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盛唐鬧鬼事件【12】
此時已經是月尾,半月懸挂在半空,若隐若的光芒漸漸暗淡,一片烏雲仿佛無名野獸,張開大血盆大口在撕咬着;不知從哪發出的孩童聲在空氣中回蕩,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更有人在說話,吵吵鬧鬧。
站在唐胥身旁的風腓感覺到唐胥有點不對勁,拉拉他衣袖:“你怕了。”
唐胥搖搖頭,他只是頭痛的厲害,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耳邊喧鬧的聲音讓他不适。
四周越來越暗,半月慢慢被吞噬,路邊昏暗的路燈‘滋滋’兩聲響,‘啪’一下炸開來,頓時,黑暗浸透了夜,漆黑一片。
“唐胥?”
寂靜無聲,風腓心‘咯噔’一下,伸出手去摸旁邊的人卻摸的一手空。神色一凜,風腓正想用道術點亮黑暗,一股淩厲的氣息攻擊過來,風腓快速側身躲過,翻身落地。
“哥哥,陪我們玩吧,咯咯!”
稚嫩的孩童聲又響起來,剎時,四周的風仿佛有生命般,化成一條又一條的風繩圍着風腓流轉,一時間竟把風腓捆地動彈不得;風腓心裏記挂着唐胥,一時倒亂了分寸,語氣也不由冷幾分:“你只有一次機會,放開。”
“不放,哥哥,我們來玩木頭人好不好?”出聲的是個小女孩,從一開始的笑、哭,風腓都聽出來是她。
風腓已經沒耐性再跟她糾纏下去,雙眼輕阖,被纏住的手指微動,風腓身上倏地發出一道光,纏在他身上的‘風繩’像被灼到似的瘋狂逃開。
“痛,痛,哥哥壞。”
随着小女孩大喊,空氣氣息變得陰森、冰涼,風腓試着走動兩步,卻發現自己被困在氣流中。
【這小鬼有點本事嘛!】風腓的靈識響起一道男童聲。
【小三,你醒了?】小四有高興,有意外,更多的是擔心,随着小三的醒來,她總覺得有什麽就要發生了。
腦海裏的聲音沒能讓風腓緊崩的情緒緩和,雙手交叉,手指飛快掐訣:①“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困。”
“啊,你做了什麽?我動不了了,放開我,哥哥,壞。”小小紅豔的身影在空中扭動,若隐若現。
“清!”
随着擲地有聲的‘清’字響起,不知何處起的朗朗清風吹過,詭異的風流随即消去,被烏雲吞噬的半月也再次出現在天空中,路邊的路燈‘滋滋’響兩下,又亮起來,照出地上一道紅豔的身影。
“把人放出來。”風腓能感覺到唐胥的氣息就在這裏,只是看不見罷了。風腓猜測唐胥應該是被困在異空間內。如若是用靈器或者道法布下屏障,風腓動動手指就能解開,可剛才唐胥不見的第一時間,風腓就用靈力去破空,卻被化解。
碰觸到的氣息風腓很熟悉,這是陣法;風腓什麽都好,就是陣法不行,以前師傅拿着棍子在後面追着讓他學,風腓都不願;在他看來,陣法是麻煩又複雜的東西,他有時間還不如下地、摸魚呢!
“除非,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地上的小女孩擡起頭,氣鼓鼓瞪着風腓,秀麗的小臉倔強又委屈。
風腓有點心疼小女孩,想先放開她,不過想到唐胥,只能硬下心腸先綁着:“你說說。”
紅衣小女孩四處看看,目光帶着點害怕,還有不安,轉回頭大聲道:“你,你帶我去玩。”
風腓沉吟片刻,點點頭:“來吧!”
風腓伸出手,小女孩‘嗖’一下從原地消失,風腓手腕上多了一條紅絲帶。而地上同時多出一個人。
“唐胥。”
風腓跑到唐胥身旁,看他閉眼躺在地上,心‘咯噔’一下,正想伸手去推,唐胥睜開眼了。
輕咳兩聲坐起身,唐胥捏捏眉頭:“我怎麽了?”
風腓疑惑看着唐胥:“你忘記了?”
聽風腓的話明顯發生什麽事,可唐胥的記憶卻停在天突然黑暗那一刻,接着就到現在了。
這事說來也不長,風腓就大概說一下,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唐胥。唐胥搖搖頭,這幾分鐘內的記憶,他真沒有。
這事很奇怪,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風腓扶起唐胥,看他精神不錯勉強把心放下來,他雖不太待見唐胥想跟他離婚,也不想他出事。
回到酒店,風腓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澡,唐胥半倚在榻上養神;按理來說現在是春天,只要避免接觸花粉、飛絮這些感染體,他身體向來不錯,就是不知為何從前兩日開始,唐胥總覺得精神疲憊。
“唐胥,你為什麽還在這裏?隔壁的房間也有浴室啊!”唐一安排給風腓的是套房,三房二廳,每間房都有獨立的浴室,風腓還以為他只是在這坐會兒,等他洗完澡出來後,唐胥就沒在了。
雙頰嫩紅,濕潤的眼睛恍若秋水,清澈、幹淨,瞳孔裏面倒影裏的人是他唐胥。
“這是我的卧室。”唐胥起身來到風腓面前,拿過旁邊的毛巾罩在風腓腦袋上,輕輕給他擦拭。
“明明是唐一安排給我的。”怎麽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雖然這是他的酒店。
“唐氏旗下每間酒店都有我一套固定套間,這只是其中之一。”這個例是從他父親唐煜那裏傳下來。
當年唐胥的爸爸楚攸寧假死離開,唐煜雖因為人格融合失去記憶,卻始終知道自己有愛過這麽一人,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行走在各地,想用這種奇跡來遇見楚攸寧。八年過去,他去過很多地方,唐氏酒店也随着他的步伐開了一家又一家,可沒想到的是他找尋八年的人,其實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唐煜有潔癖,性格也霸道,他不喜歡碰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用過的東西也不樂意讓別人碰,因此唐氏每間酒店便有了他的專屬套間。唐煜死後,唐胥為紀念父親,這些套間也就留下來,以供他使用。
風腓被唐胥擦頭發的動作弄的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他以前的睡眠時間是跟着雍和宮的和尚,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現在晚間十點才睡,還是下山後随着唐宅的休息時間。現在已經淩晨四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他沒直接倒地是他意志力堅強。
唐胥看風腓都快睡着了,摸摸他頭發,覺得差不多幹後就把人往床上帶;給風腓蓋上被子,唐胥坐在床邊出神。
今晚發生太多事,讓唐胥不得不正視風腓在靈異方面的本事,同時也想到剛見面時風腓說他克二妻娶三妻的批命。
“腓腓很有本事,能解決的是嗎?”
低喃聲飄蕩在房間內,熟睡的人翻個身,把被子全卷在身上,人也陷在被子裏面,只露出半張臉。
從熟睡的人身上是得不到答案的,唐胥起身去洗漱;出來時,風腓已經半個身子在外面,随時有掉下床的危險;唐胥走到床邊把人推進去,才躺下來,風腓就自動自覺滾進唐胥懷中。如果不是知道這人一直想着法兒跟自己離婚,唐胥還當真以為這人在勾引自己。
次日風腓睡到中午才起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半倚在榻上看書的唐胥,脫下唐裝,穿起長袍,溫潤、優雅的氣質讓人着迷。
“隔啊!”
鶴唳聲把風腓的思緒驚醒,不太高興從被子裏鑽出來,伸出手,一只鶴從窗外飛進來,落在風腓手上,停留一會兒,紙鶴消失在風腓手掌中。
見風腓一臉不高興,唐胥合上書,問道:“怎麽了?”
“夏靖宇住在墳墓堆裏,一直在監視着陳昕。”之前他們說夏靖宇失蹤時,風腓就想到鬼上身的很可能是夏靖宇,那麽他上夏靖宇身做什麽?是找替身?如果真要找替身,他為什麽要等十年以後?當年陳昕跟他舉行婚禮時直接上陳昕身不更方便?
“不懂。”風腓想東西向來簡單,便也學不了複雜的奇門遁甲、八陣圖這些需要消耗腦力的道術。他師傅曾經問過他:【如果被人困于陣中怎麽辦?】
風腓回答的簡單粗爆:【直接毀掉。】
說的得瑟、有理,最後得到他師傅一棍子的獎勵。
墳墓?風腓想到昨晚那個小女孩,說起來她還被風腓扔在客廳裏,昨晚剛上車,唐胥就讓他把那條‘紅絲帶’解下來;回到酒店後就不準他帶入房間,風腓雖想抗議,卻被唐胥眼神鎮壓了;風腓特別想知道:唐胥你祖宗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你能挑這麽一個八字出世,還能讓我對你産生懼意?簡直不想跟你玩耍了。
風腓用無比怨憤的目光瞪唐胥一眼,快手快腳跳下床,還沒往外跑,骨頭傳來‘咯吱’一聲響,酸痛的腰身跟手臂讓風腓大火:“唐胥,你又綁我是不是?”
“你哪看到了?”
唐胥很淡定,還很無辜;風腓覺得整個人不好了,他,他雖醒的比唐胥遲,可身體的不适告訴他,唐胥就是綁了。
風腓很不屑:“你能不能換個玩法,你不膩,觀衆都膩了。”
唐胥點點頭:“可以考慮。”
對着自己的笑臉很溫和,風腓卻感到發冷,他能不能收回剛才那句話,然後,風腓怯怯說道:“要不,你繼續綁?”
門外正準備進來的古一昂暗暗吐槽:風大師,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作者有話要說: ①谪抄于東晉葛洪《抱樸子內篇·登涉》。
謝謝以下讀者的地雷。如果可以人,大家留個言吧!好有動力的,哪怕只是‘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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