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我們吧

孩子們總共六個,大根,二胖,三草,四包,五牙,六饅。

用孩子們自己的解釋:樹根,胖子,小草,包子,牙齒,饅頭。

不得不說,其實這些孩子還是蠻會給自己起名字的,既然是他們自己起的,黎霄也不想做多大的改動。當然,最大的原因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名字來。

于是他直接冠上自己的姓,不過大根改成黎根也不太好聽,跟泥根似的,反正他想叫樹根的,幹脆就叫黎樹好了。

二胖改為黎月半,三草改為黎萱草,四包的名字有點難搞,黎霄覺得黎包實在不太好聽,幹脆就叫黎巳,取字包子,又于四同音,反正四包聽到這個名字是高興的不得了。

至于五牙,黎霄想了想,覺得黎牙也沒啥毛病,就直接加了姓。

然後是最小的丫頭六饅,六饅是唯二的女孩子,才六歲,正是開始掉牙的時候,缺少一顆門牙的她卻很喜歡笑,然後一笑起來就露出了缺少一顆的門牙。每次她一笑總能讓大家都跟着一起樂。

黎饅念起來感覺怪怪的,正好她是最小的,就叫黎小饅好了,怎麽着也比黎饅念起來順口不是?

六饅念了念自己的名字,高興的轉身去拿個自己做的肉包子遞給黎霄,“謝謝哥哥~”

既然已經改了名字,黎霄自然算是把孩子們都劃到了自己的羽翼下。原本只是關注了孩子們的吃食狀況,現在連住行也要去看看了。

聽說黎霄要去他們住的地方,孩子們又是緊張又是激動,當然,更多的還是忐忑和不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生意差了些,包子賣到中午都還剩了不少。這年代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孩子們一個個熱得汗水直流,黎霄覺得有些不忍,就說要提前收攤,孩子們還十分不舍。

黎霄無奈的道,“打包回去中午吃不完晚上吃!”

孩子們這才有些不情不願的收攤關門。

黎霄本來以為是最近生意變差了的原因,結果一看收益,這絕對是加量了,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天氣這麽熱,不要弄這麽多了。”

其實他在想,這天氣要是能弄點涼粉來賣,那肯定比包子更好賣些。可惜雖然見過野生的涼粉籽長什麽樣,在這城裏卻是沒見過的。所以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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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鋪子,帶着孩子們去了他們的住所,那是一棟很偏僻的小院,屋舍破舊,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修整過了,瓦片上都長了不少雜草出來。

二胖,哦,黎月半連忙颠颠的跑去準備開門,走到門口才發現不對,他家的門竟然已經被打開了。

幾個孩子也發現了不對,剛剛還在說笑的聲音戛然而止。

黎霄自然也發現了,他上前兩步,沖幾個孩子做了個手勢,示意孩子們都躲遠些,然後他動作小心的推門而入。

孩子們面面相觑,一個個面露擔憂之色,紛紛看向黎樹。黎樹是孩子王,從小孩子們就都聽他的,現在大家拿不定主意,也一個個睜着眼睛瞅他。

黎樹看了他們一眼,小聲道,“你們躲好點,我去看看。”

正在這時,屋子裏傳來一陣巨響,然後是一陣尖銳的慘叫聲,“哎呦,救命啊!殺人啦!嗚嗚嗚…”

幾個孩子面面相觑,黎樹已經拔腿跑了進去,黎月半連忙跟上,到是黎萱草雖然表情也有些擔心,但還是帶着幾個小不點躲起來,看着不讓他們亂跑。

兩孩子沖進屋的時候,黎霄已經把一個中年男人按倒在了地上,那男子嘴角塞着一團黑布,看那材質,到是像從那人身上撕下來的。

黎霄正坐在那人背上,把他的雙手反握在了身後,呵斥道,“呵,我倒是第一次見,做賊的還敢喊救命。”

那人又嗚嗚兩聲,聲音又是惶恐又是憤怒又是絕望。黎霄已經站起了身,沖進來的兩娃道,“看看家裏丢了什麽沒,要是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咱就把他抓到官府去。”

原本就在掙紮的人頓時掙紮的更加厲害了,不停的嗚嗚嗚,黎霄不耐煩的一拳頭呼過去,“怎麽着,拳頭沒吃夠?”

那人被拍得兩眼金星直冒,終于安靜了。

這時候,黎月半才遲疑的喊了句,“小叔?”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又掙紮起來,雙目灼灼的看着黎月半,嗚嗚嗚的直點頭,眼眶裏似有水光流動。

黎霄這才知道,原來這人是黎月半的親戚。黎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人放開。

小叔被放開後,一蹦三尺高,感覺離黎霄足夠遠了,才指着他的鼻子罵,“哪裏來的強盜,竟然跑到別人家裏來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黎霄挑了挑眉,剛剛那點尴尬早就被丢到了九霄雲外。他也想起來了,若是黎月半真有個小叔,還落到和一群小乞丐一起混的地步,這個叔叔怕是對這侄子根本就沒有上過心。

于是,黎霄大步跨過去,一把領起那人的衣領,“怎麽的,自己偷偷溜進別人家裏,還賊喊抓賊是吧?”

男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離得夠遠了,怎麽也沒想到黎霄的腿太長步子太大,眨眼間已經一把他他給拽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是一拳揮來,男人只覺得臉頰一疼,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他捂着臉,雙眼朦胧,再也不敢吭聲了。

黎霄這才把人往地上一丢,随意找了個凳子坐下,結果也不知道是他力太大,還是凳子不夠結實,只聽咔嚓一聲,他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黎霄:“……”

黎樹和黎月半連忙過來扶他,“霄哥,你沒事吧?”

沖兩人擺了擺手,黎霄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一看,原來那凳子早就缺了一條腿兒,缺腿的地方被藤條和樹枝綁了起來,這些小孩子坐還可以,他這麽個大人坐下去自然是不行。

黎霄揉了揉被紮得生疼的屁股,謝絕了黎月半讓他坐床上的提議,靠着牆站定,向黎月半詢問事情的經過。

黎月半說的磕磕絆絆的,事實上他也完全沒有想清楚這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黎月半爹在她娘懷上他沒多久就沒了,因此,就有人在傳黎月半命太硬克死了他爹,好在黎月半的娘可不信這些,堅持生下黎月半,卻因為沒人照顧落下病根,沒幾年就沒了。

于是,黎月半命硬克死家人的事情就被更多人當了真,親戚全部都不想和他接觸,祖父祖母更是直接說他和他們家沒關系,禁止他踏入他們的大門。

黎月半娘死的時候他才五六歲,也就和現在的小饅差不多。一個沒父沒母親戚不管的孩子,除了讨飯他還能做出什麽來?

偏偏那時候黎月半的娘剛死,黎月半還是個小胖墩,這麽一個胖乎乎的娃娃,想要讨飯都沒人給,要不是後來黎樹看他快餓死了分了他一點食物,他估計就真的餓死了。

黎月半的爹去的突然,根本沒給他們留下什麽財産,黎月半的娘又生了幾年的病,家裏更是一貧如洗,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這個破破爛爛的小院根本沒人看得上,倒是讓黎月半留了下來,成為一群孩子居住的地方。

聽完黎月半的話,黎霄看向那個小叔的眼神就非常不好了,這種面對年幼失去父母的親侄子都不管不顧的人,可謂是連點人性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黎月半的家中,還自己開鎖進門,一看就不懷好意。

男人聽到兩人的談話,哼唧了聲,“你們這是說的什麽話,小胖這麽小一個娃娃,這些年若是沒有我們的照拂,怎麽可能好好活到現在?還能這麽有本事的找到掙錢的夥計?”

好家夥,感情這些人是看到黎月半還活得好好的,又能掙到錢了,這才想要占便宜?

等等,想到他直接出現在房間裏的行為,黎霄轉頭沖黎樹道,“看看東西少了沒有。”

黎樹已經查看過了,小聲道,“家裏被人翻找過…砸碎了幾個碗…到是沒丢錢…我都藏好了的。”他後面兩句說的十分輕,也就只有黎霄能聽得到。

黎霄想了想,直接在男人身上摸了摸,摸了半天也就摸出幾個銅板,頓時有些不滿,“怎麽這麽窮?就這點還不夠買個碗的…”

黎樹湊過來小聲道,“夠了,去老李頭那裏,可以買好幾個碗了…”

黎霄又把人拍了拍,然後提溜到後院,親自在那人面前展示了下什麽叫做一腳踩碎大石,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招子放亮點兒,這已經是爺的地盤了,下次再敢來,踩得就不是石頭了。”說着,他還不懷好意的往男人身上看去,由其重點關注了男人的重要部位。對付這樣的人,有時候拳頭比道理要好講的多。

男人滿臉驚恐的捂住裆部,吓得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一路上還摔了好幾個跟頭,爬起來就繼續跑,幾乎都不敢回頭往黎霄這邊看上一眼。

見人消失了,黎霄轉頭,就對上孩子們亮晶晶的目光,黎樹眼神極其熱切的看着他,目光十分炙熱,“霄哥,教我們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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