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洛芝蘭小談

喲!這話說得,怨氣沖天啊!

張煙眼角一跳,趕忙安撫這個眼鋒如刀,渾身散發出濃濃怨氣的好友,丫頭們上完茶後,依着以往習慣,将她們打發出去,眼瞧着屋裏再無旁雜人等,張煙一下子跳起來,殷勤的端起茶盞送到洛芝蘭的面前,精致白皙的小臉上挂上一抹谄媚笑意,笑嘻嘻的說道:

“瞧姐姐說的,我皮厚的很,哪裏稱得上金貴。再者,我家祖母來了,姐姐也是知道的,哥哥們在學院不得閑,我得連着他們的份兒一起,給祖母盡孝心,這才沒出門子。姐姐可不能冤枉了我,我可記着,咱們前天還一塊兒做衣裳來着。” 瞧着洛芝蘭将眼刀收回,微微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張煙再接再厲,故作哀傷的輕輕嘆了口氣,做無奈狀:“哎,我知姐姐定是想我的緊,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倆可是隔了一天外加一晌午,算起來也有四個半的秋了。如此,姐姐與我,必是思潮翻湧,想的很吧!”

說罷,張煙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瞥眼去瞧洛芝蘭,啧,那臉色,真是好奇怪的,就像被什麽噎住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張煙的目光滿是驚奇,不由嘴巴蠕動了下,小聲喃喃道:“你一直是這樣的?”自戀外加神經質,另帶一點兒小無恥。

話說她雖然已經跟張煙混的算是比較熟了,可也只大約知曉這姑娘懶得不行卻腦子好使的很,為人挺和氣,只是有些愛吃,再者就是偶爾抽一下風什麽的,不過,這都無傷大雅,總得來說,她們倆還是很看對眼兒的。

畢竟,哪個好朋友沒有一兩個特別的小愛好呢?

這個,可以理解的麽!

就好比她自己,穩重端方的淡然表象下,掩藏着一顆激情火熱的紅心,和對八……呃,生活的無限熱愛。

可是,今兒看來,她,還是看走眼了啊!洛芝蘭悲憤的看了眼眨着大眼睛瞅着她的張煙,見她目光移過去,立時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甜笑來,口中還疑惑道:“姐姐,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洛芝蘭很是憤慨的轉開腦袋,她眼力下降了啊,這小姑娘最大的特點不是美人面,而是無恥啊無恥,她都被驚呆了好吧!

眼瞅着洛芝蘭溫和莊雅的面具隐隐有破碎的痕跡,張煙頓時覺得頗有成就感,一雙鳳眸微微眯縫起來,就像一只偷吃了魚的貓兒,得意極了。

她的朋友不多,自盛諾離開後,洛芝蘭是她認識并相處的很是舒心的一個女孩兒,相貌柔美,比她大幾歲,家世高貴,卻不盛氣淩人,跟那個大黑臉的洛淩淵完全不一個類型。

初見時她還以為是溫柔的軟妹子來着,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當她無意瞥見每當丫頭們興奮八卦時候,洛芝蘭驀然明亮的雙眼,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姐們兒妹們兒都喜歡揣張面具過活兒,啧!明明是個性子爽利的辣妹子,偏偏作出一副端莊淡然的深沉樣兒,她在旁邊兒瞅着,都替洛芝蘭憋的慌。

後來嘛,她就時不時的逗一逗這位洛姐姐,看她萬年不變的淡定臉變色,很爽啊有木有!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洛芝蘭對她沒有惡感的情況下,都是良善的小姑娘,自然就有很多共同語言啦,就好比……呵呵,你懂得哦!

舉着茶杯,思緒已經飄移到天邊兒去了。然而手臂上的酸麻将她的思緒收回,低眸一看,茶杯還在自個兒手中,她傻愣愣的端着,光顧着瞧好戲,竟忘了這一遭,哎呦,可真是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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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張煙默默的挪着步子再次湊到了洛芝蘭的面前,腆着一張笑臉兒,讨好道:“跟姐姐開玩笑呢,可不許生氣啊!”

瞧着洛芝蘭仍是撇着臉,耳朵尖兒卻微微動了動,張煙暗暗腹诽一句‘傲嬌’,面上笑的甜美無比,伸出一只白胖嫩爪,輕輕的戳了戳洛芝蘭的肩膀,小意道:“來,姐姐喝杯茶吧。”

洛芝蘭本就沒生氣,只是和張煙玩笑罷了,如今見着這人兒小心奉承着,心裏頭的小人兒打個滾兒,面上卻是端着,腦袋轉回來,翹着蘭花指接下茶杯,緩緩往唇邊送,她剛從街上回來,便直接往張煙這兒來,這一趟跑的,确實有些渴了。

眼瞧着洛芝蘭低頭靜靜抿着茶水,張煙自覺的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起來,說了這麽多話,其實,她也口渴的很。

倆人坐一塊兒,東扯西聊的,過了好一會兒,也沒個重點。但是,洛芝蘭那倆黑亮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一看就知道心裏有鬼,可就是憋着勁兒不提。張煙一肚子壞水兒,都聊到類似今兒太陽從東邊兒出來,天空好晴朗的等等廢的不能再廢的廢話,就跟看不懂眼色似的,愣是瞧着洛芝蘭眼睛眨的都快抽筋了,面上雖端莊依舊,然而滿眼寫着“你快問我呀!”的表情,張煙面上正兒八經的扯開八丈遠,心裏頭已經笑得捶地打滾兒蹦三蹦。

好朋友什麽的就是用來惡趣味的呀哈哈~~

洛芝蘭郁悶了好一會兒,悶悶的灌了一口涼茶,不經意擡眸間,無意瞥見旁邊那丫頭嘴角不停抽抽,好像憋笑似的,真是……

等等,洛芝蘭雙眼微眯,直直的盯過去,暗暗打量一會兒,随即抿了抿嘴唇,這丫頭真是故意繞彎子,淨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兒,耍她來着。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吐出來,洛芝蘭彈了彈手指,緩緩的伸了出去……

“嘶——哎呦!”張煙一聲尖叫,捂着自己胳膊,控訴的小眼神兒射向兇殘的罪惡之手,黑白分明的鳳眼瞬間瞪得溜圓,可憐兮兮的抱怨:“你掐我。”

張煙自個兒揉着被掐的地方,一臉的欲哭無淚,她這條可憐的胳膊呀,幾天功夫,被人掐了好幾遍了,最悲催的是,倆人像是有默契一樣,都沖着一個地兒下手,這下好了,不用看也知道,胳膊上的小嫩肉肯定又青了。嗚嗚,真是,太悲慘了有木有!

“哼哼!我就是掐你了,怎樣?”洛芝蘭一點兒慚愧的意思都沒有,到現在她要還是不知道眼前這貨內裏是個什麽胚子,她就是個笨死的。随意的用手帕纏着手指玩兒,眼睛斜斜的瞥過去,洛芝蘭沒好氣道:

“裝什麽樣,你明知道我有話要問,不會給我遞個梯子呀,問我一聲會死麽?”

得,被人看穿把戲,張煙識時務的立時收斂表情,不過轉瞬之間,便恢複原狀。只見她撐着小腦袋,眯着眼睛笑盈盈的望着洛芝蘭,閑閑的問道:“呵呵,姐姐你有有什麽事兒啊,說來聽聽呗!”

瞧她多聽話,教她問她就問,嗯,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張煙默默的給自己的乖巧不要臉的點了個贊。

洛芝蘭也不遑多讓,話音剛落,立時便将撇歪的嘴角勾起,面上露出一抹濃濃的好奇,眼眸一動,身子微微向一側傾斜,低低的笑道:“那個,聽說……你同我哥挺熟的?”

“呵呵!”張煙小臉兒一抽,緩緩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她擡眼對上洛芝蘭飽含揶揄的視線,盡力表達出十二萬分的真誠,緩緩道:“這絕對是個美麗的誤會。”

要不是怕柳氏抽她,張煙此刻最想做的就是使勁兒搖着洛芝蘭的肩膀,狂聲怒吼“尼瑪不要說這麽可怕的話題好不?很吓人的好不?我承受不來了親!”

“哼哼哼”洛芝蘭捂着嘴巴笑個不停,那聲兒真叫一個瘆人哦!一邊兒還拿眼神兒往張煙這兒瞄,明顯一副死不相信的德行。過了一會兒,只見她一副姐倆兒好的模樣,神經質的湊近張煙,賊兮兮的低聲嗔道:

“不要害羞嘛!咱們是什麽關系,你還用瞞着我?”說着,一臉嗔笑的擂着拳頭作勢給了張煙一下,口中還不滿的撅嘴兒埋怨:“你可真不夠意思!”

我的個老天,要了命啊!

張煙正木着一張臉做冤屈狀,冷不防的來一拳頭,看似輕飄飄的,實則要命的很,挨到身上竟輪的她一個趔趄,好懸沒歪到地上去。

張煙虎着臉穩住身形,轉頭回去直勾勾的盯着拿着錦帕捂着臉笑的洛芝蘭,恨恨的磨着牙,滿是怨念:你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可是,她瞪着眼睛盯了好久,洛芝蘭還是一副無所知覺的模樣,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傻笑,那副模樣落在張煙黑化的小心肝兒裏,暗暗的哼了聲,很不陽光的唾棄一句:真是蠢透了!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變相報複來着。

無趣的搓了一把臉蛋兒,張煙認命的嘆了口氣,郁悶的不行。

“別吓人了成不?”

聞言洛芝蘭動作一僵,然後瞬間變臉,故作雅致的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又是一副端莊閨秀狀。張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再次認真的辯駁,“我跟你哥什麽事兒也沒有,比清水還清,你可別害我啊?”

洛淩淵都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這種閑話要是傳出一星半點,她就不用做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洛芝蘭瞧着張煙要急,将進門時放到案幾上的紫檀木匣子推了推,微微點了點下巴,對張煙笑道:“大哥讓人捎來的東西,點明這份兒給你,這不,我巴巴的趕緊送來了。你,呃……”

洛芝蘭本想陶侃一番,但瞥見張煙那好像見鬼了的表情,一副恨不能将匣子塞回她懷裏的樣子,不由息了聲。

這下子洛芝蘭真真是好奇了,實在是張煙嫌棄的表情太明顯,她想視而不見都不成。這幅異常模樣,不是恰好告訴她,他們之間——有貓膩麽!

她自認察言觀色還有幾分能耐,再回想平日大哥言行,那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意圖,不由心中一動。洛芝蘭再次擡眼細細的打量着張煙,心中不由啧啧,這麽個水靈剔透的小姑娘,她要是男人也會心動,更何況大哥歷來眼光極高,會看中張煙也不稀奇。年齡麽,大哥願意等,旁人又有什麽好說的。

腦中這麽一想,似有一根線緩緩串聯起來,洛芝蘭素來伶俐,悠悠回想到一年前,養病在外的大哥突然給她送信,說是為她尋得一名師,要她來兖州學習。後來上課時,又多了個嬌美的小姑娘,而且大哥徘徊院中,對張煙的在意毫不掩飾……洛芝蘭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幸虧兖州這裏盡在大哥控制之中,不然,若讓不相幹的人知曉,于張煙怕是不好。

不過,洛芝蘭饒有興趣的看着張煙氣嘟嘟的小臉兒,眯起的眼中意味不明,她怕是多想了,把她都牽扯進來,就是為着張煙名聲着想。大哥心思缜密,想必心中必有成算,至于,京都……哼,洛芝蘭眼底飛快劃過一抹諷刺,大哥豈是任人擺布之人,她壓根兒就不擔心大哥心願會落空。從小到大瞧得多了去了,最後失算的還不知是哪個呢?反正她只管看戲就——哦,對了,還得看好大哥的小媳婦才行,剩下的大哥肯定會搞定的。

心中思緒漸漸明晰,洛芝蘭看着張煙的目光愈發灼熱。撫着下颌想了一會兒,心底好像有只貓爪子撓撓似的,心裏癢得不行,到底沒忍住八卦的沖動,她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撐在案幾上,壓低聲音,試探道:“你們——這個,聊聊呗?”一定有情況,雖然這年齡上是有些那個什麽,大哥的确忒不厚道了點兒。可是,哈哈,這樣子也很有愛啊不是麽?

快坦白吧,小妞兒,洛大姑娘可要等不及了造嗎?

“有什麽可聊的,我不是說了我跟他之間什麽事兒沒有!那個,洛叔的心意我領了,你把匣子拿回去吧。我十歲生辰都過了,不好再收外男的東西,勞煩姐姐幫我說一聲,體諒則個。”

此時張煙只覺得姓洛的真是個禍害,咬着後槽牙,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些個話兒,她快要氣炸了。狠狠的瞪着匣子,好似看着仇人一般,這人什麽意思,離有婦之夫那天不遠了,這邊兒又叫自個兒妹子來送東西,這種情形,是個人都得多想,洛淩淵會不知道麽?

才怪!他不清楚就邪乎了。可他還是這麽做了,怎麽?哼,想逼着她給他做小老婆,呸,做夢,老爹絕對咬死他個混球先!

洛芝蘭微微驚訝的張了張嘴,出口的話卻是沒抓到重點,她好笑的搖了搖頭:“你叫我哥洛叔,又稱我一聲姐姐,這輩分兒可是亂了。”

張煙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回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稱你一聲洛—姑—姑!”

拖長上揚的音調雷的洛芝蘭一個激靈,她嘴角一抽,黑着臉勉強笑道:“你還是叫我姐姐吧。”

“可是,這樣輩分兒就差了,這不好。”張煙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堅決不肯改口。話說,她被洛芝蘭老哥欺負了,如今在他妹妹身上收點利息什麽的,塞塞牙縫也好啊!

“沒關系。”洛芝蘭咬着牙,恨恨的擠出幾句話。恨不得拿泥巴糊到張煙那張正義凜然的臉上,死丫頭就知道裝相。面上使勁兒扯出一抹淺的不能再淺的弧度,好聲好氣兒的哄道:

“咱們論咱們的,一碼歸一碼,跟叫他什麽不相幹。再者說,姐姐妹妹的顯得更親熱不是。”

“是麽?”

瞧着張煙好似遲疑的漂亮眉眼,洛芝蘭這會兒可沒心情欣賞。只深深的吸了口氣,左手緊緊的攥住右手,以防自個兒一個忍不住,把那妮子的假面給扯下來,心裏卻是惱恨自己多事兒,掰扯這麽個傻缺的話兒幹嘛,真是沒事找事。叫這妮子抓住把柄,又心氣兒不順,不鬧騰才怪。

“是啊!”洛芝蘭連連點了點頭。她才不要被叫老呢!如花年華突地加個姑字輩兒,還是個跟她差不了幾歲的姑娘叫的,蒼天,可千萬饒了她吧!

瞅着洛芝蘭抖索着雞皮疙瘩,張煙解氣了。叫你當幫兇,想要禍害她來着。雖然是無心的,可這事兒,性質惡劣啊!教訓什麽的是必須的。

不過,大家是好朋友,這情面還是要講地。覺得洛芝蘭受到教訓的張煙,兀自點了點頭,在洛芝蘭充滿期望的目光,緩緩颔首道:

“好吧,我還是稱你洛姐姐,想必洛叔不會介意的。”介意也沒用,咱現在已經不鳥他了,才不管他樂不樂意。

瞧着洛芝蘭松了口氣的模樣,張煙咧着嘴角笑起來。

可轉眼間想到那人對她的暧昧,張煙颦了颦眉頭,胸口一陣悶悶的,沉思半響,到底正了臉色,同洛芝蘭道:

“洛姐姐,咱們既是好朋友,有話我也就直說了。洛叔都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這麽個不清不楚的話可是不能亂說的,要是傳出點兒什麽風聲,我沒臉倒是小事兒,累及父母兄長,家族蒙羞卻是萬死難辭的罪過。”

這是張煙的心裏話,自小到大,她受父母兄長疼寵愛護,就算不能為家族争得榮光,但拖後腿潑髒水什麽的,打死也不能幹。要是因為她讓父母蒙羞,她自盡謝罪是不會,但掂把刀子砍了那找事兒的絕對妥妥的,就算不砍死他,也得毀他個不能人道,叫他生不如死。

瞧着張煙先是嚴肅端正而後忽然變得惡狠狠磨牙的小臉兒,洛芝蘭怔愣過後,眼中緩緩溢滿笑意,暖意融融的瞅着張煙哪怕生氣卻依舊精致如畫的眉目,心中卻是對張煙更欣賞看重幾分。

這樣的品性,真是對了她的胃口。她素來不喜那些享受家族榮光卻自私自利不願付出,整天拿着情愛做幌子,滿口情誼,然而做的卻都是将家族名譽踩在腳下,置家中父母兄妹于不顧,只顧自己日子爽快心願達成的那起子小人。

如張煙這般為家族着想,心疼父兄的姑娘,才是招惹喜歡呢!果然是大哥的眼光,真是頂頂好啊!

再看着張煙直勾勾盯着她,誓要讨一個承諾的模樣,她滿是笑意的緩緩颔首,笑盈盈的安撫道:“我記得了,妹妹說的是,往後咱們兩個在一處,再不提這個了。”娶媳婦兒什麽的,那是大哥的活兒,她做妹妹的,只好好圍觀看戲就是了,至于過程順不順利的,呵呵,跌宕起伏的人生才充滿樂趣不是?

洛芝蘭絕對不會承認,她是想看大哥的笑話,看從小黑臉凍死人的大哥是怎麽讓美嬌娘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的?嘿嘿,想想都覺得心情激蕩啊,她好期盼的說。

洛芝蘭歪歪的時候,張煙卻是松了口氣,以洛芝蘭的為人,說到一定會做到,如此,她誠心向老天祈禱,那姓洛名淩淵的絨毛控可千萬紮根在京都,別再來吓她了。也希望桑家小姐三年抱倆,叫他被孩子纏住沒空生出歪心眼兒來。

為了保證誓言更有效果,張煙暗暗決定今年往寺裏捐的香火錢再加一成,各位神佛,便是瞧在厚厚的香火份上,可千萬上點兒心啊!

“噗”洛芝蘭忍不住嗤笑出聲,她瞧着張煙好半天了,這妮子愣是沒發現,只神叨叨的雙手合十,嘴裏念叨叨的,配着一張白玉般的面孔,看着喜人極了。

“好了,正事兒說完了,咱們聊點別的吧。”

“聊什麽?”張煙挑眉疑惑道。

“就說,嗯,說說那個有名的桑家小姐呗!”點着額角思索片刻,洛芝蘭決定道。

張煙瞪大雙眼,微微遲疑道:“她不是你大嫂麽?這麽着,不太好吧!”話說,對着旁人八卦姓桑的她絕對沒壓力,可對着人家正牌小姑,她,有些不好意思呢!

“嗤——”洛芝蘭不屑的嗤笑出聲,只見她竟罕見的将鄙夷毫不遮掩的懸在眉宇之間,冷笑道:“大嫂,她真敢想?旁的我就不多說了。”

洛芝蘭看向張煙,一臉肯定的斷言道:“只一樣,我這大嫂,她定然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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