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到教室之後, 趙星禾看到司燃月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又氣又想笑。

這麽想得第一名啊?

還想出個這樣的損招, 也是服了她。

司予直接當沒看到司燃月的這副表情, 徑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并不對剛才進老師辦公室說了什麽發表任何的言論。

趙星禾緊随其後, 明明看到了司燃月在盯着自己看, 但也是目不斜視, 坐下之後還自在的和司燃月說話:“什麽事?”

司燃月一下子就噎住了。

難不成班主任找她們過去不是為自己成績的事兒?

怎麽出來了也不問一聲?

好歹也要表現的生氣一點兒吧?

怎麽回事???

司燃月沒能挨罵, 感到好失落。

就這麽過了一整天,就連鐘其玉都沒來問司燃月。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學習着, 就仿佛她考倒數第一也沒什麽影響一樣。到了最後一節課,司燃月徹底憋不住了。

期末考試之後的這三天,高三不需要上晚自習, 下午放學後就能回家。下課鈴一響, 教室裏的同學就一窩蜂往外沖。

趙星禾和司予也都開始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司燃月扭捏了小半天, 賭氣的拿着書包準備走,就被叫住了。

“上哪兒去?”

趙星禾收好了書包就擺一邊, 人其實沒走,将司燃月叫住的同時自己也靠窗坐下來,懶洋洋說話,“你沒什麽話要說是不。”

教室裏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司燃月剛轉頭,鐘其玉就抱着一沓嶄新的套卷跑進來,“我來了!”

就她那小身板,這一摞套卷抱起來的時候都快要超過了她的身高, 鐘其玉只能仰着頭,用下巴抵住最上端。

來不及回答趙星禾的話,司予趕緊去給鐘其玉搬東西,“你怎麽來了?”

一拿到這套卷子差點一個踉跄,起碼十多斤重,太紮實了。

這給誰的?

鐘其玉示意她看試卷。

司燃月将卷子放在自己桌上,定睛一看——

這麽嶄新的卷子,封皮上明明白白寫着自己的名字。

司燃月:“?”

“這什麽意思?”司燃月有種自己馬上就要完蛋的危機感,看到趙星禾和司予都盯着自己看,心裏警鈴大作,“你們幹嘛?”

鐘其玉乖巧的自己去林雙的位置坐好了,打開自己的習題冊開始寫作業。

司予:“沒考好是怎麽回事?”

“……”司燃月本來還想辯駁一下,但是看到司予那雙沉靜的黑眸就愣是扯不出謊來,杵在那兒也不講話。

書包也背着沒放,整個人就犟在原地了。

“我們都是很明智的家長,不會逼你的,來,把書包放下。”趙星禾邊說邊把司燃月一拽,書包脫下來了,人也跌在位置上。她将那些試卷全放在司燃月的面前,笑眯眯道,“不就是成績下滑了嗎?沒關系,咱們補補課就行,從今天開始。”

司燃月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她不是成績下滑不是不會寫啊!

她是——

司予:“寫吧。”

鐘其玉:“我在這陪你,等補習完我們再一起回去。”

司燃月一翻開那實體,前面幾套全是那種基礎到不能更基礎的,掃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的那種。

她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對自己智商的一次侮辱。

趙星禾撐着下巴,“這就是倒數第一能夠接受的難度,你這次考得不好,只能從頭補起。”

司燃月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憋着點什麽氣,就是不肯說自己考成這樣是什麽原因。

這些難度對于此時的司燃月已經過于簡單,硬着頭皮寫了大半選擇題之後繃不住了,一拍桌:“我不寫了!”

趙星禾從題海中擡頭:“又怎麽了?”

“太簡單了,我不想寫這個。”司燃月将卷子往前一推,“還有期末考試,我才沒有——”

趙星禾又堵了她的話:“我明白,期末考試是你發揮失常了,絕對不是故意考倒數的對嗎?”

司燃月臉都憋紅,手指緊緊摁在桌沿用了勁,粗聲粗氣:“我是故意沒考好的。”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司予才開始正眼看她。

三個人的三到視線全彙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司燃月能感覺到自己的壓力爆炸。

“我想要一個誰也追不上的跨度,所以才想的這麽辦法。”司燃月終于能把自己的這個小計劃如實相告,“那些題目我全都會寫,因為我會寫,所以才能準确地避開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趙星禾聽完後反倒是笑了:“崽啊,是要我現在為你鼓掌嗎?”

司燃月僵着臉:“不必。”

趙星禾其實氣的就不是她又考了倒數第一的這個成績。

成績對于小孩來說都無所謂,她早就說過自己并不是那種死板的家長,所以更加看重的是為人的态度。這件事小崽子一直就沒和她提起過。

自己暗自進行了,到了揭曉成績的時候才吓了大家一跳。

包括文老師在內,很多人看到司燃月這麽用功學習,對她信任,肯定,以及抱以期望。

司燃月一點兒商量都不打,想亂考就亂考,這種行為确實任性了些。

說白了,趙星禾不樂意了,這小崽子怎麽心裏還有小九九不肯和媽說呢。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司予讓司燃月和自己對視,神情嚴肅,“這麽做的原因,歸根結底的那個原因是什麽?”

司燃月眼神飄忽。

趙星禾一掌拍在她的後背:“老實交代!”

鐘其玉也好奇地看過來。

司燃月豁出去了,一指鐘其玉:“我就是想讓她開心。”

鐘其玉呆住,看着司燃月別扭的表情,頓時鼻子就酸了。

趙星禾知道鐘其玉現在肯定想為司燃月求情的,走到小姑娘旁邊将手壓着,在耳朵邊說:“別急,這就感動的不得了了?以後還怎麽辦,別為她說話,司予不會罵她的。”

鐘其玉眼淚汪汪看着趙星禾,“我……”

“女孩子就是要被寵着。”趙星禾笑着摸了摸鐘其玉的頭,“傻姑娘,你以後是我們家的人就會明白,在我們家裏,無論是什麽事情都要以老婆為大。只要她将這個原因說出來,司予一定會原諒她的。”

鐘其玉從來沒有在自己家裏感受過這種心情。

溫柔,寵愛,還有包容。

很溫暖的包裹了她,讓她心髒發麻。第一次萌生出一種,特別特別想要融入的心情。

司予在聽到了司燃月的這句解釋之後,臉色終于有所緩和。而司燃月說完後就将眼睛緊緊閉了起來,一是害怕司予發脾氣,而是說出這句話之後也害羞,怕看到鐘其玉的眼神讓自己不知所措。

過了半晌,那責罵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睜開眼睛:”?“

“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以後再有小動作還不和家裏人說,沒有你好果子吃。”趙星禾以一家之主的威嚴宣布,“聽到沒?!”

司燃月:“你們……不罵我?”

司予淡聲:“雖然不罵你,懲罰還是會有,這些卷子你必須全都寫完,今天寫完三張才能回家。”

司燃月立馬恢複生龍活虎,指着趙星禾:“她也考倒數了!”

這語氣,像極了好不容易拉到墊背的之後開心的不行的小學生。

司予頓時冷眼:“你還想拉你媽墊背?”

趙星禾打圓場道:“我這不是也在這和你一起補習嗎?”

不就是給小孩創造學習氛圍,不就是陪着崽子一起學習,她趙星禾可以。

到了這時候,司燃月也說不出什麽反抗的話來了。

只能坐在自己位置上,開始寫題。她終于明白了以前司予在自己反複有個簡單題目弄不明白的時候,眼裏的那種意思。

那是來自強者的藐視。

就如同現在看到這些題目的自己,感覺以前仿佛失了智,難怪趙星禾老說她是智障。

司燃月現在也不敢看鐘其玉,她知道鐘其玉也在安安靜靜做題,不想打擾。

司予開始看書,順便做母女倆的監工。

趙星禾本來就只是裝裝樣子,過了半小時之後就憋不住了。這題目她是會寫,但是懶得寫,又集中不了注意力,開始拆開一小袋薯片開始啃。

吃完了,覺得渴正找水的時候,司予給她一瓶開了蓋的果汁。

真貼心。

趙星禾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又開始拆零食吃,嘴裏還鼓囊囊的,對着司予小聲說話:“我不想寫啦。”

此時忍不可忍的司燃月手裏的筆一頓,動作停住。

還有完沒完了!自己也不想寫了ok?

她決定看看司予會不會對趙星禾放水。

如果趙星禾不寫卷子,自己就有借口了。

家長帶的頭,自己也要跟上。

司予面對趙星禾的時候跟換了個人似的,照顧的無微不至不說,就沒重聲講過話。

憑什麽憑什麽,司燃月在心底怨念。

“怎麽就不想寫了?”司予問。

趙星禾坐到了司予的邊上,貼着人,手自然就挽住了胳膊,靠上去委屈道:“想回家了,寫的手疼。”

司予看了眼似乎在以後再有小動作還不和家裏人說,沒有你好果子吃。”趙星禾以一家之主的威嚴宣布,“聽到沒?!”

司燃月:“你們……不罵我?”

司予淡聲:“雖然不罵你,懲罰還是會有,這些卷子你必須全都寫完,今天寫完三張才能回家。”

司燃月立馬恢複生龍活虎,指着趙星禾:“她也考倒數了!”

這語氣,像極了好不容易拉到墊背的之後開心的不行的小學生。

司予頓時冷眼:“你還想拉你媽墊背?”

趙星禾打圓場道:“我這不是也在這和你一起補習嗎?”

不就是給小孩創造學習氛圍,不就是陪着崽子一起學習,她趙星禾可以。

到了這時候,司燃月也說不出什麽反抗的話來了。

只能坐在自己位置上,開始寫題。她終于明白了以前司予在自己反複有個簡單題目弄不明白的時候,眼裏的那種意思。

那是來自強者的藐視。

就如同現在看到這些題目的自己,感覺以前仿佛失了智,難怪趙星禾老說她是智障。

司燃月現在也不敢看鐘其玉,她知道鐘其玉也在安安靜靜做題,不想打擾。

司予開始看書,順便做母女倆的監工。

趙星禾本來就只是裝裝樣子,過了半小時之後就憋不住了。這題目她是會寫,但是懶得寫,又集中不了注意力,開始拆開一小袋薯片開始啃。

吃完了,覺得渴正找水的時候,司予給她一瓶開了蓋的果汁。

真貼心。

趙星禾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又開始拆零食吃,嘴裏還鼓囊囊的,對着司予小聲說話:“我不想寫啦。”

此時忍不可忍的司燃月手裏的筆一頓,動作停住。

還有完沒完了!自己也不想寫了ok?

她決定看看司予會不會對趙星禾放水。

如果趙星禾不寫卷子,自己就有借口了。

家長帶的頭,自己也要跟上。

司予面對趙星禾的時候跟換了個人似的,照顧的無微不至不說,就沒重聲講過話。

憑什麽憑什麽,司燃月在心底怨念。

“怎麽就不想寫了?”司予問。

趙星禾坐到了司予的邊上,貼着人,手自然就挽住了胳膊,靠上去委屈道:“想回家了,寫的手疼。”

司予看了眼似乎在後面還在奮筆疾書的司燃月。

趙星禾懂她的意思,輕輕晃着司予的手撒嬌,“那我就在這坐着玩好不好,我不想寫了不想寫了……”

最後的尾音很輕,蕩在司予的耳邊,将她心都酥了。

“不寫就不寫了。”司予非常沒有原則的答應了,“這些卷子不寫也罷。”

然後正在寫着所謂不寫也罷卷子的司燃月滿頭問號。

就這麽容易?

不就是撒個嬌?這真題就變成不寫也罷了?

我擦。

司燃月頓時罷筆,“我也不想寫了!”

司予頓時眼一沉。

司燃月無懼直視着司予,也将手搭在了司予的肩頭,開始盡量輕柔的搖晃,“媽,我不想寫了,我也不想寫了可不可以啊……”

司予表情都要僵硬了,直接說:“司燃月,你再多寫一套。”

“憑什麽?!”司燃月頓時站起來氣的大叫,“明明剛才她也是撒個嬌你就沒讓她寫了!”

“憑她是你媽。”司予眉一挑,無情下令,“不許對我撒嬌,因為只有你媽可以。”

司燃月:“……”

作者有話要說:小司崽:說吧,從哪個垃圾場把我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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