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澈趕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到了b城,幸而她談生意的地方到達b城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飛機,早上8點多下了飛機火急火燎的就往家裏面開,一路上把汽車時速飙到了一百八,不到二十分鐘進了市區卻又遇上了上班高峰,氣得她坐在車上使着勁的按喇叭。

對于陳默來說,受傷挂彩這種事兒實在是家常便飯,然而對于林澈來說,自從多年前陳默那一次受傷之後,她完完全全的不能接受陳默再受傷,陳默哪怕是擦破點兒皮她都跟驚弓之鳥一樣的惶惶然好幾天。更何況今天這不只是擦破了皮,還劃了好幾道口子,還流血了!

盡管陳默在電話裏說的輕描淡寫的只是受了輕傷,絲毫不妨礙,她已經擔心的要瘋了。生意不談了,愛做不做;錢也不賺了,她不缺錢。林澈一晚上沒睡覺,給李志勇打了電話問了當時的情況,也趕上李志勇是個多嘴又極為熱心的主兒,還給林澈發來了陳默在醫院裏的包紮傷口照片,說雖然不嚴重,但是割傷的幾條口子還是挺深的,看着都疼。又說默姐真是講義氣,當時那一下子真是救了陸阿潇的命了,要不然這一酒瓶子就砸陸阿潇腦袋上了估計怎麽着也得來個腦震蕩。

這一番話搞得林澈在飛機上也根本睡不着了。

快九點半的時候林澈才到了家,估摸着陳默這時候應該還在睡覺,輕手輕腳的快步上了樓推開了卧室的房門。陳默果然還睡着,屋子裏開着空調顯得有些涼,林澈關上空調打開窗,一腦袋汗的走到床邊,看着陳默受傷的胳膊搭在外面,上面裹着繃帶,繃帶上滲着血,光看着就覺得心裏面拉扯着疼。她皺着眉輕輕的握住陳默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不太正常的熱度,知道是因着受傷的緣故,心裏面更難受。盤着腿兒坐在地上,靜靜的看着她。

陳默睡覺一向輕,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醒過來,被林澈動了動,睜開眼睛輕輕的哼了一聲,迷蒙之中看見林澈還挂着汗珠的臉,笑了笑帶着濃重的睡意說:“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後天才回來嗎?”

林澈站起來坐在床上,俯下身子親了親陳默的額頭:“我不放心你啊。你怎麽搞的。”

陳默坐起身子靠着,擡起沒有受傷的右手點了點林澈的腦袋:“沒什麽大事兒,別一驚一乍的。我這不挺好的。”

林澈絞着眉頭撇着嘴:“哪裏挺好的了。”看了看陳默左胳膊整條小臂都被紗布裹着,臉上愁容更盛:“我看見照片了,割的那麽深。那兔崽子在哪呢?看我不弄死她。”

陳默輕笑:“在監獄裏呢,你要去嗎?”

林澈哼了一聲:“我不是說那個,我說的是陸蕭潇。前陣子還說她功夫進步了,昨天怎麽還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陳默眨了眨眼看着林澈那一對兒濃重的黑眼圈,心疼的說:“一夜沒睡?”

林澈點頭:“嗯。擔心你擔心的睡不着。”說着,又看了看陳默的胳膊:“你去哪個醫院看的啊?要不我讓阿明過來吧。”

陳默嗤笑一聲:“別小題大做了。以前受的傷比現在嚴重多了……”

“別提以前別提以前……”林澈的眉毛都快攪到一塊兒去了,靠在陳默身邊伸手把她攬進懷裏,籲了口氣:“提起以前我就害怕。”

“你怎麽現在膽子這麽小。”陳默靠在林澈懷裏,抿着嘴笑:“是不是壞事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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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小心翼翼的摟着陳默:“守着警察局長,我敢做什麽壞事啊。默,這幾天你不要去上班了,你守着我。我也不去上班了,守着你。好不好啊?”

陳默有些疲憊的閉着眼睛:“不行。這件案子好容易結了,好多收尾的工作還沒做。你也不許偷懶,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一會兒回去談生意去,馬上訂機票。”

林澈噘着嘴,不滿意的說:“不談了,生意不能跟你比,什麽事兒都不能跟你比。你不守着我,我也得守着你。”

陳默嘆了口氣,知道林澈脾氣上來自己是怎麽樣也說不動,她心裏自然也知道林澈完完全全的一顆心全挂在自己身上,在一起的這五年裏,林澈是真的兌現了她當時的諾言,她整個人,整個心,全部都在陳默身上。陳默心裏面暖融融的又笑:“行了,知道了。那我請幾天假。行了嘛?”說着,擡手擦了擦林澈腦袋上的汗:“一身的汗,去洗澡去。”

林澈搖頭:“不去。我三天沒看到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相當于好多好多年沒見到你了,你還趕我走。”

陳默推了推她:“我好幾天沒有合眼了,你是讓我聞着你這一身汗味兒睡覺嗎?”

林澈嘿嘿笑:“我又不是男人,一身的汗也是香汗。”說着,站起身子脫衣服:“不過為了我家默默能睡個好覺,我立刻馬上就去洗澡。”

林澈洗完澡出來,陳默又睡着了。她靠在陳默身邊,靜靜的看着她疲憊的面容,嘆了口氣:“親愛的,你看你什麽時候才能卸下你這肩頭重擔跟我雙宿雙飛啊。”

陳默醒過來習慣性的去摸身邊的林澈,卻摸了個空。睜開眼睛才發現外面已經豔陽高照了。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多了。她起身下樓,卻見林澈正在廚房裏忙活。

這樣的場景在她們五年的相處之中實屬常見,時至今日陳默卻依然像多年前剛剛經歷完那樣的生死之後一般的感動和甜蜜。她輕着步子走到林澈身後,單手摟住她的腰,靠在林澈的後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林總,今天這麽乖啊。”

林澈關了火,轉過身子摟住陳默親了親:“小林總每天都很乖。看,我這時間算的準吧,你醒了,正好吃飯。都是清淡的。”

陳默仰着頭看着她那淺淡帶笑的眸子:“我想喝咖啡。”

林澈搖頭:“不行。受傷了,不許喝。”接着指了指旁邊的鍋:“給你煲了湯。”

“沒給我下安眠藥吧?”陳默調笑着看着林澈。

林澈當年給陳默在湯裏下藥的那個小段子,每每在喝湯的時候都會被陳默拿出來時不時的調侃一下,她笑着說:“沒下安眠藥,給你下了鶴頂紅。”

陳默笑着捏了捏林澈的臉:“我好餓。”

林澈故意呲牙咧嘴的喊疼:“我的臉都讓你捏的不對稱了。你也不心疼。”

陳默轉身走到餐桌前面坐下,故意說:“不心疼。我為什麽要心疼你?”

林澈端着盤子往桌子上擺,一邊端一邊說:“嗯,你是不心疼我。尤其是出任務的時候,光心疼你的手下你的徒弟了。你說說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要轉移目标了?”說着,坐下來看着陳默:“你老說陸蕭潇像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陳默翻了個白眼,輕輕的打了林澈一拳:“行了,有完沒完啊。別這麽小心眼。”

林澈哼哼着給陳默盛好飯放在她面前:“說起陸阿潇,她跟小周怎麽着了?”

陳默吃着飯,咕哝着說:“沒怎麽着啊。早上的時候我看她和容藝帶的一群人在小周門口打了一架。然後又跟着小周回家了。”

林澈眨了眨眼,眯着眼睛看着陳默:“好像有八卦?然後呢?”

“然後?”陳默深深的看了林澈一眼,哼了一聲:“你這麽關心小周和阿潇,上次又那麽晚把小周送回家,你是不是看上小周了?”

林澈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陳默沒有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剛才那句話,嘿嘿笑:“陳隊長,你說我怎麽總是說不過你,你怎麽這麽聰明啊。”

陳默白了她一眼:“不聰明,我一點兒也不聰明。聰明人才不會看上你。”

林澈卻又說:“你說也奇怪,我都能看出來小周對阿潇有意思,阿潇怎麽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啊?”

陳默說:“你怎麽知道阿潇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要是有感覺,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麽還沒在一塊兒?”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死皮賴臉的追人家姑娘?”

“我怎麽死皮賴臉了,我有多死皮賴臉?”林澈痞兮兮的看着陳默,挑了挑眉毛:“陳隊長,我很死皮賴臉嗎?”

陳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死皮賴臉。”頓了頓又說:“你是完全不要臉。”

林澈被陳默說的直樂,拿着筷子指了指陳默笑而不語。門鈴卻響了。

林澈起身開門,周怡瑤拎着一袋子外賣站在門口,很是意外的看着林澈:“林姐?你回來了?”

林澈笑着說:“怎麽了?見到我很意外嗎?還是聽見我正說你呢?”

周怡瑤本是想着林澈不在家,陳默又受了傷,特地叫了外賣來送飯,這一天昏昏沉沉的,壓根沒在意林澈停在院子裏的車,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外賣說:“我以為你出差了這兩天都不回來呢,聽說默姐受傷了,我怕她餓着,特地過來看看。”

林澈把周怡瑤讓進屋子,拉着她坐到餐桌邊上。周怡瑤看着陳默的胳膊啧啧的說:“默姐,你還好嗎?你這胳膊,看起來傷的挺嚴重的啊。”

“沒事兒,小事兒。”陳默看着周怡瑤那不太好的臉色:“我早上看見阿潇跟你朋友在下面打起來了,沒事兒吧?”

周怡瑤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說:“你看見了啊……”

“那麽大動靜,想不看見都難。”陳默笑了笑:“怎麽回事?”

周怡瑤嘆了口氣,臉色垮了下來:“都是那個容藝,昨天你們行動的時候,我正好跟她在對面的酒吧。我跟陸蕭潇在街上就打了個照面,然後就出事兒了。容藝本來是擔心我,帶了保安過來想保護我,結果碰上陸蕭潇了,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林澈笑着看着周怡瑤:“容藝是不是喜歡你啊?”

周怡瑤點頭:“林姐,這你都看得出來,她大學的時候是喜歡過我。”

“那還什麽一言不合啊,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呗。”林澈意味深長的看着周怡瑤:“小周,你可厲害了啊。明天我就去找陸蕭潇麻煩去,要不是因為她,你默姐也不能受傷。”

周怡瑤垮了眉心嘆了口氣:“林姐,你去吧。我都快被陸蕭潇煩死了。”

“行。”林澈放下筷子說:“就沖你拎着外賣來看我家陳隊長的份上,我替你好好收拾一下陸蕭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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