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問起他原本想找蒼詢問的問題。

見柳生劍影刻意改變話題,蒼半眯着眼看了柳生劍影一會,然後緩緩地動手為柳生劍影添了杯茶後才道:「那些東西跟着你是因為想吃掉你的魂魄,也許你前世是個修道者,那些鬼魂特別的喜歡像你這樣的人……但現在已經不會再找你了。」

「是因為無暇嗎?」柳生劍影主動的提問令原本打算再為茶壺添水的蒼停下了手,有些意外地看着柳生劍影:「原來你已經知道那把劍叫作無暇了」

「嗯。」拿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柳生劍影閉起了嘴不再多話,無心一語竟間接連結了他的夢境與現實,雖早知道那些夢并非荒唐的天方夜譚,但那種感覺怎樣都覺得詭異。

順着柳生劍影刻意不再多談的行為,蒼貼心的并未再繼續追問柳生劍影為何會知道那把古劍的名字,僅是接續着添水的動作,沉着聲穩重地解釋起柳生劍影的另一個問題:「我不清楚東宮的另一半魂魄在哪裏,也許還在人世間徘徊、也許已經轉世,但至少可以确定應該還存在這世間的某處,否則他早該消失」

「是嗎……」

還在這世上的某處啊……但他也許一輩子也不可能再遇到了。

沉吟一聲,柳生劍影轉頭看向了涼亭外的一片藍天白雲,內心平添了許多的離愁。

在魂飛魄散與重入輪回之間的抉擇,柳生劍影發覺這并不困難。與其讓東宮神玺繼續陪伴他短暫的時光,他寧願他能夠續存于天地之間并擁有另一段人生。畢竟,東宮神玺已經為他等待了千年,即使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徘徊在這個世間。

打開卧房的暖黃燈光将手中僅存三瓣的桃花放回窗邊并刻意地将無暇劍放置在靠近桃花的牆邊,然後柳生劍影才褪去了衣物走入浴室。

連續數日的風雨奔波和每日提心吊膽的擔憂讓柳生劍影感到疲憊。閉上眼轉開水龍頭讓水自蓮蓬頭沖洩而下拍打着他的面頰,然後用手用力的洗刷了整臉數下後轉身背對着水柱張開了眼,一雙美麗的眼瞳卻是令柳生劍影不自覺的止住了呼吸。

白色的人兒與他一同站在淋浴間之內,狹小的空間讓兩人之間幾無空隙,柳生劍影呆愣着無法反應,身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卻是主動的勾上了柳生劍影的脖子,任未停的水柱沾濕那白若緞帶的發、沾濕那豔若紅桃的唇,直到另一雙唇消滅了水滴所能沾染得那唯一空隙。

一手扣住東宮神玺的纖腰,一手指間穿過那柔白的發絲壓讓東宮神玺更加的靠近自己,溫熱的水溫似讓兩人的體溫愈加升高,柳生劍影心裏明白這不過是一場夢境,是東宮神玺為他制造的一場夢。但那又如何?他想要東宮神玺、他喜歡東宮神玺這樣的心情,一直都是真真實實深刻而明顯的反應在他的心裏。

從他第一次在電梯中遇到東宮神玺、從他第一次在白晝中見到東宮神玺、從他第一次獨自帶他出游、從他第一次失去他、從他第一次親吻他,就已經注定他不可能不愛上眼前這抹令他迷戀的白影。

伸手探進東宮神玺寬大的外袍之中,在熱烈的激吻之下褪去那繁複一層又一層的衣裳,覆上東宮神玺久未見光的纖柔肌膚,溫暖而若火般竄升的體溫讓柳生劍影知道眼前這白色的人兒也和他一樣正被名為情欲的大火吞噬着不能自己。

推開淋浴間的拉門,柳生劍影打橫抱起東宮神玺,看了眼雙手勾着他雙頰暈着緋紅的白色人兒,柳生劍影心中一動大步的跨出了浴室走向卧房,然後小心翼翼的将東宮神玺放置在大床之上,坐在床邊溫柔又迷戀的輕撫着那白皙細致的臉龐,來來回回舍不得放手,直到那同樣白皙的手抓住他,然後用力一扯将他也拉倒向床。

再一次将唇覆上那嬌滴的豔紅,柳生劍影深刻的發覺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喜愛眼前這抹白影。交纏的吻随着軀體溫度的上升而轉換,柳生劍影轉而開始舔吻着東宮神玺的柔白卻又有着男性堅韌弧度的頸,引發身下人兒得一陣顫栗,發出了細微的呻吟。

東宮神玺微弱好聽的呻吟令柳生劍影渾身一震,欲望莫名的又被焚燒得更加劇烈痛楚。壓下身大手開始在東宮神玺的身上游移着,溫柔撫上人兒胸前殷紅的手令身下的人兒全身酥麻地弓起了腰背,柳生劍影順勢再往下探去,不輕不重地沿着東宮神玺的大腿內側按捏。

「嗚……」一聲輕而細微的歡愉呻吟自東宮神玺的唇間透出,看着東宮神玺被情欲掩蓋而透着水霧的雙眸,柳生劍影強壓着內心渴望直接貫穿的欲念。他心裏隐約明白這也許會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也同時會是最後一次的結合,所以他不想讓東宮神玺感到痛苦。

如果天注定他們終不能長相厮守,那至少該留給彼此一個值得回憶的過程。

「柳生劍影……」溫柔好聽的聲音透着情欲喚着他的名字,柳生劍影心念一動分開了東宮神玺的大腿,指尖不意地探入了東宮神玺的禁地。

「啊……」未曾有過經驗的禁地被異物探入的不适令東宮神玺本能地弓起了腰身,身軀微微發着顫抖,緊抓着身旁被褥的指節緊緊的握成拳,緊張得咬起了下唇。東宮神玺如此緊繃的神态令柳生劍影擔憂的抽回了入侵的手指,卻反引起東宮神玺的不滿。

「進來。」說着東宮神玺分開的雙腿主動蜷起勾上了柳生劍影的腰際,扭動着身子妩媚地邀約着柳生劍影。

明白東宮神玺舉動中透着的意涵,柳生劍影依着東宮神玺的動作重新欺上了身溫柔的吻着東宮神玺,一手将東宮神玺的腳擡高,趁着身下人兒被吻得天花亂墜之刻擡臀進入了東宮神玺。

「啊……」一聲尖銳的呻吟和緊陷他背脊肌裏的指爪昭示着身下人兒的不适,柳生劍影滿身是汗,想更進入又擔憂東宮神玺,但他的遲疑似又再次引起了不滿:「柳生劍影……進……來……」艱難地開口,東宮神玺眼沁着淚,帶着沙啞泣音的語調出口卻是要求他更加的深入。

心一橫,柳生劍影抱着東宮神玺不再顧忌地刺入,然後在東宮神玺好聽悅耳的呻吟聲中一次又一次地愛着身下的人兒,真實激蕩的情感讓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作夢亦或是在現實之中,只知恍惚之間他似乎聽見了東宮神玺低泣斷續的聲音。

「愛吾,好嗎?」

「好。」

毫不猶豫地應了聲,柳生劍影低下頭吻着東宮神玺那情意迷亂的面頰,親吻着他那泌了淚水的眼角,親吻着他那不甚堅挺卻深深吸引着他的鼻梁,親吻着那柔軟令他百嘗不膩的唇,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愛着東宮神玺,直到天荒地老。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東宮神玺想要的是什麽,不去想的原因就只是因為……

他不想失去他。

章九、再見

夢一場,也許是他和他之間唯一可能的注解。

披着褐色風衣走在冷肅的街頭,繁華的都市燈火點綴着欣喜的年末氣氛,卻沾染不到柳生劍影的身上。

午夜,再過數分鐘便是一年的最後一日,柳生劍影踏着沉穩的步伐走入了冬苑,越過管理員室時朝未睡着的管理員點了個頭,如過去的許多日子一般安靜地走到自家的電梯前。

站在電梯前看着昏暗被燈光照得不甚明亮的電梯門,柳生劍影伫立着未曾按下電梯。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直至十二點過了,柳生劍影才默默的按下電梯門,然後跨入了只有他一人的電梯。

在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之後,電梯口前這樣的停伫已然成了柳生劍影習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覺得奇怪,管理員會來探問、鄰居會好心的來詢問,但柳生劍影卻總只是搖了搖頭說沒事,久了,冬苑裏的住戶也見怪不怪,再沒有人會在看見柳生劍影時而上前關心。

偶爾,柳生劍影身畔會多一個和他住同樓的年輕男子,嘻笑的邊陪他聊天邊等;偶爾,柳生劍影的身旁會伫立着一位美麗并留着娃娃頭的女子,同樣安靜地陪他等待着、期盼着再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每當回到家,柳生劍影總是會走到放置在客廳的搖椅旁,安靜地扶着椅把輕搖幾下,然後打開電視讓清冷的家中多一點噪音。接着柳生劍影會習慣性走入卧房,開燈默默地環視卧房,從曾經有抹白影蜷躺着熟睡的床、到放置着桃花的窗臺、再到另一邊供着一把無鞘武士刀的臺子,發覺仍是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才緩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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