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很抱歉,陸小姐,這件事情我們正在調查。”院長一路上已經到了不少次歉,他眼前陸依羽的臉色和剛來的時候一樣難看。

西瑟軍校自從兩百年前成立到現在,最初的時候總會出一些具有惡劣影響的事。

但是近五十年來,像陸清羽這樣在學校的訓練中,被同學害的受重傷還是首次。

“很謝謝院長那麽及時的通知我。”陸依羽轉頭對院長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院長你一路上已經和我道了幾次歉,我已經很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這件事情什麽時候能有個結果。”

“還有,關于清羽受傷的來龍去脈聯絡,我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大概。我想知道一些詳細的情況,可以麽。”

“這是負責這次實戰訓練的葛蘭老師,有什麽情況他是知道的最清楚的,直接讓他告訴你就好了。”

院長看着站在幾個學生身邊的中年女教師,“葛蘭老師,陸小姐這邊就由你來負責一下,沒有問題吧。”

“院長你放心。”葛蘭點頭,然後看了看自己身邊那些孩子,“你們現在全部都給我回宿舍裏面等着,哪裏都不許去。”

“我希望不會在需要有人出現的時候,那人沒有來。”

“是,葛蘭導師。”和陸清羽歲數相當的少年少女戰戰兢兢的應聲,少數幾個走前悄悄的将目光落在了陸依羽的身上。

“陸小姐請和我來。”葛蘭老師是個有些嚴肅的女教師,她和院長說了幾句話後,帶着陸依羽朝辦公室去。

“有勞了。”陸依羽點頭,擡手示意雲熙跟上她。

教師辦公室內。

“陸小姐坐,不知道陸小姐想知道什麽。”葛蘭給她倒了茶,坐在她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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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很自覺的走到辦公室的陽臺外面站着,免得打擾了老板和那位老師的談話。

“清羽是因為訓練受傷的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很想知道的是,怎麽會傷到這樣程度的。”

“現在不是十幾年前還有訓練的死亡名額,清羽才入學兩個月,還只是新生而已。”

“能産生那麽大危險性的訓練,你們居然讓一個新生去參與?是不是太荒謬了一點。”

陸依羽接過茶道了一句謝謝,然後直接将自己的問題全都抛了出來,“以及對于清羽的傷,西瑟有沒有補償還有那些導致清羽受傷的人,會不會為此負起責任。”

“賠償我們一定會賠償的,不過對于陸小姐來說金錢方面的賠償想必是不值一提。”葛蘭沉默了一會兒後回答。

“錢?我不缺,清羽入學的時候你們應該就已經調查過我們的家世背景了吧。”陸依羽對此完全不在意。

說難聽一些,星耀一年的利潤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對于眼前老師說的賠償金,她根本不在乎。

“這次的訓練是一個意外,我們都不希望發生的意外。”

“陸小姐說笑了,死亡名額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取消了,那些孩子年少氣盛,一時鑽了牛角尖想在訓練裏教訓一下清羽同學。”

“關于這一點,他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清羽同學入學兩個月各項成績均在一等線,名次也都在前三。”

葛蘭當然知道這裏面有貓膩,可這話不是她一個老師能說的,那些孩子家裏有錢程度可能比不上眼前這位,但是要論關系可就硬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們嫉妒清羽,才在訓練裏把清羽害成這個樣子。”陸依羽氣極反笑,怒氣攻心的狠狠用手拍在了桌面上。

“清羽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她醒不過來,如果她的傷治不好,我想外界媒體一定很想知道帝國的平民對此是怎麽想的。”

桌上的東西被她這麽一拍,拍的震動了數下。

葛蘭第一次見個Omega戾氣那麽大,驚訝混合着被陸依羽突如其來舉動吓出的驚吓,讓她沒能及時回神。

“陸小姐你冷靜、冷靜一下,這件事情不一定要鬧得那麽大的是不是。”葛蘭額頭出現了一點冷汗,要比能量,眼前這位雖然說在軍政兩界沒什麽背景。

可要說商界,星耀集團幾個字不說家喻戶曉,也是耳熟能詳。

要是這個新聞被爆了出去,西瑟軍校那麽些年好不容易洗去的污點,一定會被人重新的掀出來。

“那幾個孩子呢,我要單獨見見他們。”陸依羽心中覺得不可能是嫉妒那麽簡單。

只是嫉妒用得着那麽兇狠不留情面?被她看着的葛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電話讓那些學生一個個的重新回來。

陸依羽坐在椅子上等着,聽葛蘭在那裏給那些孩子說好話。當她将那些孩子的名字和家世聽的差不多後,就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周筠。

正在忙工作的周筠低頭看了一眼新收到的信息,手下動作一頓,将工作扔到一邊,聯絡另外一個‘好朋友’。

合格的助理就是做老板讓你做的任何事,哪怕是無厘頭的幾個名字讓她放下手邊所有的事情,立刻找人去查這些人的身份信息,也要無條件的執行。

“就是你們把清羽害成這樣的。”陸依羽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學生,态度無比冷淡。

葛蘭在旁邊,從剛才起她就被陸依羽要求不準說話。

一個Omega的氣勢能把她都壓住,想到院長說的,葛蘭閉上嘴。眼前這個Omega可她家裏那個沒了牙齒的兔子不一樣。

不止不是兔子,簡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就是不知道那個能标記這樣獨特Omega的alpha是誰,好命好運的能讓這樣的Omega垂青?

雲熙站在旁邊看,看着眼前這些眼神中帶着些趾高氣揚的學生,又看了看老板的神情。

不悲不喜,看不出喜怒的樣子才是最可怕的。

想想那些拿着策劃書還有方案報告,面對老板被罵成狗的同事,雲熙知道這幫學生的下場肯定更慘。

不、應該說如果被老板找出來真的有在背後動手腳的人,那人才是最慘的,要承受老板百分之一千爆表的怒火。

自從上回周筠給她說老板對待小老板有多好,兩人經歷過什麽,雲熙她牢牢的記住了絕對不能小老板受傷。

“顧樂,我聽說是你帶的頭,是吧。”陸依羽将目光落在最前面的學生身上,這些人了唯一一個看到她會露出心虛的人。

其他的人不是看不起她Omega的性別,就是看不起她商人的身份。

能夠進西瑟軍校讀書的人,幾乎都是帝國中世家的孩子,少數的也是在世家的舉薦下才能進入就讀,後者需要的條件苛刻。

看看這些人面對自己的神情,陸依羽就能想象得到清羽在這裏到底受到的是什麽樣的待遇。

“葛蘭老師,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他們聊聊。”陸依羽看着站在門口的人,“你在這裏,他們也不自在。”

“這樣不好吧。”葛蘭有點不放心。

“怎麽,他們這幾個全都是alpha,還都是軍校的學生。葛蘭老師,你是怕我一個Omega把他們怎麽樣麽?”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吧,我去門外等着,有事情直接叫我一聲。”

“雲熙,你站到陽臺上,這裏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她讓雲熙離開身邊。

雲熙有點不願意,這些全都是alpha,還把小老板害成那樣,現在讓老板一個人留在這裏,她怎麽想都覺得有點不放心。

“還不走。”見她沒動,陸依羽擡頭又說了一句。

雲熙能執拗嗎?當然不可以,老板的耐性不多,有也都放在了小老板的身上,她可享受不到那待遇。

所以她乖乖去陽臺上吹風去了。

“你們坐下來說話,有些事情我要詳細的問問你們。”看着眼前四個孩子,陸依羽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她自己也站起身走過去,那麽落落大方的作态讓那些學生覺得有些怪異。

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奇怪的Omega?明明他們才是alpha,現在這樣看起來倒是他們畏縮不前。

“顧樂,她不是要知道陸清羽是怎麽受傷的麽,你告訴她吧。”另外三個人推着那個叫顧樂的少年。

“別着急,我會一個個問過來的。”陸依羽要是能那麽容易被糊弄過去,她手下那些員工也不會每次想到要見她,就叫苦不疊。

Omega向來都能在alpha那裏得到優待,不但有優待還是被争相追逐的對象。

但是對于頂頭上司是陸依羽的alpha來說,他們的老板只能遠望不能亵玩。

什麽?有人敢對他們老板?那人一定是活膩了。

陸依羽本來打算挨個問過去的,但眼前這些學生明顯是不願意配合,大有就算她說破嘴也不說一個字的态度。

之前對她道歉的誠懇樣子,全都是為了敷衍老師和院長假裝出來的。

“她們說你都知道,那我就只問你好了。”陸依羽改變了主意。

“陸小姐你說,關于陸清羽同學受傷的事情,我的确都知道。”顧樂強撐着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出賣了他。

陸依羽點點頭,問的很認真,有的時候還會将前面問過的問題在後面再問一次,或者打亂問題的前後順序問。

這樣一來她就發現了顧樂的話裏有問題,因為問題的方式變了,問題也被打亂了順序,顧樂有的時候就沒能及時的反應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她讓這幾個學生離開。

“老板?”雲熙看着她,有些疑惑,“小老板受傷的事情有什麽隐情麽?”

“有沒有,要等周筠那邊查了才知道。”陸依羽冷笑,“這些人問不出什麽來,但有些東西不是簡單的就能被掩蓋掉的。”

“程雲涵,這幾個人裏她的嫌疑最大。”

“雲熙,你去問問醫生清羽現在的情況合不合适回家療養,如果不行就讓和他們交涉,我要留在這裏。”

“直到清羽醒來為止。”

“是、但是老板有很多都需要你決定的事……要是留在這裏處理起來不太方便。”雲熙有些顧慮,她沒忘了她和老板出來前公司裏的事。

那些現在可都是周筠一個人在處理,老板又說讓周筠去處理別的的事了,現在不是能離開的時候。

“這些事都沒有清羽重要,如果不行你就先回去。”陸依羽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雲熙驚了,跟着老板這幾個月,她真不知道老板居然還有這樣什麽都不管的時候。

同時也知道小老板在老板心裏的分量有多重了,這樣想想她好像明白了少将在老板心裏處于什麽位置了。

陸清羽什麽時候清醒?西瑟軍校附屬醫院的醫生也拿不準,只能和雲熙解釋道。

“病人的身體正在逐漸恢複,求生意志也很頑強,但是受的傷畢竟危機過生命,下半身還有腦後均有不同程度的撞擊。”

“現在只有她自己才能幫的了她自己了,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那能夠移動麽?我們想将人帶回去療養。”雲熙有點失望,不過她很快就想起老板讓她問的另外一件事。

“最好不要移動病人的身體,我們醫院的設備非常的完善,配備有帝國最先進的診療儀器,絕對不會比外面的醫院差的。”

西瑟軍校的學生非富即貴,這所附屬醫院自然也是建立的極其完備,最新的醫療儀器和藥品全部都有各界愛心人士以及帝國財政部門的專門撥款。

西瑟軍校不知道培養出了多少的元帥、将軍,如今還有許多還沒退休仍在崗位上堅守的學生。

僅此一點,也足夠受到帝國的重視了。

“那我們能留下來陪護麽?是這樣的,陸清羽是我們老板的妹妹,我們老板希望能留下來照顧她。”

不能移動,那看來只能走最後一招了,雲熙想着問道。

“這個我做不了主,要不然你去問問我們院長。”醫生搖了搖頭,還好心的給雲熙指了路。

西瑟軍校裏發生的事情外界并不知道,自然的正在前往環太陽區飛船上的慕秋辭也不知道。

飛船上除卻飛船本身具備的星際通訊手段,她以及身邊這些剛剛從軍校畢業的新兵們,都是不具備擁有能夠在星際空間中和母星或者各個移民星、移民區聯系方法的。

慕秋辭身上穿着的是上了飛船以後分發給她的軍裝,淺灰色的面料透氣柔軟,肩膀上的三顆星星說明了她現在的軍銜。

由于她是上尉軍銜,因此她光榮的成了這幫新兵們的臨時小隊長、這種榮譽TM的誰要誰拿去,她一點都不想要這個殊榮。

慕秋辭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大齡留級生,看看身邊這些掐一把臉都能、咳咳,這點就算了,她沒辦法昧着良心說一幫糙漢是水靈靈的小白菜。

但是在一堆平均年齡只有二十二歲的人裏,自己這個二十八就變得格外的顯眼了起來。

尤其是當這些人都是軍校的學生,盡管來自于不同的軍校,但是對于軍部将軍元帥還是熟悉的,也就是自己這張臉在這裏沒人不認識。

裝面癱,冷着臉不說話的慕秋辭想自己剛才換上軍裝的時候,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後笑她。

看看,從少将被降職到上尉,比大齡留級生還不如。

軍校是沒有留級生的,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口中別人家孩子的慕秋辭更沒有留過級。

數艘飛船運載着一個個像是慕秋辭現在所在的‘新兵艙’,将他們送往應該去的區域。

一個新兵艙內的人多達上百人,航行時間視距離長短而定。

她旁邊的新兵都剛剛完成軍校考核,慕秋辭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

這個新兵艙裏除了她這個‘孤兒’上尉,還有兩個士官,剩下的就都是普通的新兵了。

“也不知道要在這個‘蜂巢’裏面待多久,才能輪到我們出去。”旁邊的新兵們竊竊私語。

見很多人都在打量自己,談論着其他的時候也不例外。慕秋辭心中嘆氣的想,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不是沒人想上前來搭讪,但是看到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就全都望而卻步了。

一開始還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慕秋辭十年間晉升的那麽快,在軍校的學生裏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有不少想到了慕秋辭被降職的新聞,這件事居然是真的?不但是真的,那少将還和他們即将一起前往同一個地方?

感謝原主這張臉,扮冷臉沒那麽困難。慕秋辭掃了周圍一圈,發現這樣的做法讓大部分人都收回視線後,心中慶幸。

要是長了一張好說話的臉,豈不是要被人煩死了。

看着手腕上光腦的時間,她計算着還有多久吃飯。頭頂上的燈光一直明亮着,但是有八個小時一定是昏暗的。

那就到了睡覺時間了。

新兵艙像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金屬盒子,把人往裏面一裝,躺下睡覺的地方還算寬裕,倒是不用為了争個睡覺地方打起來。

實際上這個慕秋辭所在的新兵艙非常的安靜,而慕秋辭自己也成了這個新兵艙的焦點。

別的不說,作為臨時的小隊長也是小隊長,又具有奇特的經歷,想讓人不好奇都難。

她坐着的位置很不錯,正好是靠內側的牆角,往那裏一坐周圍一米之內空無一人。

如果不是位置不夠,慕秋辭相信自己身邊肯定還會再空一點。

排風管道緩緩的抽取空氣,同時又釋放清新的空氣,偶爾豎立在中間的幾根‘柱子’被打開,有人進進出出。

少喝水也不能強忍人類正常上廁所需求的慕秋辭站起身,離開了自己一直占據的位置,将背包甩在肩膀上朝着最近的一根‘柱子’去。

這條路上不少人給她讓開了路,一路目送她打開洗手間的門。她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不知道多少人開始交頭接耳。

說的不是其他,就是她。

洗手間裏将包挂在旁邊的挂鈎上,慕秋辭放完水坐在馬桶上思考人生,這種生活比她想還要難以忍受。

不想再廁所裏多待,她拎起包打開門的瞬間,鴉雀無聲。

總有一種上學時候班主任突然出現的感覺。

按照魏晗說的環太陽區距離藍星不遠,但是即使是這樣,飛船也需要航行半個多月。

一些距離藍星遙遠的移民區,來回一趟甚至要走上數年的時光。還有一些被探明但是航行距離依然非常遙遠的星球,據說以現在的飛船要飛上數十年。

軍方的星艦不在其中,這運送新兵的飛船也不能和星艦想必。

每一艘星艦都是人類科技最巅峰的體現,星艦是什麽?是戰艦,是被武裝到牙齒,永遠都最優先配備最新研發設備的武器。

看着頭頂上的燈光慢慢變暗,慕秋辭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最少半個月之久,閉上眼睛休息的一瞬間她的思緒飄散到了千萬裏外的藍色星球上。

也不知道她離開後,陸依羽怎麽樣了?

……

周筠推開身邊的女孩,扔掉貼在眼睛上的黃瓜片,她睜開眼睛看着姚然。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陸小姐有麻煩了。”姚然知道她聽清楚了,但還是重複了一次。

想到剛走的慕秋辭,周瑾瑜就有點牙疼,這麻煩來的也太快了吧,感覺這忙幫的要血本無歸了。

“衣服帶來了沒有。”周瑾瑜問她。

姚然拍了拍手,她身後的門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每個人的手裏都拿着東西。

“今天我有事,改天再去找你玩。”周瑾瑜看着旁邊泫然欲泣的小姑娘,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于是安慰道。

“姚然你讓人送她回去,等會兒你送我去一趟西瑟,真的是,我的人也敢動。”罵罵咧咧的周瑾瑜走到一邊,任由剛才進來的那些人在她身上動來動去。

周瑾瑜本意說的是陸依羽可是慕秋辭親自開口拜托她照顧的人,這剛走就發生這種事,不是再打她的臉嗎。

合适妥帖的西裝,搭配剛剛好的領帶,細心的将領帶夾別好,然後是手腕上的裝飾,微微燙卷的長發。

“都準備好了麽。”周瑾瑜睜開眼睛毫不客氣的說道。

“已經打過招呼了。”姚然看她這副盛裝打扮的樣子,面無表情的面容下不知道想的是什麽。

“我倒是看看現在還有誰敢幫着那些傻、逼,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真的以為我嫂子是他們能随便碰的。”

想到姚然帶回來的消息,周瑾瑜就一陣惡心,她也沒想到就是讓姚然注意着點,竟然湊巧發現了那麽一件事。

“小姐,不能說這樣沒有教養的話。”姚然皺眉。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媽當年給我選的,我非辭退你。”周瑾瑜翻了個白眼,完全破壞了這一身優雅貴氣的打扮。

有什麽是最快抵達西瑟軍校的方法?當然是用的飛的了,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不是麽。

周瑾瑜抵達前的十五分鐘,陸依羽正在和院長扯皮,這個老東西對她提出來的要求完全不同意。

“清羽同學在醫院修養,有專業人員照顧,陸小姐不用特意留下來照顧。而且軍校畢竟不是Omega能久留的,這裏都是些alpha。”

“要不然每隔一周來看上一次,這樣不知道可不可以,說不定不用幾天清羽同學就醒了。”

“我如果同意的話,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陸依羽怎麽可能同意。

如果不是移動清羽對她現在的身體不好,她早就讓雲熙安排最好的醫院,直接轉走了。

“我們在這方面也是絕對不可能松口的。”院長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坐到他這個位置,能給他臉色看的人也不多了。

現在被個Omega指着鼻子在這裏一直否定他說的話,他的态度也有些變化了。

“要是留下來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要怪誰了。陸小姐怎麽說都是Omega,留下來的确不合适。”

“清羽在你們學校受傷昏迷不醒,現在讓我把她一個人留下來,你們不也在強人所難。”陸依羽咬牙,她是絕對不放心讓清羽一個人留在醫院裏的。

“各退一步,至少讓我助理留下來照顧。”

“抱歉。”院長看到她退步了,心中有些得意,“這是規定,軍校是不準留外人的。”

門外的走廊裏一陣吵鬧,有兩人在前面走的飛快,後面的人全都在追着勸。

“這就是你們院長的辦公室?我還就非要進來了,看你怎麽說。”

“姚然,給我攔住那幾個人。”周瑾瑜說着,一把将門推開。

“你、怎麽門都不敲就進來了。”院長沒反應過來,話出口才看見進來的人是誰,面皮不自覺的抽動着。

“周瑾瑜?你不是已經畢業了,怎麽又回來了。”

“嗯、我還當是誰做了院長,原來是你啊。”周瑾瑜大步走進來,看着愣神的陸依羽,上前站在了她身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的記性要是夠好的話,你就該知道我已經畢業十年了。”

“這個老不死有沒有欺負你?”周瑾瑜看着她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和院長讨論留下來照顧清羽的事。”

陸依羽皺眉,不知道周瑾瑜怎麽會出現,但看對方明擺着是為了自己出頭,就沒那麽不合時宜的問出來。

“原來是這樣,留下來照顧你妹妹,很合情合理。”周瑾瑜點頭說道。

姚然在外面攔着人,但她一個人只有兩只手,有一只漏網之魚趁着她不注意直接将門推開。

正巧的就聽到了周瑾瑜的話。

“她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想着欺負她。”

院長看着自己曾經最為叛逆的學生,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該不該破口大罵。

“這件事情我無權決定。”他說完,氣的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周瑾瑜聳了聳肩,讓姚然将其他的人趕走,完全沒注意到外頭人臉上的驚訝。

“這個老不死的,沒想到不但沒被開除還坐上了院長的位置。”

“嫂子你別站着了,坐下來說話吧。”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旋轉靠椅上,周瑾瑜看着就剩下自己、姚然還有陸依羽的辦公室。

“你是誰?”陸依羽內心茫然,心中的驚訝沒表現在臉上。

“不該不認識我啊?那天你和那混蛋的婚禮我還去了呢,包了個大紅包送她。”

“小姐,你還沒和慕夫人自我介紹過。”姚然提醒。

“差點給忘記了。”周瑾瑜笑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周瑾瑜,慕秋辭一塊長大的朋友,這次是因為知道你妹妹的事來幫你的。”

“你不用覺得疑惑,她走之前可是特意拜托我如果你遇到忙範,而我有能幫的話,就出手幫個忙。”

“外頭那個老頭看起來很正直,實際上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年我做他學生的時候,被折磨的可就慘了。”

“要說當初他最喜歡的好像就是慕秋辭了,但那些整他的壞主意也都是慕秋辭想的,白長了那麽一雙眼睛。”

“不過要是他知道你是慕秋辭家裏人,大概也不會那麽拒絕你的要求了。”

周瑾瑜說了一堆,陸依羽都沒插話,直到她停下來之後才問。

“你說慕秋辭離開前,為了我特意去找過你。”

“是啊。”周瑾瑜幹脆回答。

“真沒想到她會為了我……”陸依羽說着說着閉嘴不言,自問自己和慕秋辭沒什麽多餘的關系。

本來慕秋辭就不需要特意的讓周瑾瑜對自己留心,好在自己有麻煩的時候來幫自己。

有了周瑾瑜的插手,之前一直咬緊牙關就是不松口的院長松了口,不但松了口,就連之後的事情都沒有多管。

前提條件是,周瑾瑜一直陪着。

“看來我不能出去玩了。”周瑾瑜站在病房外面,看了一眼姚然,“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無趣。”

“聽說小姐當年也是從這裏畢業的,多年以後故地重游,是不是心裏有很多感觸。”姚然今天的話多了些。

“能有什麽感觸,我又不是慕秋辭她們,當初來我就不願意來,巴不得早點離開。”

周瑾瑜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仰頭看着頭上白色的天花板,“那段日子很苦,但沒有後來的苦。”

“真要說起來,也算是後來日子裏,我們三個人難得輕松的日子了。”

“上次我喝醉了,你沒有和慕秋辭多說什麽吧?”周瑾瑜說到這裏,偏頭看了看自己的管家。

“我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了。”看到她搖頭以後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算了,反正對于慕秋辭來說,什麽過去對她來說現在已經通通都不存在了。”

“對我不上心,對昔日下屬不上心,對老婆倒是上心的很。”

“愛情真讓人捉摸不透。”周瑾瑜再一次發出了感嘆的聲音。

西瑟軍校是什麽地方?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世家年輕一輩彙聚的地方,周瑾瑜的名氣得益于這幾年的荒唐,不少人都知道她。

再加上那天院長生氣的當面說出口的話,讓人知道她原來也是這所軍校畢業的,很多人都将她和陸依羽聯系在了一起。

一個是年輕貌美的Omega,一個是風流名聲在外的alpha,周瑾瑜又是那麽一副保護着的姿态,怎麽能讓人不想歪。

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可能就是陸依羽身上的氣息并不屬于周瑾瑜,這就讓人很費解了。

難不成周瑾瑜還有給人戴綠帽,偷人家老婆的愛好?

這種謠言暫時還沒傳到兩個當時人耳朵裏去,姚然聽到了一些,但她不是喜歡傳播八卦的人,所以沒有告訴周瑾瑜。

“我讓你去查這件事是不是有人搗鬼,你查的怎麽樣了?”

“已經查出來了,是陸家的私事。陸小姐自己也在調查,相信不會比我們慢多少知道。”

“把查到的東西給我送上門去,幫人當然要幫到底了。”周瑾瑜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是怎麽回事。

“你記得在人前的時候要叫陸小姐就好,我她們兩個看樣子都沒打算公布,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萬一壞了她們的事就不好了。”

周瑾瑜說話的聲音很低,除了她和姚然外沒人能聽的到。

“是,小姐。”

正在調查老板發來那幾個名字的周筠,最後竟然查到老板家裏人身上去。

不但如此,被人悄悄發送了文件到自己的郵箱裏,上面寫的東西更加的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周筠立刻聯絡了雲熙,讓她把這些事情告訴老板。

幾乎是同時間的雲熙就收到了消息,她從外面趕來,看到正在門外的周瑾瑜和姚然停住了腳步。

“周小姐,姚管家。”

“小雲呀,跑的那麽急有什麽事啊。”周瑾瑜笑眯眯的明知故問。 “我有點時間找老板。”聽到對方那稱呼還不能反駁的雲熙趕緊說道。

“那就進去吧,依羽正陪着呢。”說完她看着雲熙進了病房,然後對姚然說道,“我們走遠一點,你去給我問問這接下來我們住哪裏。”

“總不能讓我跟着也睡醫院的病房吧。”說話的聲音随着腳步聲漸漸遠去。

病房裏正坐在床邊的陸依羽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是雲熙,“怎麽突然過來了?”

“老板你之前讓周筠查的,她查到了一些東西,讓我告訴你。”

“這份資料是有人傳到她光腦上的,好像是有人再幫我們。”雲熙将一份資料傳給了她。

“老板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和周小姐一樣,在暗地裏幫我們。”

“安靜。”陸依羽盯着光腦上不停滾動的信息,淡淡開口。

雲熙閉上嘴,看着病床上的小老板,又看了看自家老板,出于關心的問道。

“老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陸依羽擡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好意,“我現在不累。”

雲熙坐在了另外一張空着的病床上,靜靜的等着老板看完給她下命令。

半個小時後。

“雲熙,你讓周筠給我看着辦,她只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陸依羽關掉光腦的顯示屏幕,看着她。

“讓她不用手下留情。”

雲熙有些震驚,又覺得那麽做才是老板一貫的風格,最後只能愣愣的點頭應了一聲,離開了病房。

握着清羽的手,陸依羽将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心裏很亂。

“不知道你醒過來,會不會覺得我做的太過分。”

環太陽區在宇宙中看,就像是環繞這太陽的一條飄帶,能夠照射到陽光的只有最外面那一側區域,其他區域都是人造太陽光。

對于生活在環太陽區的人們來說,頭頂上是真太陽還是假太陽并沒有什麽區別。

這條人造飄帶,不考慮它的原型,人在上面和生活在星球上沒有什麽不同。

人造重力,人造生态圈等等,這四百年的科技爆炸點着無數在慕秋辭生活那個年代,還是想象的幻想。

“這裏就是環太陽區三十七區的B1074區域?我們就是要在這裏度過未來的一年嗎?這裏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有?”

和她同行的人中,在成功踩在地上之後,許多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

慕秋辭面色冷淡的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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