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争吵
周末兩天,邵馳均陪在邵楠身邊,帶他找醫生檢查之後,只是夢境的困擾,沒有睡好導致他脾氣暴躁,在“童恺聞”來過之後,邵楠并沒有再發過脾氣,每天都好吃好喝好睡,恢複到原來平和的狀态。或許是因為不了解邵楠母親的情況,邵馳還是跟醫生約定定期過來檢查。
邵楠睡午覺後,邵馳想起自己還有一份文件需要處理,但是他并沒有帶回家,想着家中有保姆可以照看邵楠一會兒,他決定去公司将那份文件取回家。
到公司後邵馳想起上次邵楠收在這裏的一塊手絹,那好像是上次那位導游送給他的,邵馳心想也許手絹對小楠交朋友也挺重要的,不如将手絹帶回去,讓他自己收起來。
只是将手絹拿在手上時,邵馳發現手絹的質感和顏色等等都與自己使用的沒有什麽區別,他摸了摸右下角,好像也繡了個字。
從口袋裏取出他随身帶的手絹,邵馳将兩塊手絹平放在桌面上,對比過後發現,兩塊手絹都是自己的,難道那天小楠把自己的手絹當成那位導游的?
但不可能,那天他看着小楠洗完手絹,還看見他從小衣兜裏掏出來,幫他晾幹放在休息室裏的櫃子裏頭。當時,他并沒有太過注意,現在他很确定,這條手絹就是他的。
明晃晃地“馳”字顯露在他眼前。
他的手絹從來沒有送出去過,但這手絹卻是通過一個外人的回到小楠手中,與小楠接觸過的人就只有那天陪着薛老等人過來導游——黎曉函。
那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副口罩,一個黑框眼鏡,還有與童恺聞極為相似的眼睛。
一個導游,他并沒有在意,他也不可能在意的起來,童恺聞是一位明星,怎麽可能會當導演。
随着一個意外,還接另一個意外,漸漸的,邵馳理清腦海裏的思緒。
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宴會,第二次見他是在景區,他帶着幾個外國朋友,那些人真的是他的朋友?那真的是童恺聞嗎?
心裏的疑惑聲音越來越大,邵馳将平攤在桌面的兩塊手絹緊緊的捏在手中。
童恺聞問過他相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父母不同但是長相相似的人,他當時說是不相信,除非是雙胞胎。
但是現在,邵馳也有所懷疑,他認識的童恺聞真的是童恺聞?
他們認識的一幕幕閃過腦海,沒有哪裏不一樣,他從頭到尾接觸的都只是一個人而已,他很肯定,他接觸的只有童恺聞,沒有其他人。
Advertisement
可是,手絹的事情怎麽說?
他的手絹怎麽會在那個戴口罩的導游手上。
所有的都是謎團。
邵馳沒辦法做決定,他要問清楚!
幸好前兩天他存下童恺聞的新手機號碼。
……
同一天,豬頭臉剛剛恢複,遲越臣想起自己一周沒有去學校,他上次交待學生做的作業還沒有批改,明天上午就有他的課,今天得将作業批改完明天帶過去。
負責幫他收作業的學生班長今天估計都在休息,他便不再麻煩學生了,主要是他們也沒有車,沒辦法将作業送到他的住處,他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好些。
周末的學校比往日安靜,他答應母親就在學校待一年,以他的能力可以到更好的學校,而且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只是一想到那位有趣的學生黎曉函他似乎就有點點舍不得。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剛拿到學生們的作業,遲越臣就聽到有學生喊他。
“遲老師,怎麽周末還來學校?”
轉頭一看是黎曉函班的班長,臉上長了青春痘,好認。
“拿作業回家批改,你怎麽在學校,沒出去玩嗎?”遲越臣說道。
班長手上拿着籃球,笑道:“正要跟朋友去打球,老師來不來。”
“不了,你們玩吧。”遲越臣說道,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這作業裏邊是不是沒有黎曉函的。”
“我收的時候他沒來學校,裏面沒有他的作業,他這周沒來學校。”班長說道。
“他真的很忙?”可是他之前怎麽還在飯店裏遇到他,當時也沒有多想,一個普通的學生是怎麽跑到一盤菜最低标價五十元的餐廳的,而且打扮也不像是裏面的工作人員,遲越臣越是想不明白,越是想想從班長口中多多了解黎曉函。
“去年他就打好幾份工,今年好像是在一家旅游公司當兼職導游,我們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他了。”班長說道。
班長要去球場,遲越臣想去取車,走的方向一致,還可以繼續多聊上幾句。
“班上就你跟他最熟了吧。”遲越臣問道。
“班上确實是我和他最熟,平時班裏有什麽事情基本上都是我通知他的。”班長說道。
“那你也是辛苦,身兼多職。”遲越臣說道,“黎曉函會開車嗎?”
“曉函,他怎麽可能會開車,他要經常跑出去兼職,還有個弟弟要照顧,哪來的時間學車,據說現在學車都得花上兩三個月,就是去年暑假,我們班長有些同學去學,都沒學出來。”
“他不會開車,你确定?”
“确定啊,我們之前還問他要不要一塊兒報名來着,他說暫時還沒有時間,就去年暑假。”
“……是這樣啊?”遲越臣皺了皺眉頭,或許是黎曉函自己偷偷在外面學了車,沒有告訴他的同學,不過,既然對方有意隐瞞,他也就不好再多跟班長說什麽。
“遲老師,我朋友叫我了,我先走啦。”班長抱着籃球朝他的夥伴們沖了過去。
“行,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遲越臣說道。
“遲老師,明天見。”班長說道。
“明天見。”遲越臣說道。
上車後,遲越臣将學生作業副駕駛座上一放,突然想起那天黎曉函開他車子的英姿,那明明就是老司機的架勢,如果他是去年暑假偷偷拿的駕照,但估計也沒到閉着眼就知道怎麽操作的姿勢,他也是有新手司機開到老司機過程,一個新手司機不可能那麽快代入老司機的角色。
那麽,也就是說其實黎曉函身上隐藏着秘密?
可是有什麽秘密呢?
還有一件事情他也覺得很奇怪,有時候黎曉函對他會特別冷漠,有時候又還有點熱情,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就是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戴上藍牙耳機,遲越臣點開“黎曉函”的手機號,按下撥通鍵。
……
看着持續響個不停的手機,黎曉函和童恺聞均當他們是洪水猛獸。
“找李歲榮問問如何解決。”黎曉函捏着曉北小爪說道。
“那也得等電話挂掉。”童恺聞嘆氣。
“估計待會就不會打來了,冷靜點,應該不會那麽巧的。”黎曉函安慰童恺聞。
等了一小會兒,童恺聞的手機終于不再響起吵雜的鈴聲,他快速将電話打給李歲榮,接到他電話的李歲榮此時還在公司開會,聽到童恺聞告訴他“暴露”二字立馬離開會議室找個安靜地方接聽。
童恺聞将他們現在遇到的困境和黎曉函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李歲榮心情跌到谷底,不由的有些埋怨黎曉函:“怎麽把曉北帶到這麽重要的地方,這不是給人當靶子麽!”
因為手機是外擴的,黎曉函将這話完完整整聽進去,他沉着臉幽幽地說了句:“李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冒着風險幫你們就是這結果,我說過曉北的事永遠會排在第一位,既然如此,看來我也不必再跟你們商量什麽,後面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白了,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那頭的李歲榮同樣聽到黎曉函的話,愣了下,才對着手機說道:“曉函,我不是那個意思……”
童恺聞被黎曉函的怒氣震攝住,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索性将電話挂掉,看來李歲榮也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黎曉函抱起曉北,對童恺聞說道:“不管如何,後面的事情我不會再參與,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和曉北的生活,就這樣吧。當然,我想他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童恺聞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麽可以一走了之!難道這不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嗎?”
“恺聞,我只看到你們把錯誤歸咎到我頭上,一開始我就一再強調,我的準則是一切以曉北為先,是你們一直覺得太順利,現在遇到就怪我頭上。”黎曉函臉上愠怒道,“再說了,事情你們能解決嗎?你們想怎麽解決。你和你的經紀人只是想再利用我幫你們出完這次專輯,完全沒有想過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麽樣,是不是?”
童恺聞無言以對。
黎曉函可沒有停下來等他接話,帶着曉北拉着門就出去了。
等電梯期間,童恺聞跑了出來,說道:“黎曉函,你發什麽脾氣!”
“我不能發脾氣嗎?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們,曉北不會被他們發現,明白嗎?現在要擔心的是我,而你們只是解除與禹景铄他們合作就行,最多就失去點違約金,我可能要失去的是親人,我的命,你懂嗎?”
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再次無言以對的童恺聞被電梯門擋在了外面。
站在電梯內的黎曉函抱緊曉北。
曉北再遲鈍再不敏感,但也感覺到哥哥身上的氣氛不對,他伸手拍拍哥哥的肩。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