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算計

怎麽突然就突破了呢?苑如一邊鞏固着實力,一邊深思着。似乎是在她給百裏氏下了套之後,在她順着自己的本性,做了那樣不算光明的安排之後。好似突然就放開了什麽,然後壓着的靈力,突然就壓不住了。

“或者,這就是逍遙的本質?不是身處何方,不是外物如何,而是心。是心放開束縛,是心自由逍遙了。”一時間,她千萬般的思緒一起集上心頭,最終只覺歡喜暢快。終于,終于明白了啊!!雖然這才是開始,但是,她知道,方向在哪裏了。

…………

苑如再次出來,外面已過了一個月。一個月不見,無憂無塵又長大了些,尤其是無憂。已經足以成為一個小當家,将忠王府給頂立起來。

也因此,哪怕秦恭不在,哪怕她不在。整個忠王府裏,依舊井井有條。

“娘親。”無憂無塵搬到了苑如的房裏。 因此,她一出現,他們立刻就發現了。“您出來的啊?怎麽樣了?”

“很順利。”苑如摟了摟無憂,看着一邊沉睡的無塵。對于正燈下夜讀的無憂,又更心疼了些。“娘親回來了,無憂安心去睡吧。”苑如直接将他抱起,輕輕放到床上。手慢慢的撫摸着他的發,手裏的靈氣一點點的外露着,有意的替他梳理着身體。

這是她這次突破之後,學會的手段。不像以前那些,那些靈氣不受她拘束的逸出來,讓離她近的人受益。現在,她可以自主的将靈氣放出來,專心的為一個人梳理。讓他的身體健康,耳清目明,經脈通透堅韌。

這樣梳理過的身體,以後自有百般的好處。她還決定,待無憂大一些了,便教他修行。以前的她,還會顧忌多多,現在的她,放開了心之後,反而随意起來。凡事皆不管其他,只她自己高興就好。她想教,那就教了!實在不必要思慮再三,最終不過是困了自己的心。

靈氣的滋養極為舒适,無憂很快便安然睡去。

苑如将無憂梳理了,又給無塵梳理了一遍。待全都梳理完,天也亮了。

替身又被無憂找了過來,就住在後面的耳房裏。天亮過來侍候無憂無塵時,看到苑如,先是愣了一下,立刻跪下行禮:“夫人,您回來了。”

苑如點頭,“起來吧,跟我說說,最近這府裏府外,發生的事。”

“是。”

苑如快速的接收着這一個月裏發生的種種,秦恭送回來兩封信。但信的內容只無憂看了,而且,由無憂執筆寫了回信。所以,替身并不知道內容。

另外值得注意的就是,皇帝指派了一位征南大将軍,領着大軍,出去征讨那些叛軍去了。之所以值得注意,是因為,這位征南大将軍,居然是姓許。是的,這位征南大将軍,就是在皇宮裏,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Advertisement

原先她以為,藥公子,不對,是師傅出手,這位許姓公子是不會再有機會了,卻沒想到,依舊□在朝庭。不但如此,似乎還比原來更進一步。原來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一個靠嘴皮子混飯的弄臣,如今,已是手握兵權的權臣了。這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至于府裏,一切都算是安靜,只是……後園裏那位,這兩天似乎有些不舒服,着人偷偷的請了大夫。不過,大夫被奴婢給攔了下來。想來,那位不會消停的。”

苑如閃了閃眼神,淺淺的笑了:“不舒服啊!那可如何是好?雖說她只是個妾,身份是低了些。可怎麽說也是太妃娘娘的親人,聖上的親人。既然病了,總不能慢待了。這樣……你去讓人通知管家,去宮裏請個禦醫過來。也免得将來出了什麽事,讓不知情的人說本夫人容不得人。”

“是。”

苑如将兩個小家夥叫醒,無憂無塵這會兒都自己穿衣服了,兄弟兩有不方便的,就互相幫一把,根本不需本苑如伸手。

苑如便也不插手,只是無塵在看到苑如時,又是一通粘乎,粘得苑如心都化了。

好不容易,兩兄弟都收拾妥當了,母子三人坐下來用早膳。

他們母子三人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無塵幾乎是興奮的,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娘親,無塵最近學了兩篇文哦,孔夫子說我學得很好呢!字也寫的比以前好了……”

“娘親,有看到有漂亮的姐姐給哥哥抛媚眼呢!!”

“無塵,不要胡說。”無憂一口粥嗆在喉嚨裏,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苑如替他撫着後背,替他順着氣。嘴裏卻戲谑的問無塵:“無塵怎會知道?”小不點一個,短簡什麽叫媚眼麽?還漂亮姐姐呢!

“無塵知道,就是這樣,這樣……”無塵用力的擠着眼睛,再猛的睜大,直直的瞪着無憂看。“這就是媚眼呢!無塵看到的。”

“噗!哈哈哈!”苑如忍不住噴笑出來,差一點也嗆住。

無憂止住咳,一邊瞪無塵,一邊站起來,到她身後替她順背。

苑如哪裏用他這般,将人拉回桌前,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娘親沒事,你先吃。”

無塵得意了,娘親笑了,笑了就是開心。于是,越發的發起狂來,不停的對着無憂抛着“媚眼”,看無憂額頭青筋暴跳,幾乎控制不住。

苑如一看這麽可不行,真氣壞了可不好。拍了下無塵的額頭:“好了,快別作怪。”

“娘親,你不信無塵?”無塵一下委屈了。

“不是不信,是你一個男孩子,抛媚眼太像話。”

無塵歪着頭想了想:“也對,抛媚眼的都是女孩子。”終于消停了,乖乖吃飯。

直到飯吃完,無憂去書院讀書去了,苑如才又将無塵抱到身邊問:“無塵知不知道,那個給哥哥抛媚眼的漂亮姐姐是誰?”

“知道。”無塵立刻拍手道:“是隔壁街上,賣字畫家的東家小姐的朋友。”

真是拗口的很,拐了這麽多彎。苑如擰了擰眉,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都還是孩子呢,而且,還拐着這麽多彎,想來也沒什麽值得關注的。

“夫人,百裏氏身邊的丫頭求見。”張嬷嬷看着主母與小少爺說得正興起,本不想來打擾的。可又怕真有事,最後落了夫了的面子。

“可有說什麽事?”

“回夫人,沒有,那丫頭只是哭。”

苑如勾了勾嘴角,“那就讓她進來回話吧。”那位百裏小姐現在應該是急了吧。也是,這會不急,該什麽時候急呢!畢竟她讓人請禦醫的事,可是大張旗鼓的。

丫頭秋艾一進來,噗通一聲就跪了一下,什麽話都不說,只是哭。

“閉嘴,可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忠王正在戰場上拼殺,你這般哭泣,可是心懷惡念,行詛咒之事?”

“哽!不,奴婢不敢,奴婢沒那麽意思。”秋艾猛的閉了嘴,再不敢哭出一聲。“張嬷嬷,通知下去,若是再讓我知道誰無緣無故哀哭,便只拿他們作詛咒忠王的惡奴,打死了算。”

“是,夫人。”張嬷嬷立刻應道。

秋艾又哽了一下,手死死的捂着嘴,卻是再不敢發出半聲來。

“好了,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值得你這般的哭?”

“奴奴婢不敢,只是,只是我家小姐,不,不是,是百裏姨娘,她想家了……”

“啪!”苑如猛的一巴掌拍在幾上:“這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她現在是忠王府裏的小妾,這該想的這家,就該是忠王府。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

“不,奴婢不敢。”秋艾傻眼了,本來都以為,這位主母該是好胡弄的。誰知道,竟是個渾不擰的,怎麽也不接她的話。也不讓她把話說完……可被主母這麽一說,她家小姐也就沒什麽說頭了。

畢竟,只是個妾。一旦當了妾,在這裏就沒有半點說話的資格了。

“你們這些奴才也是,你家主子想家,你們也不會勸勸。這天下女兒出了門子的,哪個不是一心為夫家的。便是心裏想家,也只能想着。需知出嫁從夫……你家小姐這女書讀的實在不成。這樣吧,你去跟你家小姐好好說道說道,順便讓她把女書給我抄個百遍。免得下次再忘了,做出什麽不合宜的事來。”

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這虧得是關在屋子裏,這醜沒 丢到忠王府外面去。萬一要是一個不當心,讓你領着你百裏氏,一路哭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忠王府怎麽虐待她了呢!!”

“不,不敢。”

“行了,你回去吧。跟百裏氏好好說說。她這會兒只是咱們府裏的妾室,還是個有名無實的,忠王還沒承認的,讓她消停些。免得做出什麽有辱門風的事,到時丢的是百裏家,是太妃娘娘,是皇上的臉……”

“是,是,奴婢明白了。”秋艾欺欺艾艾,糊裏糊塗的走了。

張嬷嬷卻笑得一臉高興,她家夫人雖說出身不高,可處理這事,漂亮。

秋艾回去之後,怎麽跟百裏氏說的,苑如沒管。不過,接下來幾天裏,百裏氏老實了。她那一院子裏的人,全都挺老實。

只是,她相信,時間每過一天,百裏氏就更緊張一天,她的心也越發難以安定,她要做的事,也越多。做的事越多,錯的事也越多。

果然,才半個月,那後園子裏又開始折騰了。

秋艾幾次出府,不知去向。每次都是早出晚歸,每次都會帶回來一些東西。

對于此,苑如只當沒看到。

直到進了十一月,苑如得了秦恭的信,說是進了臘月,就會回來了。

苑如大喜,立刻與無憂無塵以及孔老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結果這消息才放出去兩天。某個漆黑無月的夜晚,後園突的鬧騰了起來。而從來沒有踏足過後園的苑如,也終于因為秦恭要回來,而有心情的親自走了一趟。

後園是個偏僻的園子,離着忠王府一面牆極近。近的只要是有心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翻牆而入。這又是一個武運昌隆的世道,有翻牆能力的人是極多的。

剛進後園門,便聞着一股子血腥氣。

苑如眉頭就是一皺,随手抓了一個驚慌失措的丫頭,怒問:“休得慌張,到底是怎麽回事?”

“奴,奴婢不知道啊,王妃饒命啊!!”丫頭噗通跪倒,只顧磕頭,除了叫饒命,再說不出旁的話來。

苑如皺眉,直接帶着張嬷嬷,以及兩個宮裏派出來的丫頭,進了百裏氏的房間。到了裏面,血腥氣更重。百裏氏臉色慘白,一頭冷汗,不停哀叫。身下一片血色渾亂……“這,這……來人,去請大夫。”

“是。”立刻有人急急的去了。

苑如卻又好似才剛想起來:“來人,去宮裏,給太妃娘娘送個消息,快!!”

“是。”又一人急急去了。

這兩人去的速度太快,快得百裏氏都反應不過來。

“王妃,不要。”等她将這四字說出口時,人已不知去了多遠。

只見百裏氏臉色越發慘白,這一次。她不哀叫了,臉上直接現了死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