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活着不好嗎
蔡斯年:好啊你個霍夫曼,老子又不想演了!
他又看向霍夫曼,只見霍大導一雙朦胧、天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想:副導演怎麽搞了這麽多人來?!天哪,小蔡看見這些要怎麽想!
霍夫曼脾氣古怪,之前還想整一整蔡斯年,讓他跟別人一起試鏡,也殺一殺他的銳氣,結果聊完之後只覺得滿心歡喜,對他喜歡極了,一點也不想整他了,卻沒想到場面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們三人走進來,所有等着試鏡的演員全都如同見到領袖一般湧過來,仰着花兒一般的小臉,熱誠地喊着:“霍夫曼導演,霍夫曼導演!”生怕被人擠到後面去,不能被導演的視線臨幸。
當然,他們也看見了蔡斯年。
‘蔡斯年?他不是演不了被霍夫曼導演換了嗎?’‘哎呦,蔡大牌也來試鏡了,老天爺啊,就他那演技,當着這麽多人出醜真是出大發了!’‘肯定是被換了還死乞白賴抱霍大導大腿,給霍夫曼導演玩屁股了吧!’‘*狗!坐臺鴨!這導演也夠有品位的!’
一大片心聲随着烏壓壓的目光傳到蔡斯年心裏,他一陣頭痛,覺得這些人真夠惡毒。
霍夫曼拉着他,想說:我們去別的地方試鏡。但是被圍住根本走不開,聲音也壓不過衆人。遠遠的,副導演和編劇看見霍夫曼,立即趕過來,副導演見到蔡斯年,就想起霍大導之前說要整整他,編劇倒沒說什麽,熱誠執行命令的副導演高聲喊:“蔡大明星來了!來!快來試鏡!先讓你試,讓這幫小演員們都受受教育!”
小演員們一致起哄:“我們要受教育!”
霍夫曼手忙腳亂,河希禮額角上青筋跳動,蔡斯年面無表情,只覺得很無語。他一方面覺得沒必要自找苦吃,人家都對他沒有好想法,根本不尊重他,還非要上前湊,一方面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他聽見這些人在心裏叫他“炮架子、腦殘男、沒演技帝、耍大牌、爛花瓶”,越聽越覺得冤:我招誰惹誰了呢?
得到了人家的軀殼,自然要承擔人家的身前事,說到底都是穿得不好。
副導演的手穿過層層小演員,抓住蔡斯年,把霍夫曼連連擺手當成了讓他趕緊整人,于是笑道:“來啊,讓我們沒見識的,見識見識蔡大明星的演技,這男主角非你莫屬!別害羞啊!不會是知道自己演技見不了人吧?哈哈哈,開玩笑!”
蔡斯年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副導演手一抖,生生沒敢接着抓他,有點顫地把手放開了。
霍夫曼這個老別扭,昨天只表達了要整整蔡斯年,忘了表達小整完後,他大半還是用蔡斯年做男主角。而得了令的副導演本身沒什麽本事,是因為跟編劇有些關系,所以一開始是正導演。他想拿這片當爛片導,聽說能請來蔡斯年,還覺得十分榮幸,有點想扒着蔡斯年,誰知天上忽然降下更大一條金大腿,他立即覺得蔡斯年就是狗屁,要抱就抱霍夫曼。只要跟了霍大導,自己能學到多少東西不說,往後還愁沒有劇組要麽?
因此為了谄媚,整一整蔡斯年的心情十分澎湃,這時更是鬥膽肆無忌憚起來,又抓住了蔡斯年的手臂。
河希禮要阻攔,虎着臉,甩開副導演的手:“幹什麽?!”卻被蔡斯年按住了。
Advertisement
蔡斯年盯着副導演,看穿了他的一系列心理動态,覺得可憐可笑,笑道:“好,我試鏡,那如果我演得好怎麽辦,演得不好又怎麽辦?”
副導演愣了,心想:就你那兩把刷子,演得好才怪了,想太多了吧!
蔡斯年點頭:“哦,那這樣,霍夫曼導演來做評委,如果我演不好,我就失掉這個角色。如果我演得好,”他朝副導演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麻煩您別再這樣礙眼,離開我的劇組。”
副導演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麽個走向,蔡斯年傳說中不是一個富有腦殘萌的傻叉花瓶嗎?說話竟然凜然帶有一種氣勢,讓他心驚了一下。
“你們,”蔡斯年不再搭理副導演,轉向周圍一群小演員,“我知道我在你們面前演戲,你們也是很有樂子的,那我就不能白演。”
“如果我演不好,你們盡管錄下來發到網上去,大家一起樂一樂,發得最早的沒準還能成網紅了呢。如果我演得好,”蔡斯年笑了笑,手指頭點過周圍一圈人,似有似無的一絲放縱,又似有似無的一絲威脅,看得周圍人不由得心頭一冷,覺得摸不清看不楚,又好像被寒風撩了似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蔡斯年拖着音慢慢說:“你們就得為我做一件事!”
周圍一片寂靜,好像劊子手領袖演講,士兵們鴉雀無聲,竟然是被震住了。
副導演先強笑:“好啊,霍夫曼導演做評價,我來……我來給你挑演哪一段!”
他覺得霍夫曼厭惡蔡斯年,不會站在他那一邊,誰知霍夫曼導演上前說:“小蔡,我們去內間試鏡,外面太鬧……”
蔡斯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沒事,這位是副導演吧,你挑,我有什麽特殊呢,我跟大家一樣,就在這試鏡。”
河希禮簡直不知道他哪裏來得這麽大的自信,想要阻止他。蔡斯年也不看他,只是安撫性地按了按他的手,又對他笑了一下,那笑意像是陽光裏閃爍着的剔透晶石,又暖和,又飛揚。河希禮忽然沒詞兒了,盯着蔡斯年,無法忽略地感受到手背上的熱度,覺得腦袋裏有點空。
蔡斯年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副導演心想‘你要作死就別怪我真讓你死’,拿出試鏡的劇本,翻出最難的三段,本想讓蔡斯年自己選一個,後來想了想,說:“鑒賞蔡大明星的演技,機會難得,這裏有三段最有意思的場景,不如都演了,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