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練年走進許玖辦公室,很簡單的擺設,她開口見山:“許大神,我有個人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
許玖被她這一氣場一吓,稍有一怔。
“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當年為什麽會偷拿我的校園卡嗎!”說起這個練年就來氣,雖然她記性就不好,但是有件事情,她一直記得特別清楚。
那就是大一那年,要參賽前,她的校園卡丢了。
她找了很久,都沒有音訊。
最後只能加急補辦。
當時身份證已經上交,沒有身份證的加急補辦,要練年去系裏蓋證明她身份的相關證明,少不了被批。最,最重要的一點是,那校園裏,有練年剛劃的錢。
為此,練年耿耿于懷很久。
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在很多年以後,水落石出。
就是她眼前的這個人,對她伸出魔爪。
适才凱蒂和練年說起關于,她為什麽會知道練年,那是因為,她在許玖的錢包裏,見過這個名字。
“那時候,我的老公和我都和許玖是好朋友。我們以前在念書的時候就認識,那天他在酒吧裏喝醉,我們去接的他。他手裏拿着的就是中國高校的校卡,上面有照片和名字。那時的你,應該是短發對吧?還有點黑,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練年用審問地口吻,等待着許玖的解釋。
他在記憶裏轉了一圈,最後弱弱回,不是我拿的。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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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撿,是撿,不是我撿的。”
練年不信。
許玖放下文件,走到她身邊,滿眼誠懇,說:“你都不知道,那張校園卡,是我當時在思念你時,唯一的有的念想。支撐我無數個日夜。”所以他才會說,黑的練年,其實更深得他意。
練年将信将疑,覺得肉麻。
放下飯盒,人就跑了。
許玖見她落荒而逃,又看了看桌子上,她精心準備地便當,嘴角含笑。
後來,不記得是那天,他們并肩走在N大校園。練年忽覺得餓,靈光一閃,問許大神說,她當年的校園卡,他還帶着麽。
許玖笑話她說,你是不是傻。校園卡,畢業後,就自動注銷了。
練年順嘴接過話,可是她還沒有畢業。
許玖蹙眉,問,她說什麽,沒畢業?
練年搖搖頭說沒有。
許玖再想試探性問些什麽,但卻無果。
日子到中旬時,學校放假,羅落就拉着卓深去旅行了。
許玖和練年一直住在頂樓,鮮少有争吵。
唯一有過争吵的一次,是許玖問起了她公司老板簫翎的事情,他問她在哪裏工作,工作如何,同時又怎麽樣。
練年随口回,公司雖不大,但是她很自由。而且老板對她很好,是她一直都在放在心底感謝的人。
許玖一聽,臉色微沉。
“我怎麽覺得他對你圖謀不軌?”
“你想太多了。”
許玖難得不滿她的态度,反問她,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都那麽明顯了。
那天,部門聚餐,那麽多人裏,許玖一眼就看到他的眼神不對。
練年的臉也跟着一沉,留下一句,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撂下話後,就出門冷靜。
練年鼻子泛酸,覺得委屈。
她怎麽能夠和他說,在他離開後那一年,她出了意外。那之後再也沒有參加任何訓練,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年不見好轉。而蕭翎是那時候出現的貴人。
如果不是他,就根本沒有現在的練年。
而他,卻在計較着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吵架後的那晚上,許玖沒有回頂層睡,在咨詢室想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羅落開口才得以和好。
她說,蕭翎有女朋友了,是公司新來的小夏。
許玖這才誠懇認錯,練年本就過了愛計較的年紀,而且她和簫翎本就無所暧昧,很快和好。
和好後的某天,練年拿着一張照片,照片裏她眉目清澈,淡淡笑容。許玖接過照片,覺着莫名其妙。
練年一本正經解釋,要拿這張照片去換他夾在錢包裏的校園卡。
許玖婉拒。
練年擡起欲揍他,許玖只能妥協。
雖收起照片,但并沒有夾在錢包裏,他說過,喜歡她黑的時候。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安靜的小屋,因為許玖的到來,變得有生氣了些。
他會時不時地跳出來說他餓了,然後練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跟個小孩一樣去滿足他;他會時常跟她說,空調太低了叫她幫忙拿件外套,然後練年總是懶得動伸手把自己的披肩扔給他;他會經常說恐怖片太吓人了,然後抓着她一起看。
練年無奈剜了他一眼,覺得他比女孩子還要麻煩,可更多的時候,練年樂在其中。
那是過去幾年裏,一個人獨居,所不曾設想過的場面和感覺。
偶爾他也會情不自禁擁她入懷,試圖親吻,最後卻總是因練年的躲閃,不歡而散。
直到不久後的某一天,甘肅地震來臨的時候,許玖悄然去救災。練年偶爾知道了所有,卻無法跟他有所聯系。
那一刻,練年沉寂已久的心,開始跳動,分外強烈。所有的害怕,不安,和惶恐,都堆積在一起。
練年在整理衣物準備去尋找他時,撇見那天她随手畫的民國女子,被他用相冊,框了起來。
她細看過去,在她寫的那行字底下,添了他剛毅的字:
“舊年,許玖練年許久不見年年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