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這就給她包上兩年的重……
林沫沫又說:“鬼修一途一直都比較艱難,人死後的一段時間裏,魂體的意識,不像活着時候那麽清醒,很容易錯過最佳修煉時機。所以基本都是有師父帶,才有機會入門。”說到這裏,林沫沫彈了彈小鬼頭,“誰帶你入門的?”
小鬼頭哼了一聲,很硬氣地不想理會她。
林沫沫也不廢話,将他身上的繩索收緊了一下。
随着一聲慘叫,小鬼頭這次終于老實了:“我說,我說。”
“老實交代!”宋大人和書生他們也圍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看着小鬼頭。
小鬼頭不得不放棄了掙紮,開始漫長的鬼生回憶。
楊秘書是周一一大早過來的,給林沫沫帶了兩個大容量的保溫飯盒,分別裝着早餐和午餐,一邊看她吃飯一邊說道:“抱歉,昨天發生了一些事,又食言了……”
林沫沫毫不在意,安慰他說:“沒關系,我這邊的事情也剛好才解決完畢,哪天你有空都行。”
楊秘書笑了起來:“好。”
看她吃飽了之後,楊秘書又說:“走吧,我送你去學校。這幾天有些忙,晚上我可能沒辦法去接你,你先自己回來,好嗎?大概六點我帶晚飯過來。”
林沫沫點頭應下:“本來就不用這麽麻煩,我沒那麽嬌氣,之前也都是自己來回,晚飯吃包子就行,很好吃的。”
楊秘書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有說話。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楊秘書都很忙,每天早上七點半就來給她送飯,每次都是三個保溫飯盒,一日三餐都給她準備好了,送來之後就又匆匆忙忙離開。
林沫沫忍不住嘆氣,不過人家沒主動開口,她也不好冒然去說什麽,還是再等等吧。或許,他們到現在,也不是完全信任自己。
這天傍晚六點多,林沫沫騎着單車從小批發市場回來的時候,剛進屋給阿飄們分發各自的用品,就聽到敲門聲。
屋裏幾只阿飄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然後隐匿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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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沫微微有些困惑,不知道這家人來找她做什麽,故意等了五分鐘,看着房間裏一切都恢複正常之後,便去開了門。
來的人是楊勇的母親和妻子。
一看到兩個人,林沫沫就明白她們的意圖了,頓時皺起眉頭:“你們找誰?”
“林沫沫是吧?”楊勇母親率先開口,“我們家勇子不是來照顧過你幾天嗎?你還記得不?”
“沒有,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這個人。我奶奶去世後,這裏只有我一個人。”林沫沫回道。
楊勇妻子顯然很着急,急急忙忙就插話道:“怎麽會呢?我記得就有兩三次,他讓我給你煮了飯,說要帶過來給你吃。我記得可清楚了,蒸了蛋羹、炒了個西藍花,還有一碗小米粥……”
林沫沫打斷了她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你應該去問你老公。”
楊勇母親立刻拉下臉來:“不管怎麽說,我們也确實照顧過你一陣子吧?現在攀上高枝了,回報一下是應該的吧?”
林沫沫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老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麽?”
這家人來要錢她一點都不奇怪,大大方方直接道明來意,說不定她心情好,還會給指點一下,免得接下來黴運不斷,但,非要把她從沒有受過的恩惠扣在她腦袋上,這件事就不能善了了。
林沫沫冷冷看着她們:“一分鐘之內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楊勇斷的就不只是腿了。”
楊勇妻子大驚失色,看着小姑娘冷冰冰的神色,心裏沒來由地發憷,抱着婆婆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她沒有工作,兒子也正好在讀高中,還是在一所私立學校,費用昂貴,若是丈夫沒了,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養得起這個家。
楊勇母親卻是越挫越勇,看林沫沫油鹽不進,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罵了起來:“你個有爹生沒媽養的小蹄子,還真當自己遇上貴人了?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命!呸!無親無故的,人家憑什麽要把錢花在你身上!”
林沫沫理直氣壯:“因為我值。我學習好,将來怎麽也是top3畢業,可以去他家企業工作,而且我還是個女孩子,長得也還行,最不濟還能給當個童↑養媳呢。”
景深陽從外頭走進來,聽到老太婆的咒罵,正打算上前将她拽出來揍一頓,然後就又聽到了林沫沫的發言,頓時被噎住,滿腔豪情瞬間消退了一半。
楊勇母親被她的不要臉驚呆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林沫沫又說:“我勸你快點回家。”
楊勇母親回過神來,繼續罵道:“果然是個不要臉的小婊↑子……”
景深陽再也聽不下去了,快步走來,站到了林沫沫跟前,一腳就将老太婆踹了下去,滿臉戾氣:“我閨女,還用不着你來說三道四!”
楊勇的妻子驚叫一聲,連忙下樓去,将她婆婆扶了起來。
林沫沫看向他:“要是受傷了的話,你得賠錢。”
景深陽嗤笑一聲:“我還怕賠錢?等着,我這就給她包上兩年的重症監護室……”說着,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林沫沫嘆氣,摁住了他的手:“她沒事,就是擦破了點兒皮而已。——你要是有錢沒地方花,就給我漲漲零花錢吧,我正好需要買點東西,正愁沒錢呢。”
景深陽問道:“你要買什麽?”
“女孩子的東西。”林沫沫看着他,一臉坦然。
清純小處男景二少爺再次被噎住,頓了好幾秒才問道:“需要多少?我今天沒帶現金來,明天給你。”
“多少都行,你看着辦。”林沫沫表示來者不拒。
景深陽笑了起來,眉角的戾氣瞬間消散一半:“好。”
兩人正說着話,楊勇母親也坐在那裏嗷嗷嚎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景深陽聽得暴躁,轉頭就要下去再踹她一腳,林沫沫連忙将他拽進了房間裏,然後關上門:“這不就聽不到了?”
景深陽很意外:“隔音還挺好的。”
“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林沫沫拿出來一瓶營養快線,遞給他,“楊秘書送來的。”
景深陽看了一眼:“你喜歡喝?”
“還挺好喝的。”林沫沫如實說道。
景深陽“嗯”了一聲,又問:“那兩個人是什麽來路?你家親戚?不對,我記得你家裏沒有什麽親戚了。”
“楊勇的妻子和母親。”
景深陽恍然大悟:“需要我幫你處理了嗎?”
“那倒不用,她們的目标,本來就是你。你不理會她們,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景深陽又問:“那她們來找你做什麽?”
“你覺得是來找我的嗎?”林沫沫反問,“估計她們也沒想到,景二少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還如此暴力不講理。”
景深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怎麽跟爸爸說話呢?要不是為了給你出氣,我至于理會她一個沒皮沒臉的老太婆?”
林沫沫回道:“行吧,看在你是為了我出氣的份兒上,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楊勇的腿,除了報工傷,沒有其他的賠償途徑。”
景深陽愣住:“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撞了他的那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孤家寡人一個,全部財産加起來也就一千來塊。”
景深陽明白了,頓時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工傷也報不成。”
林沫沫不太關心這個,只要不再來煩她,楊勇一家人是從此發家致富,還是淹沒塵埃裏,跟她都沒有絲毫關系。
門外面,楊勇妻子将婆婆攙扶起來,小聲勸慰道:“咱們先回去吧,那個景家的二少爺,似乎不太好惹。”
楊勇母親依然在罵罵咧咧,聽到這話,又轉頭開始罵兒媳婦:“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姑娘都唬不住!要你有什麽用!”
張麗麗沉默着,不置一詞。反正二十年都這麽過來了,她也早都麻木了。今天的事情,原本她也不想來的。雖然楊勇并不曾對她說過多少,但張麗麗也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這陣子,附近的小區都在說道這件事,她想不知道也難。
林沫沫祖孫倆在這棟危樓住了好多年了,既可憐又無奈。附近的人,也基本都認識這個小姑娘,因為她成績實在太好了,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區裏的前三名。這對一個飯都吃不飽,還要時不時為生活操勞的孩子來說,也着實不容易。
所以,當社區工作人員通知林沫沫,她即将到景家生活的時候,附近幾個小區,簡直就像炸了鍋一樣。
景家簡直就是個傳奇。都說富不過三代,但是景家從發家到現在,少說也有兩百年了,卻是一代比一代強勢。雖然這些年來景家越發低調,但卻無人能夠忽視這個家族的地位和存在。
景深陽成為林沫沫的監護人的理由,張麗麗也從各處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再加上從丈夫那邊聽說到的,自己也就很快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無非就是一幫富二代們,終于長大成人了,家裏讓他們出來刷刷存在感,便舉辦了一個慈善晚會。正好市裏有個扶貧專題,是專門針對失怙兒童的,尤其是林沫沫這種,不上不下的年紀,福利院也沒辦法接手。
好巧不巧,景深陽抽到了林沫沫,成了她的監護人,照顧她到十八周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