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長
剛與遲越臣打完一架的邵馳不可能沒有挂彩,不過主要是遲越臣的拳頭都招呼在他的身上,所以臉上并沒有太明顯的打鬥印記,但身上确實是疼,沒想到看起來斯文的遲越臣身手還是那麽利落,不過,他也沒有對對方留情,專門攻擊他的臉了。
只是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過剛打完架就看見那張令他想揍,但是又下不了手且令他無比生氣的臉。
童恺聞!
他怎麽賊頭賊腦的,現在是什麽意思?
與他分手後又跟遲越臣在一起,是想氣死他嗎?
還有,他怎麽會在這裏!
一秒鐘也沒浪費的邵馳三步并作兩步将快要将門關上的門猛的拉開。
黎曉函剛提起來的退意都被邵馳的動作給吓跑了。
一時間黎曉函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怎麽會在這兒,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邵馳打招呼,他真的不想跟邵馳扯上任何關系。
而且剛才巨大的動靜都表明邵馳和遲越臣來了一場激烈的拳頭運動,現在的邵馳一定還在盛怒中,他要不要來個拔腿就跑。
可惜,沒有了時間。
黎曉函被邵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給抓住:“想去哪兒?我們聊聊!”
“邵先生,可不可以先放開我的手。”黎曉函不悅的看了眼被抓得實實的手。
邵馳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松了松,但是沒有放手,而是拉着黎曉函大步往餐廳外面走去,并快速将黎曉函塞進車裏,黎曉函也非常無語,邵馳知道童恺聞和遲越臣在一起的事情?
但是似乎也沒有影響到他呀,畢竟在他們一夜情之前,邵馳認識的“童恺聞”已經跟邵馳分手了,他愛跟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吧。
都被他們搞糊塗了,邵馳真的有點煩。
Advertisement
被迫上車的黎曉函翻了翻白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邵先生把我拉上車是什麽意思?我不記得跟邵先生有約定。”
“以前沒有,現在有!”邵馳說道,他冷冷地瞪着他,“告訴我,為什麽上遲越臣的床,你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你到底在幹什麽!”
果然是這件事嗎?
黎曉函張了張口,真是百口莫辯。當然,他也不想辯解,明明就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只好沉默應對。
邵馳見他沉默,愣是一句話也不解釋,一片陰寒穿體而過。
童恺聞不回他話是不是意味着事情就是真的,是不是在告訴自己,他真的對遲越臣有想法,不,不可能的,明明之前他們還在一起,怎麽會這樣呢?
邵馳臉色發白,接受不能。
他不能接受!
半晌後,黎曉函越發覺得邵馳用陰寒眼盯着自己,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他只好說道:“跟遲越臣那件事情,只是個意外,邵先生何必介意,你們并無特殊關系。”
邵馳說道:“你在跟我分手後又跟我朋友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黎曉函回想童恺聞跟自己吐槽的內容,作為“黎曉函”時,童恺聞是認識遲越臣的,但是如果作為邵馳眼中的童恺聞是不認識遲越臣的,所以結論是童恺聞不認識遲越臣。
“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當時在酒吧,你情我願,一時動了情欲罷了,此前我并不知道那位遲越臣是你的朋友。還有,邵先生,我覺得這種私事,您能不再過問嗎?我們真的沒有熟到過問彼此私生活的地步。”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的邵馳氣憤的瞪黎曉函:“你閉嘴,我不想聽到你再提起遲越臣三個字!”
“那既然這樣,您就放我下車?我可以自己回去。”黎曉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想氣死我嗎?”邵馳開始洩露一點怒氣。
“并沒有。”黎曉函很冷靜地說道,他似乎發現邵馳對童恺聞與遲越臣在一起這件事情非常生氣,他為什麽要生氣,明明自己就那麽多情人,難道與他分手的男朋友還不能再找第二春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那你閉嘴。”邵馳将自己背甩在背椅上,他現在只要聽到黎曉函的話就會想到他跟遲越臣在一起時是怎麽樣的畫面,那些畫面還不停的在他腦海裏循環播放,恨不得将自己的腦子切除,把關于黎曉函的那部分記憶全部删除!
黎曉函現在心情有點郁悶,他就想把邵馳和保镖司機打暈,然後直接跑掉,管他是什麽集團的老總,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車道上,兩人均無比沉默,不過沉默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太久,一道手機振動打破了他們之間尴尬無比的氣氛。
振動的手機并不是黎曉函的,而是邵馳的。
邵馳看了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馬上将電話接了起來:“什麽事。”
“大少爺,學校來電話,可能需要您去學校一趟,小少爺好像在學校跟別的同學打架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來電的人是家裏照顧邵楠的保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邵馳說道。
黎曉函并沒有聽清電話裏的內容,不過随後他就聽見邵馳讓司機去幼兒園,黎曉函想下車的意願倒不強了,去幼兒園唯一的可能性是邵楠出了事情。
現在被誤認為童恺聞,他不能做出自己知道邵楠存在的樣子,可是一想到如果能見到邵楠,那他被誤會也似乎沒有多在關系,不就是承受一下邵馳莫名其妙的怒火麽,就當作快來大姨媽的女人不就好,脾氣都不好。
邵馳一心想着邵楠與別的同學打架一事,轉頭直接撥打負責老師的電話,邵馳從電話中得知自家寶貝兒子是打人那個,而是被打的那個,然後心裏就放心了,今天兒子和老子同一天跟人打架,他們還真是……
車子行駛至幼兒園門口時,邵馳才意識到“童恺聞”也跟了過來,讓他見到自己的兒子是好還是不好?
只是下意識,邵馳就脫口而出:“跟我走。”
黎曉函倒是沒有拒絕,乖乖地跟着他下車,看到門口緊閉,且還有兩名站崗保安的幼兒園,黎曉函知道邵楠得到邵馳很好的保護和照顧,給予他的都是最好的,像這樣的學校,每年沒有個幾十上百萬根本進不來。
人比人氣死人吧。
确認過邵馳的身份後,兩人被放行進入幼兒園,幼兒園有工作人帶領他們前往對應的班級。此時,前來幼兒園的不僅僅是邵楠的家長邵馳,還有被打的小朋友的父母。
昂貴費用的幼兒園環境郁郁蔥蔥,充滿花骨朵的朝氣與稚氣。
跟在邵馳身後的黎曉函左看右看,越發覺得如果自己有錢也要将曉北送到更好的學校念書,只要得到好的教育,畢業以後無論到哪裏都能養活自己,他的要求還真不是太高。
邵馳和黎曉函先是被請到幼兒園會客室,接見他們的是邵楠的老師,是一位中年女士,戴着銀邊框眼鏡,給人一親切和藹可親的感覺,特別容易得到孩子們的好感。
她待邵馳跟對待其他家長一樣,并沒有惶恐不安或者是阿谀巴結等姿态,她态度擺的端正,微笑道:“邵先生,請坐。”示意對面的沙發,她也朝黎曉函笑了笑。
邵馳倒是不客氣的坐下,黎曉函也順勢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邵馳只是看他一眼。
“歐陽老師,剛才電話裏您的意思是小楠跟其他小朋友打架了?”邵馳直言道。
“是的,本來我以為只是小朋友們之間的小矛盾,可以即時化解,但是我們發現小楠最近似乎情緒不太穩定,我不知道您在家裏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他有時候會突然發脾氣扔玩具,吃飯的時候也會将食物砸在地上,就連他最喜歡的鋼琴他也不愛彈了。”
聽到這話黎曉函臉色比邵馳還要差,他緊篡拳頭,老師說的這種表現有可能是狂躁抑郁症,他知道那個女人曾經有一段時間就是情緒忽起忽落,情緒反覆,而且周期長,消沉數月後,又會活躍數月,後來他了解了自症後,又了解過兒童抑郁症,如果是兒童患者,那麽發病的周期會比較短,一日內,情緒可以數度起落。
邵楠不會得那種病的,他那麽乖巧,又聰明,又可愛。
那是他的弟弟!
這一刻,他根本不想再找什麽資料證明,找什麽人去确認,他只知道邵楠就他弟弟!
“事情的經過我知道了,歐陽老師,我要先帶邵楠回去,我會開導一下邵楠。”邵馳說道。
至于後面的補償或者其他問題,邵馳會找人再過來處理。
黎曉函咬緊牙根。
邵馳到底是關心邵楠還是不關心邵楠?
開導,他要怎麽開導?
邵楠有可能得的是兒童狂躁症!
那個女人曾經得過的狂躁抑郁症!
話沒聊多久,歐陽老師帶着邵馳前往邵楠所在的班級,黎曉函臉色發白一語不發跟在邵馳身後。
邵楠被叫出來的那一刻,見到爸爸,并沒有直接撲到邵馳身邊,而是站在門口,望向他身後的黎曉函。
邵楠突然吧嗒吧嗒地掉眼淚,抱住黎曉函的大腿:“哥哥!”
黎曉函、邵馳、歐陽老師都被邵楠的舉動給弄傻了,邵馳還保持着抱兒子的姿勢。
不過,黎曉函愣了一秒後蹲下身緊緊摟住邵楠。
曉北,也是這樣叫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