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到O(∩_∩)O~ (1)

☆、愛上2

·傻傻的~

和許洋的分手,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這麽安靜,以及這麽痛……

很平常的四月份,如果沒有這件事,林晚風會拉着許洋的手,僞裝着文藝範念叨上一個月的“你是我人間的四月天”,可是沒想到,許洋還是另一個人的四月天。

胡藍來找林晚風的時候,林晚風正在試衣服準備和許洋出門,同宿舍的姑娘們都在幫林晚風出謀劃策。

隔壁宿舍的胡藍直直走了進來,對着笑容滿面的的林晚風說:“你什麽時候和許洋分手?許洋顧念舊情不知道怎麽開口,我來幫他說!”

林晚風手裏正拿着一條裙子,她沒聽懂,看着胡藍美麗的大眼睛問:“你說什麽?”

胡藍一把扯過林晚風手裏的裙子,丢到一邊的桌上,面色不悅:“換裙子和他約會嗎?許洋早就不喜歡你了,你要騙自己到什麽時候?”

“他早就受夠了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想和你分手,你為什麽一直假裝樂呵樂呵的,抓着許洋不放?”

“他讨厭你,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林晚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

胡藍一口氣說了很多,可惜林晚風一直處于呆愣狀态,根本沒有一句反駁回應,胡藍自顧自說話說了半晌,終于也說不下去,丢下一句“你真愛他,就放他自由”這種貌似高尚的真理,就氣呼呼的走掉了。

這個時候,林晚風腦子裏居然響起了節奏,覺得她就像周董唱的龍卷風,來的太快,走的太快。轉眼看到被丢到一邊的裙子,林晚風第一次有點佩服自己的神經,小三上門宣戰了,她的腦子還在唱歌。

回頭看着室友躲閃的目光,林晚風夢游一般的換上那條被丢掉的裙子,出了宿舍門。

樓底下許洋在等她,他們約好了去公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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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林晚風在階梯上發了會呆,身上的這件裙子并不是很适合自己,只是因為它出現在自己想買裙子的時候,所以林晚風買了它。

就像林晚風的愛情,在林晚風想要愛情的時候,許洋出現了,所以林晚風成了許洋的女朋友。

許洋牽過林晚風的手,沒有什麽溫度。他冷着臉瞥了眼林晚風的臉:“下來這麽慢!每次都讓我都等得像白癡一樣!”

林晚風看了眼四周好幾個等待女朋友的男生,嗫嚅着說:“我想着換好看的衣服,就耽擱了。”

許洋仿佛更生氣了,“好看的衣服?”他冷着臉刮了眼林晚風的裙子,“在我眼裏,黑絲最好看,你穿嗎?你會穿嗎?”

其實四月的天,雖然有陽光溫暖,可是春風裏還是夾帶了一絲涼意。

林晚風衣薄不敵涼意,蒼白的手指掠過耳邊的碎發,低着頭不讓人看清她的情緒。

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冷場又一次來襲,許洋注意到有人往他們方向看,不耐煩的拉起林晚風的手,走出了校門。

約好了去公園嘛,雖然惱了不高興,但是還是要去的。

就像他們的愛情,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談到最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愛?

天公不做美,糟糕的出了門,居然還飄起了雨絲。

林晚風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盯着窗外發呆。

煙雨,是林晚風最喜歡的天氣,如果沒有出門前的這一段插曲,她會樂的飛起來,拉着許洋的手一路說說笑笑,叽叽喳喳。

他曾經笑着說過,追你之前就是看中你挺安靜的,沒想到在一起後完全換了人一樣。許洋,應該不喜歡她叽叽喳喳吧?

還有胡藍,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胡藍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是真的,是真的,那林晚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眼眸中閃過的是一晃眼慌張,微長的睫毛無意識的快速眨動,鼻子酸到了心裏,可林晚風不敢哭,因為許洋在旁邊,她不想費心思編制一個謊言來解釋自己的情緒。

到了公園,煙雨作紗衣,給天空裹上一件姣好,游人不減。

許洋似乎被公園裏的氣氛感染,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興致勃勃的問林晚風,要不要吃冰淇淋?

林晚風習慣的掏錢,突然被一個想法刺痛指尖。從前雖然有林晚風付錢的時候,可多半還是許洋付錢,什麽時候起,變成了許洋花她的錢了?許洋的錢呢?花在哪了?或者說,花在誰身上了。

心底的惡魔肆無忌憚,調笑着遞出一個名字,林晚風攢緊拳頭,裝作不在意的問:“許洋,你的錢呢?最近怎麽一直用我的?”

“和室友合買游戲裝備,不小心花多了。”林晚風沒錯過許洋語氣裏的一絲尴尬,還有眼神的躲閃,“不吃就不吃呗,啰嗦什麽?”

字字如利箭,随風而來,正中林晚風的心髒。如果這些利箭化為實體,林晚風早就被一箭斃命,然後萬箭穿心。

林晚風默不作聲的去買了兩個冰淇淋,遞給許洋一個,兩人沉默吃着冰淇淋,各懷心事。

不知道此刻他們心裏想的是不是同一個名字?林晚風在心裏悲傷——胡藍。

聽說胡藍這幾個月很有錢,買了好多新衣服,還都不便宜,原來是許洋買的麽?而自己給許洋買東西,豈不是間接是自己給胡藍買衣服?自己因為許洋,都好久沒買新衣服了!今天還被人上門挑釁,林晚風你真是有夠白目!

林晚風不主動講話,心裏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許洋很置身事外的不主動搭話。

兩個人冷着臉,格格不入的逛着詩情畫意的公園。

這是愛情該有的模樣嗎?林晚風很清楚知道不是。

記得很喜歡一句話:愛是初次遇見砰然心動,是百轉千回依舊挂念,是颠沛流離時還在身邊,愛是一個諾言,也是一場盛宴。

許洋第一次告白選在了夜晚,在她家附近的小公園,許洋說林晚風是自己見過最可愛的女孩,許洋說林晚風的名字好聽,夜晚的風,最是沁意怡人,許洋還說喜歡林晚風讀書時候的認真,喜歡林晚風的笑容……

許洋說了好多好多,林晚風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被人這樣喜歡,被人當成寶貝,被喜歡着自己的一切,所以林晚風什麽都不管的答應了許洋的告白,還被許洋抱在了懷裏。

那是林晚風第一次和男生親密接觸,臉上火燒一樣,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許洋,你現在還記得你告白時說過的話嗎?

從什麽時候起,你見到我不是滿眼歡喜了呢?你會嫌我這不好,嫌我那不好,你說你會一直對我好,可是這麽久,你兇我成了習慣,那冰冷的眸子,看一眼就心痛的不行,哪來的勇氣能和你對視?

許洋,你對我的歡喜還剩下幾分?

你承認嗎?你,愛上了別人。

胡藍,和自己一牆之隔,這樣的尴尬,讓我一個人怎麽應付?還有胡藍的氣勢洶洶,仿佛我才是理虧的一方。

本來應該很開心的公園之旅,此刻是索然無味更添冰霜,甚至還生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線,無形的翻攪着兩個人的心。

迅速的把公園走了一遍,就坐上了回去的公交。林晚風依舊文藝的選了靠窗的座,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今天天氣不好,我兩次坐在窗戶旁,看雨滴,看斜雨,感受那微風,涼意沁人.我想起了小山的詞: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想起了雍正,想起胤禛,想起小說中他那幽黑的眼神,想起若曦問他最喜歡什麽天氣時,他淡淡的說"微雨"。

微博發出,林晚風閉上了雙眼,覺得各種疲憊。

關于微博,林晚風很是嘲諷的又想起一件事,當時自己開始玩微博,鬧着讓許洋也玩,可是求也求過了,發狠也發過了,許洋就是不會去玩微博。林晚風不死心的幫許洋注冊了賬號,在他的電腦,手機裏保存了賬號密碼,@他、提醒他無數次都沒有回應,最後林晚風終于無奈放棄。而當初自己始終對人人不感興趣,室友怎麽讓自己玩,自己都懶得碰,卻因為許洋在玩,并且随口說了一句讓她也玩,她就屁颠屁颠的去注冊了賬號,每天刷新看許洋的狀态。

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相思意。林晚風居然到現在才意會到,兩人的心意早不等同。

看着微博上的文字,林晚風在心裏嘆氣,自己在矯情什麽?明明兩個人近在咫尺,一個人的肩膀就挨着另一個人的身軀,之間卻仿佛隔了紅塵萬丈,一個海角,一個天涯,不能訴說彼此心中所想,這樣子,可不就是傳說中的同床異夢麽?

你曾說過喜歡我的一切,可原來你早就不在意了,可笑我一直愚鈍。

胡藍說的對,我是真蠢,看不出來你的變心。

到了校門口,許洋就冷臉離去,丢下林晚風一個人在校門口。

雨勢漸大,林晚風一個人狼狽的往宿舍樓走,到了宿舍,倒出包裏的東西,看見公交卡,不由自嘲一笑,如果不是自己有公交卡,他是不是在公園就甩手而去了?

在愛情的世界裏,誰在乎誰就先輸了,林晚風,你是不是一敗塗地?

林晚風癡坐半晌,止不住的苦笑。

晚上十一點,到了林晚風的睡覺時間,許洋照常發了信息過去,晚安。

林晚風沒有回複。

許洋扔開手機,想起今天走回宿舍,林晚風居然沒有帶傘,害的自己全身都濕了,不由心頭來氣,找室友組隊游戲。

準備睡覺的時候,十二點半,許洋看到手機提示有一條短信,來自林晚風:“許洋,我忽然覺得你可能不是我要的愛情。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重新尋找自己心中所愛。如果最後還能在一起,那我們就在一起。我們放彼此自由,尋找屬于自己的天空。”

短短的一句話,許洋看完很快撥了電話過去,卻聽到已關機的女音。

采臣,你看,這片曾經屬于我們的天空,當天依舊是那麽的藍,白雲還是那麽潇灑,你就不應該再哭,因為小倩的離去并沒有帶走寧采臣的世界。

林晚風一直很喜歡大S版的《倩女幽魂》,裏面這段對白更是深入腦海,沒想到如今用在了分手宣言上。她想這樣矯情僞文藝的我,肯定早讓許洋厭煩透了。

關于愛情,有一句箴言:如果跌跌撞撞之後,兩個人還能重遇,那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反之,命中無時莫強求,不是你的就潇灑放手。

林晚風知道許洋可能會打電話過來,信息發出後,她立即關了機。

她發出了信息,做了決定,卻沒有勇氣面對。自嘲的一笑,她想,胡藍肯定會和許洋說明一切,自己這樣子的退出,成全他們,他們應該懂得。

不知道許洋會不會開心,自己終于放他自由,根本不打電話過來。不知道許洋還是不是在乎自己,緊張自己,會看到信息後着急挽回一切。

關機,用一個晚上的時間,等待,讓自己冷靜,讓許洋抉擇,等待上天做最好的安排。

很意外的,林晚風第二天開機,沒有短信,沒有來電,QQ也沒有任何信息。

是選擇胡藍了嗎?

林晚風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是舍是得。渾渾噩噩過了幾天,食不知味,日夜颠倒,放縱着自己,淩亂着神經。

她麻利的删了許洋的QQ,人人,號碼,怕許洋找自己,又怕他根本不找自己。

安靜的分手,沒有影響這個大大的世界,只是林晚風的世界,從此只有她一個人。

她忽然覺得很難适應一個人的日子。

走在下夜自習的路上,會看着某個點發呆,許洋都是在那裏等她下課的。

有時候遇到突然的大雨,會想到如果有許洋的話,他會帶傘來接自己的。

有時候一個人出去吃晚飯,會覺得有點孤單,身邊沒有許洋。

盡管有很多不開心,但也有美好回憶的吧。

……

室友問她近況如何?她底氣十足的說“分了。”

室友紛紛說分的好,小三都找上門了,哪還能和他繼續下去?然後堅定表明立場,以後絕對不正眼看許洋,人渣啊人渣,居然有小三。

聲音不大,怕胡藍聽到。

林晚風沒有和室友說自己沒和許洋提胡藍的事,分都分了,細節不重要。林晚風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許洋和胡藍的事情,畢竟大家都是同學,扯開臉皮的事情,林晚風做不出來。

讓林晚風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只有一牆之隔,她再也沒有見過胡藍,不知道是自己有心避着她,還是她也避着自己。

唉,讓許洋和自己的真愛在一起吧!

一個月後,林晚風很是手賤的點進了許洋的人人主頁,不死心的想親眼看到結果,然後她就驚呆啦!

許洋連着好幾條狀态都是:你為什麽離開我?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還愛你,你回來好不好?

求你回來,我一個人不習慣。

林晚風徹底石化了,她繼續手賤的在下面密密麻麻評論裏發表自己的評論:我讓你繼續找真愛,你為什麽不和真愛在一起?

林晚風想這個夠掩飾了吧,沒提起你和胡藍的一根手指頭,誰都不知道是你找了小三,然後負了正室!

許洋立即回複,林晚風再次驚呆了,這都趕上柳笛生回複她的速度了,真是可悲,她居然是在分手之後才見識到許洋的神速回複,真是諷刺啊!

許洋回複:我的真愛就是你!

這次許洋的每一個字都像石頭一樣,從高山上滾下來,撞擊着林晚風的神經。

她皺着眉頭,覺得事情有點嚴重,那胡藍算什麽?

抱着滿滿的疑問,她把許洋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拎出來,一秒之間像回到了高考考場,非常認真、嚴肅的按着按鍵,回着短信:那胡藍呢?

許洋又是神速回複:什麽胡藍,她只是跟我告過白而已,我沒和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一開始應該多送一點,才會有人看

☆、愛竭

誤會一場?烏龍??

林晚風有點生氣,重重的按着鍵盤:那她為什麽讓我離開你?還說你喜歡的是她?

許洋:居然有這種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林晚風被打敗了,然後又收到許洋的信息:明晚老地方見,好不好?我們有話當面說出來。

這樣乞求小心翼翼的許洋,她沒有見過。頓了半響,回了個“好”字。她看向胡藍宿舍的位置:是誰在騙誰?

林晚風知道雖然自己和許洋問題很多,可是她還不想和許洋分手,她還想和許洋在一起。下定決心主動分手,不過是自尊作祟,害怕有一天自己會更難堪,如果許洋真的和胡藍沒什麽,林晚風還想給許洋一次機會。

見他一面,讓一切都可以說的清楚!

第二天天幕擦黑,林晚風士氣振振,下樓赴會。

見到許洋,林晚風居然鬼神經的向四周看看,确定沒有胡藍的身影,她放心的呼出一口悶氣。

許洋帶她慢慢的散着步,走了好久,卻始終矜持的沉默着。

林晚風最是耐不住的性子,可這種尴尬局面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只能在心裏腹語,自己和自己聊天。

晚風A:“嗨,你猜他會說什麽?”

晚風B:“不知道。”

晚風A:“他說沒有和胡藍在一起,你信不信?”

晚風B:“當然不信,胡藍氣勢洶洶,底氣十足,怎麽可能是虛張聲勢,空手套白狼?若不是确定了許洋的心意,她一個女生,怎麽會找上自己攤牌?而且聽胡藍那天的話,他們應該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胡藍那麽漂亮,成績那麽好,明眼人都會選胡藍。”

晚風A:“沒見過小三這麽猖狂的。”

晚風B:“世風日下啊,理工科的妹子就是夠彪悍,做小三都做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許洋終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自來熟的熟稔:“怎麽樣?這幾天還好嗎?”

林晚風怪異的看他一眼,默默腹語:這麽自來熟?我跟你分手了好吧!分手就是陌生人,好不好關你什麽事。

他幹笑了兩聲:“看我幹嘛,先問問你過得怎麽樣,哪裏不對嗎?”

林晚風搖搖頭,平時的能言善辯在這個時候全部化為齑粉,散在風裏。

“那你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嗎?”

真是不要臉啊,都和別人雙宿雙飛了,還問我好不好。沒了我,你就能和胡藍在一起,胡藍哪裏都比我好,你當然過得很好。

林晚風低着頭不說話,等着許洋繼續自說自話。

許洋忽然停下腳步,深情看着林晚風說:“晚風,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林晚風呆住了,這,這,什麽男人啊!你真不要胡藍了?

“這幾天沒有你在身邊,我很不習慣,我知道我有很多讓你不高興的地方,我改,我通通改行不行?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說着說着,許洋還趁機抱住了她。

只是這一抱,林晚風就廉價的原諒了他,覺得身子軟了,心也化了。

許洋繼續溫柔的訴說着他的情話:“我不能沒有你,晚風,不要鬧了好不好?”然後致命的吻,鋪天蓋地的吻到讓林晚風沒有空氣呼吸,吻到讓她的大腦失去氧氣,停止運轉。

這個吻在風裏纏存了許久,許洋溫柔的撫摸着林晚風的頭發,重複着他的深情:“晚風,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林晚風的右臉緊貼着許洋的胸膛,感受着許洋手掌對頭發的溫存,她摸着被吻得微腫的嘴唇,腦子有點混沌,目光有點沉淪。

林晚風忽然釋懷,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就這樣吧,就這樣。

他既然選擇了自己,那就這樣吧。讓不開心的過去,讓他們的初戀繼續。

一時間,林晚風六識清明,雪花過境。

她看多了古代言情,覺得男人三妻四妾實在正常,古言裏的男主為了女主守身如玉,那都是作者幻想出來的,許洋只是犯了很多男人會犯的錯誤,而且是在古代完全合法的錯誤。

現在既然他悔改了,原諒他是可以的。

林晚風主動抱緊許洋,在他耳邊輕聲低喃:“許洋,我愛你。”

從前林晚風不肯輕易言愛,愛這個字在她的心裏是神聖的。她崇尚的愛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認為只有時間才能證明愛情。

兩個人沒相處過二十年,沒經歷過細水流長,沒經歷過柴米油鹽醬醋茶,不能言愛。

抱着對愛這個字的敬仰,林晚風從沒對許洋說過愛。他向許洋解釋過自己的愛情觀,可是許洋不能接受,甚至生出了怨怼,林晚風用沉默回應着許洋的不理解。

兩個人互有問題萬萬千,愛情的消散不能歸結于一個人的錯。林晚風放棄自己的愛情,今日言愛,來證明自己對許洋的愛。

如果說從前接受許洋只是因為許洋在正确的時間出現,所以才有了他們之間的戀情,但胡藍的出現,讓林晚風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愛上了許洋。

沒有一見鐘情,沒有兩小無猜,是摩擦過後産生的依賴,形成的愛戀。

可能這只是一種習慣,林晚風不知道算不算愛,但是她告訴自己,她愛上了許洋。

她舍不得把他給別人,在他還要她的前提下,她舍不得放棄他!

今晚的林晚風卑微到了塵埃裏。

遲到的發現,差點莫名其妙流産的愛。

幸好還來得及。

林晚風和心裏的小小心思,暈眩在許洋的擁抱裏。

這個小插曲林晚風沒有告訴任何人,室友問起,她輕描淡寫的回答,我們複合了。

不願多談。

室友看她的樣子,也只能閉上嘴巴。

活潑可愛,天真爛漫的林晚風似乎從那一刻起,開始有自己的心事,不願意對外人講,只放在自己心裏。

胡藍,從原諒許洋那天起,林晚風選擇屏蔽這個人,可是刻意的屏蔽反而關注的更多,令林晚風煩惱不已。最後她決定進了宿舍樓就低頭,誰都看不見,就不會在意。

她和許洋好像回到了原點,許洋對她回到了剛戀愛時候的好,只是有時候林晚風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表情會覺得眼前的許洋有點陌生。

這真的是愛嗎?林晚風搖頭,不知道。

這世界上,永遠可能有一個人在你心裏有如神祗,卻被他人棄若敝屣。

許洋的學生會部門要進行聚餐,林晚風磨刀霍霍的要跟着去,準備大開吃戒。可很快,林晚風就後悔了。

不認識的人圍在一起,在沒去過的地方吃着沒吃過的飯,形單影只看別人觥籌交錯,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許洋與他的朋友歡聲笑語,聊着林晚風不知道的人和事,許洋吃的很開心,笑的也很開心。

林晚風坐在長凳裏面,幾次想插嘴加入他們的聊天,可是換來的只有冷場,她只好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時不時卷上一兩塊肉遞給許洋,等他咬在嘴裏模糊的說一句“好吃”,看他繼續興致勃勃的和朋友聊天,殷殷勤勤,等不到他關注的一眼。

林晚風覺得心裏有什麽本來就不穩的東西,在漸漸崩塌,崩塌後面是巨大的黑暗叫嚣着要傾蝕自己。她吞下一口烤肉,咽下苦澀,揮退黑暗。

回校的路上,林晚風甩甩頭,想甩出心中不快。

許洋從後面抱住了林晚風,溫柔着說:“今天媳婦破費啦。”

林晚風才想起來,許洋要帶自己去聚餐的時候,說自己的錢不夠了。于是自己立即去卡裏取了兩百,遞給了許洋。

林晚風強露笑顏:“沒事啦。”

許洋最近又見窘迫,不知道這次他的錢又花在誰的身上。林晚風抑制住嘴角的苦澀,不要再多想下去。

許洋又問:“你今天吃的開心嗎?菜還不錯。”

林晚風鼻頭一酸,忍了忍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卻忽然被掰過了身子,被動接受着許洋炙熱的吻。

許洋剛剛吃過烤肉,就這樣親吻,有點潔癖的林晚風生出了淡淡的排斥感,手臂微微使力推拒許洋,卻被他誤以為是小情趣。

許洋拉着林晚風纏綿許久,送林晚風到她的宿舍樓下,又給了她一個吻,然後微笑着離開。

林晚風感受着心中突如其來的悲傷,她在樓下風裏站立良久,直到寒意侵體,才聳拉着腦袋無精打采進了宿舍。

回到宿舍,打開手機QQ,翻來翻去,等着許洋找自己,心裏期盼着許洋的解釋,卻完全不知道此時許洋心滿意足躺在床上,回味着剛才晚飯的美味和林晚風的芳香,愉快的進入了夢鄉。

柳笛生隔幾秒亮一下手機屏幕,看着QQ裏某個頭像,等着它閃動,卻直到入眠,未曾得到只言片語。

而同一時間,林晚風看着手機QQ,等着許洋的解釋,百無聊賴,消魂神傷。

十二點,林晚風放棄等待許洋,關掉手機,把頭埋進了被子。

十二點,柳笛生看到林晚風的頭像灰掉,準備睡覺,卻還是不放心的到她空間裏浏覽了一遍,一切正常,這才阖眼睡覺。

進入睡眠前,柳笛生腦海裏有聲音嘆息,又是一天沒有林晚風的日子。

愛終将竭,行之漸遠。

大二的第一學期,林晚風找了家教兼職,離學校不遠,卻要轉兩趟車,每趟車坐個七八分鐘,每次等車都能等上幾十分鐘,初三的男孩稚嫩與成熟都沾了半點,滑頭靈活,不是很好教。

可是最近許洋缺錢的厲害,林晚風需要錢,所以她不得不忍受。

杏州的冬天本來雨雪不多,今年卻下了一場又一場。第一場大雪夾雜着雨水覆蓋住這個城市的時候,林晚風在宿舍裏泡着冰凍的腳,準備上床睡覺,卻接到小孩媽媽的電話,說功課有問題,需要自己去一趟。林晚風一咬牙,重新穿上一百塊錢的雪地靴,舉着雨傘就出了門。

在第二個站臺,左等公車不來,右等公車還是不來。林晚風的腳快沒有知覺,臉也凍得不行,擡眼看見來了一輛公交,隐約記得這班車也能到達目的的,就急匆匆上了車,誰知道這班車在預想路線上走了一站,左拐進了彎道,開了好遠才停了車,林晚風叫天不應,一步一步頂着風雪往回走,直覺今天衰的很。

等到了小孩家,林晚風的鞋子早就被過腳裸的雪浸濕了,一雙腳也凍得完全沒了感覺。好不容易做完家教,已經晚上八點半。重新穿上濕透的鞋子,扯着笑臉出了人家門,雪停了,可寒冷更甚。

坐上最後一班公交,林晚風眼角有點濕潤。到了轉車的公交站臺,又是等了二十幾分鐘,還沒等到自己要坐的車,這時候饑寒交迫的林晚風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許洋,想聽聽許洋溫暖的聲音。

撥通了電話,林晚風略帶哽咽的哭音委屈的叫了一聲:“許洋。”

許洋那邊很吵,能聽出來在和室友們打游戲,許洋帶着笑音問:“晚風,怎麽啦?”

林晚風整理下情緒,鎮定的說:“我在等公交車,車不來。”

許洋依舊很開心的說:“這樣啊,那再等等呗,等等車就來了啊。”

看樣子此刻許洋心情肯定很好,在溫暖的宿舍,和室友愉快的玩游戲,林晚風想着想着有眼淚流出眼角,她仰起頭,對着路燈看着灰暗的天空,此刻突然期盼下起雪來,昏黃的路燈下飄落的雪花是最美的,未曾落下,帶着天上的聖潔美好降臨人間,是雪花女神對人間的祝福。

眼淚不停的流出眼眶,林晚風的聲音已經很明顯夾帶着哭音了,許洋在電話裏喂了幾聲,林晚風嗯了一下,然後許洋很明顯沉默了,林晚風故作沒事的說:“我沒事了,車來了,回頭聊。”

許洋說:“好。”

你有沒有真心的試着去愛一個人,卻只得到敷衍的回應?

你有沒有失去過,因而更加懂得珍惜,卻蓋不住對方的無止境虛耗。

兩個人之間感情的崩塌,可能只在一瞬間,某一個點,長期積累的失望,一點一點堆砌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失望球,形成徹底的失望。所以你決定放手,等待愛情的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更送上,以後更新字數會穩定,四千字以上。O(∩_∩)O~

☆、愛竭2

公交車沒有來,林晚風也沒有撒謊,因為她在剛剛那一刻決定,坐上一班遠離許洋的列車,再不回頭。

她不信那麽明顯的哭音,許洋沒聽出來,可他什麽都沒問。她想起前幾天寒冷的晚上,她鬧着要許洋出來接她,不用很遠,在學校門口的站臺就行,讓她能一下車就看見他。可是許洋果斷的拒絕了她:“你都說了天氣這麽冷,我才不要出去!你乖啦,自己回宿舍就好啦。”

剛剛電話的結束語,林晚風還是想給自己和許洋一個機會,她想說,許洋,你來接我吧。

你來接我,既往不咎,我們還在一起。

可是自尊心作祟,曾經卑微過一次,如何再低下頭卑微乞求?而且現實擺在面前,前幾天不過寒冷而已他都不願意出來,今日雨雪交加,雪後更寒,他估計更不願意出來。

家教的錢拿到手,很快就會被用掉。許洋要買衣服,許洋要吃自助餐,許洋要吃零食,林晚風對他有求必應,只是不再柔情。

她和柳笛生也再不聊許洋,心如死灰說的大抵就是如此,林晚風現在等許洋開口,等許洋來結束他們的感情。

校園裏再不見入學第一天的林晚風,那時候她以為有了許洋就擁有一切,她的天空每一點微塵都因為愛情的滋潤而軟媚,可現在,林晚風的心死了,愛也死了。

四月份,居然又是該死的四月份,林晚風恨死了四月份。

胡藍又來找她,只不過不是在宿舍,胡藍約了她去小樹林。林晚風本來不想去,可她自己也受不了如今半生半死的狀态,她內心渴望着許洋的終結,可許洋卻一直未提,這樣的心懷異夢,佯裝無事,林晚風受夠了。

胡藍和她說抱歉。

林晚風訝異的眉梢都動了動,以為她又是來和自己宣戰,替自己正名,沒想到卻是這個。

“許洋不是好人。”躊躇半響,胡藍也只是說出這句話而已。

瞧瞧,許洋真是牛人,牛到小三來找正宮,告訴正宮娘娘她男人多不好。林晚風你看你傻成什麽樣了,人家小三都看不下去來勸告你了。

“我已經和他徹底分手了,我勸你,也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

林晚風覺得天要下紅雨了,胡藍卻好似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一樣,和她盡情吐着苦水。

“我第一次見到許洋的時候,他身邊就有你了。他長相好看,笑容迷人,對每一個人都溫和備至,我喜歡許洋,不服氣他早早屬于你一個人。第一次喜歡一個男生,不管他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我跑去和他告白,我想要不要接受我不是你林晚風說了算,那得是許洋說了算。”說到這裏,胡藍眼裏居然含了淚,她高傲的擡起頭,挑釁的說:“林晚風,你想知道我告完白後,許洋說了什麽嗎?”

林晚風點頭,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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