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蒜頭-1
糖果雖涉世不深，但不是傻子，哪會看不出來韓笑笑在想什麽，可這會兒事都被戳穿了，她也沒啥好瞞的了：“我不知道她們離婚了沒，反正找去出版社的時候，跟我對接的人表情是挺奇怪，再後來我帶着蒜頭去她家，房子被賣了，去幼兒園被告知已經退學了，本來吧，我還想着再續點學費讓他繼續念，可幼兒園硬說什麽老師都統一學習去了，不開門，不收，那你說我還能怎麽辦，那麽大點個孩子，我總不能把他扔大街上吧。”
“可你也不能就這麽養着吧，你還未婚，扔大姨那也不是長事啊。”韓笑笑都無語了：“早說你就不聽，你說你也不是不敏感的人，怎麽就不知道防人呢！還有稿酬又是怎麽回事？李麗離職了，出版社就不給你錢了？”
糖果是插畫師，主要收入就是給各大雜志畫插畫，以及出繪本，雜志社那面只能保持日常收入，出版社才是大頭，要是這部分收入斷了，對她的影響的确挺大。
“據說，我的錢是被她領走了，從過年到現在的。”糖果嘆氣：“李姐對我說的是出版社今年調整什麽東西，稿費就一直壓着沒給，反正合作那麽長時間了，中間也不是沒拖過稿費，我就沒太當回事，誰知道去找的時候才說錢被她拿走了，不過好歹出版社又給我換了個編輯，說以後繼續合作，但是之前李麗姐拿走的錢就沒辦法了，得我跟她自己協調，我去看了，他們手裏還有李姐簽字的單據，錢的确是被轉走了。”
“……”韓笑笑頓時恨鐵不成鋼：“讓你報警你沒報是吧。”
“嗯。”糖果聲音又小了，努力争辯：“這不是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麽，一報警事就大了。”
“你啊！就是耳朵根子軟，別人說什麽都不聽！”韓笑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再說了，你沒錢倒是跟我說一聲啊，你沒錢我還有呢，搞到喬涵張口說讓你拖欠，也不嫌丢人！”
韓笑笑說完直接從錢包裏掏了張卡出來：“你先用我的，李麗的事我也懶得訓你了，你自己拿好了主意該怎麽辦，需要我幫什麽忙就直接說，別藏着躲着的，看把你自己折騰成啥樣了，連狗都嫌你，還有，喬涵那不用欠他的錢，刷我的卡給就行了，你欠我的總比欠他的好。”
“……”要不要說的這麽直接啊。糖果一邊腹诽一邊接過卡片。
韓笑笑瞅了她一眼，判斷了一下她的表情後又扔了個問題出來：“喬涵那人真沒什麽問題？”
“嗯？”糖果愣了一下：“有什麽問題？”
韓笑笑琢磨了一下，把她在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給拎了出來：“他有事要你幫忙，是關于許安茹大姨的。”
“許大姨？”糖果茫然了：“他倆能有什麽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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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茹和喬涵有什麽問題，韓笑笑也沒想通，因為喬涵提到許安茹時還挺自然的。
在喬涵寵物和豆包簽約的時候，韓笑笑其實還想詳細問問契約的事，因為她實在擔心這事不安全，不過喬涵的回答也直接，更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靈魂契約不主動對人開放，除了我沒別人可以做，所以你不必擔心你表妹的安全問題，我只是個開寵物店的，沒你想像中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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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到這份上，和糖果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了，于是韓笑笑不僅沒放松警惕，反而又把警戒線提高了一個檔次：“我可以理解為你是魔法師？像哈裏波特那樣可以做什麽亂七八糟的藥水讓人喝？”
這話問的略有點無理，喬涵卻也沒惱，只冷靜的搖頭：
“我是狗語者，也是靈魂契約師，物種的中間人，僅此而已，沒有魔法。坦白說，從我做靈魂契約師開始，見過完成的契約文本也不過十幾封而已，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寵物要求人的。經我的手主動來簽，并和寵物商量着改內容的，你還是頭一個，比起唐子淇，你的接受程度明顯要高的多，不過即使是這樣，在簽字的時候，你也是不太認可的吧。”
韓笑笑有點無言以對。
喬涵的話實在太過完整了，她不知道能說什麽，反倒是在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喬涵自己提出了兩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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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要求？”糖果略奇怪，就她認識的喬涵，素來都是別人救他，她去過這麽多次，可從未見過他主動向別人提出什麽要求。
“一個是我可以采訪他，一個就是許大姨的事。”韓笑笑這會兒滿腦袋都是喬涵不簡單的想法：“你跟他說過我的職業？”
“沒有。”糖果立即搖頭：“我倆前前後後說的話就那麽幾句，狗糧來了麽？幾包？狗怎麽了？交給我吧，沒了，無緣無故的提你幹嘛。”
“那他怎麽知道我是記者的？”韓笑笑眼瞪了起來。
糖果琢磨了一會兒：“狗說的？豆包好像總去找他玩，他不是說能聽懂狗的話麽。”
韓笑笑一愣，還真有這可能，他們所在的小區就是因為狗出的名，算算各種各樣的狗有上千條，而寵物店就他一家，要是這樣的話……
韓笑笑突然覺得後背有點冷，這樣的話，他不是會對小區裏每家的情況都了若指掌？
糖果不關心這個：“許大姨又是怎麽回事？他提出什麽要求來了？”
“他倒沒直接提許大姨。”韓笑笑說：“就說他手裏有流浪狗，想找個靠譜的人接手養着，好像是要送，不是賣。”
“哦，這個。”糖果松了口氣：“這事我知道，喬涵那人對狗很好，他特別介意別人養狗養着養着就不養了，但是對有一些特殊情況的也會原諒，幫忙找下家什麽的，我還幫他聯系過好幾次。”
“沒危險？”面對這麽個簡單的要求，韓笑笑卻是死活不放心，側面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反正他就是讓我幫着帶句話，你不想管就算了。”
糖果當真沒往心裏去：“養個狗而已，能出什麽問題，等我讓我媽問問許大姨，要是她同意的話就抱回去養呗，獨居老人養狗也挺不錯的，好歹是個伴兒，總好過一個人在家無聊，我還以為啥事呢。”
“嗯。”韓笑笑琢磨了一會兒，決定不把自己的疑心透露的過于明顯，糖果的智商和那個喬涵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有事被他看出來會更麻煩：“那你去的時候叫着我，我跟你一起去。”
“行，反正我也沒車。”糖果點頭，想了想又問：“蒜頭的事，你能不能再幫着想想辦法？我還是覺得李麗姐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不然的話不至于鬧成這樣，好歹先把蒜頭上學的事解決了再說，總不能讓他就這麽在家呆着吧。”
“看你這心操的。”韓笑笑無語：“這事我大姨知道麽？”
韓笑笑大姨就是糖果媽，糖果一聽立即搖頭：“必然不知道，就我媽那脾氣，知道了還不直接鬧到出版社掀桌子，本來沒多大的事，一讓她鬧起來就壞了。不過我送蒜頭去我媽家的時候，倒是把李麗姐扔下孩子跑的事跟她說了，我媽也覺得孩子挺可憐的，這才把孩子收下來，說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這倒也是老太太的脾氣。韓笑笑想了一會兒，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深挖她的各路關系，一圈電話打完：“得，上學這事你辦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