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口頭之争

宋玲月的致富計劃從攢錢開始,她現在不用接客,所以很清閑,于是便和雙兒打聽了哪裏可以賺些散銀子。

雙兒當時還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玲月,問了句:“小姐,您是不是發燒了啊?”

然後宋玲月才知道原來她,不,應該說是這身子原先的主人還存着一個小金庫,接着她就在雙兒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放在床底暗閣中的小匣子,抱着這匣子,宋玲月覺得裏面一定裝了不少銀兩,可悲的是,她偏偏“忘了”開匣子的鑰匙被“自己”放在哪裏了。

所以抱着錢匣卻拿不到錢,只會讓宋玲月更難過,更想要錢,而得出的結論則是:看來這賺錢的事還是得靠自己啊。

“如果小姐是閑來無事,想做些事的話,倒不如去繡坊找些可以帕子來繡。”見自家主子這麽急切,雙兒忙如是說道。

宋玲月眨了眨眼,覺得這件事很稀奇:“你是說刺繡嗎?去繡坊拿帕子,然後繡上花,再送回去?”

“是呀,奴婢先前也曾去過的,”雙兒點頭,接着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否認道,“不是,是奴婢曾聽樓裏的人說過。”

宋玲月不介意地笑了笑,張大嘴巴對着雙兒無聲地笑道:“你不用擔心,這種事也沒什麽的,想必你也要為自己存銀子的吧?”

聞言,雙兒便不說話了。

“好啦,除了刺繡之外,可還有什麽賺錢的法子嗎?”刺繡雖然新奇,可宋玲月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現代人,連針線幾乎都沒碰過,更別提是刺繡了。

雙兒似乎對這答案也并不覺得意外,不過面對這個問題,她也只能搖頭了:“可除了這個法子,奴婢便不知曉了。”

不知道不要緊,只要有方法知道就足夠了,于是當機立斷的,宋玲月決定帶雙兒出門去,既然是要離開這裏,那麽熟悉環境自然也是必要的,況且自從宋玲月來到這裏,她就沒走出過這間房,要是再不出門走走,她覺得自己都要發黴了。

所以借着這個機會出門轉轉,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宋玲月才提出這個想法,就遭到了雙兒的強烈反對:“小姐,您頭上的傷都還沒好呢,怎麽能出門呢?”

“這點傷早就不疼了,況且出去散散心才有助于養傷吧?”宋玲月撫了撫頭上殘留下的痕跡,似乎除了最初進入到這身體時外,宋玲月就沒再感覺到太多的痛苦,加上這幾天她也有好好吃飯,身體相較于之前應該是好了很多。

只是這理由顯然無法說服雙兒,她為難地低着頭,故意不看向宋玲月:“可是……可是柳姨有說要小姐安心養傷,不要随意出門的,再者六王爺也說,要小姐好好休養身子的。”

不過宋玲月顯然也不是這麽容易被說服的人,既然對方不肯看她說話,那她也就只好付諸行動了,先是對着模糊的銅鏡左右照了照,此時宋玲月面上的紗布雖說已經揭去了,可那道疤痕卻仍在,于是宋玲月随手找了張帕子把臉蓋住,便算是準備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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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雙兒詫異的目光,宋玲月就已經踏出了房門,雙兒身為下人,雖有心阻止,卻也是無能為力,只得擡步跟了上去。

出了這花房往左轉,便是樓梯,宋玲月才下了兩個階梯,便遇上了一個故人,便是上次前來探望自己的濃妝女子,像是叫什麽翠屏。

翠屏見了宋玲月,像是辨認了片刻這才認出這人是誰,便輕笑道:“呦,這不是玲珑妹妹嘛,怎的今日有閑情雅致出門來了呢?”

宋玲月只是斜眼瞧了這人兩眼,又笑了一笑,便繼續往樓下走去,可還沒踏出兩步,便又被翠屏給攔住了。

“呦,這玲珑姑娘話是不會說了,難道連人都不會做了嗎?”翠屏覺得前一次自己之所以會敗下陣來,無非便是被這個表面上還是玲珑,其實靈魂已經轉變為宋玲月的人給糊弄了,回去之後,她也是懊惱不已,自己還是如此花容月貌,而對方卻已變成了一個醜陋的啞巴,所以無論如何也沒有自己被她嘲弄的份兒,所以這次偶遇,翠屏是難得逮着了機會要一雪前恥,又怎會輕易放過宋玲月?

宋玲月終于正眼打量起這人來,長得應該是不錯的,年紀也就大概二十歲左右,只是面上這裝扮,啧啧,真是堪比鬼臉,宋玲月不能說話,加之此時面上還覆着一層面紗,此時縱然有玩伴想法,也是無路表達,所以只能這麽一遍遍地打量着面前之人,一遍又一遍。

“你……你這是什麽态度!”翠屏有些火了,雖然知曉對方可能是不能說話,所以才這麽沉默以對,但是這滿含着戲谑和同情的目光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自己這個美人兒,擺在一個醜八怪面前,還會遭對方唾棄嗎?

宋玲月微微眯着眼,雖然瞧不見嘴角的笑意,可那彎彎的眼角似乎也彰顯着她此時愉悅的心情,對于那些故意找茬的人,你的無視、以及好心情,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跟在後頭的雙兒見主子被人為難,忙低着頭走上前來,恭謹道:“姑娘莫要氣惱,我家小姐此時不能言語,若有失禮之處,奴婢便代小姐給姑娘賠不是了。”

“你是什麽身份?主子間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嗎?”翠屏聞言卻愈發氣惱,漲紅了臉把雙兒推至一側,目光重新回到宋玲月的身上,而她面上那本就虛假的笑容也終于挂不住了,“我說玲珑妹妹,初時柳姨是寵着你,誰叫你是咱們樓裏的臺柱子呢,那一副百靈鳥似的嗓子真是誰聽了都要醉了,可惜你現在口不能言,面更不能示人,你以為你現在還似從前那般威風凜凜的嗎?”

聽到這話,宋玲月倒是不樂意了,她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紗,然後又對着一側的雙兒招了招手,雙兒忙湊過來,接着就看着自家主子對着自己異常誇張地用粉唇說了一句無聲的話語,只是對着這話語的展開,雙兒的眼睛卻是越睜越大,最後幾乎可以用圓滾滾來形容了。

“小……小姐……”雙兒眨了眨圓滾滾的眼睛,有些驚慌地開了口。

宋玲月卻只是笑,然後用眼神指了指翠屏。

翠屏在一旁本就看得莫名其妙,此時終于忍不住道:“你們這對不識禮數的主仆,又在打什麽主意了?”

雙兒再一次确認性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在得到對方毫無二致的燦爛笑容後,雙兒這才苦着臉轉頭對着翠屏猶猶豫豫地道:“我家小姐叫我……叫我幫她給姑娘說句話。”

“什麽話?”因為實在很想知道這兩人又在搞什麽鬼,此時翠屏竟是連禮數都暫且放到了一邊。

雙兒抿了抿唇,又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道:“我家小姐說,就算姑娘您往自己臉上塗了這麽厚厚一層的胭脂,也遮不住那滿臉的皺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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