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言淩雪說完那句文绉绉的話之後覺得有些臉紅,看了看臉色也有些不對的白衣老人,言淩雪啥也不說了跟上黑衣人的腳步回去了。
沒有過多久,大概他也是想明白了,也一起回來了,只不過白衣人在後面一直指着黑衣人的背影義憤填膺,說什麽不仗義,說什麽小人之類的,言淩雪心裏贊嘆:文學素養倒是不錯,很多生詞、成語都用上了!
回去的時候,淩卿已經醒了,如果不是因為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話,言淩雪大概會認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
“淩雪,你感覺怎麽樣了?”淩卿問道。
“很好,謝謝你!”言淩雪回道,雖然自己受傷淩卿也要負責任,但是淩卿這麽辛苦給自己療傷,他記得自己的內髒受傷多嚴重,但是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了,都是淩卿的功勞,所以言淩雪還是很感激,但是感激的時間賜予的太少了。
“如果很好的話,那就幫忙将它煉化吧!”淩卿手指向擺在地上的鼎。
言淩雪的雙眸頓時有了光彩,不過那是充滿了疑惑之光,當差不多确定了意思之後,言淩雪死死的看着淩卿:“你幫我療傷主要是為了這個?”
聽到言淩雪這麽說出來,淩卿臉紅了一下:“也不是這麽說,還是希望你快點恢複的。”
“然後好幫你煉化這個?”言淩雪沒好氣道,剛才的感動什麽的蕩然無存。
“這不是也算舉手之勞嗎?”淩卿弱弱道。
言淩雪當場就着這事教育了淩卿一把,被救的人雖然會感激救自己的人,但是如果那個救自己的人的目的十分單純或者大部分是單純的,被救的人會更感激,而且人情價也會不一樣,而動機不純的時候,被救的人心裏會有芥蒂,就着當時的心情來一句:與其如此還不如不救呢!
言淩雪指了指淩卿:“你救我的目的就不算單純,是為了那個鼎,如果沒有那個鼎的話,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淩卿小心的看着言淩雪的表情回道:“沒有鼎的話,你也不會受傷啊?”
言淩雪見淩卿沒有整明白自己的重點,反省意識還不夠強烈,于是額外又花了幾分鐘的時間進行了第二次教育。
因為淩卿很多事情不懂,所以言淩雪已經養成了時不時告訴他一些事情的習慣,剛才一下激動了,忘了現在的地方,等教育完畢,看見其餘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後,言淩雪再次沉默下去,忘了,在這裏,淩卿是老大,自己剛才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會不會讓淩卿難為啊?
可是看到震驚之後他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言淩雪馬上将那個擔憂打消了,原來剛才他們也算是充當自己的學生了!
言淩雪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正上方,旁邊坐着淩卿,而在他們左邊下方坐着白衣老人和禇劍秋,右邊便是黑衣老人和易淩風。言淩雪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這個感覺很像一家之主坐在高堂,手兩邊坐着家屬,一家人清晨開個會,宣告一天的開始,到了晚上再開個會,意味着結束一天。
“你們都沒有辦法,我能有?”言淩雪發出疑問,不知道為什麽淩卿會想讓自己來煉化那團東西。
“并不是說我們沒有辦法,只是你比較好辦。”淩卿解釋道,“如果要元宇他們來煉化的話,就必須用武靈,這個方法就需要将那個東西放出來,這樣的方法肯定不行。”淩卿指着禇劍秋和白衣老人。
言淩雪似懂非懂,懂的是那團東西好不容易捉起來的,要是放出來還指不定有什麽閃失呢,不懂的是什麽是武靈。
“本來由元宙他們來煉化是十分合适的,但是可能是那個東西太過邪惡了,鼎都快要被煉壞了,它依舊存在,所以這個方法也做不到了。”
不用淩卿指示,言淩雪已經知道元宙是那個穿黑衣的人了,言淩雪聽着這些完全不明白是怎麽個原理的話,默默的選擇不說話。
“而我...”淩卿說到自己的時候有些無奈,“我的靈力性質導致當我要殺死非生命體的時候,就必須汲取其他生物的能量,這個也有些麻煩。”
“也就是說,我也不一定可以了?”言淩雪就算不明白他們說的一些什麽武靈、靈力性質什麽的,但是大體的意思還是掌握了,淩卿其實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做到的,只是希望可以做到。
淩卿誠實的點點頭,言淩雪長嘆一聲:“告訴我該怎麽做吧,反正盡力而為吧!”
這個房間十分奇怪,四面八方都白到極致,沒有門,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言淩雪是跟着易淩風和淩卿進來的,但是他也不清楚是怎麽進來的,只知道一直向前走着,然後就穿過了牆進來了。進去之後,易淩風又出去了,只留下言淩雪和淩卿。
鼎懸于空,其下,言淩雪端坐,淩卿位于旁,言淩雪閉着眼睛慢而準确的運轉功法,紫氣集聚于雙手之上,只是這個步驟就讓言淩雪冒了不少汗珠。
“始變,換質,成火成冰。”淩卿在旁提示,言淩雪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的運轉靈力于手心。
雙手的紫氣慢慢變了顏色,一手淡紅,一手微藍,當這兩種顏色準備傳播的時候,驟然消失,而閉着眼睛的言淩雪突然睜眼吐了一口血。
失敗了,淩卿剛想要為言淩雪療傷,然後再繼續,可是這次失敗倒是将言淩雪的狠勁給調動出來了:“別動,繼續!”
言淩雪再次閉上眼睛,手上紫氣彙集,到了關鍵的轉換的時候,言淩雪暗自咬緊了牙,雙手的顏色變化,淡紅變深,微藍變濃,不斷蔓延,覆蓋了整只手,似乎還沒有結束,繼續蔓延,包裹了整條手臂,一紅一藍,妖豔到了極致,詭異到了極點。
雙手齊對着頭上的大鼎,言淩雪艱難的發出低沉的聲音:“攻!”
火龍從手臂上騰空而起,冰鳳從手臂上一躍而起,紛紛向着鼎進攻,火龍盤鼎,冰鳳繞鼎,炎熱之極,冰凍之極。極致的白在紅、藍兩色照耀下暫時消失了。
鼎內傳出砰砰的聲音,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面沖撞發出的聲音,淩卿大喜:“它有反應了!”
火龍翻騰的更加洶湧,冰鳳撲翅的更加劇烈,大鼎變形的更加厲害,悲鳴傳出的更加凄厲。那個聲音不是人類發出的那種慘叫,而是像指甲刷過黑板的聲音,而且聲音提高了好幾倍,讓人耳膜生疼。
言淩雪皺眉咬牙,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功法的運轉。大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就像是套瓷娃娃,拿起一個裏面還有一個更小的,一直縮小着,直到無法再縮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朵得到了解放,悲鳴消失,而随之消失的還有那個大鼎。一切都化為烏有,房間裏恢複了極致的白色,言淩雪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向淩卿,發現淩卿松了一口氣對自己微笑着,言淩雪便知道成功了,然後兩眼一黑再次昏倒了。
淩卿剛才一直用靈力包圍着這裏,只要還有一些雜質沒有消除,淩卿都會感應到,既然淩卿表現正常自然就是沒事了,言淩雪從進到這裏面開始神經就一直緊繃,畢竟這也是自己第一次正經用到那套功法,難免緊張,而且從淩卿那裏知道那團東西的可怕,就更加堅定要把它消滅才行。
緊張到了極致突然放松的結果就是現在言淩雪的下場,淩卿為難的将言淩雪扶起來,然後進行今天的第二次治療!
睜眼看見光明的時候,無端松了一口氣,言淩雪起身發現自己十分無力,就像大病了一場一樣,虛的,環顧四周發現還在先前躺着的房間裏,只是沒有了淩卿。
一步一步踱出去,像個老人一樣,速度緩慢,身上也是酸疼的很,言淩雪好容易走到房門前,剛要打開門,結果手還沒碰到門把,就和房門來了一個強烈的照面。
忽視了身體的酸疼,言淩雪痛呼了一聲捂着被門打到的額頭,一下子好像又活過來了,因為身體突然賜予的疼痛感。
淩卿以為言淩雪還沒有醒想要過來看看,沒想到言淩雪會起身開門,而且還正好在門後面:“沒事?”
“相比于前些時候,我感覺算是沒事了。”言淩雪如實說着。
淩卿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後告訴言淩雪:“剛才蘇翰梣打電話過來了,問你怎麽不回去,我回他你今天就會回去的,沒有問題吧?”
“我在這裏待了幾天?”言淩雪現在才想到要擔心一下學校那邊,自己晚上出來,然後就再也沒回去,也難怪蘇翰梣會打電話過來,是怕自己遇到什麽危險了吧。
“加上今天算是第三天了。”淩卿掰着手指算道。
郁悶的看着大人模樣的淩卿露出小學生的智商:“回去吧!”
蘇翰梣見言淩雪晚歸不回就已經有些擔心了,但是想言淩雪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于是幫忙打了掩飾。只不過接下來兩天都沒有看見人影,就有些奇怪了,言淩雪不是那種會讓人擔心的人,這反常的現象的确應該擔心一下了,打電話過去,通了,可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言淩雪本人。
聽筒傳過來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不是言淩雪:“請問你是?”
“淩卿!”
聽到名字,随之而來的便是對他的全部記憶:“淩雪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這幾天都是和我在一起。”
蘇翰梣默然:“明天就要期末考試了,他還不回來嗎?”
“今天就回。”
沒有一點猶豫,沒有去問言淩雪本人的意思,只是淩卿的回答,蘇翰梣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麽了,難道淩卿便代表着言淩雪?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看到枯葉道歉的誠意了吧,相信枯葉不會放棄這篇文的!也謝謝親們的耐心等待!
☆、生日派對
看到抱着淩青回來的言淩雪,比那天離開時候臉色蒼白了許多,蘇翰梣當然會問一句,但是言淩雪全都打哈哈混過去了,蘇翰梣沒有問言淩雪和淩卿為什麽要晚上出來出去,而且那麽久不回來,既然言淩雪不說,那就當沒事。
斷斷續續持續兩周的期末考試結束,四個人同時窩在宿舍收拾行李而且門是不能關的,因為——
言淩雪:“思護,我的那件藍色外套是不是在你那?”
“沒有啊!”
“在我這!”宋禹暮,“我的平板在哪裏?”
言淩雪和蘇翰梣:“在這裏!”
“這些襪子塞多久沒洗了?”宋禹暮不知道從哪裏搜出一打襪子,捏着鼻子十分厭棄的問道。
濃烈的氣味從對面傳過來,言淩雪和蘇翰梣立馬起身走到門邊将門關上。
通話結束看了眼通訊錄裏許久沒有打的這個電話,言淩雪輕輕嘆了口氣。背上一個雙肩背包,拉着行李箱。抱着淩卿:“我走了。”
蘇翰梣微笑點了點頭:“路上小心!”因為蘇翰梣他們家裏人會來接,所以還能舒舒服服待在宿舍一會兒。
言淩雪到火車站的時候蘭斯已經等了一會兒了,回去的路與過來的路一樣,人也一樣,雖然多了一條狗,但是心情卻不一樣了。
“呶!”蘭斯依舊削了蘋果皮遞給了言淩雪,言淩雪也很自然的接過,這些動作都太熟悉,沒有絲毫考慮的下意識動作以及習慣。
火車到站打電話給言父,等了十來分鐘終于是可以坐車回家了。
“蘭斯,你爸媽又出去旅游了,這個寒假就在我們家裏住吧。”言父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道。
聽到這個蘭斯和言淩雪都沒有多大了反應,因為蘭斯的父母經常如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本來我要你伯母給你收拾出客房的,但是你伯母說你們這半年在兩個學校不像以前天天在一起,這幾天好好聯絡感情,就只收拾了淩雪的房間了,你不介意吧?”言父将家裏的情況和蘭斯說一下,不然到時候到家了才知道,萬一不太滿意,不是就讓妻子難堪了嗎。
蘭斯笑道:“這沒什麽,我和淩雪以前也經常一起嘛,挺好的,是吧,淩雪?”蘭斯轉過頭去問言淩雪,言淩雪一直看着窗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你這孩子在大學裏怎麽還是一點沒變,還那麽話少,蘭斯問你這一句都不回,你這樣可怎麽找女朋友啊!”言父似乎看到了自己兒子孤獨終老的場景有些悲憤道。
言淩雪無語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還是蘭斯說話:“淩雪可招女孩兒喜歡了,伯父不用擔心。”
“還是蘭斯你比較受歡迎吧,長得帥又會說話!”言父也是看着蘭斯長大,對他也是極其喜愛,所以誇的時候也是真心的表述。
“挺好的!”言淩雪輕聲說了一句,好像是自語,但是坐在他身邊的蘭斯聽到了,他是在回答剛才的問題!蘭斯沒有看向言淩雪,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言父聊着,言淩雪知道他聽到了!
這半年裏節假日其實并不少,比如國慶節、中秋節、元旦節等,這種假期都長,對于言淩雪他們來說是可以回來的,只不過國慶節期間言淩雪在山崖受的傷還沒好,回來只會讓家人擔心;元旦節離期末考試太近,所以就沒有回來一次。
于是乎當言淩雪邁進房門就迎來了狂風暴雨般的擁抱,淩卿一進來就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然後看到一人如一陣風而來,當機立斷跳出了言淩雪的懷抱,逃開被壓成狗餅的厄運。
如果不是言淩雪反應快,行李箱也要倒地。
“想死我了,這半年居然都不回來一次,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媽媽?”
如果不是母親聲音帶哽,言淩雪會直接忽視她的話,因為自己的母親實在有點多愁善感,而且太過頻繁,導致每次感情都不深,言父和言淩雪也很少理會,但這次言淩雪真的感覺到了母親的難過,很濃烈,這都是是因為第一次歷經半年才看到兒子。
“好啦好啦!別在門口丢人,蘭斯還看着呢。”言父看到自己的妻子有些失态,忙出聲勸道。
蘭斯站在言淩雪後面看到這一幕也有說不出的感覺,沈母淚眼婆娑,看到蘭斯,忙收拾一下過甚的情感,松開言淩雪,走到蘭斯面前,再次來一個狠狠的擁抱。
“伯母好久都沒看到你們倆,都覺得生活沒趣味了。”
蘭斯回擁沈母:“我也是好想伯母伯父你們啊!”
發現淩卿存在的時候就是沈母第二次情感過甚的時候:“沒想到你居然在學校養寵物?”
沈母用不可思議的語氣看着言淩雪抱着淩卿,那副樣子更多是想表示自己也想抱!言淩雪是多麽的了解自己的母親,默默受着淩卿的埋怨。
努力達成協議後,淩卿滿臉不樂意的被言淩雪送出去了,看着沈母像小孩拿到喜歡的玩具一樣滿足,言淩雪也笑了起來。
收拾好東西,同時收拾一下自己也花費了兩三個小時,吃了晚飯就什麽也不做了,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淩卿一臉不開心的被蘭斯抱着睡覺,言淩雪的确很久沒有和蘭斯這麽近距離了,舒颀的事,言淩雪也和蘭斯說了,蘭斯當時沉默了許久,言淩雪甚至在某個瞬間感覺到蘭斯甚至比自己更加糾結!
“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安排?”言淩雪面對着窗外方向,閉着眼睛,但是聲音卻很是清晰。
蘭斯睜着眼睛,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淩卿的毛,淩卿表示很是不爽,但是言淩雪就在旁邊也不能發作:“不知道呢,還沒有想過。”
“這次回來過年,期間還是不要找兼職了。”
“好!”蘭斯很是聽話的應好。
之後兩人似乎又不知道應該接什麽話了,陷入了沉默,但是兩人似乎又都不想就這麽睡着。
“你和舒颀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蘭斯一直都惦記着,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言淩雪只是和蘭斯說她沒有接受自己,但是具體是什麽原因依舊是沒有說,但是現在既然蘭斯問起,言淩雪也沒想要瞞着,因為蘭斯畢竟與舒颀是不認識的。
“她有未婚夫。”
蘭斯瞪大了雙眼,滿眼滿臉的不可思議,怕言淩雪看到自己的神情,忙收斂回去:“那你怎麽還追她?”
“之前我不知道。”
“那你難過嗎?”蘭斯依舊沒有轉過身,面對着牆面,抱着淩卿,要是之前淩卿只是覺得不開心,那麽現在就是覺得不舒服了,因為蘭斯的手居然緊緊地拽着自己美麗的皮毛,本着守着自尊的準則,淩卿硬是将到嘴邊的聲音又收了回去的。
“不難過。”聲音平靜,似乎說的是別人的事。
言淩雪感覺身邊的人轉過身,此時應該是在看着自己的背影了:“怎麽會?”
聲音弱,但是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安靜的房間裏,這個聲音也足夠言淩雪聽到了:“可能因為沒有太深的感情吧。”
蘭斯沉默了一會兒,言淩雪也沒有說話,但是隐約之間似乎聽到了狗的□□聲。言淩雪疑惑的轉頭看向蘭斯以及淩卿,蘭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淩卿還給言淩雪:“剛才好像不小心弄疼它了。”
言淩雪接過淩卿,看到他身上幾處的毛很是淩亂,有些歉意的将毛撫平:“沒事,他抗疼!”
淩卿十分氣憤的叫了一聲,言淩雪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嗓子:“聽話,別鬧,明天給你好吃的!”
看到蘭斯的手放在外面,言淩雪十分明顯的皺起了眉頭,伸手将蘭斯的手握住,然後放進被子裏:“你的手都冰的不像個活人了,怎麽還放在外面。”
語氣雖然很是不溫柔,但是這就是蘭斯習慣的言淩雪:“久了就沒感覺了!”
被子裏,言淩雪的手沒有松開,蘭斯也沒有将自己的手抽離,兩個人就這樣靜默了很久,沒有再進行交談,似乎就這樣進入了睡夢中。
回家之後,言淩雪的生活又和從前一樣,早起運動,然後沐浴、做早餐,和蘭斯一起玩車、閑逛、打游戲,時而幫沈母打掃一下衛生,日子過得很是規律,所以沒有新鮮感,只是覺得安逸。
過年前幾天,接到秦彤的電話,言淩雪聽完之後,沒有馬上作答。
“你也可以帶朋友來啊,一起過來吧,好不好?”秦彤的語氣都接近請求了,言淩雪也不會那麽冷漠。
“好,是後天嗎?”
挂了電話之後,言淩雪看着坐在對面挖冰淇淋吃的蘭斯說明了一下電話的內容。
“所以後天是那個秦彤的生日派對?”蘭斯嘴裏喊着冰淇淋口齒不清的說着。
言淩雪點點頭:“後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我去不好吧?”蘭斯試探的問道,因為他知道既然言淩雪說了要自己一起去,那麽就是決定了的事情了。
“你是我的朋友!”沒有再說其他的話,蘭斯也不再多問了。
秦彤?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是那天晚上給言淩雪單獨跳舞的姑娘,她的思想絕對是不單純的,所以...蘭斯看着一臉平靜的言淩雪,心裏有些恨恨的:為什麽這樣的面癱一樣的家夥會那麽招女孩喜歡!
☆、是要逆天
秦彤的家就在學校附近那塊,但是具體在哪裏其實言淩雪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後來就聯系上蘇翰梣他們,坐他們的車去秦彤家。
過了二十來天再次見面,幾人都聊了許多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因為人也不算多,五個人就那樣擠擠坐了,因為不方便所以沒有将淩卿帶來,就把他留家裏給自己媽媽玩了,額,不是,就讓淩卿陪着自己的父母了。
過來一路上歡笑不斷,這段時間反倒是言淩雪寒假中最熱鬧的時刻了。
平日相處如果總有人和你說家裏如何如何,那種人就是優越感太強,然後又十分希望看到的別人的眼裏對他充滿羨慕,對于這種人的家裏,自然可以想象出華麗的裝飾;但是看到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同學,家裏原來那麽壯麗的時候,還是驚嘆了一聲。
言淩雪雖然沒有看呆,但是還是吃了一驚,車子從電控開關的大門裏進去,十米寬的道路,兩邊綠化草坪裏面,花團錦簇,青松林立,看過去似乎一望無際,看不到白色圍牆。
由安保人員牽引将車開到地下車庫,然後再由服務生帶到派對禮堂,秦彤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露肩長裙,及腰的長卷發披散下來,十分成熟魅力十足。
壽星今天也很忙,每個過來的朋友都要打招呼,聊兩句,接禮物。秦彤看見言淩雪他們過來了,和身邊的朋友說了一聲,便走了過來:“你們來了,我差點以為你們不來了。”秦彤笑着埋怨道。
“來晚了一些,不過是因為路上有些堵車。”蘇翰梣解釋道。
“好啦好啦,你們能來我就很感激了。”秦彤看見有一個人自己不認識,想着大概是他們的朋友,便開口問,“你好,不知道怎麽稱呼啊?”
“蘭斯,淩雪的朋友,還有生日快樂!”蘭斯有禮的道賀。
“謝謝!”原來是言淩雪的朋友,秦彤笑着答謝,“既然是淩雪的朋友,就算是我的朋友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玩的愉快啊!”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然後大家舉着手裏的禮物,看着秦彤:“你可以拿?”
這一夥可是有五個人,不過因為蘭斯是和言淩雪過來的,所以禮物是一份,其他人也是一人一份,秦彤也有些不知如何處理:“你陪我把禮物放好吧!”
秦彤說話的對象是言淩雪,對于秦彤的心思,其實蘇翰梣幾人也是知道的,甚至在追舒颀之前,他們還問為什麽不選秦彤,而舒颀拒絕之後,他們都覺得可能秦彤和言淩雪真能成,所以現在秦彤竟然這麽說了,他們幾個當然也很配合的将禮物放在言淩雪手上。
秦彤提着言淩雪送的禮物,蘭斯被夏思護推到派對中心,言淩雪抱着四份禮物就跟着秦彤走了出去,經過一個幽靜長廊:“你的禮物是什麽,好像聽到了玻璃瓶碰撞的聲音,是酒麽?”秦彤猜測道。
言淩雪贊賞的點點頭:“還挺會猜的。”
“那當然!”秦彤一點沒有想過謙虛,這倒是言淩雪挺喜歡的性格。
在盡頭一個轉彎上樓梯到了二樓,發現這裏的設計才像是居住的地方,客廳什麽的都有,繼續上樓才到了秦彤的房間,話說女孩房間很少讓男生進來的,除了親人否則基本是不會讓其他男生進來。但是秦彤沒有想那麽多或者是想了很多,反正她就是讓言淩雪進去了。
粉紫的主題簡直就是公主的裝飾,東西整齊,紗幔被風吹起,很是夢幻,畢竟是主角,也不能在這裏耗着,所以放好東西就往回走了。
回到派對,随意看了一下參加派對的人,發現這裏另外認識的也只有柳溪絡和之前認識的一些同學,只不過有一個人很是奇怪,言淩雪保證自己是不認識他的,但是那個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敵意?
“溪絡,那個人我認識或者我得罪過他?”言淩雪有些不确定的問道,柳溪絡順着他的眼神,看到了那在人群中一眼望去也能清楚看到的那個陽光男子。
“那是齊泉,你不認識,他是籃球協會的,在我們學校還是小有名氣的。”柳溪絡頓了頓道,“他喜歡秦彤。”
什麽也不用多說了,言淩雪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那是看着情敵的眼神,只不過言淩雪并沒有很想充當這個角色。柳溪絡這麽一提,應該也是意有所指,她是在幫她的好朋友說話吧,言淩雪沉默。
另外有些人蘇翰梣等也是不認識,但是不代表那些人不認識他們。
言淩雪參加的武術比賽的場景,都被人做成視頻上傳網絡,讓其出名一時;蘇翰梣自然是因為那迷死人的鋼琴旋律,不知道讓多少女生心之所向;宋禹暮強健體格;自然也是很多女生所喜愛的;至于夏思護,言淩雪雖然覺得他有時候話太多,但是說實在話,他其實也很是可愛,再加上十分活躍,也很是受歡迎的,所以夏思護在這裏熟人還是比言淩雪他們多很多的;蘭斯自然是一個人也不認識,但是因為完美帥氣的西方面孔,很是引人注目,所以雖然他沒有認識的人卻有很多人願意來認識他。
雖然那個時候說了和舒颀如何如何都已經不會有事了,但是當兩人再次遇見的時候,始終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加上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男人!
秦彤還是一樣過去打招呼,只不過看到舒颀的時候,依舊不能像對待別人那麽自然:“子玉哥,最近很忙啊,都晚了一個多小時了,如果不是我和你說,是不是就要忘記我的生日了?”
那個站在舒颀旁邊的男人露出寵溺的笑容:“妹妹的生日怎麽會忘,不過最近的确有些忙,晚了是我的錯,小小心意還望笑納。”說着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得體的動作卻又調動了氣氛,秦彤笑了出來:“你會說話!”
男人笑了笑,遞出手裏的禮物:“這可是舒颀挑了好久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秦彤的看了一眼舒颀,見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自己,心裏也不好受:“舒颀知道我喜歡什麽,所以這禮物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聽到秦彤這話,舒颀似乎雙眸都亮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
舒颀一直沒有說話,都是由男人說的,倒是顯出她對他的依賴,秦彤接過禮物和他們又聊了會兒,便又要去迎接下一個朋友,只不過舒颀和那個男人也一起走了過去,看來是都認識的人啊!
“肖哥,你怎麽也這麽晚!”秦彤氣嘟嘟的樣子其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是很是可愛,一見面就露出這副樣子,看來關系也是匪淺。
“摯庭,沒想到你比我還晚呢!”男人親切的叫出肖哥的名字,看來也是很好的關系。
兩個人說的話可以得出那個人的名字是肖摯庭,那個人一進來就馬上受到兩方同時攻擊,卻只是灑脫的笑道:“總是要最後出場才顯得夠氣派,你看,我現在頓時就吸引了場中所有人的注目。”将手裏的禮物送到秦彤手裏,“當然了,這還是靠了主角的光環啊!”
看到這人還是老樣子,三人就覺得熟悉,這樣挺好。
“宋老弟啊,你回來多久了?”肖摯庭其實并沒有比宋子玉大多少,也就幾個月吧,兩人都是同一年生,如今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但是肖摯庭就抓着那幾個月不放,一直管宋子玉為老弟,顯得自己多大似的。
“也有三個月了,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秦彤将他們幾個拉了進去,免得站在靠門口聊天,不像樣,将禮物遞給服務員讓他們将禮物擺好,然後也是走進了派對。
“我就今天剛回來,什麽東西都沒整理就馬不停蹄趕來參加小妹的生日了。”肖摯庭有些顯功的說着,似乎想要讓秦彤感動一把,自己累了一天最後還連忙趕過來,足以證明感情之真摯!
秦彤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少來,衣冠整齊,發型未亂,就連香水也沒忘噴,你這樣還是馬不停蹄的樣子呢?”
肖摯庭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看着秦彤:“就是因為是你,我才刻意修理邊幅,不然對你顯得多不尊重,也表達不出我對你的愛啊!”
秦彤就靜靜的看着他裝逼不說話,然後留時間讓他和宋子玉聊聊天,自己就去找言淩雪了。
這個時候言淩雪身邊當然還有蘭斯,只不過現在他們都十分無聊,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看到舒颀的時候,蘭斯注意到言淩雪的表情有些變化,就大概猜出了是誰了:“呶,她來了,是不是傷心了,她身邊還有一個成熟穩重,溫文爾雅的帥哥呢。”
言淩雪瞥了一眼蘭斯:“不是,就是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蘭斯沒有選擇繼續追問,看到秦彤來了頭就大起來了,哪裏還會去想什麽話說。只是在秦彤過來的這段時間,蘭斯一直沒有走開,讓他們也只能聊一些有的沒的。
秦彤也沒有想過宋子玉,舒颀還有肖摯庭會那麽快過來,尤其是看到舒颀,怎麽都有些別扭,畢竟舒颀是言淩雪公開追過的女孩,不知道現在他看到舒颀和宋子玉在一起會是怎麽樣的心情,秦彤有些擔憂的看着言淩雪。
秦彤不知道其實舒颀有未婚夫的事言淩雪是知情了,所以擔心言淩雪心裏會難受,但是她之後做的、說的,卻并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只是因為私心,另外就是想以這個來作為包裝粉飾自己的目的。
當宋子玉過來問秦彤言淩雪是誰的時候,秦彤脫口而出——
“我的進行時男友!”
不止是宋子玉等人吃驚,言淩雪和蘭斯更是驚了!這是什麽節奏,沒有一點預示,沒有一點暗示,沒有一點征兆,這是要逆天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苦葉将更新的時間還是固定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