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陸蕭潇沒睡多久，其實她困得厲害。這一夜又是驚心動魄又是軟玉溫香，搞得她幾乎要壓過強大的生物鐘睡到自然醒。她掙紮着睜開眼睛，周怡瑤窩在她懷裏睡的極其安穩。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卻已經小了很多，在微弱的天光下，周怡瑤那帶着睡暈的臉讓陸蕭潇把持不住的又輕輕的親了一下。輕輕的把胳膊從她的腦袋下面抽/出來，給周怡瑤蓋好了毛毯。看了看表，清晨六點半。還有點兒時間。陸蕭潇輕手輕腳的關上門，下了樓。本想着給周怡瑤做點早餐吃，進了廚房才發現，這周大律師的廚房根本是個擺設，打開冰箱，裏面只有水果，連個葷腥兒都看不見，一覽無餘幹淨的就跟清教徒一樣。
陸蕭潇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穿好衣服鞋子拿了把雨傘出了門。
周怡瑤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不見了陸蕭潇，閉着眼摸到手機調出短信給陸蕭潇發了過去：“等你回來吃午飯。”翻個身，繼續睡。
陸蕭潇正在地鐵上抱着一袋包子吃，看到短信的時候鼓着腮幫子滿嘴油的笑了笑：“好。你再睡會。”
到達單位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陸蕭潇收了傘，拍了拍有些濕的衣服，剛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看見陳默站在門口一臉冰冷的看着她。此時辦公室裏沒別人，就她一個。陳默那刀子一樣的目光很顯然是看自己呢。陸蕭潇愣了愣，站起身子：“師傅……”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陳默丢下一句話，上樓了。
陸蕭潇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快速上了樓，敲開門走進去，對着陳默敬了個禮：“師傅。我來了。”
陳默端坐在椅子上，擡眼看着陸蕭潇：“你昨天晚上去機場了？”
陸蕭潇愣了愣，張了張嘴：“……是……”
陳默呼了口氣：“昨天機場的人打電話給我，說我們局裏有一個同志去機場執行任務。是你吧。”
陸蕭潇抿着嘴點頭：“是我……”轉而又要解釋：“師傅，那是因為……”
陳默抱着胳膊靠在座椅上，一臉冷清的看着陸蕭潇：“阿潇。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違反紀律的？”
陸蕭潇瞬間閉了嘴：“我知道。”
陳默沒有看陸蕭潇，低垂着眼睑又說：“昨天那架從美國飛回來的飛機差點出事，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有什麽嚴重的事情不會這樣做。我查了一下。昨天小周在那架飛機上。”
陸蕭潇低着腦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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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了看陸蕭潇：“你跟小周……”
陸蕭潇有些尴尬的臉紅着點了點頭：“是……”
陳默無奈的嘆了口氣，還真讓林澈說準了。她指了指對面的凳子：“阿潇，你坐下。”
陸蕭潇局促的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的筆直，擡起頭：“師傅，我知道我這次做的很不對。我反省，服從組織的處罰。”
“這件事我壓下來了。”陳默說：“我說是我派你去的。以後，不許再犯這種錯誤。有什麽事，要提前跟我說，明白了？”
陸蕭潇驚訝又滿眼感激的看着陳默：“師傅……謝謝師傅……”
陳默擺了擺手：“你這種感覺我明白。”她說着，指了指陸蕭潇的黑眼圈：“昨天是不是吓壞了，小周怎麽樣？沒事吧？”
“是吓壞了。”陸蕭潇終于放松了身子，揉了揉眉心：“她還好，就是胳膊撞到了。”
陳默低下頭看了看手機，林澈總是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給她發一條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再忙也要吃飯的短信，五年之內，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她勾了勾嘴角：“今天沒什麽事兒，如果有事兒的話我打給你。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陸蕭潇站起身子立正敬禮：“是。謝謝師傅！”
陳默終于笑了，說：“怎麽了，是不是着急過去看小周？”
陸蕭潇被陳默說的一陣臉紅，張了張嘴：“師傅，你怎麽……你怎麽跟林姐學啊……”
“怎麽？你是覺得，我不如你林姐平易近人？”陳默挑了挑眉毛：“還是，你覺得你師傅我不食人間煙火？”
陸蕭潇急忙說：“不是不是……”繼而又笑，“師傅，我是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怪不得林姐那麽那麽喜歡你。”
陳默挑着眉看着陸蕭潇：“你現在膽子大了，調侃起我來了。跟小周學的？”
陸蕭潇讓陳默一句話就堵死，心裏面算是知道為什麽林澈那樣一張巧嘴在陳默面前半點便宜都占不到。陳默絕對屬于不說則已一說就堵死你的類型。她吐了吐舌頭，快速出了辦公室。
從警局出來，陸蕭潇去了趟超市，回到周怡瑤家的時候還不到九點。站在她家門口她愣了。出來的匆忙，根本沒有拿鑰匙。她拎着袋子眨了眨眼，想按門鈴，卻又怕周怡瑤還睡着，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醒了嗎？”沒有回音。
陸蕭潇撐着傘在門口站着，幹脆還是在這裏等着她醒過來好了。站了沒多久，周怡瑤家的房門沒打開，林澈卻從對面打開門出來了，看樣子是正要出門。瞧着陸蕭潇一個人撐着傘提着袋子獨自一人站在周怡瑤家門口發呆，對着陸蕭潇喊了一聲：“阿潇，你幹嘛呢？”
陸蕭潇走到林澈面前收了傘：“林姐，我這……”她話還沒說完，林澈卻一把把她手裏的袋子搶過來翻弄，一邊翻一邊說：“哎喲喲哎喲喲不得了不得了，陸阿潇賣了一兜子的菜大清早的站在小周家門口，哎呦喂啊，”她眯着眼睛看着陸蕭潇：“有好事兒？”
陸蕭潇有些尴尬的微微笑：“是……算是吧……”
林澈賊兮兮的湊近陸蕭潇看着：“在一塊了？”
陸蕭潇極為腼腆的點了點頭：“嗯……”
“哈哈哈哈……”林澈朗聲大笑：“我說什麽，我說什麽，就是讓我說準了。”緊接着一把摟住陸蕭潇的肩膀：“在一塊了，你在人家家樓下待着幹嘛？為什麽不敲門？”
陸蕭潇眨了眨眼：“她，好像還沒睡醒。我不想打擾她睡覺，所以……”
林澈瞪着眼睛看着陸蕭潇，半晌才說：“你師傅一直說你像我，我橫看豎看都沒有看出來你像我哪裏，現在我知道了。你這點兒還真像我。”說着，看着陸蕭潇的臉越來越紅，又說：“臉紅什麽啊你，你喜歡她她喜歡你，這事情有什麽可臉紅的！先跟我回去。”說完便拉着陸蕭潇進了屋。
陸蕭潇站在屋裏看着滿臉興奮的林澈：“林姐，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是不是正打算去上班啊？”
“上班？”林澈想了想：“不是啊。我就是出來呼吸一下雨中的清新空氣。你想多了。”
陸蕭潇知道林澈是故意這麽說的。也不去拆穿她，感激的看着她：“林姐，謝謝你。”
“咱倆這麽熟了，謝我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林澈端上來兩杯咖啡：“來來，一邊聊天一邊等。我陪你等哈。”
陸蕭潇其實已經困的兩只眼睛都在打架了，拿起咖啡一口喝完。林澈看的又笑：“哪有你這麽喝咖啡的。你喝水呢？”
陸蕭潇喘了口氣：“林姐，我特別困。”
林澈翹着二郎腿看着陸蕭潇：“嗯，特別困，但是就是高興的睡不着是不是？”
陸蕭潇楞了一下，看着林澈：“是啊。林姐你怎麽知道？”
“戀愛綜合征。”林澈抿着嘴看着陸蕭潇笑：“老實交代，什麽時候在一塊兒的？”
“算是，前一陣子吧……”陸蕭潇撓了撓頭：“也可能是昨天……”
“算是……可能……”林澈翻了個白眼：“發展到哪一步了？”
林澈不說這句還好，說了這句陸蕭潇的臉騰一下又紅了，連耳根都紅了。林澈眯着眼睛看着陸蕭潇那濃重的黑眼圈：“哦，我知道了。你可以啊。你這速度，趕上火箭了，比我還快。你平常看上去木登登的，這方面這麽伶俐？小周真是沒看走眼啊。”
陸蕭潇悶着腦袋不說話，林澈說的話題又開放又尴尬，她實在不好意思擡頭看林澈的眼睛，生怕林澈那嘴裏又冒出什麽更大尺度的問題。
林澈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周怡瑤的小二樓，笑了笑，兀自說：“阿潇，你猜，如果我是你，我會怎麽做？”
陸蕭潇愣了愣，順着林澈的眼神看過去，才明白她說的是周怡瑤睡着了自己在外面等着的這件事：“直接敲門？”
“蠢啊，”林澈哼了一聲：“要是我家陳隊長睡着了，我高興還來不及。你知道你們這個職業，她晚上經常忙到很晚才回來，而且還睡不好。她要是能睡一天，我高興死了。敲門，你覺得我這麽不懂疼她嗎？”
“那……”陸蕭潇腦袋轉不過來了：“那要怎麽樣？”
“我啊……”林澈幽幽的說：“我不想吵到她睡覺，但我心裏又特別想馬上見到她，守着她。”她對着陸蕭潇擠了擠眼睛：“我會爬到二樓翻窗戶。”說着，她自己都笑了：“我要是你，我覺得我肯定要這麽幹。”
翻窗戶麽……
陸蕭潇看着外面發了發呆，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啊。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這個主意很棒吧。”林澈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你買了這麽多東西，是打算自己開火了？”
“嗯。”陸蕭潇點頭：“她家廚房，什麽都沒有。”
林澈笑：“周大律師那可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白富美。你買了菜有什麽用，我估計她家那鍋碗瓢盆統統沒用過。”她把陸蕭潇拉起來：“來來，讓林姐看看你的廚藝。用我家廚房。走着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