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燒制水缸
海族生活在冰冷的海底, 天生體寒，手腳常年冰涼。
有海族喜歡冰涼的感覺，也有海族喜歡溫暖的感覺。
巧的是, 他們倆兄弟都喜歡溫暖。
塞斯明明吃了好多糖，此刻卻覺得酸，“火系能力者是少, 不代表海族裏找不出幾個。”
“那你找啊。”
塞斯：“……”
塞壬仿佛沒有察覺到哥哥壓抑着想暴揍他的沖動，“你要是能找到, 不至于到現在還是一條單身人魚, 每年的繁衍期都是自己單獨過。”
十倍暴擊！
正中紅心！
塞斯頭上青筋直蹦，手裏捏着的一把糖果一不注意就被捏成了細密的糖粉，順着指縫緩緩流下。
塞壬輕瞥他一眼, 語氣重了些：“不許浪費！”
塞斯：“……”
別問, 問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他怎麽就那麽嘴賤，非得來撩撥弟弟呢！
“璇玑！！！”
巫白的那聲喊中氣十足，遙遙地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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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下意識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巫白和一衆親衛軍們背着扛着不少植物回來。
高璇玑奔向巫白, “你居然找到了玉米、黃豆、高粱，醬油和醋的原料都有了！”
“都能吃, 對嗎？！”
“當然！”
巫白面色激動，好似打了雞血, “見過綠豆和紅豆, 黃豆是最好辨認的，找得到不稀奇。玉米和高粱，我真的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可！以！吃！”
高璇玑欣慰地拍拍巫白的肩膀：“記你一功，回頭給你做爆米花吃！”
“好嘞！”巫白也不問爆米花是什麽, 有多好吃，反正從高璇玑手裏出來的東西就沒有難吃過。
“兄弟們，走，再去找好吃的！”
“好嘞！”親衛軍有說有笑地跟着巫白走了。
原料找到，就缺容器了！
高璇玑熱情高漲，催着親衛軍幹活，盡快把窯建了起來。
因為要做實驗，确認泥和水的比例，溫度多少才适宜，窯建得小一些，個數多幾個，方便進行對比。
也不着急一口吃成胖子，先從杯子、盤子、碟子之類的小物件開始燒。
親衛軍對高璇玑有一股迷之自信，覺得她能把他們嫌棄得不要不要的螃蟹做成美食，就沒有什麽是她辦不到的了。
泥土能變硬，能裝水，還不容易碎？怎麽會是天方夜譚呢？肯定可以啊！
即便在頭幾天的實驗中燒不出什麽像樣東西的情況下，這份自信依然沒有消失。
三天後，一窯小物件燒制成功。
成功是成功了，好多件因為捏得太薄不是碎了就是崩了，只有幾個圓柱形的杯子和厚底的盤子還算成功。
高璇玑獻寶似的把完整的杯子和盤子交給塞壬，“塞壬，快看！”
早習慣各種貝殼用具的人魚王，看着顏色灰撲撲形狀還很奇怪的杯子盤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哈哈哈哈……”塞斯捧腹大笑，毫不留情地指出缺點，“太醜了，比螃蟹還醜！”
高璇玑：“……”螃蟹招你惹你了？
實在忍不住沖金發美人翻白眼，“本來就是做實驗，随便弄個形狀燒制出來的。這三天燒壞了那麽多，每一個都做得精致，哪來的時間啊？”
“哪個是你做的？”
塞壬在幾個模樣不怎麽好的成品中搜尋，他覺得高璇玑做的應該是最好看的那個。
“這個。”高璇玑拎出一個杯子。
杯子上小下圓，肚子滾滾，左邊是個勾手指的大耳朵，右邊是根粗粗的圓棍子，頂端還朝下歪了點。
塞壬：“……！”居然是最醜的那一個！
塞斯笑得抱着肚子滾到了地上，“天哪，小美人你太有才了，居然把嘩——做到杯子上去了？！”
眼看塞壬并沒有對此做出反駁，像是認同塞斯的說法，高璇玑氣得臉都紅了。
“你什麽眼神，這明明是獨角獸！”
還嘩——，嘩你個人魚腦袋！
塞斯笑聲一頓，轉而笑得更厲害了：“哈哈哈哈獨角獸看到你的杯子要哭了！”
“啊？”這回，高璇玑沒有被嘲笑的憤怒，而是懵逼地看向塞壬，“你們這真的有獨角獸？”
“如果你說的獨角獸頭上有角，外形像馬，有的。”塞壬點頭。
高璇玑“啊”了一聲，撲過來抓住塞壬的手，“在哪在哪？我要去看！”
塞壬：“聖月森林。”
高璇玑剛想問“怎麽去聖月森林”，塞斯當頭潑下來一盆冷水，“一千多年前聖月森林确實居住着不少獨角獸，現在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歷經那麽多場戰争和天災，無數的種族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戰後各族忙着休養生息，閉關鎖國，互不交流，誰關心獨角獸一族住哪，有沒有滅絕？
高璇玑長長地嘆息，“你們說，戰争和天災哪個更可怕？”
塞壬：“戰争。”
塞斯：“天災。”
塞壬：“戰争可避。”
塞斯：“天災難測。”
兄弟倆的想法完全不同。
高璇玑覺得他們兩個說得都很有道理，只是考慮事情的角度不同。
戰争可怕，因為戰争本可以避免，卻由于上位者的貪欲，犧牲了數不清的種族，乃至于某些種族滅絕。
天災可怕，因為物種在難以預測與抵抗的天災面前顯得那麽弱小與無力，天災一來，死亡無數。
話題太沉重了，高璇玑有意撇開，抱起被嫌棄的第一批成品，她還要組織親衛軍繼續燒窯。
塞壬從她懷裏抽走了那只獨角獸的杯子。
高璇玑不肯：“你不是嫌醜嗎？”
塞壬：“你做的。”
“嘶——”塞斯捂住側臉，牙疼。
高璇玑愣了一愣，心裏忒甜。
想親他一口，覺得憑兩人現在的關系輕浮了些，不做點什麽又無法宣洩自己的激動之情。
“塞壬，我決定給你一個獎勵，你想要什麽？”
塞斯的牙疼毛病立馬好了：“爆米花！”
燒窯第一天，高璇玑做了一鍋爆米花給巫白當找到三種植物的獎勵。
那丢進嘴裏咔擦咔擦又甜又脆讓人魚欲罷不能的感覺，實在是容易上瘾！
可惜數量有限，分的人魚又多，塞斯只撈到了一把。
而塞壬不争不搶，被高璇玑塞了一大碗。
一！粒！都沒給他。
高璇玑和塞壬默契地無視來了就不肯走，還天天找機會蹭飯蹭吃的塞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塞壬：“你挑個沒做過的吧。”
“沒做過的啊……”
高璇玑在數量衆多的零食堆裏晃悠一圈，“豬油渣、小魚幹、香辣蟹、爆米花都做過了，那就給你做個豬肉脯吧！”
一聽豬肉，塞壬很識趣地表示：“我去打獵。”
離去的同時，順手揪走沒東西吃一定會搞事的塞斯。
塞斯：“我不去！”
塞壬：“豬肉脯。”
塞斯：“……”
高璇玑揮手送別氣氛還“不錯”的兄弟倆，繼續安排親衛軍的燒制任務。
小物件成功後就可以擴大生産，燒制經驗還能給大物件當借鑒。
不出兩天，大水缸就被成功做了出來。
有了相應容器，高璇玑開始着手研究醬油和醋的釀造辦法。
醬油需要大量的黃豆，醋需要大量的高粱。
想要成功釀出醬油和醋來，每次實驗的量再少，都得浪費不少糧食。
巫白帶領一衆木系能力者催生黃豆和高粱，為高璇玑提供源源不斷的實驗材料。
另一方面，為犒勞他們任勞任怨從不抱怨抗議的絕佳工作态度，高璇玑決定最大程度地利用黃豆。
先讓親衛軍按照圖樣要求做好石磨，再把泡好的黃豆磨成漿水。
漿水過濾後反複加熱煮熟，就成了豆漿，什麽不加是原味豆漿，加鹽是鹹豆漿，加糖是甜豆漿。
寒涼的早晨來一杯熱豆漿，身體立馬暖和起來。
炎熱的中午來一杯冰豆漿，由內而外的舒爽。
如果覺得冰豆漿的涼爽程度還不夠，那就找個冰系能力者來幫忙，直接把豆漿凍成冰棍。
幾大口下去，什麽熱度不消退？
比起鹹豆漿，塞壬更喜歡甜豆漿，但也不能太甜，比巫白塞斯的口味淡不少。
發覺他的胃口偏好之後，高璇玑暗暗琢磨着什麽時候去收集一下蜂蜜，比起豆漿，他可能會更喜歡蜂蜜柚子茶。
做豆漿的時候，塞壬全程在一旁看着。
發現制作過程并不怎麽困難之後，叫來巫白和博叔準備向全族推廣。
第一個試驗地點是王宮。
人魚王宮占地廣闊，人數卻不到一千。
王宮內只有王，沒有其他王族，仆人的數量自然而然降了下來，主要還是王宮的守衛。
有了大大小小的水缸，再不用擔心運輸的問題。
只要把豆漿倒進水缸，再放進親衛軍的泡泡裏，就能安全地運送到人魚王宮。
博叔以“人魚王給大家發福利”的理由，順利地将三種豆漿在王宮內推廣開來。
巫白不甘落後，以“豆漿能夠美容養顏”的功效，刷爆了雌性人魚的好感度。
對此，高璇玑只能感嘆他們倆的腦筋靈活，能夠抓住消費者的心理。
黃豆豆漿首先打開市場，緊跟着就是紅豆豆漿，綠豆豆漿的湧入。
有巫白幫忙科普各種口味豆漿的功效，豆漿順利打入人魚族內部，為王宮增加一筆筆資金進項。
塞壬看完每日越來越多的進賬後，扭頭給高璇玑送了一大箱禮物。
鲛人珠、鲛人紗，各種顏色大小的珍珠，各色珊瑚和寶石，還有最重要的鞋子！
穿越至今，高璇玑總算穿上軟底的鞋子，不用赤腳走路或者穿不倫不類的草鞋了。
可喜可賀。
收了那麽多禮物，高璇玑決定再弄個簡單、方便、美味、賺錢，最好還能引起大範圍争議的食物。
豆花，就決定是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所有玉米掰下來就能爆成爆米花，但獸世怎麽專門培育玉米品種？你們就當它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