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支線劇情

“你是溫白流?!”蘇娟上下齒直打顫。

“我是溫白流,如假包換。”溫白流冷笑:“就算你多喊幾遍我的名字,我也不會變臉。”

蘇娟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拉着江望的手,仿佛要汲取力量般。

“溫先生,你帶江渡來逛商場呢?”

“是啊。”溫白流慵懶地走到江渡身邊:“看他身上的衣服,都舊成啥樣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如何虐待他呢。”

被溫白流陰陽到的蘇娟臉色一白。

“江渡,媽媽不是說給你買幾件新衣服再去莫家。”她強撐着朝江渡和顏悅色道:“你看,不是讓溫先生誤會了。”

“擇日不如撞日,”溫白流單手插進褲兜裏:“要不就現在吧?”

“……啊?”

“你不是說要給江渡買衣服。”溫白流說罷,指了指旁邊的精品店:“去看看。”

蘇娟騎虎難下,只得面如死灰地跟在溫白流身後。

江渡緩緩看着被溫白流牽着的手,溫白流的手指纖細修長,膚色白皙,掌心溫熱,好似有一股股暖流蹿進心底。

為什麽,溫白流忽然會對自己那麽好。

難道他真的是穿越來的?其實已經換了個芯子?

江渡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眼前溫白流強烈的反差讓他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的确有些事是科學解釋不通的。

如果硬要套一個理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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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

那他明天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只屎殼郎??

溫白流轉身,見江渡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比彩虹還要五彩紛呈。

“想什麽呢,去試這件。”将一套白色條紋運動衫塞進江渡手裏,纖指一伸,使喚他去換衣服。

“媽,你為什麽要給江渡買衣服?”江望臉上露出嫉妒:“上回我想讓你給我買這個品牌的衣服,你不是死都不肯。”

蘇娟頭疼:“行了行了,一會兒也給你買一套。再說,這些錢還不都是江渡他親媽的。”

江渡的生母從莫家帶來巨額嫁妝,他爸靠着這些錢開公司,當上物流公司小老板。才引來蘇娟這種意圖不軌的女人,知三當三。

很快,江渡換上運動衫從更衣室走出來。

他的容貌清秀,跟莫沉淮有幾分相似。個子挺拔,只是過于瘦削,運動服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落落的。

“就這件吧。”溫白流雖然還是有些不滿意,但江渡自個兒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也不能怪衣服:“剩下的包起來。”

“好的先生。”

溫白流拿起櫃姐放在茶幾上的蘇打水,朝江渡招手:“過來坐。”

江渡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我先去把衣服換過來。”

“不用。”溫白流擺擺手:“你原先那套衣服,還帶回家做什麽?就扔在這裏,櫃姐會幫你處理。”

蘇娟母子眼看着溫白流跟江渡在沙發上坐下,姿态悠閑。

“你不是說要結賬嗎?現在可以去了。”溫白流扭頭,沖蘇娟煞有介事地努努嘴。

江望還想拉着蘇娟不讓他去,但蘇娟拍着他的胳膊安慰:“放心,回去咱們就跟你爸說。”

走到櫃臺前,沖櫃姐傲慢地擡起下巴:“方才的衣服多少錢,我來付。”

“請稍等一下,女士。”櫃姐的笑容燦爛:“我們店裏人手不足,還在調貨中。”

“調貨?”蘇娟隐約有些不安:“不是穿在他身上了嘛,還要調什麽貨?”

“除了那一套,其他都是商品冊上選定的,我們需要再确認店內是否有合适的尺碼。”櫃姐的笑容甜得蘇娟感到牙疼。

商品冊……她想到剛才溫白流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拿着本冊子勾勾畫畫,又遞給櫃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溫白流可是在冊子上勾選了一整排。

“溫先生,你這是買了多少啊……”蘇娟不敢相信,臉上的微笑比哭還難看。

“不多。”溫白流客氣地回答:“江渡正在長個子,衣服經常就要穿不下。”

就在這時,四名身穿制服的櫃哥拎着滿當當的袋子進來:“溫先生,您看看衣服對不對。”

蘇娟倒吸一口涼氣。

“剩下的衣服還在調貨,請再稍等片刻。”

蘇娟雙眼一番,差點暈過去。

江望走上前,數着櫃哥手裏的袋子,一、二、三……統共十二件!

這時,一名櫃姐幹脆推了輛推車進來:“溫先生,這些都是剩下的衣服啦。”

“溫先生,敢情你這是把我當冤大頭呢。”蘇娟的臉色幾乎猙獰到扭曲:“我們家一向崇尚節儉,就算是父母也不能給孩子這麽無節制地花錢!”

“江渡生母留下來的錢,都讓你花完了?”溫白流的臉上笑容未減,從沙發上站起,嗓音清亮。

“你說得什麽話?江渡生母能留下幾個錢,咱們把江渡辛辛苦苦養大,難道還不夠嗎?!”蘇娟仿佛被踩中痛腳,暴跳如雷。

她認識江父的時候,物流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她帶着江望,只用在家當全職主婦,只要花錢就行。

對于江渡這個前妻遺留下的孩子,更是眼中容不下他一根頭發絲。

離間江渡跟江父的關系後,江父氣急敗壞,收拾了江渡的行李把他丢回莫家。

沒想到的是,莫沉淮會收留他。

對于這個可能分走財産的外姓人,溫白流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應該跟她一樣,恨不得将人早些趕出去。

望着眼前這名沉默少年,蘇娟恨得睚眦欲裂。

溫白流只是勾起唇角冷笑:“是麽?”細長的眼尾上挑,眼角的淚痣精致動人。

“看來你也不知道枕邊人的心思啊。”

“你什麽意思?”江望插嘴道:“你一個外人,憑什麽對我們家說三道四?”

“哦~原來你父母沒拿你當兒子。”溫白流恍然大悟:“不然為什麽江渡也知道的事情,你卻不知道。”

“媽,到底是什麽事?”江望忍不住皺眉。

關于他們家的發家史,江望從親戚的嘴裏也有聽說過。江父成立公司的啓動資金,似乎就是莫家給的。

“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父親開公司的錢都是江渡生母,也就是莫家的錢。”溫白流挑眉:“飛速物流公司,應該姓莫,不姓江。”

雖然幾人沒有挑明,但櫃姐們已經從中聽出些蛛絲馬跡。大約就是負心漢受原配家裏扶持,發跡之後卻在外面找小三,把原配和原配兒子全趕了出去。

偶然遇到了原配的兒子,小三跟兒子對其極盡羞辱。

而溫白流,正是那個光芒萬丈的正義之士。

櫃姐對視一眼,默默在附近整理着早就整理了八百遍的衣服。

“江渡自己是沒能力反抗,但加上莫家,”溫白流勾唇冷笑:“幫他拿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應該沒有難度吧。”

“回去讓江大龍自己做好財産分割,不然我就讓莫氏法務部對飛速物流起訴。”

“要不是今天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我都想不起這回事兒。”

溫白流看着蘇娟,嗓音輕緩冷淡。蘇娟只覺得眼前有一條劇毒的眼鏡蛇,吐着信子朝自己張開血盆大口。

腦中一片空白,蘇娟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媽!媽!你怎麽樣?”江望趕忙扶着蘇娟,着急地喊道。

“叫救護車吧。”溫白流冷冷看着江望和蘇娟,眸中毫無起伏。

“我們已經幫忙叫救護車了,馬上就來。”櫃姐連忙說道。對溫白流不忘招呼:“先生,我們可以提供送貨到家的服務。您将送貨地址留下來,我們馬上為您服務。”

大幾十萬的衣服,溫白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卡結賬。這樣的上帝要是能每天來上一個,他們不得樂開花。

這位上帝方才還上演了一出手撕小三的大戲,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霸氣!

“好。”溫白流留下地址,就要帶着江渡離開。

“等等。”蘇娟撐着虛弱的身體追上來,她眼角泛着紅暈,面帶瘋狂猙獰:“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着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江渡下意識地看向溫白流。

蘇娟問的,也是他最好奇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這道理江渡比誰都懂。更何況——他還是個萬人嫌。

“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明白?”溫白流笑嘻嘻:“只要讓江渡得到本該屬于他的東西,我就不必擔心他分走莫家的財産。”

Woc,這叫轉移危機。

蘇娟氣得叫嚣:“我是絕不會把飛速物流還給江渡的!絕不可能!”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用的是‘還’這個字眼。

“溫白流!”她氣到喪失理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莫沉淮是真心喜歡你?要不是你背後使詐,莫沉淮的結婚對象應該是溫随!”

“你永遠都不可能比得過溫随,他才是莫沉淮心尖上的人。而你,只是個不入流的替代品!”

“我等着,你早晚有一天會被莫沉淮抛棄的!”

……

坐在車裏,溫白流思索許久,給莫沉淮撥去電話。

替身梗,很好。

他又解鎖了新的支線劇情。

那頭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後來還把他挂了。

溫白流愣了愣,随後危險地輕笑了下。

莫沉淮捏着手機,從廁所裏出來。冰冷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惱意,溫白流打電話來的時機太湊巧,剛洗完手就見着他打來的電話。

結果手上的水沒擦幹,手機打滑——掉進了馬桶裏。

眼看着手機在馬桶裏震動了兩聲,歸于平靜。

死一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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