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瓶礦泉水
溫城下了一早上的雨, 外面也積了不少的水,上車前的那一段路喬慣都是墊着腳尖走的。
剛到刺青店不久,跟她約好時間的人就到了, 她們是在網上約的,所以也沒見過面。
喬慣只覺得眼熟, 也沒想到到底是在哪見過,含蓄幾句就去準備東西了。
薛懷舟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節骨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個透明玻璃杯,他眼神直直的盯在喬慣身上, 時不時抿一口杯中的溫水。
許是多年打籃球的原因,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他那發達的肌肉。
薛懷舟笑了笑,放下手上的玻璃杯靠在了沙發上靜靜的等待着。
沒過多久, 喬慣就抱着東西過來了, 她一邊走近,一邊說:“你要紋的這個有點複雜,我們今天就先勾線吧,填色就看你下次什麽時候有時間了。”
薛懷舟嘴角的笑意沒有散去,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後喬慣也沒有再說什麽, 一邊安心的工作,好一會兒等她上手過後。
她才聽見那個客人說:“醒醒?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
喬慣一怔, 擡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只是一下她就略微的皺了皺眉頭,笑起來不好意思的說:“不記得了。”
但是能知道她小名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特別陌生的人吧,那都不是特別陌生的人, 她怎麽就想不起來呢。
一開始她是覺得眼熟,不過也确實沒有想起他到底是誰。
薛懷舟在意料之中,他暗暗的吐了口氣:“沒關系, 我認識你就行了。”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喬慣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抿着薄唇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一下子冷了場,不說喬慣了,就連薛懷舟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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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憨笑了兩聲,又開始找着話題:“醒醒,你還記得你那個同桌嗎,就是高二的時候,然後下冊轉了學的那個。”
他眨着眼睛,有些試探性的問道,眼目卻一直都在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喬慣一愣,開始回想高二,這特麽的高二都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麽多年了,她還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她的手頓了頓,抿着唇,擡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這時間太久了,我不太記得了。”
不是她不想記得,是她真的不記得了,她記得她高二的時候換過好幾個同桌呢,到底是哪個她實在是不太清楚了。
薛懷舟嘆了口氣:“我當初又是給你打飯又是給你買水,幫你抄作業的,你竟然忘記我了。”
喬慣:“......”
怎麽辦,他這麽一說,她還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沒關系,竟然不認識了,那不如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薛懷舟,是你不記得了的高中同學,加你高二時的同桌。”薛懷舟笑着。
面色倒沒有多大的波瀾,語氣較為軟和,小麥色的臉上依舊殘留着一道笑意。
“你好,我是喬慣。”喬慣尴尬的笑了笑,又垂下頭繼續忙着手頭的工作。
她皮膚比較白,放在旁邊跟薛懷舟的膚色比了下,确實又要好很多了。
可能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吧。
之後薛懷舟又提了幾次高中的趣事,也可能是因為喬慣記性不好的原因,所以也能想起是誰。
不過覺得他眼熟倒也是真的眼熟。
“醒醒,我記得你之前要追容谪,你追到了嗎?”就在喬慣快要停手的時候,醞釀了半天的薛懷舟也一下子問出了口。
他走的時候就聽說過要追,但是他沒能看見也沒能阻止,開學沒多久就轉學離開了。
不過好像他現在問這個也沒有什麽用吧,要問他不也應該問:“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嗎?”
畢竟都那麽久了,就算是追到了也不一定還在一起啊,他這麽一問屋裏也瞬間冷了場。
薛懷舟聽不見回應,也是越發的尴尬,他揉了揉腦袋,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喬慣的臉色好似也沒有多大波瀾。
她垂着臉冷冷靜靜的說:“早就分開了。”
說着,她就開始收東西,今天算是把線給勾完了。
薛懷舟一愣,看着線勾完了,他沒有去管手上紋的那個玩意到底有沒有崩。
反而眼神跟着喬慣走,又問了遍:“那你現在是單身嗎?”
喬慣回過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坐在那裏的人嘴角的弧度向上勾勒,她像是有點在打趣着他的意思問道:“怎麽,你想追我?”
被她這麽一問,薛懷舟算是徹底的愣在那裏了,臉色也稍稍的紅了紅。
只不過可能是膚色較黑的原因,倒也沒怎麽看的出來,看盯着喬慣瞬間不知該怎麽說話。
手也微微的有些抖動,之前他就是一個比較臉皮薄的,那麽多年過去了,他好似臉皮也沒厚過。
喬慣等了幾秒,沒聽見回音,轉過身繼續忙着自己的,一邊說道:“開玩笑的,你當什麽真,難不成你還真想追我,就算想追,該收的錢我也一分都不會少的。”
薛懷舟:“......”
薛懷舟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是真的想追她,并不是開玩笑的想着要打折的啊。
只不過半晌,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要是纏着不走,也不知道說什麽,反而還容易敗壞路人緣。
竟然不知道怎麽說,最後也只能付了錢下次再見面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再醞釀醞釀該怎麽說吧。
薛懷舟走後沒多久,喬慣就關店了。
她一手勾着她的小包包,一手拿着把鎖出門,門剛鎖上,她身後就傳來了雨落地的聲音。
嘩嘩啦啦越發的下的大,喬慣屈着的身子也微微的僵了僵。
她眨巴着眼睛,有些呆愣的回頭看着外面的雨,雨不小,但也不大。
反正能是那種能把人淋濕的那種吧。
喬慣看着外面的雨愣了一小會兒,垂眸看了眼那不可能放下傘的包包嘆了口氣,放不下傘,但是鑰匙可能吧。
還是先拿鑰匙開門進去拿傘回家吧。
喬慣垂眸,看着兜裏的一些東西,就是沒看見鑰匙,她的心情就像是這突如其來的雨一樣,更加的不美麗了。
沒有鑰匙,進不去,拿不到傘,拿不到傘她回不了家,就看着這兩樣她都不太高興了。
就別說明天還要請開鎖師傅開門了。
雨下的越發的大,喬慣也沒辦法,最後只好嘟着嘴,轉身靠去門邊等着。
等着雨下小一點再回去吧。
喬慣大概站在那裏有三四分鐘過後,遠處一個撐着傘的男人突然落入了她的視線。
他的腳步跨的很大,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她面前,容谪站近屋檐下,一邊收下傘,一邊說:“我看你在這裏站了那麽久,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他捏緊了傘柄,盯着喬慣道。
這把傘還是他剛剛才去買的,剛剛那把太小,萬一沒有給她遮到怎麽辦。
喬慣雙手放在腹前,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一般半晌後她才開口拒絕道:
“不用了,我等雨小一點回去就行,就不麻煩容醫生了。”她語氣冷靜,帶着滿滿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