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晚安= “我不會,也無權替他原諒任何人

席洋團隊此時簡直瘋了,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葉舟會反駁,卻沒想過葉舟這個小導演居然準備的這麽充分, 手裏的錘居然這麽硬。

熱搜撤都撤不下來, 砸了大把錢想把熱度降下來,但每次剛撤下去不久就又被重新頂上去, 撤熱搜的錢簡直和打水漂似的,扔進去愣是聽不見一點響。

面對網上網友們鋪天蓋地的冷嘲熱諷,原本只是裝病的席洋, 這會兒是真的快要氣病了。

“你們他媽的都是幹什麽吃的!”席洋猛地把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情緒非常暴躁, 半點不見平日裏的謙和溫文。

他發瘋的時候,整個團隊都沒人敢接話, 只恨不能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縮小再縮小,畢竟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往席洋槍口上撞。

等他毫無形象的發完瘋後,負責公關的經理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我們已經和公司商量,公司方面肯定是想保您的, 目前方案是這樣的, 公司準備讓陶文公開戀情,轉移一下公衆視線, 等熱度消退之後,咱們再做澄清。”

他的話剛說完, 就聽席洋冷笑了一聲,很不客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任由葉舟抹黑我, 敗壞我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的口碑?”

“在熱度消退前,我們不建議您對這件事情再做出任何回複。”

盡管經理聽出了席洋語氣不善,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現在席洋正處于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無數倍,此時任何回應都可能導致熱度進一步上升,如果真的有證據證明清白還好,可就怕說多錯多,導致矛盾繼續升級,最終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而且就經理對這件事情的了解來看,葉舟發出來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真實的,當中沒有任何誇大和虛構的部分,讓他們連反駁都非常艱難。

反倒是他們這邊之前黑葉舟的那些東西,大多是惡意扭曲事實,根本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謊言說的再真也是假的,根本經不起推敲。

更何況單看那位導演處理這件事情時幹淨利落的态度,以及能夠提前那麽久開始搜集席洋軋戲的石錘,就知道那位導演定然不是那種能夠随意拿捏的軟柿子。

他們當時就是太小看葉舟,這才出現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經理常年混跡公關行業,經驗豐富,單看葉舟的态度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善了,生怕他手裏還捏着什麽席洋的把柄,自然更不敢輕舉妄動。

正是因為清楚這些,經理才更覺得這件事情棘手。此時經理只盼望着席洋能夠安靜如雞,不要再給他們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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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席洋聽到他這句話,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氣頓時又直沖天靈蓋:“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公司養着你們這群飯桶到底有什麽用,給我滾出去!”

被他這麽毫不客氣的辱罵,經理臉色很是難看,在坐的其他工作人員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其中有一個比較沖動的當即就要站起來和他理論,卻被身旁同事眼疾手快攔住了。

經理深深看了席洋一眼,将桌上的電腦合上,帶着自己團隊的工作人員一起離了會議室。

臨走前,經理在路過席洋經紀人身邊時,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廖,讓你的藝人別沖動,不然恐怕真的難以善終。”

經紀人與他是老朋友了,如何能不清楚經理話裏的意思,但看着明顯正在氣頭上的席洋,微不可查嘆了口氣。

席洋要真是那種聽得進勸的人,事情也就不會鬧到這一步了。

當初席洋被趕出劇組後,幾次向葉舟示好無果,他就勸過席洋,《逐光》這種小成本電影的男主,丢了也就丢了,抓緊手裏那部刑偵和愛情電影才是最重要的。

但席洋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葉舟付出代價,經紀人幾次勸說無果後,也只能順着他的意了。

正常情況下,藝人是需要聽從經紀人安排的,席洋敢不顧經紀人勸阻執意去做,并不是因為他是什麽大腕,而是因為這背後還有另一層關系。

席洋之前一直不溫不火,事業真正發展起來,還是去年才開始的。

去年年初,席洋不知怎麽和公司老總的女兒好上了,将人哄得對他死心塌地的,俨然是奔着結婚去的。

老總就一個寶貝女兒,雖然最初很反對兩人的事情,但架不住心疼女兒,到底還是妥協了,還重新分了公司裏金牌經紀人過去帶席洋。

自那之後席洋手裏的資源有了質的飛躍,有人願意捧,他的事業自然也像是坐了火箭一般一飛沖天。

有了這層關系,經紀人自然不敢怠慢席洋,凡事沒有決定權,只有建議權,他在席洋面前話語權其實遠不如其他經紀人對藝人那麽高。

公關團隊離開了,會議室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

經紀人組織了一下語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勸解道:“剛才李經理說的也有些道理,目前熱度這麽高,可操作性的空間……”

“閉嘴吧你。”席洋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呵斥過後閉着眼想了想,幾分鐘後拿出手機,找出未婚妻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小婵我是席洋,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結束和未婚妻的通話後,席洋緊繃的神經這才終于放松下來,對經紀人道:“小婵說這件事情交給她解決,你就別管了。”

說完,席洋轉身朝門外走去,偌大的會議室裏,只留下經紀人一人。

經紀人看着他的背影,還想再勸讓他不要沖動,但想起席洋臨走前不屑的眼神,猶豫再三還是沒開這個口。

葉舟給江總發完私信後,就扛不住小憩了一會兒,等他一覺醒來,發現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恰在此時,聽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葉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八點了,想來應該是江總下班回來了。

想着今天下午發給江總的那條私信,葉舟一下子精神了,從床上一躍而起,連鞋子都顧不上穿,放輕腳步悄咪咪走到了客廳,準備給江總一個驚喜。

客廳沒有開燈,葉舟走到門口時,剛好門被從外面打開。

他立刻加快了腳步就要沖過去,但就在兩人間距離越來越近時,葉舟借着朦胧的月光發現門口這人好像有點矮啊!

葉舟緊急剎住車,定睛一看,驚訝的發現來人居然是廚師汪師傅。

汪師傅顯然也被突然冒出來的葉舟吓了一跳,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裏的飯盒給灑了,幸好他反應及時,牢牢抱住了食盒,這才沒讓悲劇發生。

氣氛有些尴尬,為防止被汪師傅詢問剛才在做什麽,葉舟先一步找話問道。

“汪師傅,您怎麽過來了?”

江總喜靜,不喜歡家裏人多,所以無論是保潔阿姨、管家還是廚師都是不住家的,需江總通知才會過來。

廚師汪師傅憨笑道:“江先生今晚有應酬,擔心您一個人不想做飯,特意吩咐我做好了給您送來。”

葉舟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接過他手裏的飯盒,禮貌向汪師傅道謝:“麻煩您跑這一趟了,謝謝。”

送汪師傅離開時,葉舟心裏想的卻是,江總未免也太了解他了吧……

除卻拍戲外,葉舟生活中其實特別懶,上輩子年輕時是為了省錢才自己做飯,後來經濟狀況好些後就很少自己做了,要不在外面吃,要不就直接點外賣。

穿越之後為了抱大腿這才稍微勤快了一些,但也僅限江總在家的時候才會開火,江總要是不在家,別說開火做飯了,他可以連晚飯都省了。

葉舟邊吃着盒飯,邊撥通江總的電話。

電話響了挺長時間都沒人接聽,葉舟又打一次還是沒打通,索性先吃起晚飯,打算等吃完了再給江總打。

卻沒想到飯吃到一半時,葉舟電話就響了,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江總打回來了。

“江哥,你這會兒在忙嗎?”葉舟放下筷子,開口問道。

“沒有,剛開完會。”江亭遠将手中簽好的文件遞給助理,扣上鋼筆筆蓋。

明明知道電話那邊的江總看不到,但葉舟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待會兒還有什麽安排嗎,沒有的話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江亭遠應下,晃了晃鼠标,将原本待機的電腦喚醒,視線落在微博私信界面,葉舟那條私信當即映入了眼簾。

濃眉微挑,淡漠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暗色,在葉舟準備挂斷電話前,開口道:“下午發的那條私信,我有些沒看懂。”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江亭遠聲音本就低沉性感,說這話時,語調正經中又帶了幾分平日難尋的笑意,尾音微微上挑,伴随着電話中微弱的電流在葉舟耳邊炸開時,簡直撩到犯規。

葉舟的耳朵幾乎是‘騰’的一下紅了,臉也燙的厲害。

其實下午那會兒葉舟惡趣味發作,打出那句話本意是想調戲一下江總的,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江總如今問起時,葉舟卻莫名生出幾分自己反被調戲的既視感。

向來伶牙俐齒滿嘴跑火車,能言善辯的葉導此時卻只幹咳一聲,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原因。

怎麽說,他要怎麽說,總不能說自己本意是想調戲江總,卻調戲不成反被江總調戲了吧!

江亭遠也不着急,眼帶笑意任由葉舟在那邊絞盡腦汁,并沒有半點開口打斷他的意思。

可好巧不巧,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敲門聲有些急促,聽上去應該挺要緊。

電話那端的葉舟顯然也聽到了敲門聲,立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快速道:“啊江哥你那邊是不是有事,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拜拜!”

江亭遠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一時間竟又好氣又好笑,心裏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起回去之後應該怎麽收拾葉舟這個小混蛋。

不過江總眉眼間的笑意在秘書推開門前,就已經很快被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冷淡與疏離。

秘書臉上有些焦急,對江亭遠道:“江總,輝煌的總裁付先生說與您有約,現在人已經在休息室等着了。”

江亭遠聞言并不意外,平靜道:“帶他進來吧。”

得到江總的肯定,秘書松了口氣,大約五分鐘後領着一個大約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來人正是輝煌娛樂現任總裁付輝煌。

輝煌娛樂在業內也是老牌公司了,雖然規模不及驚蟄、巅峰和星瑞這些公司大,但因其走的是穩健路線,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在業內中小型公司當中,口碑一直很不錯。

兩人握手寒暄了幾句,付輝煌絲毫沒有小觑面前這個面容俊美的年輕人,幾次試探無果後,索性直接進入主題。

“江總,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付輝煌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平緩道。

“我發妻因難産而亡,我就只有婵兒這一個女兒,這丫頭從小就被我寵壞了,去年不聲不響交了男朋友,我這次就是為了婵兒那個不争氣的男友,席洋的事情來得。”

付輝煌邊說,邊不着痕跡的打量起江亭遠的神色,但讓他失望的是,江家這位後生養氣功夫顯然很到位,聽了他的話後,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雖然失望,但付輝煌還硬着頭皮繼續說了下去:“席洋這小子這次确實做得不對,我也已經罵過他了,若有什麽讓您不滿意的地方,您直接告訴我,改天我帶他登門親自向您賠罪。”

“付總說笑了。”江亭遠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處無規律的輕輕敲擊,聲音平靜中帶着淡淡疏離,聽不出喜怒,“席先生身為演員,業務繁忙這是常事,您不必跟我道歉。”

這話說的挺客氣,但要真如江亭遠說的那般輕描淡寫,付輝煌也不至于親自跑來江氏替準女婿賠罪了。

下午葉舟發那幾條微博後,在輿論尚未完全發酵起來前,公司公關部就已經開始運轉,努力在降熱度,撤熱搜。

正常情況下,除非是諸如哪個明星出軌或是哪個明星涉毒這類爆炸性新聞熱度實在是太高導致熱搜撤不下外,普通熱搜撤個幾次,熱度也就降下來了。

席洋的團隊就是這麽打算的,聯系微博方面撤熱搜,盡可能降低熱度,把影響縮小到可控範圍內。

起初進行還是挺順利的,但很快就有工作人員發現,關于席洋的熱搜無論撤幾次,撤多少個,幾分鐘後都會重新出現在熱搜榜上,并且以坐火箭的速度往上竄。

工作人員不信邪的又撤了幾次依舊無果,甚至還讓熱搜直接登頂後,一些經驗老到的工作人員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了。

葉舟一個普通的小導演,就算上部電影賺了點錢,可扣除院線和資方分成以及稅務下來,到他手裏也沒剩多少錢了,想要向這樣瘋狂買熱搜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葉舟這個導演身後肯定有人撐腰。

付輝煌接到女兒付婵帶着哭腔的電話後,立刻就讓人查了這件事情的始末,當查出投資方是驚蟄時,付輝煌真是愁的頭發都白了。

業內誰人不知驚蟄背靠江家,是江家太子爺的産業。這位江總性子寡淡,看着年輕,實則手腕絲毫不遜于當年的江老太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非實在扛不住女兒的眼淚,付輝煌是怎麽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席洋來找這位祖宗的。

可他就這麽一個女兒,女兒像着了魔似的認準了席洋,付輝煌終究還是心疼女兒,這才厚着老臉求上了門。

付輝煌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如何會聽不出江亭遠乍一聽客氣的實際上卻明晃晃的拒絕之意呢。

“這事是席洋有錯在先,要不您看這樣行嗎。”付輝煌咬了咬牙,面帶苦笑道:“這部電影全部損失由輝煌娛樂承擔,另外輝煌願意拿出一千萬作為補償。”

付輝煌開出的條件,其實挺有誠意的,除了道歉外,還願意賠錢。

可如果說葉舟是不差錢的話,那錢對于江亭遠來說,就更沒有意義了,無論多少都只是一串數字罷了。

這一千萬在江亭遠眼中,和普通人眼中的一塊錢其實沒什麽區別。

見江亭遠不搭腔,付輝煌的心當即就往下沉了沉,有預感這次可能真的要大出血才能解決這件事了,他閉了閉眼,道:“或者條件您提,只要江先生願意放過席洋,什麽事都可以商量。”

江亭遠看了他片刻,就在付輝煌以為他不會說話時,忽然開口道:“這件事情的根源并不在我這。”

付輝煌怔住,下意識問道:“那按照江先生的意思是?”

“對誰犯了錯,就對應該向誰道歉,而不是向我這個不相幹的人道歉。受到傷害的人不是我,我不會,也沒有權利替他原諒任何人。”

江亭遠端起茶杯姿态優雅的抿了口茶,擡起頭看向付輝煌,“付先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您說的這個人是……”付輝煌感覺自己似乎察覺了事情的關鍵,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那般,和席洋有過激烈沖突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付輝煌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酒桌上依稀聽到有人提起過一個花邊新聞,江亭遠似乎養了個小情兒,對那小孩兒寵愛有加,千依百順很是看重。

當時他還沒放在心上,畢竟江亭遠不似那些纨绔子弟花邊消息滿天飛,而是看上去就非常正派,不會胡鬧的人,所以付輝煌治只當聽個笑話,并不在意。

但現在聽到江亭遠這麽說,付輝煌莫名就想起了這件事情。

江亭遠神色淡漠的看着他,“這就要去問席先生了。”

他雖然沒說,但付輝煌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鄭重對江亭遠道:“您放心,我回去後一定讓他登門誠懇道歉,尋求原諒。”

付輝煌離開時,司機在樓下等了很久,見江總從公司出來,立刻下車幫他拉開車門。

江亭遠到家那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遠遠看到家裏亮着燈,沉穩如江總也不由加快了腳步。

但讓江總趕到有些失望的是,家裏雖然亮着燈,但打開門就發現,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顯然某個小混蛋卻已經睡覺去了,這燈是特意給他留的。

江亭遠換好鞋子,輕手輕腳的來到葉舟房間,家裏一般只有他們兩個人,葉舟沒心沒肺對江總從不設防,所以房間連門都沒關,輕輕一推就輕易推了開來。

房間裏沒有燈,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帶來點點亮光,叫人不至于完全不能視物。

江亭遠放輕動作走到葉舟床邊,借微涼的月光打量着床上那人的眉眼。

葉舟雖然平日裏看上去性格跳脫活潑,但睡相卻意外的好,姿勢十分規矩,既沒有踢被子,也沒有打睡拳。

他的身體全部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頭發有些淩亂,看上去毛茸茸的,似是做了什麽美夢一般,他的唇角微微上揚着一臉滿足。

看上去睡夢中的葉舟乖乖巧巧,讓人很有一種想揉他腦袋的沖動。

江總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癢,略帶遲疑的伸出手,快要觸碰到葉舟腦袋時,卻又因不忍心打擾他而硬生生收了回來。

收回之後還是想摸,來來往往如此反複幾次,江總到底還是沒能抗住誘惑,動作輕柔的撫上了葉舟的腦袋。

也不知是否感覺到了江總的動作,原本睡的香甜的葉舟居然無意識在江亭遠掌心蹭了蹭。

江亭遠的手僵住,明明清醒時經常做的動作,現在卻突然感覺有些異樣。

大約十幾秒過去,确定葉舟重新安分下來後,江亭遠這才終于有了動作,緩緩将手收了回去。

伴着葉舟綿長富有節奏的呼吸聲,最近因工作有些失眠的江總竟是也生出了幾分倦意。

時間不早了,江亭遠站起身走向門口,關門前最後看了眼熟睡的舟舟小朋友,忍了又忍,還是拗不過心中強烈的欲望。

江亭遠大步重新折回了房間,站在葉舟床邊看了良久,似是終于下定決心,彎下腰,緩緩靠近,在葉舟額頭落下一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

睡夢中的葉舟咕哝了一句什麽,江總還以為自己把人弄醒了,向來淡定的他,此時卻像搗蛋被家長抓包後的孩子一般,整個人都僵在那裏,維持着剛才的動作,一動不敢動。

好在葉舟睡眠質量很好,被親的有些癢的他只咕哝一聲後,就很快重新進入了深度睡眠。

江亭遠離開前,遠遠看着葉舟的睡顏,薄唇微啓,無聲道了句……

晚安。

必須在反派破産前花光他的錢[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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