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趙星禾氣的一個上午都沒理過司予和小崽子。

太過分了!

怎麽可以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呢!

自己不要面子的嗎!

不要嗎?!

這種生氣還在繼續延續, 中午吃飯的時候趙星禾也是去二班找鐘其玉了, 把教室裏的兩個煩人鬼丢到身後。

兩位司姓女子身邊都沒了自己老婆, 悵然若失。

“你真是不該提她的成績。”司予提出症結所在, 眼疾手快将趙星禾那張零分卷折好, 随手壓進了司燃月的書本裏面。

司燃月覺得自己好冤枉:“是你先提起成績的。”

“那不是因為你問問題嗎?”司予皺眉, “而且我也沒有讓你在她面前說。”

兩人互相甩鍋很久了也沒想出個什麽辦法。

司燃月平常很少去食堂吃飯, 今天主動和司予一起往食堂走, “那還能怎麽辦?她是你老婆,都已經氣了一上午了。”

“我不知道怎麽哄她。”司予覺得自己的步伐都異常沉重, “以前沒有因為這樣的原因生過氣。”

“你怎麽可以不知道怎麽哄自己的老婆!”司燃月恨鐵不成鋼,“摁在牆上親不就好了,大家都這樣。”

司予盯着她:“從哪學來的這一套?”

司予甚至還在小崽子的語氣裏聽出來一絲強者對弱者的鄙視。

司燃月立馬住嘴了。

食堂快走到了, 司燃月才說:“沒哪裏, 在家裏看我阿媽的那些膩膩歪歪的小說看到的, 我看她每次看的都挺起勁的,你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我沒了解過着這些東西。”事實上是還沒來得及了解, 自己這不是剛和趙星禾結婚一年,就穿過來了。

相較于一輩子來說,一年太短暫了。

司燃月輕哼。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司予決定聽取意見。

“這好辦啊,你就裝的柔弱一點, 去和她撒個嬌,或者展示你的弱處。”司燃月将自己在小說裏看到的橋段一五一十的說了,“我看那些女主角都這樣的,嗲精命好。”

司予一頭霧水:“嗲什麽?”

司燃月簡直要長嘆氣:“嗲精。”

她媽怕不是傻子吧?

不要這樣, 她們家裏只允許有一個傻的就可以了!

司燃月試圖描繪的生動一點:“就是那啥,你沒看過電視劇裏面嗎,把手翹成蘭花指,然後聲音很尖很細,發出的那種聲音,有點像抽風了,但實際上并不是抽風。”

司予:“……可以了,停止你的描述,還有,以後你看的電視劇必須經過趙四的篩選。”

司燃月:“???”

兩人到了食堂二樓一看,頓時雙雙臉色都不好了。

因為司予看到,趙星禾的對面正坐着沈之緬。

聊着天呢,還挺愉快的,有說有笑。

司燃月充分理解她媽現在憤怒的心情,帶着就往那邊沖。

沈之緬是在經過的時候剛好看到趙星禾在才坐下的。

平常趙星禾身邊不是有司予,就是司燃月跟着,沈之緬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近。

剛巧,今天就看到趙星禾和鐘其玉兩個。

“另外兩個沒來?”沈之緬看了下周圍,确定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鐘其玉坐在一邊乖乖的吃飯,不随意搭話。

“惹我生氣了,懶得理睬。”趙星禾往嘴裏塞了一塊排骨,腮幫子鼓鼓的,宛如一只藏食的小動物。

她倒是很敞亮。沈之緬看趙星禾吃東西覺得有趣,剛巧自己打的也是糖醋排骨,還沒動過。

沈之緬指了指自己的盤子:“還吃嗎?我這還有很多。”

“不用,小緬緬你怎麽這麽客氣。”趙星禾當然沒夾,眼神在飄。

鐘其玉知道趙星禾在找誰,偷偷抿着唇笑,小聲說,“要幫忙打飯嗎?”

“才不要!誰說我要幫她們帶飯的?”趙星禾差點沒把自己筷子給拍下來,“她們幾天不吃飯都和我沒關系。”

鐘其玉:“我還沒說是給誰帶呀……”

“小鐘,你學壞了。”趙星禾氣得又往嘴裏塞了一塊排骨。

“因為什麽生氣了?”沈之緬在趙星禾對面慢條斯理的吃飯。她不愧是同學們追捧的學長,吃飯都吃的像一幅畫一樣優雅。

畢竟學生會長很少出現在食堂,邊上也有不少學生在竊竊私語。

趙星禾不肯說:“沒什麽。”

“別生氣了。”沈之緬低頭看了眼自己碟子裏絲毫沒動的排骨,再擡頭的時候笑得自然,“下午帶你去看架子鼓演出,去嗎?”

趙星禾這才來了興趣:“我知道你爸會。”

“我的架子鼓是我爸親自教的,當年就是靠這個追到了我媽。”沈之緬有些自豪,這是一段可以講給子孫後代聽的美好愛情故事。

趙星禾笑着搖頭:“但是你還有一點不知道。當年的你爸是因為知道你媽喜歡架子鼓,才去學的架子鼓。你媽什麽好的演奏沒聽過?是因為你爸認真,有心才追到的你媽。”

沈之緬對趙星禾對自己的家庭故事了解的這麽透徹并不意外,“皇天不負有心人,只要堅持,總會追到自己心上人的。”

鐘其玉低聲嘀咕:“會長說的話怎麽沒頭沒尾的。”

趙星禾卻明白,直截了當道:“小緬緬,早就和你說了,我都是你阿姨輩的人了,強扭的瓜不甜。”

“我聽大家說你打架很厲害。”沈之緬轉換了一個話題,放下筷子之後修長的手指合攏,“但我是個完全不會這些的人,除了會玩一些樂器,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趙星禾點頭,“看在你你誇我厲害的份上,說來聽聽。”

“我當這個學生會會長,其實很多人也看我不爽,要打我的人多了去了。”沈之緬話是這麽說,眼裏卻丁點怕都沒有,“所以我想請你教我幾招防身用的……或者說,直接保護我也行。”

趙星禾樂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有人搶先。

“你想找保镖是吧,找保镖你怎麽不找我呢?”

司燃月一出現,鐘其玉立馬就騰出了自己旁邊的位置,司燃月不客氣的坐下了,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微笑,“畢竟我司燃月惡名在外,你求我罩你啊,沒人敢欺負你。”

司燃月的身後還跟着司予。

趙星禾在擡頭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眼,立馬心裏一個咯噔。轉瞬又想自己在怕什麽,明明惹惱了自己的人是她們兩個才對。

這麽一想,索性吃菜,不管了。

司予坐到了趙星禾的對面,沈之緬的旁邊。

兩人誰也沒和誰說話。

“那怎麽好意思來麻煩司燃月同學。”沈之緬微微的笑着,“誰都知道司燃月同學最近學習任務繁重,不能去打擾。”

司燃月不管怎麽聽都覺得沈之緬這話是在刺她,怎麽聽都不大舒服。

旁邊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吃飯呀。”

司燃月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鐘其玉吃飯慢,小口小口的吃,盤子裏還基本沒動過。吃的基本是清淡的素菜,肉類少。

司燃月将自己的肉扒過去,“你吃的太少了!”

“我食量只有這麽大。”鐘其玉本來都吃飽了,看見司燃月這麽熱心只能忍着将自己那個小小的飽嗝吞了回去。

司燃月今天剛巧和趙星禾吃的一樣,糖醋小排。

那份量多的一看就是打了兩份。

司予坐下後,趙星禾吃飯的速度明顯減緩,視線卻刻意的挪開了。

沈之緬知道這三人氣氛微妙,決定開口緩和一下,“趙同學吃飽了嗎?”

“還沒。”

“她沒有。”

“關你什麽事!”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來,按照順序分別是趙星禾,司予,和司燃月。

趙星禾的排骨都快吃完了,米飯也吃了大半。沈之緬是看她吃的慢了才這麽随口一問,卻同時得到了三個回答。

看着神情哭笑不得的沈之緬,鐘其玉說:“會長,你吃飽了嗎?”

沈之緬沖她搖了搖頭,又對趙星禾說,“去的話我到時候過來找你?”

“你不是學生會會長,難不成還逃課啊。”趙星禾覺得沈之緬也是有點野。

沈之緬:“你去的話我就帶你去。”

司予擡頭。

趙星禾剛好和她對視,沒過兩秒就敗下陣來。司予将自己一直拿着的溫牛奶遞過去,沒有直接放趙星禾手邊,而是放到了司燃月面前。

司予:“問下你媽喝不喝牛奶。”

司燃月無語死了,但還是照做,“她問你喝不喝牛奶。”

也沒等趙星禾說喝還是不喝,拿了就擺趙星禾手邊了。

本來還打算喝來着,現在不大樂意了。

“告訴你媽我不喝。”趙星禾照葫蘆畫瓢,明明人就坐自己對面,“跟你媽說別再問我這些了,我就不吃。”

司燃月對司予說:“她說她不會吃。”

鐘其玉沒忍住笑出聲,軟乎着聲音對趙星禾說:“喝吧,一片心意,這還是溫的。”

司予知道趙星禾還在生氣。

雖然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情況,但總比她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生悶氣好。

她寧願現在趙星禾說自己兩句也好,而不是一個字都不和自己說,連幹什麽都要通過司燃月來轉述。

她想到司燃月剛才對自己說的辦法,示弱。

剛剛沈之緬就是這樣的吧?

示弱了。

還說讓趙星禾去叫她武術。

司予知道,自己和一個這麽小的高中生吃醋實在是不應該。

但那醋意就是不由自主地在往上泛,尤其是看到趙星禾和沈之緬聊得這麽開心的時候,她都想沖上去将兩人扯開。

以自己能力,又不是不行。

但好在理智尚在,她仍舊維持着表面的平靜,誰也沒看出來她內心的波濤洶湧。

趙星禾雖然和司燃月搭話了,卻沒理司予,顯然矛盾症結所在就是這。沈之緬人還是沒走,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星禾随口聊着天。

司燃月十分看不慣,但是礙于鐘其玉在場,倒是沒辦法掀桌子摔筷子。

如果這樣做了,還有很大概率會被趙星禾說一點也不禮貌。

唉。

自己太難了。

契機出現在趙星禾終于将自己碗裏的排骨吃完後,非常自然地就搶過了司燃月的盤子,将她盤子裏的糖醋肉排扒到了自己的碗裏,“謝了哦。”

這欠扁的語氣讓司燃月的眼角直跳:“這是我留給鐘其玉的……還我,我沒說要給你。”

“沒事的,我這裏的你要不要?”鐘其玉大方的讓出自己剛才從司燃月那得到的排骨,“我吃不完。”

“吃,你必須吃這一份,我吃這崽子的就行。平常營養太過剩了,必須苦一下才知道她媽賺錢多辛苦。”趙星禾笑眯眯地止住了鐘其玉的動作,又對司燃月翻了個白眼,“你看看你,有了老婆就忘了媽,有沒有良心,你這個小白眼狼。”

司燃月暴躁極了:“還不是我老婆,別亂講!”

“遲早會是的。”趙星禾早就看出來司燃月那內心的小激動的,還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

趙星禾非常自然的吃着那份排骨。

沈之緬想說話的唇形一頓,現在終于發覺到了自己的多餘。

剛才自己要給她的時候,趙星禾拒絕的那麽幹脆。沈之緬以為這是趙星禾的習慣,可能在外習慣和別人分開吃。

但是當看到趙星禾是怎麽對司燃月的之後,沈之緬才知道,原來這裏面坐的人裏面,自己才是那個別人。

“你們吃好,我先走了。”沈之緬不是那麽不知所謂的人,并沒有多做停留,站起來之前還特意對趙星禾說,“如果想放松一下,随時來三班找我。”

趙星禾揮手:“謝了。”

沈之緬走之後,說話的聲音又少了。

四個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裏一瞬,還是鐘其玉去将溫牛奶的瓶蓋給擰開了,默默地放在趙星禾的手邊,趙星禾接過後咕嚕嚕的喝了小半瓶。

甜絲絲的。

氣也消了點。

司予看着自己盤子還堆滿的菜。

其實都是趙星禾愛吃的。

“問下你媽還吃不吃菜。”她對司燃月開口。

司燃月依言轉述。

趙星禾假笑:“問你你媽能不能自己将這些飯菜吃完,不要吃不完就塞給我。”

司燃月對司予道:“我阿媽說她不吃剩飯剩菜。”

“……”司予默了幾秒,“好的。”

“我受不了了,你們要說話自己說,我又不是傳聲筒。”司燃月對兩人的幼稚行為感到鄙視,準備帶着鐘其玉先開溜,“都這麽大的人了成熟點行不行?”

趙星禾瞟她:“大人的事輪不到小孩子來插嘴。”

司燃月對司予擠眉弄眼,示意她趕緊使出自己剛才教她的辦法。

“你們吃好,我們先走了。”司燃月拉着鐘其玉離開,一溜煙就跑了。

司予這時候才慢慢開口:“……別生氣了。”

“我哪生氣了?”趙星禾反問她,又将牛奶喝下去大半,嘴角還有些許奶沫,賭氣的模樣都非常可愛。

“我沒有生氣。”趙星禾又重複了一遍,“我也沒有說你什麽。”

都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講給司予聽。

司予失笑,還是接着道歉:“我已經知道自己不對了,不該拿你的成績在小孩的面前調侃,應該保證我們作為家長的威嚴才對。……不生氣了好不好,我認錯。”

“哪有你這麽認錯的,一點都不嚴肅!”趙星禾開始得理不饒人起來,“你看你道歉的時候還在笑,這哪裏好笑了,你是在笑我的成績不好。”

司予立馬将笑意收了回去,“我沒有,現在不笑了。”

“之前笑了,我說了之後才沒有笑的,這是赤|裸裸的敷衍。”趙星禾哼了一聲,飯也不吃了,用手撐着自己的臉頰,軟軟的肉鼓起來,“我沒有生氣,我在陳述事實。”

“好,我知道你沒有生氣。”司予時刻保持着自己嚴肅的表情,見趙星禾現在情緒稍微好轉,锲而不舍的解釋,“我從來不會敷衍你的。”

“剛剛就敷衍了。”趙星禾說,“反正不聽你解釋,我看到的就是事實。”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我的表情。”司予立馬認真承認錯誤,“道歉的時候要嚴肅,不随便調侃你的成績,以後你不喜歡的都不能調侃。”

恰好趙星禾在喝最後一口牛奶,耳朵裏聽着司予的聲音,從玻璃瓶看到司予嚴肅又被瓶子折射的扭曲的臉,一下子笑了出聲,那口牛奶也把她給嗆住了。

司予有眼力見的遞水過去,坐到了趙星禾的身邊拍背。

趙星禾緩過來之後仰着頭,眼眶裏還有些淚水,聲音啞啞的:“你說我剛才是不是特無理取鬧?”

司予搖頭,确定了一遍:“不生氣了?”

趙星禾彎着眼睛笑起來:“沒有生氣了,你還沒回答我的話,是不是覺得我特無理取鬧啊?”

“不會,我覺得很可愛。”司予這才放心的坐得離趙星禾近了一些,嚴肅的表情松弛下來,“而且本來就是我錯了,應該哄你,應該認錯。”

司予的态度太好了。

趙星禾現在心裏一丁點氣都沒有,很滿意地點頭,“那你以後就這樣對我,懂不懂?等以後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就要讓我按照這個标準來哄你才行。”

司予覺得這很難。

一個是自己不會生趙星禾的氣,而是就算生氣了,只要趙星禾一個眼神過來自己就消氣了。

對自己喜歡的人永遠這麽沒轍。

“我不會的。”司予伸手去揉了揉趙星禾的頭,将趙星禾吃完的盤子和自己的疊到一起,準備到時候一起去丢掉。

趙星禾跟在後面:“可是你不能總對我這麽沒有……”

“沒原則嗎?”司予回頭看她,眼裏盛滿笑意,“和你相比的話,原則确實不算是什麽。”

趙星禾聽完之後心裏都在炸煙花了。

誰教司予說的嗚嗚嗚,怎麽突然嘴這麽甜。

她都聽呆了,心麻麻的。

司予沒忘記之前司燃月和自己說的那些,在和趙星禾往教室走的時候随意提到:“沈之緬之前和你說的你準備怎麽辦?”

趙星禾:“哪個,做保镖教她點格鬥術還是看架子鼓?”

活動還真是精彩紛呈。

司予頓了頓才說:“……保镖。”

趙星禾敏銳地嗅到了司予語氣裏的不樂意,就打算逗逗她,“怎麽了,就教個小朋友一些防身術而已,這有什麽難的。”

司予還在斟酌着該怎麽開口,趙星禾湊到人跟前去說,“吃醋了啊?怎麽感覺好像聞到了酸味,中午也沒吃醋溜包菜。”

“那如果是我開口說讓你保護我,你會答應嗎?”司予悶悶地開口。

“當然會!”趙星禾非常果斷的同意了,還得寸進尺地攀上司予的肩膀,在人的耳朵邊悄悄咬耳朵,“但是有條件,我要收保護費。”

少女故意想笑得有點痞氣,淺淺的勾着一邊唇角,眼睛卻如同彎月,眸子清澈澄淨,有的只有讓人心動的明豔。

司予順着問:“什麽保護費?”

趙星禾低聲說:“你叫我聲老婆,就免你一個月保護費了。親我一口,三個月。和我一起睡覺,以後命都是你的。”

聲線慷慨,顯得十分大方。

如果沒有那悄然紅透的耳尖,這句話顯然能更有信服力。

司予的嘴唇剛微張,趙星禾就捂着臉自己撐不住了:“沒,沒有的事!我開玩笑的。”

她要跑進教室,司予卻将她拉住了。

往自己懷裏一扯,就把趙星禾抱了個滿懷,柔軟的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擦過臉頰,熱氣就在趙星禾本來就發燙的耳邊,“老婆。”

趙星禾腦海轟隆一下,一片空白,什麽反應都沒了。

“我想要你在我身邊保護我很久。”司予此時占據了絕對的主導權,将趙星禾的每個反應都盡收眼底,“至于怎麽收,就全按你說的辦。”

趙星禾:呆滞.jpg

作者有話要說:司予:都依你都依你,想怎麽收就怎麽收。

小趙同學:秒慫本人。

昨天出門有事去啦!沒來得及更新,今天趕上了!

昨天說可以和我交易一百個幣或者更多的夥計們,你們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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