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辦法的。

賞菊宴那日禦花園很是熱鬧,其實琳嫔當時還起了邀請宮外權貴之人來此賞花的心思,只是她一個嫔,沒有這個資格。而且看起來皇上娘娘對這樣的宴會并不熱衷,所以她也就避而不提了。

饒是如此後宮之人還是對琳嫔、琪嫔心存感激的,若是沒有她們,她們這些位分低的寶林、禦女連見到皇後娘娘的機會都沒有,就更別提見皇上了。

見她一人前來琳嫔、琪嫔臉色有些微變,不過很快明白過來,皇上不過多寵了皇後幾日,她自然邀請不動皇上。

實際這賞花宴徐薇根本就沒跟皇上提起過,自家花園裏的花,都看了好多年了,再看也沒多少意思。而且今日雖然天氣晴朗,可風還是有些涼,她過來就是走個形式。

徐薇看着大片的各色菊花沒多少感觸,實際上她除了對紅色玫瑰花有些特別的偏愛之外,對于其餘的花都沒有多少了解,更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見皇後有意去裳裳花,琳嫔立即給何美人使了眼色,何美人明白過來,跟在她一旁幫她介紹:“皇後娘娘您看,這個叫橙黃牡丹,您看開的多好,還有這個叫思雲綴雨……”

徐薇最不喜歡她認真看東西的時候別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可看何美人的樣子應該是做足了功課,徐薇沒有制止但她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這是什麽花,怎麽已經凋謝了?”

這下何美人不好回答了,她這兩日翻閱的資料都是關于那些開的正盛的花,這一朵都已經枯萎了,她哪裏能看的出來。

見她答不上來,徐薇有些遺憾的開口:“這個呀是七月菊。好了,何美人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她不是沒看出來,何美人的介紹就跟背書似的,前面還好,後面就磕磕巴巴的了,再不讓她走後面的她也說不上來了。

“娘娘,您真厲害,那朵花何美人都不知道叫什麽,您竟然知道。”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春萍很是欣喜的誇贊自家主子。

“本宮哪裏厲害的,不過唬她的罷了,這菊花種類多花期也長,五月開的就是五月菊,七月開的就是七月菊了,本宮不過随口一說,她卻沒有反駁,可見她只是死記硬背的那麽多,至于其它的內容她根本沒有在意。”

徐薇喝了一口熱茶,今天這宴會是琳嫔、琪嫔打的頭,她們肯定不會自己出馬,琳嫔已經把何美人送上來了,那接下來就看琪嫔是怎麽打算的了。

果然沒一會,一個不太熟悉的面孔出現,看她的裝扮應該是個才人,她沒有上前求見,只是送來了幾份點心,說是親手所做,特意給娘娘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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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反正無事可做,等梓離她們驗視之後,便嘗了一塊,不錯,藕粉做的,細膩柔滑,甘甜爽口。

“不錯,梓離,賞!”徐薇這話說完才想起來人家也是嫔妃之一來着,她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

“妾身謝過皇後娘娘。”那人聞言似乎很高興,忙跪地謝恩。徐薇看着她挺可愛的,就讓人扶起她給她也賜了坐,因此也知道她是儀秋宮高才人。

兩人閑聊了幾句,就有人送來了一件披風,徐薇看這眼色皺了皺眉頭,這明顯不是她的。

“娘娘,皇上這是擔心您受風寒,特意派人送來了披風呢。”梓離很是歡喜的接過直接給她披在身上。梓離見她有些不樂意,趕緊上前解釋:“娘娘放心,既然是皇上吩咐過來的,就是可行的。”

徐薇此時可不是擔心這合不合規矩,她就是單純嫌棄這件衣服醜罷了。而且皇上多高她多高,這披上都快拖地了。

“恭喜皇後娘娘,妾身告退。”高才人見皇後沒了聊天的興致起身離開。

徐薇就納悶了,告退就告退呗,還恭喜個什麽勁,她最近還能有什麽喜事不成?

徐薇要折返,必然要經過衆嫔妃聚集的地方,本來她是皇後身份就夠招搖的了,再披上皇上這墨色的披風就更紮眼了,所以看到她回來,那些人有齊齊圍攏了過來。

“你們玩吧,本宮有些乏了。”徐薇不想壞了她們的好事,所以又等了一會就帶人離開了,她們都開始找同盟了,這以後禦花園可就真熱鬧了。

回去的途中剛好遇到辦差歸來的趙喜,徐薇見四下無人,招招手示意他上前說話,趙喜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貓着腰走了過去。

梓離見此,帶人後退了幾步,留出娘娘和趙喜說話的地方,徐薇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發問:“趙喜,你說實話,皇上睡覺是不是很不老實?”

“這個……這個奴才真不知道,皇上就寝從不讓奴才們在裏間守夜。”趙喜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娘娘會這麽問的,關鍵是他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該怎麽說,皇上不讓說呀!

不讓下人在裏間守夜,肯定就是怕別人知道他一個帝王睡相有多難看,說不定長那麽大不知道掉過多次次床呢,這要是被下人看到多丢人。

認準了這個徐薇就沒那麽糾結了,看那些嫔妃一個個嬌嬌柔柔、弱不禁風萬一哪天真爬上了龍床都得被他一腳踹下來。

所以原本還一臉愁容的徐薇,回到芳華宮的時候就已經陽光燦爛了。

只是她沒高興太久,紫宸殿就傳來消息:“皇上受傷了!”

021

“皇上受傷了?他在哪,何人所傷?”徐薇得到消息,立即奔出芳華宮,一旁傳遞消息的宮人小跑着過去為她引路。

她剛進紫宸殿的大門,就被趙喜攔住:“皇後娘娘還是請回吧,皇上說了此刻不見任何人!”趙喜說着額頭都冒汗了,上次皇上病了命人告知皇後娘娘,還說什麽她若詢問就不要她來,她要直接過來就不攔着,可是這次皇上受傷随即給出的命令就是:“此事不可告知皇後!”

也不知哪個嘴碎的,竟然跑到芳華宮去了,而且娘娘二話沒說就跑了過來,她身上還披着皇上的披風,因為跑到急還有些微喘,她身後的侍女都大口喘着氣,可見娘娘心裏是有多着急。

“本宮也不見嗎?”徐薇沒想過皇上這個時候不見他,難道是因為傷得太重?

趙喜弓着身子點頭,眼下禦醫正在給皇上包紮傷口,那個偷襲皇上的刺客也在,皇後娘娘确實不适宜進去。

“偌本宮非要進去,看誰敢攔!”徐薇停下來就是喘口氣的,皇上要是因為傷重召見她,她或許可以不進去,但是此時她非要看個究竟。

她是皇後,她真的要往裏闖确實沒有人敢攔着,趙喜琢磨着皇上的意思,也就示意護衛不要刻意攔着,對于私自去報信的那個奴才他直接命人看押起來,稍後請皇上責罰。

徐薇就這麽端着身子走了過去,趙喜不敢去開門,她就自己一把推開。此時太醫正在給他包紮,傷在右臂肱骨處,看地上的血跡确實傷得不輕。

此時他半裸着上身,徐薇本以為他的皮膚會是古銅色或者是小麥色,可令她有些失望,他的皮膚白,且看起來還挺水潤。那天他沐浴的時候很多霧氣,她沒看清,這下總算彌補回來了。

見他盯着自己發呆,宣澤咳了兩聲。這丫頭能不能看點場合,這種環境下她癡癡地看向他,那依戀的樣子,真是溢于言表,就連一直幫忙包紮的禦醫,手都抖了一下。

“皇上,您疼嗎?是誰傷您的?”徐薇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趕緊走到他的床邊關切的詢問。

皇上擡起完好的左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徐薇才走過去看了看,這人他不認識,不過看他這身裝扮絕對地位顯赫。

“皇後娘娘,那是留王殿下。”趙喜适時上前回話。徐薇又接着問了一句:“誰封的?”趙喜随即接到:“先皇。”

哦,這下徐薇知道他是誰,也明白過來他為什麽要刺殺皇上了。

“陳院首,皇上傷口多長?”那院首不明所以,只得如實回答:“長約三寸。”

宣澤大約明白她要做什麽了,不過他并不打算阻止。

徐薇得到消息直接拔出看押留王護衛的劍,揮劍砍向他的右臂,她沒用過劍,這一下力道也不小,留王被壓制着又不能反抗,這一劍只能生生受着了。

“皇上,您就如此縱容皇後嗎?”留王很是惱怒,他今天一敗塗地,沒想到還被一個女子羞辱。

宣澤沒有開口,徐薇就明白他意思了,側身揮劍砍向他的左臂:“留王殿下,第一劍是為本宮兄長報仇,這一劍是為皇上報仇。”話落劍鋒就滑過他的左臂,看着他惱怒的樣子,徐薇扔下長劍,不等他開口和煦地問道:“先皇為殿下封一個‘留’字,殿下是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嗎?”

“皇後不得無禮!”宣澤這個時候不得不開口,她砍傷留王為兄長報仇他可以理解,但是後宮女子不得幹政,後一句不該出自她口。

徐薇回到皇上身邊,手一直在發抖,天呢,她剛才都做了什麽,持劍傷人,可是剛才她根本就沒有想什麽,腦袋就一片空白。

“薇薇,別怕,終于為兄長報仇了,我走了,謝謝你那天我見到了他,他的魂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我就放心了。你放心,這具身體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我只願下一個輪回裏我能在遇到他!”

這個聲音消失的時候徐薇真的渾身發抖了,原主的執念竟然只是想讓他回去!那那株桃花就是她特意留下的,用桃木鎖住他不讓他離開,用鎮魂符困住他,只是為了不讓他看到她死去時的樣子!

只不過她的計劃落空,即使她變成了鬼魂還是不能跟他在一起,也沒有辦法解開他的束縛,所以原主才會請求上蒼給她一個機會,讓徐薇穿越過來幫她完成心願。

而最後的最後兩個人所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對方過得好,祈禱來生還能相遇。因為放下了各自的執念,他們也都可以進入下一個輪回。

“薇薇,怎麽了?”看她抖的厲害,宣澤忙起身攔她入懷,這丫頭一看就沒幹過這種事,剛才砍人的時候倒是挺有勇氣,現在怎麽又慫了。

“留王意圖謀反,剝去爵位,關入死牢!”看着地上的人,宣澤直接下了命令,那些護衛立即把人拖了出去。看着地上的血跡,徐薇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宣澤直接帶她去了長生殿,等過了好一會徐薇才緩過勁來:“皇上,您說臣妾這麽做是不是以牙還牙!”

徐薇不得不給自己找個理由啊!她哪想到原主殘留的一絲意識都那麽強悍,可是她慫啊,就像是今天這種情況,她頂多上前踹上兩腳,哪裏敢上去砍啊。不過這鍋她還得背。

“是,不過下次不用皇後動手,那些護衛不是白養的!”皇上不生氣徐薇就放心了,只是皇上傷的是右臂,以後吃飯該怎麽辦,那些奏折怎麽辦?

“郭安,去,把紫宸殿的奏章送往徐國公府!”

“趙喜,傳膳!”

徐薇出神的功夫人家兩件事都安排妥當了,她真真就應了那個詞——鹹吃蘿蔔淡操心!

“還不坐下?”看她還在一旁站着,宣澤開口詢問。

徐薇現在都被他搞糊塗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坐着還是站着好了:“皇上,下回能不能說清楚,妾身每次陪皇上都很糾結!”徐薇真想說吃個飯哪那麽多規矩,可眼下人家是傷號,怕熱怒他,她不敢說。

“以後你都坐着用膳吧!”宣澤想着就算讓她侍膳,她也伺候不好,還不如讓她在一旁乖乖的吃呢。

得到這個命令徐薇是高興的,誰樂意伺候別人啊。她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做了回人上人,不得好好享受享受嗎?

徐薇一高興,飯菜就吃的特別香,等她用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趙喜根本就沒過來!

“那個……要不臣妾——”她話沒說完,就見趙喜匆匆拿了個勺子回來,徐薇這才發現原來桌子上少了一個勺子。

送完東西趙喜被自家主子狠狠撇了一眼,想到方才皇後娘娘的動作,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讓你多事,壞了皇上的好事了吧。

等趙喜走了,宣澤也用左手持勺子用膳,就算是趙喜不送來勺子,他左手也能使用筷子,只不過沒那麽順利。他沒打算讓她幫忙,當然如果她開口,他也不會拒絕,沒想趙喜竟然這個時候進來壞事。

徐薇見他勺子用的還挺麻利,就偶爾幫忙夾個菜,總之這頓飯吃的還算舒心。

晚上他的傷需要換藥,禦醫換藥的時候徐薇就站在一旁看着,此時傷口還沒有愈合只是止住了血,這要是放到現代得縫好幾針吧,她砍留王的那兩劍真是輕了。

“皇上,血已經徹底止住,只要今夜切莫觸碰到,就不會有大礙。”禦醫小心的囑咐,宣澤點頭,徐薇心裏卻打起來鼓,就他那睡相不碰到傷口不大可能吧?

看她眼睛裏的擔憂,宣澤笑了笑,等禦醫走了告訴她:“無妨,朕今夜不睡了便是。”他坐一夜總不會碰到傷口吧。

“那怎麽行,皇上現在是病人,不睡好覺傷口愈合得都慢!”徐薇出言反對,原來他還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啊!

“這樣,讓太醫開點有助睡眠的藥,臣妾今天就坐在這兒看着皇上,皇上知道得,臣妾力氣大,皇上若是動了,臣妾就把您翻回來。”這些話徐薇說得很是認真,宣澤聽了含笑表示同意。

宣澤用了藥之後,就側躺再床上,徐薇則坐在一旁看着他。想當年她無數次熬夜追小說、追電視劇來着,所以熬夜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皇後很看重徐蘅?”

徐薇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是原主确實與她哥哥關系親厚些,所以應該很看重他吧,不然今天也不會那麽生氣。

“即使看重,也不該把他至于朕之上,于情于理都不應該。”

聽到他這句話徐薇樂了。怪不得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們悶悶不樂,原來是因為這個呀。不對,他這不是吃醋吧?

他是背對這徐薇的,徐薇看不到他的表情,想了想跟他解釋:“臣妾與父母親、兄長、妹妹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我們血脈相連,朝夕相處感情自然親厚些。臣妾入宮三年有餘,與皇上相處不過月餘,就算知道那于情于理不符,一時也顧念不了那麽多。不過既然我們是夫妻,以後就會白頭相守,感情自然也會愈發深厚的!”

這些話徐薇可是絞盡腦汁相出來的,見他不再追問才松了一口氣。

“過來,陪朕說說話。”她這邊剛松一口起,宣澤就拍了拍面前的位置,讓她過去,徐薇有些不願意,她要是躺下去肯定沒多久就會睡着。

022

“皇後放心,朕身上有傷的時候會特別老實!”宣澤見她不樂意開口解釋。徐薇有些不相信,追問了一句:“皇上之前經常受傷嗎?”

問完她又覺得有些後悔,原主的記憶雖然有一部分仍留給了她,但是她絲毫不關心朝堂上的事,所以腦海裏連皇子之争的傳言都沒有。她現在只知道皇上雖是嫡子,卻是先皇的第三子。

宣澤沒開口,徐薇見他手上的動作也就聽他的吩咐躺在她身側。

“是,那時候大皇兄,也就是留王他經常暗地裏欺負朕,還有二皇兄,他們一個長朕五歲,一個長朕三歲,又是同一個母妃,所以格外心齊些。”宣澤說得很是委屈,他幼時确實受到他們暗地裏的小手段,也受了幾次傷,不過等他十歲之後就學會反擊了,那時候她們的母妃一心想要奪取後位,母後也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最終他們都沒有得逞。

徐薇是獨生女,爸爸媽媽都很寶貝她一個,所以聽到這種被哥哥們聯合欺負的真身同情心乍起,默默的蹭過去抱了抱他。

徐薇怎麽睡着的她忘記了,反正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他依舊去了早朝,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麽,她也不大記得了。

屋裏有些陰暗,梓離進來的時候告訴她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問她是要在這裏用早膳,還是回芳華宮再用,徐薇想想還是先回去,不過他給皇上留了話,晚些時候再來看他。

雨下的很小,不過地面有些濕滑,徐薇匆匆用了早膳随後去了空間。空間裏沒有一年四季,溫度也适宜,所以這個時候她們四個也早就起來了,難得有了這些土丘之後她們也有了事情做,不會沉迷在麻将桌上。

看她們挖來一顆小樹苗,徐薇很是好奇:“你們這是打算種樹嗎?”

“是呀,等它長大些,我們拿它刻一副麻将!”紫蘇說的很是認真,徐薇看其他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哈哈——就它,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徐薇看着這手掌大的小樹苗樂得直不起來腰。那些人也沒開口,就等她笑完自己想明白。

“不是,原來的麻将呢,我不是帶過來兩幅嗎?還有紙牌,我記得當時買進來一箱的?”四個人同時攤了攤手,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都不見了。

“那你們也不至于現在開始種樹吧,那邊不是有很多金啊玉啊的,你們不是都十項全能嗎,就沒有會雕刻的?實在不行弄點泥巴曬幾個也比種樹靠譜多了吧!”那邊一堆寶藏呢,趴在裏面找肯定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薇薇那你說,我們是有本事把那些金子銀子融化了制成麻将,還是有本事看着這個小樹苗茁壯成長?”秋荷出言反駁,她們都翻了無數次了,真的沒有發現可用的東西,再說要是有那麽簡單,她們用的着選那麽笨的方法嗎?果然是戀愛中的人,智商不在線。

“哦,也是。”徐薇想着現在不是瓷器很出名嗎。能不能讓人打一副瓷的麻将出來?不過這個她沒敢跟她們說,她要往空間裏帶東西,總得避開所有人的眼睛才行,之前書信啊,種子啊都簡單,但一副麻将動靜有些大。

“對了,敏敏,你信上寫了什麽,怎麽我哥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是徐薇來的主要目的,剛見她們挖坑種樹差點都忘記了。

郝淑敏搖搖頭,她什麽都沒寫,就是一張空白。

“我說的話他未必相信,就算寫了別人念與他聽,也不是我要表達的意思了,所以幹脆什麽都不說。或許他以為你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說,就會想辦法入宮的。”郝淑敏一想到他眼睛看不到,心裏就有些難受,原來她還不确信,現在基本也篤定了。

徐薇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她剛從空間裏出來,又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這次見她們四個有些無聊,就把她們放了出來,讓她們在房間裏飄蕩着瞧熱鬧。

“都進來吧!”她這一身令下,擁擠在外面的人都擠了進來,除了那些品級低沒資格過來的,都來了,比平日裏過來請安都的都齊。

“有什麽就直說,站在門外吵嚷成何體統!”徐薇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皇後娘娘,妾身聽聞皇上受傷了,就想去瞧瞧,沒想到被趙喜公公攔住了,死活不讓咱們進去。”

“是啊,娘娘,姐妹們十分擔心皇上龍體,又無從得到消息,只得來勞煩皇後娘娘了。”

“皇後娘娘,您就透個消息給咱們吧,大家擔驚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就是熱鬧啊,徐薇撫了撫額,等那些人都平靜下來才緩緩的開口:“皇上無礙,你們且放心吧!”

這些人既然知道皇上受了傷,也該知道她昨夜是留宿長生殿的,所以她說得這話就是分量十足的。

那些人的目的肯定不止于此,徐薇等着她們開口。

“皇後娘娘,妾身命人熬了參湯,想勞煩娘娘——”說話的是蘇美人,她本來想等皇上下了朝送過去的,她們宜春宮可是距離長生殿最近,就是送過去參湯肯定也是溫熱的,那知被直接攔了下來,又遇到同樣被攔下來的其他人,幾人一商議就決定來找皇後娘娘了。

“湯已經涼了,就先放着吧,禦醫說了皇上眼下不宜用這些大補的東西。”這是陳院首特意交到的,皇上的傷也是巧了,傷口比較長但不深,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所以暫時不用刻意進補。

蘇美人聞言只好退了下去,既然是禦醫說的,她也不好反駁什麽,但是皇上總是不召見她們,也不是辦法啊。

“娘娘,妾身們想去探望皇上,聊表心意,勞煩娘娘轉達妹妹們的拳拳之心。”這次開口的是如嫔。徐薇聽了倒是應下了。

“沈美人怎麽了?”看到角落裏的人瑟瑟發抖,徐薇忙讓人查看。後來又請了太醫過來,得知她是因為出門太着急,忘記了撐傘,一路淋着雨趕來得,如今衣衫都濕了正冷的發抖呢。

好在徐薇發現的早,又命人準備了姜糖茶,蘇美人也把自己準備的參湯拿出來讓人溫熱了給她喝,大家夥忙碌了半個時辰,沈美人終于好了些。

徐薇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等衆人都走了,看她臉色也恢複了些,才開始問她緣由。

她已經是個美人了,身邊肯定有不只一人伺候,那些宮人是幹什麽吃得,竟然敢讓自家主子淋雨,這太不合理了。

沈美人聞言忙起身跪倒在地:“皇後娘娘恕罪,妾身是大理司直沈望之女,國公大人與家父有救命之恩,家父命妾身為娘娘馬首是瞻。妾身苦于沒有接近娘娘的辦法,所以才心生此計。”

哦,這是來投誠的啊。徐薇不了解她說的是真是假,一時也不好判斷,而且她心底不想找同盟,後宮争鬥又不是打游戲,有時候背後捅刀的就是盟友。

沈美人也沒指望皇後娘娘能一次就相信她,所以這事她也不着急。

等她走了,徐薇擡頭看看頭頂的四個,問問她們的意見。

“看起來不像心機深重之人,不過誰知道呢?眼下她來尋你,說是幫襯其實不過沾光罷了,他們家大約也是這個意思。”郝淑敏一針見血。如果徐薇同她一樣也是一個籍籍無名美人,或者位分更低些,她還會出現嗎,不見得!

而且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可以暗中相助,可她用了這麽狠的辦法特意來挑明,還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就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了。

“就是,這後宮之人哪一個是簡單的,薇薇以後怕是有的煩呢!”柳娘補充了一句,所以她們要盡快想辦法接近皇上,她就不信了,她一個春風渡連續十年花魁,還不能幫助薇薇攏住皇上的心。

“好了,你們不要打擊我了,對了,這幾天我可能要照看他,怕到時候說禿嚕嘴,你們最好小心些,不要亂跑。”看外面的天氣,這陰雨天可能要連續幾日,她們幾個終于可以出來放放風。不過她們也不能離得太遠,萬一到時候回不來就麻煩了。

徐薇讓她們随意之後,就思索自己事情去了,這幾天不如哄哄皇上,讓徐蘅進宮來一次吧,她看敏敏最近都瘦了呢。

不過該怎麽開口呢,用什麽理由?她想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得出結果,接近黃昏的時候,雨還沒停,她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剛好迎面撞上将要進門的宣澤。

“哦,好痛,我的鼻子!”徐薇眨眨眼睛看着對面的人,這胸膛是銅牆鐵壁嗎,這撞得她疼的直想掉眼淚。

“趙喜公公,皇上來了怎麽也不喊一聲,本宮的鼻子若是撞壞了,你拿什麽賠!”不敢拿皇上撒氣,只好委屈他身邊的人了,好歹讓她出了這口氣。

“他哪裏賠得起,來,朕看看!”說着他左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後捏了捏臉頰還有耳朵,随後連額頭都試了一下:“不錯,朕不嫌棄。”

什麽?徐薇還沒搞明白,皇上擡腳往芳華宮裏面走了,不是,皇上今天不是要住在這兒吧?不行啊,她們四個還在房間呢!

023

想着徐薇快一步攔在宣澤面前:“皇上,您不能進去!”這要進去還得了,阿姨可說了,她們四個雖然是魂魄,也不是什麽人都看不見,比如面前的這位,所謂真龍天子,就是能看到的。

她這一攔宣澤臉都黑了,梓離趕緊走過去拉扯着她的衣袖:阻攔聖駕可是要殺頭的,娘娘還是趕緊把人請進去認錯吧。

徐薇也知道皇上聖駕攔不得,但為了她們不暴露,她只能拖延一點時間。此刻她腦袋裏飛快地想着策略,危急時刻人得潛能總是能被激發的,所以她絞盡腦汁終于給想出一個馊主意——皇上,臣妾給您準備了禮物!

“皇上,臣妾還沒準備好呢,不過既然皇上今兒個來了,臣妾就先進去收拾下,稍後拿給您!”徐薇說着先讓人把皇上引到偏廳去,自己一路小跑着回了主殿。

“你們快點回去,有人來了!”看到飄着四個人,徐薇趕緊把人叫回了空間。還好今天她們四個都在房間裏,要是真飄出去那就危險了。

“誰來了啊,那麽着急?”紫蘇還沒玩夠呢,不太樂意回去。

“還能有誰,不就是……”柳娘說着對紫蘇眨了眨眼睛,大家就都明白她的意思了。人家兩個需要二人世界,她們在這的确多餘。

秋荷有些不明白,開口問道:“敏敏不是說,我們要主動找皇上嗎,今天不就是大好的時——?”她話音未落就被留你柳娘捂住了嘴巴,這可不能讓薇薇知道,要不然下回出不去了。

“等她走了,我給你解釋!”郝淑敏看薇薇進來之後,鑽進那堆珠寶裏翻找什麽,低聲說了一句,便上去幫忙。

“薇薇,你要找什麽?我們幫你找!”看她毫無目的的胡亂翻找,郝淑敏過去拉住她,要找什麽一起找,速度總該快些吧。

徐薇想想也是就脫口而出:“我剛才怕他發現你們,就說給他準備了禮物,所以得趕緊找一個像樣的,不然該穿幫了。”

“那你別從那邊找了,你那些金銀財寶保證沒有他金庫裏的多。”柳娘直接搖了搖頭,她和郝淑敏一樣見識過太多奇珍異寶,這裏的頂多算上等之物,但能稱上極品的恐怕不多,當然她們用不到這些,沒有刻意去一一查看,但是明面上看肯定沒有。

“不是吧,那皇上真是太有錢了!”秋荷咕哝一聲很快被紫蘇制止,她才知道自己又跑題了。

“可是那怎麽辦?”徐薇真是急了,她不會說謊啊,剛才編這個理由的時候都急出一身汗,現在讓她在編一個謊言圓這個,她做不到啊!

她們四個看她真急了,柳娘最先想到主意,她擡手指了指徐薇,把你自己送過去就挺好的!其她三個明白她的意思,也都指向徐薇。

徐薇有些莫名,轉了一圈發現身後就是那天她們幾個種植的小樹苗:“啊,你們說它啊,太好了,我這就把它挖出來,對了,那裏面好像有花盆,不管金的銀的,拿過來再說!”

不是,她們不是這意思!郝淑敏知道她這是故意裝糊塗,甩着袖子真幫她拿花盆去了,随手還撈了個金的,她真想看看薇薇到時候怎麽解釋。

徐薇可不管她們生不生氣,抱着這盆“花”出去了,但願有一天它能長成參天大花!

當徐薇抱着這盆“枯草”走過來的時候梓離和趙喜眼睛都直了:這是什麽禮物,娘娘,您還不如直接送個花盆呢!

徐薇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出了空間這上面的葉子瞬間幹枯掉落,想着可能是空間裏與外界的氣候不一樣吧。不過她都端出來了,也只能硬着頭皮送吧。

宣澤看到這個“禮物”,先是怔了一瞬随即笑了,又命趙喜把它送回長生殿,等來年春天把它種在長生殿內。看皇上一臉喜色,趙喜有些莫名,不過他還是乖乖的把花盆抱走了。

徐薇還以為她這是糊弄過去了,心裏竊喜。

因為今日不用批閱奏章,用完了餐便無事可做。看到她房裏六弦琴,宣澤撥弄了一下開口詢問:“皇後會什麽曲子?”

徐薇腦袋裏倒是有一些原主留下的曲子,可是她不喜歡這個,不想彈:“皇上,臣妾許久未碰這些東西,都生疏了。要不臣妾陪皇上下棋?”

雖然下棋她也是會的七葷八素,但是好歹比彈琴好一點。哎,古代的娛樂項目實在太少她沒得選。

“琴棋書畫,我妹妹都會些,要說最好的定是琴了,最差的當屬棋。她不但棋下得差,還愛悔棋。”想到徐蘅對她棋技的描述,宣澤真不想跟她下棋,不過看她一臉期待,也沒反駁,反正贏她兩場,她就知難而退了。

果然一盤結束,徐薇臉色就有些不太好,她想過會輸,但沒想過會輸的那麽慘!所以第二局她開始耍賴,悔個棋,偷偷摸摸換一顆棋子,當然了她是看人臉色的,他明明發現了,卻不阻止,明顯就是給她使壞的機會。

不過最後她還是慘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這點小手段根本不夠看,這也是宣澤縱着她的原因吧。

當晚宣澤真的留了下來,徐薇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她有些緊張。

同樣是她先沐浴,回來之後驚魂未定,就聽到裏面的聲音:“朕身上有傷,皇後不進來幫忙嗎?”

宣澤說得是“幫忙”而不是“侍奉”,他大約覺得她是不同的,她是他的皇後,他的妻子,與所有人都不同。

徐薇聞言有點懵,偷看人家洗澡是福利,這給人家洗澡就是折磨了,再說他們還是合法夫妻關系,就算開個車就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呸——想什麽呢。

她正在糾結要不要去,怎麽去的時候,那邊又傳來一個聲音:“不許進來!”

她這麽說徐薇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她想也沒想就直接沖了過去,果然他手上的右臂已經滲出血來。

“怎麽回事,傷口為什麽會裂開?”徐薇趕緊幫他披上衣服,随後大聲吩咐外面的人去請太醫。

太醫來得很快,沒多久就上了藥,血就止住了,包紮的時候徐薇接過來紗布,都是她的錯,這個她還是她來做吧,就當是贖罪了。

皇上來芳華宮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用過餐之後與她下棋也一直都沒動,唯一一次碰撞就是進門時被她狠狠撞了一下。

見皇後娘娘親自動手,房裏的人識趣都退了出去。

“皇上,當時為什麽不說呢?”當場說出來就立即請太醫了,他也不至于受那麽長時間的罪。

“那時那麽多雙眼睛看着是你撞了朕,要是傳出去就算你是無心,也難免有人借機無端生些是非。況且朕受傷之事,不便對外人道。”

徐薇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心疼。包紮好之後抱了抱他,等他躺下來才去詢問太醫主意事項,畢竟傷口再裂開,就沒有那麽容易愈合了。

太醫很是恭敬開了方子,又囑咐了許多事項,最後看向她,那眼神她吓了一跳:“難道那匕首上有毒?”留王是用短匕首傷的皇上,她記得清楚那時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就掉落在不遠處。

若不是皇上念及血脈之情,在他第一次偷襲皇上的時候就該将他殺了,後來聽說是他的母妃在寺院裏以命相诋,皇上才放他一馬,沒想到他還敢來。

那太醫聞言趕緊搖頭,那匕首經過層層檢驗被帶進來,肯定是貼身隐藏的,留王惜命,怎麽會拿自己冒險。

沒有毒就好,他身體那麽好肯定養個幾天就好了,呵呵,她剛才幫他包紮的時候可真瞄到了,真的有八塊腹肌呢。想到這,她臉就有些發燙。

“呃,娘娘,皇上眼下的情況,實在不宜劇烈運動……應該好生靜養才是。”那太醫說完随即行禮告辭。房裏的人聞言也滿臉羞澀的退了出去。

“不是——”徐薇很是奇怪,這一個個腦洞怎麽都那麽大呢!

回到房裏她發現宣澤竟然還在笑,她真是無語:“您還好意思笑呢,說得不是您是吧。”

聽到這句宣澤倒是不笑了,徐薇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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