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氣
今日的戲拍完的時候,林溯本要與連弈一起走,卻被姜莉喊住。
“安棋,明天是我們兩個的對手戲,有些臺詞我不熟,陪我對下戲好嗎?”
林溯一直覺得虧欠姜莉,現在有補償的機會,當然想也不想就答應,完全忽略了身後某人幾乎殺死人的目光。
他對連弈道:“連總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攝影棚裏,林溯拿出劇本道:“我們現在開始吧。”
姜莉說:“我肚子餓了,先陪我去吃點東西吧。”
不能讓女生餓着肚子,林溯也就答應了。兩人在周邊随意找了一家中式餐廳,姜莉點了一些菜,竟全是林溯高中時期愛吃的。
姜莉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他:“我記得我們學校餐廳前一任廚師的糖醋排骨特別好吃,後來換了廚師,就再也吃不到那種味道了,說起來還挺懷念的。不知道這家的糖醋排骨怎麽樣,你嘗嘗?”
林溯咬了一口,道:“嗯,還行。”
姜莉說肚子餓,其實也沒有吃幾口就說飽了,相反不餓的林溯還吃了挺多的,女生似乎飯量都小。然後姜莉又說這附近有個咖啡廳,有隔間,提議去咖啡廳對戲,咖啡廳離這裏不遠,而且環境也适合,便去了。
點了兩杯咖啡,看了看劇本,姜莉指着一處道:“我這個地方不行,我們就練這一段吧。”
“好。”
姜莉放下了劇本,深情地看着他:“羽哥哥,我們不要報仇了,我不想你再受傷,我們離開這裏,走得遠遠地,去天涯海角,男耕女織,做一對普通夫妻,好不好?”
“清漓,父皇的慘死,亡國的恥辱,我忘不了。”
“可是羽哥哥,你說過的,會娶我,你忘記了嗎?”說着姜莉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女生柔軟細嫩的觸感,他有些不習慣,但也考慮到這是戲中的動作,也就沒多想。
“對不起。”
Advertisement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帶我走……”姜莉聲音軟而帶着些沙啞,以前在網上給廣播劇做過配音,此刻聲音帶着點抽泣,任何男人聽了都會心軟,林溯按照劇本把姜莉的手拿開,道:“沈公子,他家世好,人也好,清漓,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不要!羽哥哥,你不要我,我便終身不嫁!”花季少女,說話卻擲地有聲,配上那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表情,根本完完全全就是劇中的慕清漓了,說到底,林溯的演戲都不如她呢。
“清漓,你還年少,你不懂……”
姜莉打斷道:“我懂!我怎麽不懂,你開心的時候我最開心,你難受的時候我的心裏也不好受,看到你身上有傷的時候,我難過得想哭,羽哥哥,不懂的人是你……”情緒太激動,說出的話竟然破了聲,姜莉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們再來一遍這裏。”
林溯:“清漓,你還年少,你不懂……”
“我懂!我怎麽不懂!”她看着他,唇角拼命扯着笑,眼睛裏卻滲透着無法散去的悲傷:“你開心的時候我最開心,你難受的時候我的心裏也不好受,看到你身上有傷的時候,我難過得想哭,羽哥哥,不懂的人是你!我愛了你這麽多年,我苦苦等着,煎熬着,我等着那個說過會娶我的羽哥哥回來,他回來了,可是,他卻要把我推給別人。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殘忍?”
“姜莉,你……天色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姜莉眼眶發紅,若不是林溯驀然打斷她,也許淚水就要落下。
她本來就喜歡着林溯,如今又是這般符合她內心的臺詞,只要看着他,她就能很好地诠釋出來,何須演技?
劇組都住一個酒店,林溯說:“一起回去吧,還是……”
姜莉站起來,在林溯沒注意的時候擦了擦眼角的淚:“不用,我男朋友來接我,我先走了。”
咖啡已涼,卻未動一口。
林溯回到酒店,剛開了門,就被人按在牆上,接着是毫無人性的接吻,他嘴唇都被咬疼了,不知道連弈發什麽瘋。
“以後不許單獨見姜莉。”
莫名其妙冒出這樣一句話,林溯不解:“為什麽?”
“不要問為什麽,總之以後除了拍戲的時候,其他時候不許跟她說話。”
“你真是不可理喻!”
“聽話!”
話落唇又被吻住,親着親着,兩人滾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扔了出來。
第二天是林溯與姜莉的戲份,本來沒連弈什麽事,他卻堅持陪他來,在一邊敲着電腦,當個合格的領導。
九點了,姜莉還沒有到。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這時,林溯的手機響了。
“喂,哪位?……姜莉啊,你怎麽了?哦……嗯好的我跟陳導說,你注意休息。”
林溯挂了電話,跟陳導說:“姜莉突然發燒,讓我幫她請個假。”
劇組每天出勤都是有高昂的成本跟着,姜莉生病來不了,只得先拍後面林溯與連弈的戲份了。
化妝師造型師都在忙着給林溯改妝和幫連弈化妝,整個過程連弈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這一個場景是整個故事的□□,地點是伏哲寝宮。
“你說,你愛誰?”伏哲欺身靠近南宮羽,将他禁锢在自己和柱子之間。
南宮羽不說話,別過頭,被伏哲捏着下巴把臉拉過來看着他,伏哲盯着他,又問一遍:“你愛誰?梅兒嗎?杜鵑嗎?你說,你愛誰?我把她賞給你,如何?”
南宮羽将目光微微下垂,不看他,不卑不亢道:“多謝陛下厚愛,南宮羽受不起!”
“怎麽受不起?你都受得了五六個女子,一個而已,怎麽會受不起?看着我!告訴我,你愛誰?”
捏着他下巴的手青筋凸出,似在拼命克制自己,他狠狠地盯着南宮羽,仿佛他只要說出一個他不想聽的字,下巴就會被立刻捏碎。
這時南宮羽卻忽然笑了,美若一池蓮花,眸子含情脈脈:“南宮羽除了陛下,又怎敢去愛誰?”
“胡說八道!”頓時整個人被扔在龍床上,伏哲壓了過去,伸手捏住他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咬牙切齒:“不要以為,朕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本來對演員掐脖子這種戲,只需做個動作就好,也不知連弈是在發什麽瘋,竟然真掐。
這下好了,臉上都不用化妝師化了,直接都憋紅了。
不禁在心裏感嘆,連弈真敬業啊!
南宮羽臉通紅,艱難地呼吸着,卻依舊在笑:“原來皇上知道是花言巧語啊,那皇上……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就在這時,南宮羽手一動,袖中的劍彈出來,刺向伏哲的胸口。
他沒有躲,劍刺了進去,血就這樣流了出來。放開了南宮羽,站起來,站在諾大的寝宮內,一動不動,血順着劍柄,衣服,滴落,淌了一地。
南宮羽從床上站起來咬牙切齒:“我恨你!伏哲,我恨你!”
伏哲沒有管身上的傷口,卻是看着他,以情人深情的目光注視着他:“羽兒,還記得初次見面,你對我說的那八個字嗎?”
南宮羽不語,伏哲自嘲地笑着說:“鞍前馬後,至死不棄。至死不棄……呵,羽兒,原來你就是這樣至死不棄的?我勸你,劍插得深一點,跑的時候跑遠一點,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毀了你。”
“你已經毀了我了。”南宮羽說。
他的唇已經沒有了血色,他笑了笑:“是嗎?羽兒,我承認我滅了你的國家,殺了你的親人。但是這個世道上,我不殺你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父皇殺死。我沒有毀了你,相反的,我給你權勢,給你寵愛,給你太師之位,給你一展宏圖的機會,給你一切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是你自己花前月下,醉生夢死,是你,毀了你自己!”
“閉嘴!不要說了!伏哲,不管你說得再好聽,我也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去死吧!”
他一掌擊在伏哲後腦勺,在他暈倒後從窗子跳了出去。
這場戲卡了好幾次。等戲拍完,林溯下巴,脖子都被捏紅了,後背也是隐隐作痛,真不知道連弈今天是不是吃了炸藥包了。
拍完戲,林溯喊連弈一起去吃飯,連弈給的回答是,他有約了。
林溯開玩笑問:“你跟誰有約?美女嗎?還是美男?”
誰知連弈根本開不起玩笑,臉色比劇中被愛人刺了一劍的伏哲還難看:“跟你有關系嗎?今天怎麽不去跟姜莉約會?怎麽不去跟她調情?她病了,你怎麽不去看她,怎麽不去關心關心她?去啊?怎麽還不去?”
震驚過後,林溯道:“你吃錯藥了吧,我昨晚只是跟她對戲,再說人家有男朋友,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手牽手的朋友?含情脈脈的朋友?”
“那是對戲!”林溯強調。
“對戲啊,對戲在劇組就可以對,幹嘛躲着去對?這麽怕被人看到?還說不是心虛!”
他好好說話,誰知這人根本不講理,林溯徹底爆發了,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是!我們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就是想有私人空間,那又怎麽樣?我今晚也不回去,我要出去潇灑,你管得着麽你?”
手忽然被抓住,兇狠地拖着往外面走,來到停車場,開了車門,将他扔進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