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唐鬧鬼事件【5】
秦胤天今天過來,除工作上的事,其中還問到盛唐最近開拍電影《冥婚》鬧鬼事件,鬧鬼事件出來後已經停機半個月,劇組受到影響,藝人也跑不掉,其中包括啓用的星河藝人慕白。
慕白今天四十四歲,是星河的老藝人,拿過不少獎,當年從盛世傳媒解約進入剛建立演藝部的星河娛樂跌破衆人眼鏡,大家根本無法理解他為何要離開盛世傳媒這座大山。但是經過這十幾年、已經成為星河娛樂董事之一的慕白卻不得不讓人驚嘆他目光毒辣。如果留在盛世,說不定他早已沒落,畢竟沒有哪家公司會雪藏風頭正盛的演員,而在演完《鳳止阿房》後,慕白就是受到這樣的待遇。
秦胤天會關心慕白并不是因為慕白是他爸爸公司的藝人兼董事,而是因為慕白沒戲拍,搬到醫院照顧陸離去了;秦胤天這種人當然不會因為慕白的出現而忍耐自己的心情不去看陸離,不過不知道陸離最後用了什麽方法,秦胤天終究沒違背陸離的意願。
秦胤天做人向來肆無忌憚,能聽陸離的警告,陸離必定付出不少代價。
“咚咚咚”
一重二輕的敲門聲響起,門被打開,先進來的是唐一,提着食盒,後面是風腓,一臉菜色、快虛脫的樣子。
秦胤天看到有人進來,起身跟唐胥告辭,出門前特地看風腓一眼;這目光唐胥也捕捉到了,目光在秦胤天的背影與風腓之間流轉兩眼才收回。
秦胤天離開後,唐胥掃眼唐一手上的飯盒,目光很淡,看的唐一卻倏地有點緊張。
唐胥的異樣風腓沒發現,快步走到唐胥對面坐下:“我餓了。”
大胃口的人餓起來饑餓感是正常人的好幾倍,風腓能忍到現在是他素質好,對的,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飯菜擺出來很壯觀,五層食盒,一層湯,一層飯,剩下三層菜,一共六道。風腓下意識扭扭手腕,怪不得他提的這麽重。
幫忙罷菜的唐一也驚到了,特別是那層飯,那是三四個大男人的量,向來面攤的臉難得出現擔憂。唐胥的爸爸因為自小過的并不好,對浪費食物零容忍,唐胥受影響,同樣不喜歡浪費食物,這老管家莫不是老糊塗了?
心裏叽咕着唐一也沒說出來,只是退出辦公室,等二十分鐘後進去收拾時,唐一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少夫人威武,飯菜竟然全光了。
要問他為什麽知道是少夫人清盆,看那盅已經一幹二淨的豬肺湯就知道,這東西是他家少爺最不喜、也是唯一會浪費的食物。
吃飽喝足的風腓呆坐着,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一動不動,吃傻的樣子;唐胥拍拍他臂膀,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開口讓他到裏間休息。
風腓也不嬌情,半眯着眼,夢游般晃進套間,直接撲床上夢周公去了。
風腓睡得昏天暗地,孰不知外面已經鬧翻天。從他早上出現在邱景楓的別墅,到邱景楓被送入醫院,到古一昂招集大量神經科醫生對邱景楓進行會診等等這一系列舉動不知被誰傳了出來。
風聲一陣又一陣,把參與過盛唐鬧鬼事件的天師、靈婆、相師全炸了,特別是有人說風腓直言,邱景楓并不是鬼上身而是被他們這些人逼瘋後,古一昂的電話被打炸了,要他交出風腓,進行面對面的對質。
古一昂懶的理他們,直接關機,帳是要算,可現在最重要的是邱景楓。
于是第二天早晨,古一昂就拿着風腓要的東西出現在唐宅了;風腓把東西一一确認後,直接趴在早餐桌上畫起來。
古一昂忐忑了:“風大師,你不用擺壇做法,或焚香沐浴再畫?”
風腓把視線從黃紙上移開,看着古一昂淡淡道:“小爺非凡夫俗子,你今天才知道?”
古一昂眼一亮:“天上的?”
他昨天就想問了,今天終于問出來頓時覺得神清舒爽。
風腓:“電視劇看多了不好,人容易犯傻,多讀書,考大學,不要迷信,相信科學,嫂嫂。”
古一昂怒:你一個畫驅鬼符的叫我不要迷信?這話說的良心也不痛。
風腓畫完符後,古一昂拿着就離開了,臨走前說明天過來接他去見事發當晚在場的藝人及去事發地點。
風腓對着古一昂背影大叫着要加錢,回過頭來就看到唐胥站在二樓看着自己。
風腓抓抓腦袋,有點想不明白唐胥,說是跟他結婚,其實更像是接個人回家住而已,完全不像要跟他談戀愛的樣子。
咬着手指頭,風腓眼珠子溜溜轉一圈,拔腳往宅子裏跑,不過兩分鐘,跑到書房‘咔擦’一聲打開門,對還站在陽臺的唐胥揮揮手:“唐胥,你能借你的佛珠給我看看嗎?”
唐胥失笑,真直接;從前幾天開始他就發現風腓對自己手上的佛珠感興趣了,漆黑的眼珠子總是不自覺往他手腕上瞧,在發覺自己在看他時,又掩飾般移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孰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已經落他眼底。
這串佛珠對唐胥很重要,不過風腓要是想看看,倒無妨。
瞪大眼看着唐胥把佛珠解下來,風腓眼直了,對着唐胥的笑意也變得越加真誠。這讓唐胥想到自己當初被騙走紅包時,這人也是這樣的目光與笑容,讓人不自覺去相信他。
佛珠剛解下來,風腓伸手就去拿,唐胥卻往後一收,避開風腓的手。
風腓怒了:“你答應的。”
“我什麽時候答應的?”
“你解下來不就是答應了。。”
“你想多了。多讀書,考大學,講道理,別人沒說‘好’,就不算答應,知道嗎?”
憤怒的臉鼓起來,眼睛瞪的圓溜溜,生氣又無可奈何,唐胥突然發現,逗風腓原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風腓忍住想轉身走的沖動,咬牙道:“你想怎麽樣?”
“今天晚上陪我睡。”一直活在黑暗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見過一縷陽光。
唐胥失眠十幾年,除吃安眠藥外從沒試着睡着,可吃安眠藥的第二天唐胥總會感到疲憊、無力,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唐胥很不喜。再加上會影響他身體,唐胥更不想碰這類藥物。
那晚風腓‘執意’爬上他的床,唐胥是惱怒的,在他抱着自己不放手時,唐胥更是毫不客氣把風腓雙手綁了,直接綁在床頭上。那晚唐胥已經做好連假寐都做不到的準備,卻沒想到睡個好覺。雖是頗為疑惑,唐胥還是想試他一試。
唐胥話出,風腓本能雙手捂胸,一蹦三米遠,跳到書桌後面,用難以置信又恐慌的目光看着唐胥,剛才還說這人像是請他回來住,現在就要跟他同床,老人說的對,白天不能說鬼,老人誠不欺我也。
唐胥看到風腓的樣子,向前走兩步,風腓快速跑到椅子後,指着唐胥結巴道:“你,你別過來,我會叫的。”
唐胥戲谑道:“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門外端着藥,正準備敲門的老管家把手收回來,把虛掩的門悄悄關上,布滿皺紋的臉笑的猶如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