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球賽結束後沒人在乎比分，沒人計較成績，大家出了一身汗，覺得特別爽。一行人接着往燒烤攤去。

坐下後，沒有人問在哪裏高就，是否結婚生子，一開場，便提到了練年和許玖。

最先發話的是，一直都在學校呆着的女排教練，襲青。

她說：“練小年，我和你說啊。自從上次在子淮的婚禮上見到你跟許大神還在一起之後，我跟韓飛一就決定了要向領導申請，合并咱學院！我們覺得這個提議是相當的好，要是合并了，就成為了體育與教育學院。簡稱，體教學院。怎麽樣？很不錯吧。”

衆人紛紛點頭贊成。

關于合并學院這件事情，只要有一絲絲的機會，都是同學們聚在一起的說談。

練年哭笑不得。

有又同學問：“這當事人許大神呢，怎麽沒來？”

練年想起沒想地說，他忙。沒時間呢。

剛說完，就覺得空氣一頓。

練年有不好的預感，接着她聽到有同學開口說：“诶呀，這不是許大神麽？來來來，坐。“

練年咽了咽口水。

她一直都說他忙，沒有空出現，其實是被他怼的不敢來。

他一出現，身邊的同學很自覺騰開位置，讓他坐在練年的邊上。許玖朝衆人微微颔首：“抱歉，我來的晚了。”說完後，才坐在練年的邊上。

因空間有限，他坐下時，手臂不小心碰到練年的胳膊。酥酥麻麻的，惹得練年縮了縮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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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許大沈既然是來晚了，是不是要自罰三杯？”桌前有人提議，練年想要勸阻，卻發現身旁的他，早已起身一杯酒入肚。

開場就如此好說話，後面的走向，已經不是練年所能把控得住。

她只知道，沒過幾輪，許玖就被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練年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他拖回家，怎麽都沒辦法将他喊醒。

比起上次許玖抱她上樓，這次練年的态度并不友好。

很是粗蠻的拖，拖到一半實在是拖不動了，心生戲弄。伸出手對準他的臉，狠狠地捏了一把。

吃痛的許玖本能抓住罪魁禍首的手，練年一驚。

“放手。”

“不——放。”

練年蹙眉：“你确定？”

許玖雖未睜開眼，但察覺到練年有些嗔怒，慢慢地松開了手，情緒低落，囔囔自語：“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碰你啊。我每次靠近，你都深深防備。”

練年想要解釋，其實她這些年，都不怎麽和別人親昵接觸。并不是刻意争對他。話還噎在嘴邊，許玖別過了腦袋，似有微微哽咽。

練年想要拉過他的手，扶他上樓，卻被他一把打開。

許玖坐在樓梯口，練年半蹲着，相互僵持。最後練年妥協，湊到他的臉頰前，輕輕吻了吻。用許玖不知道會不會聽進去的語氣說：“暫時我只能接受到這種程度，請你原諒我這毛病。”

“不知道為什麽，我希望你明天醒來記得。可我又覺得，你還是不要記得的比較好。”

第二天清早，練年煮了稀飯。

許玖一臉疲倦，悒悒不歡。

許玖郁悶，問：“練小年，昨天我的臉，是不是被人打了？”

練年頭都沒擡，回：“沒有。”

許玖篤定：“不可能，我臉都腫了。”

練年不耐煩的回他：“沒有，就是沒有，快點吃稀飯了。”

許玖不滿：“練小年，我說你能不能好好照顧我啊，我被人打了你都不知道，不在乎了！”

練年睨了他一眼，她怎麽會承認，昨晚上是她後來又下的狠手？

許玖不依不饒，練年只能撫慰他道：“夏天蚊子多，這也是無可避免的。”

“是嗎？”

練年喝了一口稀飯，淡定點頭。全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就是她家蚊子幹的好事。

這件事情，雖許玖覺得郁悶，但也沒有任何頭緒。在練年一本正經地慰藉下，也就過去了。

同學碰面會的三天後，練年接到了莫雯的電話。她問練年，能不能找個時間兩個人見個面。

練年一怔，故作淡然：“我們三天前見過了呀。”意思就是，沒有必要，私下再碰一次吧？

莫雯聽明白了，倒也不氣餒，笑着說：“練小年你以前不是這麽畏懼的人吧？不過是碰個面而已。”

練年笑：“其實，我就是這麽畏懼的人。”

“你不是。”莫雯篤定。

練年淡淡一笑：“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莫雯一頓，似乎從沒有想過，這幾個字會從當年性格豪爽的練年口中說出。

“但是，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你說。練小年，這些年，我特別想你。想我們當年的一起訓練的日子。其實，我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過得光鮮亮麗。”

“練小年，你知道嗎，這些話，我只敢對你說。也只能對你說。”莫雯的聲音帶着哽咽，練年最怕聽到推心置腹的話，耳根子在莫雯一開口說她，其實過得不大好的時候，就軟了下來。

“這樣，”練年不知道該要怎麽安慰她，但是可以滿足她，“晚上我們碰個面，你叫上子淮一起。”

莫雯在電話那頭，連聲說好。

練年挂了電話後，深嘆口氣，緩了緩，起身往許玖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