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盛唐鬧鬼事件【8】
風腓剛來到現代時,穿的是僧服,後來‘賺’了唐胥的算命錢後,他就開始讓街道邊的縫衣大嬸幫忙做道袍來穿,原因無他,誰叫那些道士把自個師傅歸于道教呢!他總得為師傅撐門面。
這一次脫下道袍穿上絲綢睡衣,風腓還是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輕飄飄的,沒實感。
躺在床上,風腓把腦袋縮在被子裏,漆黑的眼睛不斷打量着諾大的卧室,據管家說,這間卧室是唐胥雙親的卧室,自雙親去世後,他只有在這間房裏精神才會放松下來。
這間房右邊連接書房跟衣帽間,左邊連接房間的是一個大陽臺,正面對着後院,據管家爺爺說後院種着二十六棵曦瑩花,每當風起,漫天的小白花猶如飛雪般,美幻絕倫;老管家看風腓來唐宅也住一陣子了,卻從沒去後院,于是慫恿着風腓去看看。風腓堅決拒絕了,當初他不去後院就是聽說後院種了二十五棵曦瑩花。
房間裝飾很簡單,古香古色,連床也是檀木,床頭櫃上放着一個相框,裏面是一家三口,背景是唐宅大門前,一位身着唐裝的男人與一位身着西服的男子坐在檀木沙發上,中間站着一只軟萌萌的包子,這只包子風腓見過,七歲時的唐胥,相框下面寫着:一家三口,初。
“咔擦!”
房間被推開,風腓的目光猛然從相框拉回來轉向門口。唐胥手還握在門柄上,透過室內昏暗的燈光,看到床上的人拉着被子、縮着腦袋盯着自己看,胸膛漲得滿滿的,這種感覺,自雙親過後,第一次出現。
唐胥迎着風腓的目光走到床邊坐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手揉揉他腦袋:“先睡,我去洗漱。”
聲音低沉、溫潤,這一刻的唐胥很溫柔,溫柔到讓風腓心酸。風腓吸吸鼻子,莫名聽話閉上眼,又不敢真睡。
輕柔的腳步聲離開,沒過一會兒水聲響起,‘淅淅瀝瀝’,很好聽的聲音,讓人發困,對這風腓來說跟迷魂/藥差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風腓感覺到身邊的床墊凹下來,身體本能僵硬,人瞬間清醒了。
“你緊張什麽?”
唐胥聲音很溫柔,風腓卻很辛酸,咿咿呀呀終于把話說出來:“我答應跟你睡了,你不能綁我。”
唐胥輕笑:“這個不好說。”
“為什麽?”風腓怒,他都犧牲貞操了,這人怎麽能這樣?
唐胥嘆氣:“你自己的睡姿勢不清楚嗎?跟八爪魚似的,我不喜歡別人的碰觸。”
風腓不服氣了:“你剛才還摸我頭了。”
唐胥:“是啊!是我摸你。”
這意思是他能摸別人,別人不能碰他?過份,怒氣沖沖的風腓一個翻身,果斷像八爪魚一樣纏上去,唐胥的身體瞬間僵硬,推推風腓,這人紋絲不動,直往他懷裏鑽。
唐胥閉閉眼,暗吸口氣;他并不讨厭風腓的擁抱,在風腓第一次爬他床時就發現了,可到底不習慣與人太過親密,加上風腓四肢的纏功太厲害,被纏上的人是真不舒服。
“放開。”
沒回應;唐胥低下頭看風腓,卻見他像無賴似的,倔強的臉寫着‘我就不讓你舒服’。
“如果你想被綁着睡一個晚上就繼續抱下去。”
話落,纏在身上的人放開手,在寬大的床上滾兩圈,直接滾到床邊,閉着眼嚷嚷:“你以後別想要我抱。”
抱着被子背過身,沒看到臉也知道這人氣呼呼的。唐胥輕笑搖搖頭,也躺下來;把床頭燈關後,房間陷入黑暗,不一會兒,房間內響起淺淺的呼吸聲。
“啊!”
一聲慘叫劃破唐宅的早晨,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唐宅的人似乎也不驚訝了。果不其然,少夫人的吼叫聲傳來:“唐胥,你又綁我。”
沒過一會兒,唐宅的主母穿着寬大的睡衣從主卧室跌跌撞撞跑出來,沖回自己房中。
被遺留在床上的唐胥有瞬間的怔愣,昨晚燈光昏暗,他并沒看清風腓穿着什麽睡衣,剛剛被風腓的叫聲驚醒,唐胥才發現他穿的竟然是自己穿過的睡衣。
心被撓了一下,癢癢的,有什麽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因為又被綁,風腓生氣了,氣的早餐也不吃,直接無視唐胥大步邁出唐宅,以此抗議唐胥的綁人行為,看上去特別有骨氣;當然,在這前提下,要忽略他懷裏抱着的那堆包子。
唐胥無奈失笑:“唐一,跟上去。”
唐一驚訝了,他十幾歲跟在唐胥身邊,除一年一次的休假旅行,他從沒離開過少爺的身邊,現在少爺的意思是讓他跟着少夫人?哪怕再多疑問唐一也不能問出口,他是‘唐家’訓練出來的貼身護衛,他的第一準則就是:服從。
唐一對唐胥躬身,正想轉身跟出去,唐胥又開口了:“護他,敬他,如我般,懂嗎?”
“是。”
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唐一令命而去。如果當初只把風腓當成少爺一時興起,現在唐一才是真正把風腓當成唐家主母。
風腓去的地方是盛唐片場,到達時,飾演‘企業家’雙親的兩位六十歲老人因為被吓到住院沒在,那晚在場的人員全都集齊了。
根據他們說詞,當晚都沒異樣,事件是突然發生的,他們也弄不懂。
“夏靖宇拍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把我身體還回來。”
清冷的聲音突然插入,衆人轉頭看過去,紛紛上前打招呼;來人長相清俊,氣質文雅,一雙清澈的眸子帶着絲憂郁,面色有點差,看上去像沒睡好,但風腓卻看出來他這是長期郁結在心所導致。
眉頭不自覺擰起,風腓覺得有點不高興,他不喜歡與人相交過甚就是因為他總能看出別人的命運,哪怕只是一眼已經足夠。
古一昂拉着風腓上前,給倆人介紹:“風大師,這是慕白,在這部戲裏面飾演‘大學生’的父親。小白,這是風大師。”
倆人禮貌性伸手握握就被古一昂引進休息室,三人落座,風腓問道:“你能詳細說一下當天的情況嗎?”
慕白點點頭:“當然。”
《冥婚》這部戲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大學生名叫陳昕,撞死的企業家名叫李海,李海被撞死後,李家以此為要挾,只要倆人結冥婚這件事便算;貧窮的家庭跟愧疚讓陳家在考慮一天後就答應了。生活并沒電影戲劇化,也沒什麽狗血故事,反而溫馨很多。
陳李兩家結完冥婚後,陳昕受到李家的喜愛,李家雙親經常來陳家探望陳昕,倆家人越走越近,就像一家似的。一年後,陳家雙親病逝,陳昕搬進李家,還改姓李,正式認在李家名下,故事很完美,本應落下帷幕,可在這時,陳家一房親戚陳姑媽突然說陳家雙親是被陳昕下手毒死的,為的是認賊作父。
遠親瘋瘋颠颠,沒多少人相信她的話,不過一個月後,她在陳家那幢破樓裏***而死,聽當地人說至今還能聽到她瘋瘋颠颠的叫聲。
《冥婚》就是根據這個遠親說的情況而改編成的靈異電影。
《冥婚》拜堂那晚是淩晨,那天他們這些主演都是睡到下午才來上工,那天晚上導演請吃飯,夏靖宇就坐在慕白旁邊,臉色煞白,慕白問他怎麽了?夏靖宇回話說沒睡好。
演員沒睡好臉色差是常事,慕白也沒在意,吃完飯後,夏靖宇說要去現場感受一下氣氛問慕白要不要去。慕白想着這是自己第一次拍靈異片,提前進入一下狀态也好,便跟着一起去了。
大堂氣氛很陰沉,擺設就是按靈堂的樣子,右邊擺放着道具棺材,棺材兩邊擺着四個紙人,紅豔豔的雙唇咧開,似看着你在笑,栩栩如生,卻滲的慌。大堂案臺上擺放着白燭,還有一個牌位,一只公雞被綁在桌子底下。
夏靖宇進來就盯着棺材看,那目光讓慕白很不舒服,正想提議離開,夏靖宇突然說:“我想進去睡一下。”
慕白雖然驚訝,但也沒多想。夏靖宇躺進去後就閉上眼了。慕白在旁邊等一會兒,見他還沒睜開眼,就叫他兩句。這時夏靖宇睜開眼,定定望着天花板:“把我身體還回來。”
“夏靖宇。”
慕白厲喝一聲,夏靖宇像猛然驚醒般身體蹦了一下,慌忙從道具棺材爬起來,臉色煞白跑出去,留下慕白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