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吻的時間不算短,虞理從慌張到享受再到抓回自己的理智來學習,不過也就一分鐘。
超額教學,誰能想到呢,老師第一堂課便親自傳授了吻技這種高階教程。
一千二百塊,挺值。
是彭新洲結束了這個吻,她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用膝蓋抵着虞理的腿:“挺喜歡?”
“嗯。”虞理正經評價,“很優秀。”
彭新洲眯了眯眼:“有比較嗎?”
虞理搖搖頭:“沒有。”
彭新洲笑了:“第一次那怎麽判斷優秀不優秀?”
虞理抿抿唇,舌尖探出在唇上舔了舔:“甜。”
彭新洲不說話了。
還沒人這麽勾搭過她。
裝清純的有,裝傻子的也有,傻得這麽天然,純得這麽順利成章的,沒有。
彭新洲盯着虞理的眼睛,想從那黑亮的瞳仁裏窺到一點真相,卻什麽都沒看到。
虞理的眼裏只有她,她專注地看着她,永遠都有一種欣然前往的雀躍。
如果按照現在這個故事、這個人設來說,大概算是求知欲。
彭新洲擡手輕輕在小姑娘眉毛上刮了下,道:“我去洗澡。”
虞理愣了愣,然後點頭:“嗯,我等您。”
彭新洲的手指便跑到了她嘴唇上去,蜻蜓點水般一頓:“親密關系不用尊稱,但是如果玩花樣,還挺帶感的。”
說完她轉身往裏走,擡腿之間便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光腳踩進柔軟的地毯裏,再往前幾步,身上的裙子便也掉到了地上。
虞理盯着她的背影,在暗光裏,美麗得像幅油畫。
彭新洲就這麽一路扔掉了身上的累贅,卻并不顯得刻意,甚至沒有一點兒勾引的意味。
她四肢開阖之間的那股潇灑勁,只讓人覺得她是回到了自己家裏,這些媚人的姿态不過是她的日常罷了。
而虞理,就像個意外闖入美人家裏的陌生人,窺私欲和驚喜感直逼得多巴胺上升。
彭新洲進了浴室,燈亮了,水聲也響起來。
虞理走進屋子,将房間裏的燈一一打開試過又關上,最終挑了個最讓眼睛舒服的冷白光,裝修精致的酒店房間裏便亮堂了起來。
虞理掏出手機,打開探測器,又仔仔細細地掃描了一遍,确定房間裏沒有違法攝像頭。
房間挺大,彭新洲出來的時候,虞理正在研究牆上的一副壁畫。
“你在幹什麽?”彭新洲問。
虞理敲了敲畫,轉頭看她:“這裏面是空的。”
彭新洲:“……”
虞理身側就有個黑色鏡面的櫃子,可以清晰倒映出彭新洲的身影。
她這會全身上下就挂了件柔軟的白色浴袍,帶子系得松松垮垮,甫一動,胸口的深v和腿上開的高叉能連到一塊去。
就這,虞理只注意到了畫後面是空的?
孺子不可教也。
虞理:“不過姐姐放心,房間我已經檢查過了,沒問題,就剩下洗手間了,我去看看。”
彭新洲:“檢查什麽?”
虞理揚了揚手機:“用這個,我自己改造的探測器,可以監測出竊聽偷拍和定位,平時都在宿舍住着沒什麽機會,今天剛好試一試性能。”
彭新洲:“……”
虞理跑到洗手間去了,彭新洲就近坐下來,拉開抽屜拿出打火機,“嘭”地打開,又熄滅。
虞理從洗手間出來了,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她對面,手機上開着筆記本頁面:“姐姐,這家酒店還不錯。”
“謝謝,”彭新洲道,“我開的。”
虞理愣了愣,有些尴尬。
她也不是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平常進酒店做下安全檢查很正常,但是當着人老板面檢查,就……
“抱歉。”虞理趕緊道,熱氣爬上臉,搞得耳朵都紅了,“我不知道。”
“說說你知道些什麽。”彭新洲看着她,見虞理那圓眼睛一亮嘴就要開始巴拉,趕緊補了一句,“關于我。”
虞理湧到嘴邊上的一萬字便都吞了回去:“嗯……”
“你很好看,漂亮,善良,有魅力,吻技好。”虞理有些心虛,話說得越來越慢,“應該很有錢……”
彭新洲:“知道我叫什麽名嗎?”
虞理:“彭新洲!”
彭新洲:“哪個新哪個洲?”
虞理:“嗯…………”
彭新洲呼出口氣,把手裏的打火機扔到了桌上,咔地一聲,竟然吓得虞理抖了抖。
彭新洲指着自己的臉:“你看着。”
虞理雖然有些害怕還是盯住了她的臉。
彭新洲:“仔細看。”
虞理眨了眨眼,眼睛又瞪圓了一圈。
彭新洲彎了彎身子,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虞理直到現在,才算徹底看清楚了彭新洲的臉。
她卸了妝,但是美色一點兒都沒減少。
細細長長的眉,眼尾上翹的眼,睫毛不是特別長,但黑而密,仿佛自帶眼線。
鼻管很直,唇珠飽滿,這會嚴肅的時候緊抿着看不太清,但虞理記得她笑起來時,嘴唇會像花瓣一樣,特別甜。
“你笑一下。”虞理沒忍住道。
彭新洲沒笑,彭新洲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然後便往後靠進了沙發裏。
“見過長我這樣的嗎?”彭新洲問。
虞理搖頭,一臉聰明勁:“沒,這麽好看的哪那麽容易見到。”
彭新洲不說話了。
她有些失望,甚至說有些難過。
這小崽子把她忘了,或者說,壓根就沒記住過她。
今天是真湊巧碰到了她,又真湊巧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要找她教談戀愛,而不是有預謀有計劃地接近她,想要和她春風一度,或者……圖點別的什麽。
之前演得那麽好,因為壓根就沒在演。
彭新洲今天自從看到虞理後就升起的那點興奮勁一下子便熄滅了,晃晃蕩蕩,風刮過一般,連灰都不剩。
她想起那個淅淅瀝瀝的雨天,想起被雨澆透之後女生藏在白色t恤下的內衣肩帶,想起剛才那個吻,虞理說她甜,但誰能比幹幹淨淨的小姑娘更甜。
彭新洲道:“我累了,今天就到這裏。”
“啊。”虞理有些驚訝,但還是乖乖地起身,道,“那……姐姐,我們可以約下一次嗎?”
彭新洲:“下一次幹嘛?”
虞理神色有點慌。
彭新洲倒置回了正确的思路,所有的一切都分外明朗起來:“覺得一千二的學費交得有些虧?”
虞理瘋狂搖頭:“不不不不虧。”
彭新洲也站起了身,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她沖虞理招招手:“過來。”
虞理一步跨到了她跟前。
彭新洲把住她脖子:“複習一下功課。”
虞理掙了掙:“這個我會了。”
彭新洲都給氣笑了,她捏着那截脖頸沒撒手:“那老師再教你點高階課程。”
虞理:“嗯嗯嗯。”
彭新洲擡手,十分流暢而迅速的動作,解開了虞理襯衫第二顆紐扣。
少女的身體飽滿緊實,扣子一旦開了,便繃向兩邊,露出寬廣的入口。
彭新洲的掌心探進去,觸到柔軟的皮膚,然後感受到了短短的幾秒鐘內,這皮膚的升溫。
由冷到熱,由白到粉,還有指尖便可以感受到的激烈心跳。
虞理緊張得脊背都繃直了,眼睛瞪着,視線也不敢往下,只是盯着她。
彭新洲道:“談戀愛有兩種,走心和走腎,你學哪一種?”
這個虞理倒是挺清楚的,只是回答的時候嘴裏有些結巴,壓根不受她控制:“走走走……心。”
“哦。”彭新洲把手抽了回來,“那你知道剛才這叫什麽嗎?”
虞理:“走走走腎。”
“不。”彭新洲用力攥了把虞理的脖頸,徹底把人撒開了,“這叫性|騷擾。”
虞理:“……”
彭新洲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抽了張紙,擦自己的手指。
虞理被人嫌棄了,臉上的熱度更加洶湧,老師陰晴難測,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做點什麽。
手機在兜裏瘋狂振動了起來,拯救了她。
虞理掏出手機看了眼,對彭新洲道:“姐姐,我家裏電話。”
彭新洲專注擦手:“嗯。”
虞理看了看房間,找了個離彭新洲比較遠的角落接通了電話:“媽,怎麽了?”
“你在哪兒呢?”電話那端媽媽的聲音挺焦心,“這麽晚了還不回學校嗎?”
虞理愣了愣,道:“我跟朋友在一塊。”
媽媽和她一向有什麽說什麽,當下更焦慮了:“你那朋友做什麽的啊,靠譜嗎?靜姝說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彭新洲都能聽見,虞理哪好說什麽,只得趕緊道:“回呢回呢,這就回。”
“诶诶好,那你到學校了給媽媽回個電話。”
“嗯,知道了。”虞理又哄了兩句,這才把電話挂斷了。
看來今天的課程只能到這兒了。
虞理理了理思緒,走到了彭新洲面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姐姐,我要回學校了。”
彭新洲應得挺敷衍:“嗯。”
虞理:“您好好休息,今天真是打擾你了。”
彭新洲沒吭聲,都懶得接她這客套話了。
虞理抿抿唇,還是鼓起勇氣對上了她的視線,很堅定地道:“我是成年人了,我不情願的時候叫性|騷擾,我樂意的時候就不叫性|騷擾。”
彭新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虞理再一次把二維碼遞到了她面前:“姐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