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敢侮辱她

嫉妒已經控制了任娉婷,她急需要做些什麽來發洩自己的怒火。“走,我們拿着這湯去看看落雪園的那位。”

“夫人,還是不要了吧,雖然這落雪園裏住進了人,可是禁令仍沒有廢除,如果被城主知道的話……”

“怕什麽,有什麽事自然有我頂着,我的父親可是祈國的大将軍,他能拿我怎麽樣?”任娉婷本也是少見的美人,從小也是被萬般呵寵着長大的,來到這裏受到君璃冉的冷落也就罷了,畢竟三國皇帝哪一個不得給他面子,可是憑什麽她要忍受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

君璃冉本正在陌園書房裏處理公事,聽得外面似有吵鬧之聲,便召門口的侍衛進來問問是何事。“回主上,是娉夫人。”

“什麽娉夫人?這裏什麽時候有了夫人?”君璃冉眉頭一緊,聲音也是不由提高。

此侍衛頓時誠惶誠恐,城主如此嚴厲倒是少見,“是,屬下知錯,是娉姬。”

君璃冉冷哼一聲,手中的筆也未停下,“終于忍不住了,她回去了嗎?”

“回主上,她并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她去的方向好像是……”

“吞吞吐吐幹什麽?她去了哪?”君璃冉擡起頭,似有不耐絕世獨寵,王妃別太壞。

“好像是落雪園的方向。”

君璃冉心頭一跳,“這個任娉婷,膽子還真是不小,既然她願意做這個出頭鳥,我就讓那些各懷心事的人看看,她究竟是什麽下場。”

落雪園

“大膽,這可是娉夫人,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主上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進入落雪園。”

“你個賤奴才竟然敢攔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任娉婷兩次受拒,已是忍無可忍。

“哦,敢問您是什麽身份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輕輕淡淡的,叫人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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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娉婷只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這位女子就是城主抱回的那個女子,因為她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這天下不出五匹,只見這女子一身白衣垂手而立,青絲松挽,自有一派高貴清雅,任娉婷的鬥志瞬間被燃起。

“難怪妹妹不知,只是夫君一直把妹妹關在這裏,也不曾與我們說過體己話,我是城主的娉夫人,我的爹爹是祈國的大将軍。”任娉婷故意把‘大将軍’三個字加重語氣。

暮染故作驚訝,“哦,原來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啊?我還以為是喝仙露長大的呢。”

“你什麽意思?”別以為她聽不出這言語裏的諷刺之意。

“哦,您剛才不是說您和這位侍衛大哥不一樣嗎?我想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難道您不是?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暮染竟是沖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你……﹐你竟敢侮辱我!”一想到這裏這麽多人都聽見她侮辱自己,任娉婷就氣從中來,擡起右手拍向暮染的臉,暮染沒想到她會惱羞成怒,一時沒反應過來,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剛剛那位侍衛感動于暮染為自己出頭,又自責暮染因為自己而挨了巴掌,“娉夫人,還請您速速離開,不然在下就去報告主上了。”

“你個小小的侍衛竟然威脅我,你盡管去,看看夫君是向着我,還是向着這賤人。”任娉婷還真是炮灰的命,一氣起來就口不擇言。

暮染這輩子還沒被這樣罵過,剛要開口,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你說誰是賤人?”暮染向聲源望去,是他!真的是他!那漫天煙火裏的男子,一身潔然。

任娉婷看到君璃冉,趕緊走到他身邊行禮,“夫君,這落雪園的一個小小侍衛都敢欺負我,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暮染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任娉婷,別忘了你的身份!‘夫君’二字豈是你能叫的!”君璃冉也不管她,皺着眉走向夏暮染。

“我,我再也不敢了。”君璃冉表面上無害,但是他一旦狠起來,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住的,任娉婷只得服軟。

暮染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吧,你剛剛才用身份壓人,現在也有人用身份壓你,這叫一報還一報。

“你的臉怎麽了?”問者心頭微顫,聽者卻不甚在意。

“還能怎麽了,還不是拜你的妾所致,這一巴掌打的還真不輕,看着柔弱,力氣怎麽這麽大?”暮染揉揉有些發痛的臉,故意加重‘妾’字,一心哀悼自己将要腫起得臉,完全忘了和自己說話的是人家的夫君,而且還是自己認定的渣男!

“很痛嗎?”絲絲的心疼化在空氣中,連陽光都要碎了萌妻嫁到:婚後99天。

暮染猛然驚醒,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他深深的心疼自責震撼了她,她象是被定了身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手撫上自己受傷的臉,那麽小心翼翼,象是怕驚醒了什麽。

任娉婷受不了他們這麽深情對視,她嫉妒地要發瘋,“你這個賤人,勾引男人倒是有一套,恐怕那侍衛也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你說誰是賤人?”任娉婷看着轉過身的君璃冉,他的眼神好可怕,身上帶着地獄的陰冷之氣。

“我……我……”任娉婷吓得說不出話來,暮染也被君璃冉吓到,他此刻就像地獄裏的勾魂使者,讓人膽戰心驚。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到落雪園侮辱她,而且還打了她,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君璃冉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狀似漫不經心,“拔了舌頭,砍了手可好?”

“不……不……你不能這麽做,我的父親是祈國的大将軍,如果你傷害了我,祈國不會饒了你的。”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會如何對付我,不如拔了你的舌頭,砍了你的手後,再送給你父親如何?聽起來還不錯吧。”這時的君璃冉眼睛裏有着邪氣和調皮之意,如此的蠱惑人心,任娉婷竟然說不出話來。

“把她拖下去,看着心煩。”君璃冉大手一揮,已經有人把任娉婷帶了下去。他轉過身看到呆呆的暮染,心裏暗叫一聲糟糕。

“剛剛的我吓到你了嗎?”君璃冉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剛才是說真的嗎?你真的要拔了她的舌頭、砍了她的手!”他如此溫柔的神情和剛剛殘忍的話語這般矛盾,暮染實在是看不懂。

“怎麽?覺得我殘忍嗎?”君璃冉心頭一痛。

“是,這簡直是我不能想象的事!”

君璃冉的眼睛閃過一抹受傷,“既然這樣,我就不在這裏礙你的眼了。”

暮染暗自思索自己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他好像很難過,“暮姑娘,城主他好像很傷心,您不該這樣說他的,其實城主人很好的,對下人們也都很寬容,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城主發那麽大的火,我覺得……”

“你覺得什麽?”

“我覺得城主是為了您才發了那麽大的火,您不知道,雖然城主自從您醒過來之後從來沒看過您,但是我每天都要去跟城主報告您的情況,您的膳食也是城主親自吩咐的,城主其實是很在乎您的。”

是啊,他眼睛裏的心疼、自責、悲傷是騙不了人的,可是自己之前并不認識他啊,“他的夫人們那麽多,個個貌美如花,我又不是絕世美女,他怎麽可能是為了我?”

“姑娘,其實……府裏的夫人們,城主他一個都沒碰過。”

暮染頓了一會兒,“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你不是說他的夫人們個個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嗎?”

“奴婢說的是真的,這在府裏是公開的秘密,城主從來都是在陌園歇息,您沒住進落雪園時,城主他也會來落雪園,他從來沒有在夫人們的園子裏歇過。”

“那他娶那麽多夫人幹嘛?放着好看嗎?”

“這些夫人們,都是各國送來的。”

這個城主難道真是柳下惠,還是他……有什麽……問題?還有,他幹嘛對自己那麽好,此刻君璃冉在夏暮染心裏的形象轉變為詭異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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