錯的情況。果然，粉水晶就是招桃花，她還真心買對了。
楚濂這些日子過得還是很是順心的，雖然綠萍并沒有回國，更沒有和他聯系。但是紫菱那個小丫頭卻是常常纏着他，果然還是小孩子的性格。楚濂很喜歡紫菱纏着他，紫菱不像是綠萍，她總是粗心大意，狀況不斷，每次都需要自己給她收拾後面的事情，但是卻讓自己感覺到是被需要的，而綠萍卻不一樣。如果非要比喻的話，綠萍就是一株空谷幽蘭，看似嬌弱但是卻有一股韌勁，不懼困難，而紫菱卻是菟絲花一般的存在，她膽小柔弱，需要別人的照顧。即使沒有他楚濂，綠萍也能處理好任何問題，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楚濂發現他似乎有些不記得綠萍的模樣，每次想起綠萍，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另外一雙美麗靈動的眼睛和小巧精致的臉，想起它們的主人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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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