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4章 籠中之雀
美好的氛圍被吳昙的秒評打破︰[珂, 你在哪兒浪呢, 還去游樂場了？現在到哪兒了？可別忘了今晚的飛機, 耽誤了終身大事！]
奚雀珂扶額, 弱弱地嘆了口氣, 帶着無可奈何的微笑回她︰[在路上了，不會遲到的, 你就放心吧！]
不僅不會遲到，游樂場比市區離機場更近, 她和蘇野到的時間還比較早。車停在露天停車場, 看距會和時間還不急, 兩人決定在車上坐一會兒。
氣氛很安靜, 夜風從開着的車窗外吹進, 帶着偏郊外地區的新鮮和夜間的涼爽。蘇野一手搭在窗沿，指間夾着根燃着的煙，卻沒抽幾次，透過車前窗看着遠處極其深沉浩渺的夜色，其上綴着零星幾顆星子, 神情好像在想着什麽事情。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 因為不想弄得太傷感，卻明白一段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離別注定會到來。
奚雀珂想睡一會兒，但睡不着，忽然想起什麽事情。她側過身，從包包裏掏出那幾瓶在游樂場裏買的指甲油︰“閑着也是閑着，你給我塗一下指甲油怎麽樣？”
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這樣的事, 所以看着他，帶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蘇野沒答話，直接側過頭，把煙滅在車內煙灰缸裏。
他調整了一下座椅，開了車內燈，把卸甲油、化妝棉、指甲油等一系列東西接過，放車前，輕笑着調侃一句︰“這些東西可真麻煩。”
“你會不會？我教你。”奚雀珂遞過手，任他接過，“其實還蠻簡單的，我一步步和你說。”
“嗯。”
她只說了幾句，蘇野就明白了。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他在操作，兩人間又安靜下來。她幾乎是屏着呼吸在旁觀，看蘇野線條極其優越的側臉，看他認真的神情，心裏浮出一片暖意。
塗完一只手，放腿上晾着，他托起另一只，好像已經駕輕就熟了，和她說︰“對了，我先跟你交代一下節目的事吧，雀雀。”
她頓了頓，很乖順地點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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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還有點複雜，是多方和節目組博弈後的初步結果，你且聽一下，之後慢慢消化，不出意外的話就按這麽個流程走。”他低着頭，開始給她卸右手上的甲油，慢慢地說︰“你從一開始就在出道位，甚至在頂尖，但最後不會出道。我們不走這條路，雀雀。”
想過他說的事會很重要，但沒想到會這麽硬核，奚雀珂咽了口口水，暫且應下︰“好。”
他繼續說︰“一開始難免有人扒黑料，所有選手都是，從出生到現在地挖，尤其是出頭鳥。但是沒關系，只要營銷號不跟風造勢，就基本掀不起太大風浪，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盡全力表現，節目組也會對你很優待。”
“好。”
“但到後期，”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大概是總決賽前，這些黑料會統統爆出來，産生轟動，你的名次會跌出出道位。但是沒關系，這樣的聲勢越大越好，保證你熱度維持在第一，也越久越好，所有人都會記住你。”
“接下來是總決賽，希望你不要有負擔，盡全力表現。和輿論對立，就會有反差和矛盾存在，讨論的熱度可以繼續維持，當然你不會出道。”
“然後比賽結束。”說到這兒，他開始漫不經心挑甲油，說︰“她們搞她們的女團，你進演藝圈，接一部足夠立得住腳的作品。在這段時間裏，你且避避風頭，潛心準備，我會用最有力的手段幫你把所有黑料都反轉，這條路就可以開始了。”
話落，車內陷入久久的安靜。
蘇野擡眼看了看奚雀珂，見她有些出神，于是莞爾︰“相信你男朋友吧？”
奚雀珂才慢慢牽起唇角︰“相信。”
“就是委屈雀雀了，要受些苦。”他塗起最後一片，是她右手纖長的小拇指指甲。選了最深的黑，過渡到最豔麗的紅，幹後再刷上一層亮晶晶的碎鑽。不得不說，他連塗指甲油都很有主見，業務能力max。
“沒關系。”奚雀珂很篤定地說。
從小長到大，又不是沒被罵過。
從前，周圍的環境就是她的全世界。所以那個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被全世界排斥和謾罵是一種什麽感覺。但還好，她有母親的信，有可以讀的書，有暗自喜歡的偶像。雖然很孤獨，但總覺得心裏有一份信念和力量，哪怕微小又脆弱得不堪一擊，也和無情的現實一起，狠狠地推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而且這次是不一樣的。
無論所謂的黑料被翻得有多徹底，她被罵得有多狠，都是為了最後被徹底擊碎和洗淨的那一刻。一切似乎終于可以等到一個終結。
“我很喜歡這手牌。”蘇野慢慢地收拾起東西，“看似一身黑料，也夠多夠勁爆，件件致命，實際沒一件真材實料。”
“嗯，所以沒關系，我自己也都知道。”奚雀珂看着蘇野，眼裏的光很純淨，她輕輕牽起嘴角，“而且，還有你是我的底氣，所以我一點都不害怕。”
聽了這樣一句話，蘇野盯了她半晌，在車內只有兩人的私密空間中。
臨別在即，他向前探過身，抱住她，回答她剛才那番話︰“雀雀也是我的驕傲。”
下車後，奚雀珂往外拿小行李箱，另外兩個大的已經被提前運往南麓島，由節目組負責接收。
夜風呼呼地吹在身上，輕而易舉地吹透一身薄薄的衣料，帶着微微的涼意。
蘇野把她送到航站樓外，沒再往裏走，因為她要在裏面和其他隊友會和。兩人就暫且站在樓外的陰影裏，心照不宣。
奚雀珂松開小行李箱扶手，面向他而站，踮起腳，很鄭重地捧住他面龐，親吻他柔軟而微涼的唇。沒有愛欲，沒有侵占，無比虔誠。
想着即将面對的新環境、新的人，以及即将開始的、三個多月的島上封閉生活，也是和他分別的三個多月時間，難過與不舍像青苔般一層層覆蓋在心上。
忽然想起一句歌詞︰“機場比婚禮殿堂見證了更多真誠的吻。”
最後戀戀不舍地抱着他，感覺他揉着自己腦袋，最後叮囑︰“該說的都說過了，所有注意事項也都寫在文件裏，你盡管在營裏好好玩，外面的一切我來打點。”
“嗯……”
“不過，真要收手機麽？”她問出一句看似很無厘頭的話。
蘇野笑了笑︰“好像會定時給你們用一下吧，聯系家人。”
“那你是我家人。”她撒着嬌。
“好。”
兩人又在航站樓外的陰影裏說了會兒話，最後不得不戀戀不舍地分開。
通過門口安檢時，奚雀珂一步一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拼命地朝蘇野揮手。最後不得不随人流進入冷氣十足、明亮寬敞的航站樓內部。
一面面通透的玻璃反着光，不斷有拖着行李箱的旅客經過，再看不見外面情形，仿佛與外界是兩個被隔離開的世界。
輕嘆口氣，不再回頭，她一邊發消息，一邊拖着小行李箱走，很快與另外三名隊友會和。她們到了也沒多久。
三人位置很偏僻，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全副武裝。如今《造夢營》的學員已正式官宣，難免要在公共場合裏有所防範。
吳昙正美滋滋地吃着一只肯德基甜筒，小嘴卻也沒安靜下來︰“跟你們講喔，馬上進營了，為這一刻我興奮了整整一天呢！咱不是淩晨飛機麽，我還打算白天睡一覺來着，結果在床上癱了一天，死活睡不着！現在想想，還不如利用這機會練練基本功……無語。”
“還不如利用這機會鍛煉一下，消耗掉這只甜筒的卡路裏！無語。”楊其淇不客氣地拍拍她，翻個白眼，“真是沒導師監督就放飛自我的第一人啊。”
奚雀珂和歐尼較兩人沉穩了不只一星半點，在旁邊輕聲地聊着天。看快到時間，四人一起去取機票、過安檢，前往登機。
起飛前，奚雀珂坐在最靠窗的位置，額頭抵在舷窗邊，看朦胧不清的夜色，看窗上映出的自己的面龐。
在機艙內的反複提示下，她給蘇野發去微信，關了機。
近半小時後，一架飛機劃破夜空，閃爍着星星點點的亮光，帶着傳至地面的輕微轟鳴聲，往南麓島而去。
清晨，一輪碩大的太陽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染紅一片汪洋，蔚為壯觀，也叫醒了一座島上的鳥語花香。
一輛被漆上“西柚TV”、“造夢營2”等字樣的大巴車暢快地奔跑在沿海大道上。
從車窗向外看，周圍幾乎沒什麽建築，至多幾幢小洋房別墅，也是在遠處。滿眼青翠植被，莺歌燕舞，整個景觀如一座無邊無際的亞熱帶大花園。
這就是南麓島，一座旅游業不怎麽發達，但很适合富人購置小別墅、度假休閑的隐秘勝地。車上負責接機的節目組人員給車上選手介紹着，話裏話外沒少透露出西柚TV的財大氣粗。
幾年來，選秀節目火爆大江南北，但若說最高端、熱度最高的一檔，非西柚TV的《造夢營》系列莫屬。就是它肯下血本，為節目品質提供了最根本的保障。
譬如這次，西柚TV為了這期《造夢營》，直接包下近整座南麓島，建起一座規模宏大的城堡群，各種基礎設施建設更是不用質疑。以至該節目還在籌備初期，就憑借這一點名揚海外，引起不少驚呼——[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并對這期節目抱有無比期待，觀衆基礎從那時就開始建立了。
近二十分鐘，目的地到達。
今天只是簡單入住，不安排任何拍攝。加上舟車勞頓，大家都沒什麽表現和溝通的欲望，氣氛平平。
直到來到一座氣派的長方形洋樓下，也就是學員宿舍，身處一座富麗別苑中——雪白色的雕塑噴泉汩汩流淌着清澈的水，水珠濺在空氣中，折射出太陽的燦爛光輝，隐藏在草地中的音響播放出輕緩的音樂。
已經到達的學員三三兩兩地坐在歐式長廊中，無不外型出挑，其中一人在抱着吉他唱歌，不少人圍着她聆聽，托着臉說說笑笑。
見又一波學員到達，歌聲停止，幾人沖她們揮手——“啊啊啊啊！歡迎大家來到——《造夢營2》！”
爾後紛紛上前，主動幫她們拿行李，引她們進宿舍，詢問對方是哪個公司的，互誇長得真是太漂亮了……
撲面而來青春活力的氣息。
奚雀珂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當自己見到這麽多漂亮姐姐後會如此心情愉悅。
穿過庭院，走在近赤道海島的明淨陽光中，感覺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忽然充滿動力，有一種“管他什麽劇本，管他之後會發生什麽，從今天開始，一定要努力在這裏生活、努力發光”的、純粹而堅定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雀雀營業時間開始——
【前方選秀高能預警】
接下來大家會見識到各種娛樂公司瞎編現場、各種明星瞎編現場、各種歌曲舞臺瞎編現場、各種品牌瞎編現場……
靈感來源現實，【但是！！！】所有人物無原型，也就是說，她們不代表任何一個三次元人物，公司之類也是，所以請勿對號入座，沒意思也沒意義！自樂自嗨，圈地自萌。
另外雀雀金手指max，max到瑪麗蘇的地步，請做好心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