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球員交易

為了慶祝一隊回歸, 杭陽又在樓下廣場上組織了一次燒烤。

老節目了, 一隊自發的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原本杭陽還要“與民同樂”一下，自從更崇拜他的時景、閻琰來了之後，杭陽如今就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只要眼神掃過去, 那兩個小子就幫他做了, 他只要等着吃就好。

一個燒烤架，一個鐵板燒架, 分別是隊裏廚藝最好的兩人掌勺，撒上孜然撒上辣椒，本來就吃過晚飯的隊員不過是湊熱鬧吃着玩, 完全能供應上來。

杭陽還讓小賣部送了五箱啤酒過來, 一人限量兩瓶, 多了就沒有了。

不過酒量大的會找少的要, 對于這種內部調節早就駕輕就熟。

項衛不太愛喝酒，他喝不慣啤酒的味, 所以他的份就被老常要了過去。

對，老常也在。

事實上, 他回來後就一直沒走。

這幾天尹凡空了就給他做思想工作, 聽說對未來的想法逐漸明确, 上不了一線，又暫時沒有下一步的安排，不如暫時留在隊裏。

隊裏的好後衛少, 就他和宮明兩個, 有個什麽萬一還有替換。

老常還說：“我這一身的技術都是球隊給的, 不傳下去心裏不安, 而且我和宮明還可以相互應對, 說不定能找到一條最适合球隊，甚至華國的路子。”

就這麽着，老常逐漸開朗，訓練場裏經常看見他和宮明交流，俨然一副宮明私家教練的模樣。

今天老常要走了項衛的酒，杭陽一直留意他，見他喝完了第三瓶還要開第四名，跳起來按住了他的手，搖頭。

老常定定看着杭陽兩秒，繼而笑道：“放心吧醉不了，心裏沒有事，要喝我早就喝過了，背着你的，你管不住。”

“……”對這位32歲的老大哥，杭陽确實管起來有點無力。

尹凡顯然并不擅長喝酒，大概也就一杯，就喝的臉頰坨紅，再也看不出平日裏的精明，迷糊的眼神看着就像隔壁大學裏進出的大學生。

他坐在宮明身邊，直勾勾地看着杭陽，終于還是忍不住給杭陽遞眼色。

杭陽一開始沒懂，後來才反應過來，放聲說道：“我看今年的燒烤隊伍壯大，有些陌生面孔的我想大家早就好奇了，或許私下裏也打聽過都是誰，我幹脆就正式介紹一下。

先重點介紹的是我們球隊的經理人，是的，沒錯，我們終于有經理人了，掌聲慶祝！”

就聽那熱烈的掌聲，再看他們臉上的笑容，顯然大家是真心高興。

尹凡站起來，清秀俊逸的長相确實和球隊的風格不同，而且他只有175的身高，在球員中間又矮又小。

但他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場，是鋒銳的，具有很強的切割性，他豐富的工作經驗，讓他在這一瞬間有着掌控全場的能力。

“大家晚上好，我喜歡這樣的氛圍下和大家見面，球隊的凝聚力讓我油然欣喜，愈發期待和大家并肩作戰的每一天。

所以為了以後的工作，我詳細說一下我的具體情況，希望以後我們的互動可以變得更加融洽。

謝謝。”

“啪啪啪！”

又是掌聲。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小隊員也在人群中間見縫插針地，好奇地看着。

尹凡落落大方地說：“以上，是我準備了很久的腹稿，我在米國待了14年，可能說到興起的時候會有些語言問題，你不可千萬別覺得我裝，我會盡快适應國內的語言方式，你們也要提醒我。

說起14年，我高二那年，因為學習成績很一般，所以被送到了米國，就是所謂的鍍金吧……”

尹凡說了很久，說到天都完全暗下來，才把自己想告訴大家的東西全部說完。

杭陽等他說完，在表明自己會無限支持尹凡工作之後，又将目光落在宮明身上，說：“還有宮明，老隊員應該記得他，但也有這兩年才進隊的人不認識，就讓他自我介紹一下吧。”

宮明撓頭，大囧：“怎麽還輪流發言嗎？都不提前說一聲，這突然的……反正一句話，首發的後衛我打定了，球傳給我，我保證使命必達，是兄弟就信我！”

“哈哈哈！”

在哄笑聲中，宮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他對自己位置的自信，這樣既讓人覺得他張狂，也讓人意識到他不容小觑。

見宮明沒有多說的意思，杭陽看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閻琰和時景的臉上。

他們都來隊裏一個多月了，而且也介紹了不止一次，還要不要單獨介紹給老隊員，卻讓杭陽猶豫。

時景卻沒給杭陽猶豫的機會，在接到眼神的第一時間就跳出來，“輪到我了吧？又輪到我了，我想想啊，這是第三自我介紹了，我就熟門熟路地說一下啊，杭隊前不久才親封我為氣氛組組長，說球隊沒我不行，對，沒錯，我就是那個潤滑油……”

哄然大笑。

只覺得今年進隊的小孩兒真的很有特色，讓人不讨厭，反而充滿期待。

時景又指着閻琰說：“這大帥哥你們也別排擠他，老實說他這脾氣一點都不讨女人喜歡，木讷嘴笨，喜歡打球到只會覺得女人影響他灌籃的效率，而且還有嚴重鼻炎，不愛花香草香，唯一能接受的異味就是咱們這些臭男人的汗味腳臭……”

閻琰聽不下去了，起身一腳踢開時景，擰着眉一臉肅色。

然後發現自己站起來被一堆人看着，他僵着臉沉默了五秒，最後渾身滋滋冒着冷氣地回到原處，一言未發。

一點點，一點點融進夜色，降低存在感。

一隊的衆多哥哥：這小子怕不是有什麽童年陰影？

杭陽想：就這脾氣能在選秀節目裏撐三個月，真是難為他了。

新人的加入通過燒烤聚餐顯得很順利，這也讓第二天一隊隊員回歸後的融合變得很順利。

最受歡迎的果然是“氣氛組長”時景。

性格的原因，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再加上他連續四年參加青訓隊，其實一些老隊員是認識他的。

同時在時景的帶領下，本應該最難融入的閻琰反而變得簡單，很快就有了和一隊打球的機會。

于是，三個新人裏，就剩下宮明了。

宮明太狂，狂狠了的人，哪怕知道他實力很強，也不受待見。

或者說正常人都不知道怎麽和這樣的人相處，不能把自己擺的太低，自然也不喜歡對方站的太高，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如不接觸。

當然宮明這邊也有願意接納他的。

杭陽、老常不說，項衛也是看着宮明長大的前輩，他像個憨厚的老父親一樣，将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宋子軒，推到宮明面前。

“你們是一代的，以後打球的時間一定很多，經常在一起訓練，要做到我和杭陽這樣，一個眼神兒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麽，一定要培養出這樣的默契。”

宋子軒點頭。

宮明在一邊觀察宋子軒，很好奇地問：“你們打全球職業聯賽的時候，我在替補席上看見這小子，好像就沒上過幾次場，看起來年紀不大就簽進一隊，項哥是你兒子還是弟弟？”

宋子軒：“……”

項衛疑惑地看杭陽：“我剛剛沒說過，宋子軒是我徒弟？”

杭陽搖頭。

然後項衛正色介紹：“是我徒弟。”

宮明點頭：“所以他強在哪裏？還是因為是你徒弟所以走後門進的一隊。”

這就是宮明讨厭的地方，說話相當不讨喜，哥簡直帶不動。

好在項衛和宋子軒似乎腦子裏天生缺根弦，并不覺得宮明這種一個勁兒的質疑有什麽問題，既然開口問了，他們就認真回答：“體型上的優秀是一回事，宋子軒有着和我相近，甚至超越我的專注力，這種專注力可以讓他全場保持接近99%的進場時機，至少在我看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沒有錯。”

宮明斂眸沉吟，再擡頭的時候說：“所以面對這樣的優秀防守，籃下的動作變化永遠最重要。”

項衛點頭，“瞬息間的變化，我們确實反應不過來。”

宮明笑開虎牙：“誰都反應不過來，99%的準确進場已經很可怕了，這樣的優秀的球員，才配當我的隊友。”

宋子軒和他師父一樣，對待宮明這種狂妄至極的話，只是憨厚一笑。

杭陽卻看不過眼，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說：“這樣說話不好。”

宮明撓頭：“可我習慣了。”

杭陽看他：“在訓練營裏被欺負了？”

宮明搖頭，又點頭：“剛開始，我說想要低調一點，就總有人覺得我很好欺負，直到我把我的聲音和實力匹配，他們就再也不敢靠過來。”

杭陽心疼地揉揉宮明的腦門，最後在他腦門上一拍，“從小就是這個狗脾氣，撒什麽嬌！”

正用腦袋蹭掌心的宮明一個踉跄：“……”

當然，杭陽知道宮明一個人在國外肯定吃過虧，但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解決問題的方式不同，就像有人喜歡扮豬吃老虎，而有人天生就喜歡為自己造勢，享受萬衆矚目的感覺。

宮明的目中無人是打娘胎裏帶來的。

當年才9歲的宮明，面對東省隊第一批年齡在25歲左右的球員時，他就能做到一副“天老大哥老二我老三”的氣勢。

這大概也是他在訓練營能過的很好的原因。

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展示，才能獲得足夠的資源。

杭陽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并沒有說太多，這麽大的人了一直在用一套行事準則，不是他說說就能改變。

只要稍作收斂就好。

亦或者是……

杭陽說：“過于鋒芒，不懂懷柔也不對，畢竟你是球隊的股東，把人氣走是你的損失。”

宮明想了想，懂了。

第一天的訓練是恢複性訓練，第二天開始分隊打對抗。

隊伍裏少了劉波和老常，新的隊員進來總要熟悉，每天的對抗賽練磨合不能少。

有宮明的隊伍贏面特別大，一來他确實強，二來又是隊員們都陌生的歐米打法，第三點一不小心他抽冷子自己還會帶球上籃，簡直防不勝防。

宮明嚣張的不行，就有點招人煩，看在他實力強的份兒上，大家忍了，但實際相處下來卻沒想象的那麽容易。

宮明說話的時候，漸漸的開始就有人連他話都沒說完就轉頭離開，或者別人說話他一靠過去，談話瞬間停止，對他露出禮貌又不失距離的微笑，而且這種并不是刻意的孤立發展到了球場上，有些人開始不太喜歡把球傳給他。

這天上午杭陽進場練球，和宮明打的對抗，贏得非常輕松。

宮明打完下來撓頭：“哥，我是被排擠了嗎？”

杭陽其實看出來了：“對，你打算怎麽辦？”

宮明并不焦慮：“你先說你有什麽建議？”

杭陽想了想：“在管理學上，向來有打一棍子給一甜棗的說法，你現在的情況……”

猛地杭陽說完，宮明一臉恍然大悟：“啊，我懂了。”

“……”剩下的話是“你現在情況不太适用，建議還是稍微收斂一點”，沒能說出口，就只能看見宮明興奮跑開的背影。

到了第四天。

宮明上場打球，在一連串精妙的傳球後，他再度發現那些盯防自己的人，注意力又有些松散了。

于是在拿到球後，果斷的運球沖進蹦床區，漂亮的一個三分灌籃！

進球後，宮明高興地面龐發光：“怎麽樣，我就說再多的人都封不住我，只要給我機會我就能拿分。”

又來了！

所有人，無論隊友還是對手，全部夠了宮明進球後的發言。

是了，全天下就知道你的厲害，可能不能不要天天挂在嘴邊？天天吹自己能耐，不煩嗎？臉皮可真夠厚的了！

晚上宿舍裏的卧談會，宮明是出現在讨論話題裏最多的人。

男生很少這樣背後說人小話，有那時間打一輪游戲不好嗎？

可架不住有人是真讨嫌。

就在大家以為宮明會繼續這樣的時候，從籃下回來的宮明抱住傳球給他的隊友，拍拍後背：“漂亮的傳球！傳的好！”

被抱的隊友：“……”什麽啊？

再抱住另外一個隊友：“火力吸引的很足，給我創造了很好的機會。”

隊友：“……”

最後他看向安排一直盯着自己的對手，說：“謝謝分神。”

對手：“……”勃然大怒！

所有人都被宮明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驚呆了，導致接下來竟然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思考回憶，自己之前究竟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竟然會被宮明誇獎？

正好看見這一幕的杭陽啞然失笑。

所以這就是他這怨種弟弟想到的“甜棗”嗎？

不過大概是因為宮明的第一印象太糟糕了，不會再有什麽比那還要差勁，所以他這種古怪的像是沒有誇到地方的誇贊，意外的讓人覺得好像舒服了不少。

宮明感受到氣氛變化，最關鍵是遞到他手裏的球多了一點，而且他和隊友會有一些正常的目光接觸後，這個辦法就被宮明認定為“最優解”。

我最厲害啦，但你們也不錯，先誇自己再誇你們，沒毛病！

杭陽喝盡手裏的礦泉水，忍住了笑。

奇怪的解決思路，但或許這還真就是最好的辦法。

……

沒過兩天，商業賽開幕在即，後天場地開放熱身，東省隊教練組開始點将。

這次商業賽的全稱叫做“白月山礦泉水杯全民斯籃搏大賽”，開幕式在魔都，車書峰他們的俱樂部舉行。

車書峰是最大的冠名商，除此之外他還拉到了兩家魔都銀行，一家運動品牌，還有三只老鼠的零食品牌贊助，是歷年來投資最大的一場商業賽。

甚至和大廠視頻簽約，可以在網上全程直播看比賽，這兩天已經在廣告造勢。

比賽一共有16支隊伍參賽，采取淘汰制，加上敗者組的比賽，總計是八場比賽，一共持續兩個周末的晚上。

賽程算是非常輕松，像東省隊這樣的專業隊打到決賽，也就三場球。

當初車書峰答應，只要東省隊一隊球員上場，就可以得到額外的出場費，首發的價格更高，所以為了“雨露均沾”，尹凡這幾天沒事就叫着杭陽安排比賽，最後終于把所有一隊和個別二隊的人塞到了賽場裏。

“第一場，魔都賽場，首發有射手位小周和小孫，控球位宮明，防守位小賈，替補是杭隊、項衛……。”

“第二場，咱們東省賽場，首發有射手位小林和小張，控球位宮明，防守位小蔣，替補是杭隊、項衛……”

“第三場，首都賽場，首發有射手位小徐和小趙，控球位宮明，防守位宋子軒，替補是杭隊、項衛……”

“點将”只有一隊和單獨通知的二隊參加，包括杭陽在內，也不過就是15個人。

這裏大部分人全程都在“坐冷板凳”，在冷板凳的沒有額外補助，就算換上場，沒有足夠的登場時間也沒有錢，車書峰在錢的方面卡的很死。

但想着就連杭隊和項衛都全程替補，大家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但也有極少數的人，表情古怪地看向隊伍中的其中兩人，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掃來掃去，欲言又止。

無他，這兩人正是球隊培養的梯隊後衛。

老常受傷養病，今年前半個賽季恐怕都沒機會上場，這兩名後衛至少有一人會被提為首發。

然而宮明橫空出世，不但搶了首發位，這次商業賽，甚至全程在場上，這兩個人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宮明很強，就算他是杭隊的弟弟，就算他是球隊的原始股東，但這種全面霸占般的行為，難道就忍了嗎？

然而這樣一看，大家才發現，這兩位老隊員臉上的不自在，不但沒有含恨帶怒的表情，大家甚至還在他們的眼裏看到了幾分愧疚和不自在。

靠近的隊友拉扯衣袖，小聲詢問。

被問的這人紅着臉說：“下來了說。”

“現在說啊，你要是不反對，這次外快就拿不到了。”

“這安排是我同意的、哎呀你就別問了，下來告訴你。”

杭陽将這一幕收入眼裏，看了一眼主要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尹凡，最後什麽都沒解釋，轉口聊起了比賽的事情。

開完會，到了結束訓練的時候，杭陽落後一步，目光從還在給自己加訓的閻琰和時景身上，随後走到了尹凡和周山的身邊。

三人目光對上，沉默前行，只是距離前面的隊員越來越遠，知道左右無人，杭陽不太确定地說：“真不用解釋一下嗎？”

尹凡微笑：“當然要解釋，但我的建議還是一樣，不要過于着急的解釋。”

杭陽不太确定的和周山對視，周山想了想，說：“我覺得可以嘗試。”

杭陽斂眸，不再說話。

早在五天前，進行球隊編隊的時候，尹凡就第一次給出建議：“凡事都以球隊發展為最高決策，教練隊長必須得有絕對的話語權，即便在國內我們會更習慣于“家庭式”的管理，但這種與球員交易背道而馳的思想，我是不主張的。

當然，如果杭隊覺得這樣合适，我也可以去嘗試，但我可以保證，即便是進行“球員文化”，我也可以很好處理他們的情緒問題，畢竟我有很豐富的經驗。”

杭陽和周山為主的教練組們，都被尹凡說服了。

雖然這讓杭陽沒底，但好在這個賽季還沒有開始，商業賽不算，他們有很高的容錯率。

考慮到尹凡的豐富經歷，還有他背靠方老先生這樣的“大樹”，杭陽最終同意了尹凡一力主張的“球員文化經營策略”。

“球員文化經營策略”，是以球員交易為核心，通過資本運作，輔以娛樂化，打造出強隊的方案。

去除掉無用的個人情感，一切以球隊的發展目标，通過每年的“窗口期”進行球員的調整，在這個過程裏不斷去蕪存菁，打造世界第一強隊。

杭陽在過去将近九年的時間，始終用的是華國式“家庭化”管理，他也知道這樣有利有弊。

凝聚力高，但容易尾大不掉，在筚路藍縷時這是正确的方法，但待得秣兵歷馬時，便十二萬分的不受用，不僅難以組建強大球隊，還會被拖累死。

就比如杭陽在上上個月突然全隊簽約，提高待遇，當時尹凡在，是打死不會同意的。

飯都吃不飽，都快破産了，還提高待遇，是撐什麽門面呢？

而且多出來的錢，我們直接給最優秀的那一群球員更多的費用不好嗎？平攤到每個人不但提升不多難以打動人心，而且也沒有将優秀球員的特殊處單獨展現出來。

“人類的自我價值體現，不僅僅是漲個工資，和大家一起拿冠軍，而是我比他們的待遇更高，我的優秀讓我獲得了更好的生活，這讓我滿足讓我快樂。”

尹凡深深看着杭陽說：“士為知己者死來自于古代文化，當前時代變化，人類早就從為了別人死，變成為了自己死。而賦予了這份優越感的你，也不會辱沒了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我們必須接受，先為自己活着，才能為其他人活。”

回憶着這段話，等杭陽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辦公室。

杭陽尹凡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看見向來門可羅雀的【斯籃搏球員轉會窗口】，挂在上面的六個熟悉的名字，心口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蹙眉：“都已經挂了嗎？”

一挂上就撤不下來了，這還是他當初做下的決定，這下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尹凡點頭，以為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便解釋：“已經和本人确定過，對這個價格雙方都很滿意，只不過是走個流程，過去後他們提高待遇還能受到重用，也免得在咱們球隊坐冷板凳。”

杭陽揚眉，唯一值得欣慰，是這六名球員的轉會費雖然都只有50萬，但同時他們中間最少的都能拿到30萬的“簽字費”，更有人的“簽字費”高達50萬。

這筆錢再加上提高的待遇，回到老家買套房子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杭陽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劉琥打來的電話，喜氣洋洋地說：“小檀和小鴻我就簽走了啊，我球隊特別缺後衛，他們的到來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放心吧，人在我這裏會好好照顧的，我已經提前聯系過他們，他們心态還是很好的……”

電話沒挂，來電再響，拿起一看，車書峰。

“杭陽你過分了啊，你要交易球員你不早點告訴我，不但搶我熱搜，還等我砸了一堆錢辦商業賽，突然告訴我你有球員要交易。

我不管！人都給我留下，我全要！我都要！！”

後來，杭陽又接了幾個球隊老板，或者是主教練的電話，各個都喜氣洋洋，一副要把“大寶貝”馬上接回家的态度。

杭陽心裏的悶堵突然一下就好了。

被人這麽争搶着，在意着，喜愛着，也是自我價值的一種體現吧？

作者有話說：

昨天開始發燒，今天也沒好，想說今天休息一天，後來還是起來把這一章發了，不過沒精力校正了，等我明後天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