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宗門大劫

周不平還未找到掌門,一道傳訊符就飛過來。他伸手掐住,從傳訊符裏的文字得知掌門正召集各個長老。看來掌門也已經發現妖獸谷的異常了。事關重大,他不敢耽擱,立刻前往與會地點。

掌門早已在蒼天閣等候多時,宗門內四大長老接二連三到齊。周不平是最後一個姍姍來遲的,不過好在也并不算特別晚。

掌門見四位長老已經落座,才開口道:“想必諸位道友已經發現妖獸谷異常。”

丹閣長老孫賀德道:“我近日一直在閉關,接到掌門的傳訊符匆匆出關,妖獸谷可是除了什麽意外?”

符閣長老解釋道:“妖獸谷傳來天譴雷劫,若非有強大的妖獸逆天晉級,絕對不會降下天譴。”

衆所周知,妖獸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越是強大的妖獸,就越要承受嚴酷的雷劫洗禮,超乎尋常的妖獸甚至還會遇到天譴雷劫。

掌門表情凝重道:“七百年前,涼月宗初建時,祖師曾言明七百年後宗門內将會有一場劫難。如今七百年期限已至,只怕那劫難也要降下了。”

器閣長老卻不以為然,“祖師早已坐化數百年,所謂預言又有幾分真假?”

“那天譴雷劫又當如何解釋呢?”

孫賀德沉思半晌道:“若祖師所言非虛,那宗門之劫或許真與妖獸谷天譴有關。可妖獸谷出現高級妖修,我們又有幾分把握能護住宗門呢?”

掌門也在苦惱這件事情,整個宗門裏只有周不平的修為最高,已經到了元嬰初期。而掌門和其他三位長老依舊停留在金丹期,如果真的出現一個非同尋常的妖修,恐怕整個宗門加起來也不是它的對手。

這時,周不平說道:“宗門大劫是否來源于妖獸尚未可知。”

孫賀德驚訝道:“莫非周道友有何發現?”

周不平道:“天譴雷劫降下時,我也正在妖獸谷。但雷劫的中心并不在妖獸谷的內圍,而是在外圍。”

妖獸谷外圍都是一些低級妖獸,根本不可能引動天譴雷劫。周不平這一番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如果渡劫的不是妖獸,那就必定是邪修,而且此人罪大惡極天理難容。這可不是一般的邪修能辦得到的。

掌門心中微微一沉,這還不如是妖獸呢。如果涼月宗大劫指的是妖獸之災,萬般無奈之下,他們還可以舍棄宗門,帶着所有弟子暫時撤離。但如果是邪修......衆所周知邪修修煉是要用人命來填的,邪修絕對不會放過涼月宗上上下下,那對涼月宗真的就是滅門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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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忙問道:“可有什麽證據?”

周不平拍了下腰間的儲物袋,一具妖獸的幹屍從儲物袋裏放出,躺在大廳中央。

器閣長老不解道:“周道友,你拿一具妖獸幹屍做什麽?”

孫賀德起身走到幹屍前查看,他是丹修,而丹修和醫修之間向來是不分家的,所以對驗屍之道還算了解一二。他撥弄着幹屍,卻半天也沒有下定論。

但事關緊要,衆人卻是等不及了,忙催促周不平不要賣關子。

周不平便繼續說道:“在妖獸谷裏有很多這樣的妖獸幹屍。”

他不用繼續說下去,大家也明白其中利害。如果只是有一兩具妖獸幹屍,可以說是妖獸之間相互厮殺遺留下來的,但如果有一群,那就不是妖獸互相殘殺那麽簡單了。

孫賀德此時也下了定論,他望着妖獸幹屍道:“周道友所言不錯。這些妖獸并不是死于殘殺,而是被人吸幹了修為。”

符閣長老驚道:“有邪修在妖獸谷修煉邪道功法!”

果然,事情已經朝着衆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但所有人都能慌,掌門卻不能慌,他鎮定下來擡手道:“諸位道友稍安勿躁。既然那邪修選擇悄無聲息地蟄伏,平時只敢用妖獸修煉邪道功法,就說明他此時還不成氣候。我們一定要把這個邪修從宗門裏揪出來。”

掌門說完,見孫賀德面露猶豫之色,便問道:“孫道友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孫賀德行了個禮,“不瞞掌門。我曾偶然看到過一本古書,書中便描述過這種邪道功法——将人修或妖修的修為吸幹,之後屍體就會呈現出現在的幹屍狀态。而這功法的創造者是......”

衆人屏息,全神貫注地聽孫賀德緩緩念出那個名字。

“危樓。”

器閣閣主拍案而起,“什麽?邪尊危樓!”

符閣閣主微微蹙眉,“孫道友莫不是搞錯了?那魔頭早就死了七百多年了。”

孫賀德道:“邪道總有一些歪門方法,保不準還真讓他們把危樓給複活了。”

周不平握緊了手裏的劍,危樓之名普天皆知,與他的惡名一樣傳世的就是他恐怖的實力。如果危樓當真複活了,那整個涼月宗加起來,還不夠危樓一根手指頭粗。周不平心中燃起了戰意,可他卻也知道即便一戰,他也是毫無勝算的。

掌門沉默半晌道:“不管那個邪修是不是危樓,他此刻既然對自己的行跡遮遮掩掩,只敢拿妖獸練功,卻不敢傷我門內弟子,就說明他還沒有把握應對整個涼月宗。我們也該及時把他找出來,提前扼殺,避免夜長夢多。”

孫賀德點頭道:“掌門所言極是。”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而這件事情就直接交給孫賀德去處理了,畢竟他對這門邪道功法還算有所了解。

孫賀德連下兩條禁令,第一條禁令就是禁止所有弟子離開涼月宗;第二條禁令禁止所有弟子踏入妖獸谷。這兩條禁令直接把邪修困死在涼月宗內,方便他們甕中捉鼈。除此之外,他還要對門內弟子重新進行登記造冊,逐一排查。

一時之間整個涼月宗內人心惶惶,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也一個個都夾起尾巴做人,不敢輕易觸犯門規戒律。

與此同時,外門管事站在靈植園,他看着腳下深埋的幹屍,皺起了眉頭。宗門內一向是禁止私下鬥法的,雖然屢禁不止,但也從來沒鬧出過人命,這案子不好查啊!

外門管事看向靈植園最近的負責人杜雨聲,“你昨天夜裏發現這幹屍的?”

杜雨聲連連點頭,“回管事,昨天夜裏我除草的時候,誤打誤撞挖到了,當時還吓了我一大跳。”

一個外門弟子小聲在管事耳邊道:“管事,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內門?”

外門管事深深低看了他一眼,如今內門正是風聲鶴唳之時,他雖摸不準長老和掌門們近日的意思,但也知道此時此刻不宜過多打擾,不然輕則丢了差事,重則還要受到處罰。

最重要的是,在外門管事的領導下,居然還會出現人命,這不是在說他的失職嗎?他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于是外門管事道:“杜雨聲,接下來你先不用負責靈植園了。”

“是。”杜雨聲忐忑地等着外門管事安排新差事。

但外門管事沒有顧得上他,而是對旁邊的心腹小聲囑咐,“不着痕跡地把屍體處理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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