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也不過是會打點架的楞頭青,現在聽這話的意思卻是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夏州仔細看了言淩雪一眼,言淩雪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夏依敏銳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連忙與夏州說:“哥,我們先回家吧!”
言淩雪也順水而下:“時間是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學校了,不然該要記過了。”
夏州對着夏依點點頭,然後還是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們送你們回去?”
言淩雪自然是拒絕,本來也沒有多遠的路程,現在時間不算太晚,還會有班車,夏州也沒有再說什麽,幾人一同出了酒吧,然後見夏州兩人進了專車,夏依走之前還是很慎重的道了謝,順便為他哥哥道歉。
其實言淩雪倒沒有覺得有什麽,夏州不過是受不了別人拒絕自己罷了,倒不是什麽大矛盾,而且看到他們這個陣勢,看來真的不是什麽普通人,言淩雪微皺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上什麽麻煩了。
三人到了公交站,然後就各自坐上不同路線的公交回到自己的學校,關于淩卿,言淩雪只是說是和自己同校的同學,蘭斯當然沒有什麽懷疑了。
等回到學校,言淩雪便拉着淩卿到了沒人的地方:“變回去!”
淩卿滿臉不樂意:“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要你管!”
言淩雪冷眼看他:“要是不想回去睡你就這樣吧,看你晚上去哪,有什麽能力吃飯!”
淩卿怒目視之,言淩雪不為所動,然後淩卿就乖乖的變回小巧可愛版了,言淩雪這次沒有馬上抱起來,而是說:“我不帶你去是怕你出事,你好奇心太重,很容易惹事,比如今晚,誰知道下次會有什麽事?”
“那你為什麽要去?”淩卿不服道。
言淩雪看着淩卿,對于這個問題,自己是怎麽想的,自己為什麽要去,因為蘭斯?但是為什麽看着淩卿,自己有些說不出口:“我也怕蘭斯出事!”
“那為什麽蘭斯去,你保護,我要去,你拒絕!”淩卿更加不滿。
言淩雪一把抱起淩卿:“因為你不乖!”
淩卿在言淩雪懷裏很是不安分的亂動表示自己的怨氣,但是言淩雪總是很無風度的鎮壓,直到淩卿沒力氣了,才乖乖的呆着,然後說:“那裏也不是什麽好地方,‘飲料’也不好喝,沒有牛奶好喝,還應該不幹淨,弄得我頭暈暈的!”
言淩雪大笑道:“你有這種覺悟就好,以後我會買牛奶給你喝,不要再去那裏了。”
“可是你每天都去,都留我在宿舍,好無聊的。”淩卿轉動他那水汪汪亮晶晶的狗眼,“以後我也去吧,我乖乖的,不惹事,那裏雖然飲料不好喝,但是感覺總會發生有趣的事!”
言淩雪沉默了很久,直到淩卿雙眸中的希冀快要消失才聽到他說:“可以!”
這樣是不對的,從什麽時候開始,淩卿做每件事情都要經過自己的允許了;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沒件事情都要先考慮淩卿了;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傲慢無比的淩卿開始依賴人了呢?
這裏是個複式樓,裏面的裝飾簡單樸素,黑白兩色的搭配,有淡淡的沉重感,沙發上坐着兩兄弟正在談話。
“你知道‘暗湧’不是我們的地盤怎麽還敢往那裏走?”夏州右手夾了一支煙,拿到口中吸了一口,吞雲吐霧,整個臉龐都看得不真切了。
夏依疑惑的說:“我收到一條短信說你幹架受傷了,讓我去‘暗湧’找你,可是我去了之後就只看到蒼狼幫的人,到那個時候我才感覺到情況不對,但是已經晚了。”
夏州将手裏才吸了一半的煙按在煙灰缸中,狠狠地扭了幾回:“金昌那個變态是沖着你去的。”
夏依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哥!”
看着自己那柔弱似女孩的弟弟,兩人很小的時候失去雙親,相依為命,那個時候夏州就發誓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弟弟,現在發現有人惦記着自己的弟弟,夏州心裏就一肚子火:“那個姓金的,我遲早要弄死他!”
夏依有些害怕的依偎着夏州:“能不能不打架了,哥?”
夏州沉默了許久,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己弟弟這個簡單的能與不能二選一的問題,将手放在夏依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哥也不想,但是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哥答應你,不會有事的。”
夏依知道這個承若并沒有什麽作用,但是也知道這個就是哥哥的選擇了,夏依沒有辦法改變,哥哥是想要保護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這麽弱的話,也許哥哥就沒有那麽辛苦了吧?
看到被言淩雪抱着回來的淩卿,蘇翰梣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問號:“它,它怎麽出去的?”
“自己開門出去的。”言淩雪實話實說。
“它會自己開門?”蘇翰梣更是驚訝了。
言淩雪慢慢說:“我走的時候可能是沒有把門關好,他就自己扒開門出去了,還好我眼尖看到他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蘇翰梣接受了,但是還是覺得新奇:“怎麽之前你出去跑步它不會跟着你,今天就跑出去了?”
“也許是心血來潮?”言淩雪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有些怪。
蘇翰梣愣愣的看着言淩雪,言淩雪尴尬的回望蘇翰梣,這個理由果然不行啊!
☆、大事不妙
在大學中,活動豐富,生活也多姿多彩,但是有很多內向不敢邁出去親自看的人,體會不到更多的美好,每天還是幾點一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像混日子一樣,将自己的生命耗完,然後回顧過往,發現并沒有什麽值得回味的,因為所謂的過往與今日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亮點,沒有什麽不同!
與此同時,就有那麽一批人,喜歡出風頭,将自己的長處張揚,讓更多的人認識自己,讓自己在乎的人更加了解自己,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表現自己,讓自己的人生總是時不時出現值得回味的事情,值得多年以後的你回過頭看上一眼,原來那個時候的自己那麽的帥氣!
一年一度的校級運動會,是一個機會,是一個平臺,不過今年卻是出奇的熱鬧,言淩雪所在的學校成為将運動會辦得最隆重的一所了,除了平常的田徑比賽,還另外添有繪畫比賽,武術比賽,舞蹈比賽,樂器比賽,創意比賽,散打,跆拳道等等學校設有多少社團基本就有多少類型的比賽。
言淩雪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武術比賽的名單時,他的世界變成一張白紙,不知道還能想什麽,好像什麽都想不出來。武術團這個自己的确是參加了,當時以為可以交流招式什麽的,但是去了之後發現,更多的都是不會的人,對于教學,言淩雪其實沒有什麽興趣,暑假做教練也是因為閑着沒事做賺錢而已,但是他沒有閑情在學校裏教人也沒有興趣被比自己弱的人教學。
所以言淩雪唯一做的只是老實交了入社費,然後再也沒有去過了,這個時候得到通知自己居然要參加比賽,言淩雪覺得這一定是個玩笑,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看來那個社團沒有放棄你!”夏思護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言淩雪面無表情的看着夏思護,夏思護嬉皮笑臉的看着言淩雪,最後言淩雪先将視線轉移:“我只是奇怪為什麽會讓一個從沒有出席的人去參加比賽。”
“因為要湊人數。”坐在一邊的宋禹暮開口解釋,“今年的運動會不是單純的校內競賽,而是和咱們的老鄰居許昌理工大學之間的比賽。好像是咱們的校長和他們的校長兩個人酒桌上定的,想讓兩所學校比比除了成績之外的其他各方面誰做得更好。”
“那你們?”言淩雪記得幾人都是報了一些社團的,所以既然自己入圍了,那他們應該也不例外。
“我是記者團,不用比賽的,不過我會将你們的精彩一刻都錄下來的!”夏思護十分興奮的說着,然後亮出他的iPhone6。
言淩雪聽後,居然覺得沒有什麽違和感,再看了一眼正在演講自己會如何展開自己工作的夏思護,心想果然性格和那個職業很是匹配,難怪覺得很是和諧。
“游泳。”言簡意赅的說完了自己的項目,宋禹暮便沒有再說話。有的時候覺得人的确也是很奇怪的,有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是宋禹暮和夏思護絕對不是一類人,關系卻明顯要好。不過再想,有個詞或許就可以解釋了,‘互補’。
宋禹暮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夏思護明顯有說不完的話;宋禹暮對于別人的事不太上心,夏思護卻是有十足的好奇心;宋禹暮做什麽事都十分有把握的,夏思護做什麽事都像搗亂。
這麽想想,宋禹暮好像和蘇翰梣倒是一類人,兩個太相似的人在一起也許也會無趣很多,每天說的話少之又少,都不關心其他,生活倒是少了些樂趣,夏思護就是那個充當互補的調節劑,讓他們的生活更加多彩。
而言淩雪的調節劑就很多了,比如自家的媽媽,比如蘭斯,比如夏思護,比如...淩卿?
“我是樂器。”蘇翰梣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人倍感親近,語音又是那麽的讓人如沐春風,十足的暖男類型,再加上會樂器,這真的是完美,難怪那麽多姑娘心牽着呢。
言淩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都一個多月了,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他們報的社團,而他們卻都知道自己的社團并且還把自己要參加比賽的消息告訴自己。
對于比賽幾人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訓練或者別的什麽,好像比賽這個消息聽完就過去了,其中并沒有涉及到他們一樣。
晚上淩卿被允許跟着言淩雪一起去酒吧,一直表現的很是聽話,果然是半點小動作都沒有,之前是不知道淩卿來,讓他自己胡亂點些酒喝,結果晚上睡相變得極差,一晚上蹬他那四肢無數次,擾得言淩雪半宿沒睡好。淩卿跟着言淩雪來了之後,言淩雪就交代了服務員,只可以給淩卿上果汁可樂之類的,然後言淩雪的晚上終于又平靜下來了。
自那天晚上後,發了狠話的蒼狼幫再也沒來了,自然也無法讓言淩雪和淩卿好看了。言淩雪也就當這件事過去了,沒什麽好惦記的了,不過就算他們來找麻煩,說實話,言淩雪也不怕,就算自己打不過,不是還有淩卿嗎?
蘭斯自那天見過淩卿之後,以為會挺久不見了,沒想到非但不是這樣,反而見得更加頻繁了。蘭斯不得不警惕起來,這個淩卿是個什麽人物,如果那天晚上是偶遇,那麽這幾天也是?有哪個大學生會天天來酒吧?蘭斯将視線移到言淩雪身上,蘭斯是真的不相信淩卿的到來和言淩雪沒有關系。
這一晚上心鬧的,一點也不舒坦,本來讓言淩雪過來做兼職就是為了減少言淩雪和其他女生或者男生的接觸,可是現在倒好,不在學校接觸了,該在這裏了!如果淩卿是個女的,也許蘭斯不會有這麽強的緊張感,但是淩卿和自己一樣是個男的,不安感簡直就是倍增。
這樣的心态也是挺正常的,如果淩卿是個女的,從本質上說,兩人的區別就是性別了,那麽兩人之間的勝負只取決于言淩雪的取向了,和其他的關系不大,但是淩卿是個男的,那麽和蘭斯就是同一個問題,這個時候淩卿就是蘭斯的強敵了,因為蘭斯必須保證自己是言淩雪在這個選擇下的最好的答案。
蘭斯不知道淩卿到底和言淩雪是什麽關系,也不知道淩卿對言淩雪是什麽樣的感情,他只知道要防患于未然,所以十分提防淩卿和言淩雪的相處,如果他知道淩卿和言淩雪日日同眠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言淩雪和淩卿倒是都十分坦然,畢竟心裏确實沒啥事,這倒是讓蘭斯有些顯得過于緊張了,但是他堅信放松警惕是給對手可乘之機的,所以寧可丢臉也不要丢人。
在運動會開始的前一天晚上,言淩雪看到了幾個他認為不會出現在酒吧的人——蘇翰梣,宋禹暮,夏思護!
“你們怎麽都來了?”言淩雪是真的很吃驚。
幾人都知道言淩雪在這裏工作,但是從來沒有來過,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就約好一起來了。而他們的到來又是帶動了很多女性顧客集合過來了,倒是無形中給言淩雪帶來了生意。
“小哥,給我來一杯‘藍色妖姬’吧!”夏思護翹着二郎腿坐在髙腳椅上,左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右手随意的放在腿上,語氣輕佻的對着言淩雪說着。
言淩雪雖然先賜了他一個白眼,但是還是很盡職的給他上了一杯藍色妖姬。
夏思護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小哥,做的不錯!”
言淩雪到了是沒忍住,還是給了夏思護一記絕情敲腦殼。夏思護倒吸一口氣,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傷處:“不帶這樣對待上帝的!”
“我不信上帝!”言淩雪冷冷回道。
蘇翰梣幾人向着不遠處唱歌的蘭斯打了個招呼,蘭斯也是看到了幾人,無奈自己不能走開,只能回之一笑。
“我們想着明天比賽也是需要找個地方舒緩一下,就想到你了。”蘇翰梣也端起一杯馬天尼品嘗,一只手也是撐在臺上和言淩雪聊着。
宋禹暮也是點了一杯愛爾蘭威士忌背靠在臺邊:“都沒有來過,正好來玩玩。”
“是啊,待會還能一起回去,多好!”夏思護笑道。
他們這麽突然來了,言淩雪有些頭疼的看着不遠處卡座上和一個女生聊天的淩卿,這下應該怎麽把它帶回去呢,蘇翰梣知道自己帶來的是四條腿的淩卿,這蹭一下變成兩條腿,怎麽帶回去?名字還一樣!
“對了,你把淩卿放哪了啊?方正我們也是來這裏坐坐,可以幫你照顧着。”蘇翰梣說道。
言淩雪這個時候真希望蘇翰梣不是這麽體貼人,這個時候好好玩暫時忘記淩卿的存在不可以嗎?
“我,我放在休息室了,有同事照顧着,沒事的,你們玩,下班的時候我再帶他回去。”
蘇翰梣不疑有他,但是言淩雪卻是有些慌張了,尤其是這個時候看到淩卿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言淩雪頓時眼睛睜大了,看看蘇翰梣幾人,看看快要過來的淩卿,言淩雪覺得大事不妙了!
☆、名字碰巧
那天晚上緊張而又混亂的情況下,蘭斯并沒有聽清淩卿的自我介紹,只是從言淩雪那裏知道淩卿是他的校友,并沒有其他什麽關系了,之後雖然小心提防着淩卿,但是因為是自己沒有記得他的名字所以沒有好意思再去詢問,而問言淩雪,他也總是思考許久之後說,我也不太清楚了!
雖然覺得言淩雪也不清楚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是安心,連名字都沒有記得的話,看來那位同學還需要下很多功夫才行。他不知道的是,言淩雪十分慶幸蘭斯沒有記得淩卿的名字,因為那次介紹,淩卿直接就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了,言淩雪也是心中咯噔,怕蘭斯會疑問為什麽他的名字和自己的寵物名字一樣。
不過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總會來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是不到,時候未到,總之,今晚,言淩雪覺得心中萬分難寧,尤其是看到淩卿走過來,與此同時,歌聲暫停,蘭斯放下手中的話筒,好像是要換人休息,也朝這邊走了過來,言淩雪無端覺得有些驚慌。
看到兩人越來越近,言淩雪将酒杯放下,蘇翰梣幾人疑惑的看着他,言淩雪道:“有人找我,我先去一下。”
言淩雪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淩卿走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只見言淩雪向着一位帥哥走了過去,看樣子的确是相識的,因為,言淩雪拉着他直接去了...男廁?
“是我想多了嗎?”夏思護雙眼發直的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語氣也是有些缥缈。
宋禹暮斜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想的少了?”
蘇翰梣習慣的笑着聽他們吵鬧,眼神飄忽,不知道是在想什麽,這個時候蘭斯過來了。
“hey,剛才忙着沒有馬上過來打招呼,對不住!”
“說這麽客氣的話幹嘛,知道你在工作,是我們打擾了才對。”
蘭斯笑了笑:“對了,淩雪剛才去哪裏了?”
“哦,他啊,”夏思護似乎想将剛才看到的勁爆消息告訴蘭斯,但是蘇翰梣好像知道從他那裏說出來的話會變味,所以趕在他之前解釋了一番。
“他和朋友說些事。”
蘭斯聽到朋友,再看一眼淩卿經常坐的位置,發現人不見了,再想想在這裏除了他怕是就沒有第二個朋友了吧?這下子,蘭斯緊張了,明明說名字都不清楚,這個時候丢下蘇翰梣幾人和那個朋友聊去了,他們的關系真的只是點頭之交?蘭斯心慌了,因為覺得事情超出了他掌握的範圍。
“他們去哪裏聊啊?”蘭斯随意的問着。
“他們在...”夏思護真的很不會憋事,總是想把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公布出去,巴不得越多人知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淩雪說了一聲就走了,人太多也沒仔細去找他。”蘇翰梣再次搶話,夏思護十分哀怨的看着蘇翰梣,蘇翰梣還是回之淡淡的微笑,讓他有氣發不出。
淩卿本來是想來找言淩雪的,但是還沒走到地方,言淩雪卻是先過來了,淩卿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主動過來,但是也不想探究,反正既然來了,就可以把事說一下了,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言淩雪霸道的拉着走了,然後進了廁所。
進去之後,言淩雪就将手放開,剛想開口和淩卿說一下情況,但是淩卿已經憋了很久了,自然是不吐不快,速度也比言淩雪快了些,搶在言淩雪的前頭先說了話:“淩雪,我和你說件事,剛才那些女孩把電話號碼給我了。”
言淩雪頭頂一只烏鴉帶着幾個黑點飛過:“這說明你魅力大。”言淩雪不知道這個為什麽要和自己說,是為了炫耀嗎?
“我的魅力當然大了,哎呀,不是說這個了,你不是告訴我,要禮尚往來嘛,我就想應該也給一個電話號碼才行,可是自己沒有,所以我就把你的號碼給出去了。”淩卿向言淩雪坦白一下今晚的行為。
言淩雪呆了,遲疑的問了一句:“我的號碼?”然後看到淩卿十分真誠的點頭。
難怪從剛才開始,自己的手機就一直震,收到莫名的短信,自己直接當成垃圾短信删除了,并沒有多想,只是悱恻了一下今晚的類似短信真多,後來自己還給出了合理解釋,也許就是誰惡作劇,一大幫子人玩游戲的懲罰措施,随便給一個號碼發短息,而自己就是那個随便的號碼。
可是現在聽淩卿這麽一說言淩雪覺得自己的合理解釋真的太...脆弱了。完全就是淩卿的傑作啊!
“那個朋友你們見到了嗎?”蘭斯想着既然是校友,說不定蘇翰梣他們也會認識。
蘇翰梣點了點頭:“見到了,但是不認識。”
蘭斯哦了一聲說:“聽淩雪說是你們學校的呢。”
蘇翰梣表示真的不認識,而且大學裏人那麽多,言淩雪也不是每節課都和自己同一個老師,很有可能是在其他課程上認識的同學。
蘭斯越來越堅定要把那個人的事情問的清楚一點,絕不允許言淩雪再打馬虎眼了。
宋禹暮被夏思護拉去了舞池中,蘇翰梣還是一個人坐在一處喝着酒,蘭斯問他怎麽不去跳。
蘇翰梣笑着說:“我比較喜歡欣賞舞蹈。”蘭斯笑着給他再調了一杯酒,言淩雪不在,蘭斯正好休息就幹脆待個班了。
接過蘭斯遞過來的紫色心晴,抿了一小口:“你調的酒比淩雪要溫柔些,技術也比淩雪要純熟。”
“有眼力,淩雪他還是我的徒弟呢。”蘭斯得意的笑着,自己的興趣的确廣泛,調酒師便是一個,那個時候蘭斯和言淩雪幾乎是形影不離,所以蘭斯跟着視頻學調酒或者跟着別人學完之後,不管言淩雪樂不樂意,他就是要在蘭斯身邊,當第一個觀衆和實驗者。也是因為這樣,言淩雪也不知不覺中多了一項技能——調酒。
本來言淩雪也是要和淩卿說事的,但是因為這件事,言淩雪受了少許的驚吓,好在只是電話號碼,那些姑娘頂多發條短信,不會有其他的,這麽想着,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了,不過該教育的還是不能少。
“禮尚往來也是要看事情的,比如這個,如果你想和那位姑娘有更深的接觸的話可以給,除此之外,不行!”
淩卿最近因為受批很多所以接受能力提高許多,而且記性好,一般只要言淩雪提醒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發生了:“曉得了。”
看到淩卿乖巧的點頭,言淩雪也不再多說這件事了,将話題移到自己的重點上:“我想拜托你待會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先去休息室變回去。”
看到淩卿投來的疑問目光,言淩雪接着說:“翰梣他們來了,所以你不能跟着我們一起回去,而是另一個淩卿可以。”
“可是蘭斯不是知道我?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帶了另一個我啊?”
言淩雪頭疼了會,想了想說:“沒事,我有一個書包的,蘭斯問起來我就說你之前在書包裏,沒和他說是因為覺得沒想到。待會你幹脆不要出去了,直接去休息室吧。”
淩卿哀怨的看着言淩雪:“我才剛玩。”
言淩雪也沒有想到蘇翰梣他們會突然來了,下一次幹脆就讓淩卿從宿舍的窗戶跳出去,這樣不管蘇翰梣是來還是不來,都吃不準言淩雪帶了四條腿的淩卿沒有,言淩雪都有借口了,但是這一次确實是需要委屈一下淩卿了。
“下不為例!”
淩卿也知道這件事似乎有些麻煩,但是既然言淩雪說了下不為例,就應該不會有下次了,大不了明天來玩嘛,淩卿這種能收就收的性格實在是太讓言淩雪喜歡了,不會死纏着,幹脆利落,辦事的好助手。
言淩雪出來的時候看到蘭斯站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幫忙調酒,忙走過去:“我來吧。”
蘭斯停下手中的動作,将東西放下:“我還以為你直接不回來下班走了呢。”
“怎麽會,和朋友說些話而已。”言淩雪拿起酒杯開始工作了。
蘭斯在言淩雪回來的時候就往淩卿那個位置看了,發現淩卿居然沒有在了:“那朋友呢?”
“先回去了。”
“都說是朋友了,那名字叫什麽還不清楚啊?”蘭斯這次不打算輕松放過,最起碼得先把那人的名字弄清楚吧。
言淩雪手裏的動作沒有停,腦神經也是高速運轉着,最後還是自覺的說了真名:“淩卿!”上次就算蘭斯沒有記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印象總是有的,而且言淩雪也不确定那天見到的夏依不會出現,萬一由他來叫出了淩卿的名字,到時候,恐怕會更難辦。
果不其然,蘭斯吃驚了,不止是他,蘇翰梣也是有些驚訝了,兩人的瞳孔明顯是放大了。言淩雪很是理解的繼續說:“只是碰巧名字一樣而已,不過要說的是,我的寵物是青色的青,他是愛卿的卿。”言淩雪拿出兩個音同字,讓他們的相同處多多少少有些不同。
“為什麽你的寵物不叫淩白呢?”蘭斯意識到了危險,難道言淩雪的寵物名字是因為那個人?兩個字不一樣有什麽用,世界上那裏有那麽巧的事,寵物和人的名字碰上了,為什麽要給狗取這麽深奧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枯葉會加油,好好碼字的!
☆、降臨自身
蘭斯聽到言淩雪解釋名字的差別,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言淩雪的寵物明明長了一身白毛,為什麽要用青色,而不是白色?這麽一想,蘭斯頓時心驚加上心涼半截。
淩白?如果不是淩卿自己想的名字而是讓言淩雪來取名字的話,真的說不定是叫淩白或者言白呢,主人給自己的寵物取名字,基本都是看寵物的特征取名字,如果它是一身黑亮的皮毛,可能就叫‘巧克力’,毛發柔軟的,可能取名‘棉花糖’,像鄉下取名就更直接了,什麽大黃啊,小白啊都是因為毛發的顏色取的名字。
淩青,這名字和寵物一點共性都沒有,也難怪蘭斯會想那麽多。蘇翰梣沒有插話,只是在旁邊靜靜的聽着,之前取的名字,叫什麽都不覺得有什麽關系,但是現在突然說有一個人的名字叫淩卿,這個就太能讓人想入非非了,而且還很有可能想的十分靠近事實真相。
“沒你們想的那麽複雜,我買他的時候,他是被一塊青布包着,我一眼看到的是青色而不是白色,所以才取了‘青’字。”沒有什麽聯系的話那就制造聯系,皮毛是白色,那如果那個時候它的皮毛被蓋住了呢,不就能夠解釋的通了麽?
理由是合情合理,但是聽上去總覺得有些像是瞎話,蘭斯因為哪個都不太熟,只是兩個名字聽到耳朵裏,沒有其他的信息,所以也沒有什麽再說的,心裏總是有些小疙瘩倒是真的。
“別想那麽多,再說,那個淩卿是個男的好不好,我就算是想用喜歡的人名字也不會用這個啊。”言淩雪覺得自己這些理由都十分靠譜,所以說的時候都十分自信了。他不知道這句話聽在身邊人的耳中卻是一把利刃。
是個男的,所以不會用,那麽這句話的意思是可以解釋為,他只對異性感興趣了嗎?蘭斯深深的看了言淩雪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累,是啊,自己是如此,難不成別人也要這般不成。
“我也只是問問。”蘭斯說話的語氣明顯已經弱了下去,但是言淩雪現在卻是因為逃過追問而放下心來,沒有發現蘭斯的不對勁,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哀愁。
蘇翰梣笑了笑:“如果剛才思護在這裏,就算你們之間沒事,他也得說出事來。”
“那我還真應該慶幸他去瘋了。”言淩雪也是知道夏思護的厲害,有的說成沒的,沒的也能說成有的。
卻說這個時候的夏思護其實也沒有離他們很遠,和宋禹暮兩個人在舞池随着音樂起伏,但是言淩雪從衛生間出來後,總是将目光投過來看看那邊的情況。好幾次撞到宋禹暮,宋禹暮都想讓他幹脆滾回去好了,幹嘛還要離得那麽遠,結果自己還不放心。
“不能總在身邊啊,不然太沒有距離感了。”夏思護十分正經的說着,宋禹暮也沒有再管他,而是自顧自的離他遠了些,自己雖然身強體壯,但是也不能總是讓他撞啊!
剛離開夏思護沒多遠,宋禹暮就撞人了,宋禹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想讓人撞然後離開,結果自己卻成為了撞人的人了,眼疾手快的抓住自己被撞的人,免得對方被自己撞得倒在人群,那就危險了,對方在自己的兩手之間,感覺十分輕盈,那人似乎十分消瘦,因為宋禹暮沒有用多大力氣便将那人拉了過來。
“沒事吧?”宋禹暮不敢多用力,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太過脆弱,好像多用一分力就會散架一樣,于是就連聲音和語氣都輕了幾分。
自那晚過後,夏依每天都會想起言淩雪,想到他的英姿,好像他的出場十分的豔麗輝煌,很難讓人忘記一樣,夏依便是一直沒有忘記,今天也是實在不想自己折磨自己了,都知道他在‘暗湧’上班,索性就來見上一見,從進來開始,夏依就是瞄準了目标過來,看到言淩雪的位置後,便是直直的想要穿過人群過去。
一路都挺順當,只是因為他越接近言淩雪心裏越是緊張,再想待會見面是要說些什麽好,他還會記得自己吧,畢竟自己給他惹了那個麻煩,雖然這樣的記住有些難堪,但是總比不記得要難過的多,因為心裏活動有些多,所以他沒有注意前面那個人會突然轉過來向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于是光榮的相撞了。
“沒事。”夏依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沒有看清才發生這種事的。
宋禹暮發現面前這人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如雲霧般缥缈,如果不是因為離得近,怕是一個字也聽不到:“對不起,剛才轉身有些突然。”
“沒事的沒事的,也有我的責任,我沒有注意到。”夏依聽到宋禹暮道歉,急忙搖頭。
宋禹暮看到夏依面容上的驚慌,覺得有些意思:“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是夏依。”夏依沒有想到下一句話是這個,剛開始還有點錯愕,不止是他會錯愕,其實連問話的宋禹暮在意識到自己說什麽之後也是有些錯愕。
如果這個時候夏思護也在的話,就會知道宋禹暮的錯愕是因為啥,因為這是宋禹暮第一次主動去問別人的名字,還是在一個這麽混亂的地方,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能知道對方的一些情況,誰也不确定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