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喂，紀嘉嗎？我把地址發短信發給你了。”卓晟佑靠着門，緩緩滑下，坐到地上。

尹詩宇的家和初次他來的時候，什麽都沒變，一塵不染的白色家具以及慘白的燈光。尹詩宇的房門關着，他在門內，卓晟佑在門外。

周五放學的時候，尹詩宇拉住卓晟佑讓他周六去他家玩，說顧樂瑩也會去。卓晟佑擡擡手說他才不去，當什麽電燈泡。尹詩宇笑得詭異，摟過他的肩頭湊在他耳邊輕輕說，都是男人還不懂嘛，萬一他媽突然回來就全靠他了。然後向他胸口錘了一拳，笑道，這點小忙不會不幫吧？

卓晟佑時刻聽着門內的動靜，放着有着舒緩背景音樂的英文電影，小聲的親昵對話。

牆上挂着鐘的指針似乎變慢了，秒針一圈饒了一個小時。手機亮屏鎖屏重複了許多次，編輯了短信讓紀嘉快點，發送鍵卻又按不下去。

要阻止，他為什麽不自己阻止，還要假借一個女人的手？

門內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夾雜着溫柔的英文歌，淺淺的喘息聲和着女人特有嘤嘤呢喃。

卓晟佑聽見他說她好美，她嘴好甜，誇她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生，說她身子好香，說她讓他意亂情迷。

手機終于在手振動，給手掌帶來了麻癢的感覺，可是他不覺得癢，他覺得痛。

紀嘉臉上還挂着汗水，額邊的碎發黏在皮膚上，胸口起伏得厲害，喘着氣，“在哪？發……發生什麽……什麽了嗎？”

卓晟佑只看一眼剛才倚靠的房門，“門沒鎖。”

紀嘉的氣息還未平穩，輕咬嘴唇，把手貼在門上，面容斥滿了說不清楚的意味，“謝謝你。”

卓晟佑只聽見開門聲，沒看見紀嘉是怎麽沖進去，做了什麽，等他轉過身的時候紀嘉已經用尹詩宇的被子把顧樂瑩裹了起來。尹詩宇身上的衣服都還在，被紀嘉吼出了房間。

房間裏有兩個女人的争執聲。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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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

……

都是一些無謂得争執，漸漸得聲音輕了，紀嘉拉着穿好衣服的顧樂瑩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剮一眼尹詩宇，似乎是讓他不要再打顧樂瑩的主意。

尹詩宇坐在沙發上，手架在腿上重心向前，看着還靠在門邊的卓晟佑：“你告訴她的？”

“……”卓晟佑低垂着頭，額前發遮住眼睛，雙手插在口袋裏，一言不發。

“一個女人而已，我不在乎的。”

那你在乎什麽？差點脫口而出。

“她給了我錢，我們一人一半？”

“多少？夠不夠嫖一次？”淺淺笑。

卓晟佑擡起頭，沙發上扔着他的包，從裏面拿出兩千遞給尹詩宇。

“全給我，考慮一下。”嘴角的笑意漸濃，對上卓晟佑的目光，卻被他一下逃開。

“好。”

“等會請我吃晚飯。”

“好。”

那天之後卓晟佑又拿了兩千給他，尹詩宇對他一如往常。其實他和紀嘉也沒什麽不一樣，拿着錢維系着脆弱不堪的關系。

錢啊，真是好東西，有時候也是最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