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有氣息

顏寄雲之所以敢向江演伸出他的爪, 其實道理很簡單,一是他從江演身上沒有感受到惡意, 就算有-25的好感度打底, 他也沒覺得江演會對他出手;二是他在江演辦公室豁豁完一圈後,對方第一反應是找林協,而不是主動把他從杆子上逮下來。由此可見, 江演其實更在意林協的反應, 據顏寄雲對他的觀察,他在林協面前其實有點別扭, 表面上似乎總是對方惡言惡語,但其實表現得更像一只紙老虎, 只是聽着吓唬人。

說句實話,獨自面對江演,顏寄雲也還是會有點緊張,誰知道NPC會不會都有兩面性。

江演看到小黑貓後,其實是有點意外, 又有點怒氣。

林協不過是剛被關起來, 他的貓就這麽被人作賤了, 小黑貓肯定是在向他求助。

江演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小黑貓從背包拎出來。

他表情不愉,望向楊凱文, 沉聲問道:“大哥, 是誰把它裝起來的?”

楊凱文立即停下跟周穎的拼酒活動,對面這個小姑娘真有意思, 怎麽都喝不過她, 對方激起了他作為男人的好勝心, 他喝得臉色通紅, 舌頭都大了。

他不甚在意說道:“什麽貓, 這哪裏來的野貓?”

聞南星坐在江演旁邊正在假扮乖巧陪酒少爺不敢吱聲,小黑貓是他剛才趁着NPC不注意,在周穎和程俪的掩飾下帶進來的,誰會想到小黑貓這麽調皮,完全蹲不住,還主動暴露自己。

好在江演拎着小黑貓只是冷眼掃向捧楊凱文臭腳的人:“這是林協的貓,他不過是被父親懲罰了一下,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站隊了。”

可這些人也挺無辜的,根本不是他們幹的。

有人出來打圓場:“要不要查一查是誰這麽膽兒肥,捉走二少的貓。”

楊凱文知道江演一向直言直語,覺得他在說自己想占了林協的位置,他今天心情好,就不跟江演這個直腸子計較了。

“江演,就是一只貓,上升不到這個程度。”

顏寄雲被拎着後脖頸特別不舒服,他用腿蹬了幾下江演示意他換一下姿勢,江演以為他想跑,用雙手按在懷裏,抱貓的姿勢依舊非常不标準,一手托着他的下半節脊背,一手抓着他的兩只前爪,導致顏寄雲柔軟的肚皮朝上,幸好有毛蓋住他的各個部位,室內的光線也不足,不然太特麽羞恥了!

江演意識到什麽,指了指自己的褲子說道:“凱文哥,你們玩吧,這貓剛把我的褲子勾破,我要把它帶走,不打擾各位的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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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文知道他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沒想讓他多待,本意只是想借着那個和林協長得有點相似的年輕人逗一下他而已,他知道江演和林協非常不對付,就是好玩。他放走了江演,繼續跟周穎拼酒,根本沒把黑貓出現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于他而言只是一只小寵物而已。

就這麽被帶走顏寄雲并不擔心周穎三人,他們之前都計劃好了,三人可以相互照應,見機行事,狀況不對就先跑路,現在要擔心的是他自己,帶他走的可是負好感度的江演。

他們走出大包廂,門一關,隔絕了裏頭震耳欲聾的聲響。

然後江演就嫌棄顏寄雲沾他一身黑毛,把它放地上。

顏寄雲本來也不願意待在他懷裏,在半空中就已經掙紮着要下地,他的身體微微扭了一下四肢便穩穩落地。

它擡頭看江演一眼,然後往門口的方向跑去,江演冷哼一聲,插着兜跟上黑貓,這只黑貓有點邪門,看起來是有點聰明,難怪林協會喜歡,可是林協再怎麽喜歡它,在他這裏就是不讨喜。

顏寄雲跑在前頭,與江演保持着對方捉不着他的距離,他引着江演前往禁閉室。

江演知道林協被關禁閉室,也知道今天解決叛徒的事,但是他插不上手,這是父親的決定。

江演一路跟在顏寄雲後邊,他就想看看這只黑貓到底要帶他去哪兒。

顏寄雲停在了禁閉室門前,他後腿站起拍了拍鐵門。

“就帶我來這兒?你希望我救你的主人?”江演也跟着拍了拍門,對着裏面的林協說道,“我說林……”

鐵門上的鎖跟門碰撞一起發出了哐當聲響。

江演快速推開禁閉室的門:“林協?人呢!”

顏寄雲奔過來的時候也覺得這裏的香水味變淡了很多,原來是林協不在禁閉室了!

他被誰帶走了,是其他沒碰上的玩家還是其他NPC,或者是他自己主動離開的?

顏寄雲望向江演,一雙大眼睛寫着不明白“主人怎麽不見了”的問號。

江演皺眉:“我可能知道他在哪裏了。”

他知道有個人的眼裏容不得沙子,這個人是他們的父親。

江演邁開腿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顏寄雲立即小跑跟上!

其實現在通過楊凱文、其他NPC對林協和江演的稱呼,已經知道了江演三人和那位老先生之間的關系。

他們應該是某個大型組織裏的成員,通過三人的姓也明白,他們同時是老先生收養的孩子。三個孩子長大後都在為老先生做事,現在他們內部發生了分歧,大型組織不僅各種事件頻出,還出了內鬼,而現在這位老先生懷疑林協。

江演臉上布滿了陰霾,但走到老先生住的門口時,他臉上的表情又變回了吊兒啷當,一副直腸子的模樣。

跑在他跟前的顏寄雲每次回頭都看到他在變臉,這NPC可真有意思,江演人如其名,挺能演。

江演收拾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心情,抱起腳邊的黑貓,吹起口哨走了進去。

顏寄雲主動扭了一下身體,改趴在他肩上,不會抱貓的NPC是不受貓待見的!

門口的兩位黑制服突然攔住了他。

“你們攔着我幹什麽?”江演瞪他們一眼,把他的暴脾氣發揮得淋漓盡致。

黑制服中的一個說:“三少,先生吩咐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江演往前邁了一步,絲毫沒有退縮:“讓開,我哪次來不是直接進去?他說的任何人肯定不包括我。”

黑制服說:“請三少不要為難我們。”

江演往裏頭喊道:“老頭兒,你在裏面幹什麽呢,我給你帶了個特別好玩的小東西。”

顏寄雲毛下的皮一緊,江演這個玩意兒不會為了救林協要把他獻祭給那個老先生?

一個随口就定人生死的老頭兒能是什麽好人,看錯你了,江演!

正當顏寄雲猶豫着要不要跑路時,裏頭傳來了一個聽過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是之前在A棟帶走林協的人。

“三少,先生叫您進去一起用晚餐。”

江演推開擋在他面前的黑制服:“看到沒,下次把眼睛擦亮一點。”他還跟眼前的中年黑制服抱怨,“房叔,這倆新面孔沒見過啊。”

房叔笑了笑說:“他們一直都在先生跟前,只是以前不在明面上工作,如今非常時期就讓他們出來了。”他頓了頓,看着江演懷裏的黑貓,“你怎麽還帶只貓?我記得林協好像也養了一只。”

江演:“就是他那只呗,我這不是沒養過貓,捉過來随便玩玩。”

顏寄雲:“……”

房叔只是點了點頭,對此不作評價。

從剛才處理了何小必的大廳往裏走就是餐廳,顏寄雲發現地面上完全沒有血跡,一點血腥味兒都聞不到,估計是連地毯都扔掉了,空氣中殘留着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雖然外頭裝飾得金碧輝煌,但偌大的餐廳裏卻是一張中式帶轉盤的大圓桌。

“江演來啦,老房,給他上副碗筷。”

說話的是一位白發老者,此人跟顏寄雲想的也不一樣,他看起來很慈祥,一件白色的老頭衫,肥胖的手腕上戴着珠串,珠串上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江演在老者右手邊隔着兩個座位的位置坐下:“餓死我了,還是父親你這兒的飯菜香。”

老者看着他抱着的黑貓:“你怎麽還抱着貓?”

江演大大咧咧地說:“嗨,這不是林協養的麽,我抱過來玩玩,你看,他還挺乖的,都不怕人。”

老者放下筷子,突然盯着顏寄雲:“也讓我抱一抱看看。”

顏奇雲全身上下都寫着抗拒!

這老頭殺人不眨眼,被他抱了自己還有命活下來嗎?

容不得他反抗,江演就已經迅速把貓遞到趙仁富懷中了:“不咬人,也不撓人。”

趙仁富眼尖兒,問他:“那你手腕上的抓痕是怎麽回事?”

江演作無所謂狀:“這不是跟它不熟就強行跟它玩,它用爪子跟我玩,不小心抓的,跟它熟了之後就不亮爪子了。”說着,他就朝顏寄雲伸出手掌,“布萊克,跟我擊個掌。”

顏寄雲強行變成乖巧不撓人不咬人貓,他張開手掌用肉墊跟江演貼了一下,演得挺好。

太幼稚了,他都不這麽跟自家鏟屎官玩。

看着黑貓這麽配合,江演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果然,林協養的貓和他一樣讓人讨厭,無論是人還是寵物總是這麽會隐藏自己。

趙仁富被他們的互動給逗笑了,貓在他懷裏還真的很安靜,特別乖巧。

他将顏寄雲遞還給江演,先叫老房準備點貓可以吃的食物,然後突然開始進入回憶:“我記得你們小時候,你大哥喜歡動刀舞槍,你也跟着他闖禍,林協就安安靜靜地在家裏看書,任由你和你大哥拿什麽誘惑他都不出門,他乖得不像我們的人。”

江演就不是附和的人設,說道:“他就是不愛跟我玩,老嫌棄我,還說我像個泥猴,真是一點都不讨喜,不過,我也煩他。父親,我跟你說,我在他的書裏夾過幹癟的蟲子,我們上課時,他一打開課本吓了一跳,臉都白了。”

趙仁富哈哈笑道:“這事我知道,你小子就知道氣小協。”不過,趙仁富話鋒一轉,問他,“那你大哥呢?”

江演開始誇大哥:“大哥多好啊,每次我又幹了什麽,他老替我頂包,每次都是他替我挨揍,當然,我也沒少被他揍。有一次,我拿了您的槍去打鳥,就說是他幹的,您還記得不?”

趙仁富:“記得,他沒說是你拿的,原來是你小子,三人中就你最皮實。”

趙仁富很喜歡三個孩子少年時期的生活,這回憶讓他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

“你大哥是個聽話的孩子,很照顧你和林協,林協是個乖巧的孩子,有頭腦,還有上進心。”

“大哥對我是這個。”江演比了個大拇指。

老幺都是最受家長喜愛的,這句總沒錯。

顏寄雲全程觀察老者的反應,趙仁富剛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話鋒一轉,臉上的慈祥也突然變了個樣,目光犀利起來:“江演,說說你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林協真的會背叛我們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江演無論怎麽回答都不對,從趙仁富角度來說,他的意思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掂量着回答,最好有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案。

顏寄雲都替他們這對養父子之間的試探感到緊張,趙仁富先打親情牌,然後再把現實攤到江演面前,讓他做選擇,這個選擇可不簡單,一是趙仁富的試探,二是趙仁富自己的私心,很明顯,他更傾向于林協其實是幹了這件事。

他要一個定論,但又不想被诟病,人老了,總想着做點假慈愛的事。

恰好這時老房從廚房裏端來一塊剛煮好的三文魚。

顏寄雲故意在江演懷裏掙紮着要去吃。

老房把三文魚放到地面上,說:“我還特意讓廚房給冰涼了。”

這麽一打斷,江演有了喘息的時間。

顏寄雲跳下他的腿開始啃魚,反正到嘴裏都一個味兒,更懷念人類的食物,比如餐桌那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要不是這裏是游戲,還有一個行事毒辣的趙仁富,他就跳上去啃兩口解解饞了。

林協其實帶顏寄雲用過下午飯,但後來他和臨時隊友跑上跑下的,餓得也快,三文魚還算是他喜歡的食物,該吃的時候就吃,不要浪費!

而且他現在想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他一只吃飯的貓,不會被人注意,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在趙仁富住的這裏轉一轉,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出去假溜達。

世界上有哪只貓沒有好奇心呢?

顏寄雲吃東西不怎麽出聲,盡量不引起其他三人的注意,他啃完三文魚後故意蹲到圓桌下面開始假舔毛,還故意發出舔毛的聲響,然後才開始在屋子裏轉悠。

江演還在和趙仁富打着機鋒,你來我往,父子之情真情意切。

顏寄雲故意先到處聞聞嗅嗅,其實他的目的地是半開着門的書房。

趙仁富肯定是心裏有鬼,否則不會供佛像,書房也不會弄來這麽多書,把自己弄得像是從事文化行業的。

顏寄雲就這麽大搖大擺地溜達進去。

老房眼尖跟了過去,不過,顏寄雲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他先用自己的貓性行為迷惑對方,在書房裏的沙發聞了聞,然後趴下,然後望向盯着他的老房,等老房對他放下戒心後,他才從沙發上起來,跳到辦公桌上,他不翻東西,只是走來走去,然後在臺式電腦後面窩了下來,乍一看,黑貓成功地隐藏在電腦和收納架後面。

老房:“……”好吧,它看起來只是想找個地方窩着。

顏寄雲再次成功迷惑了老房,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用餘光望向桌面的文件,悄悄伸爪子将合在一起的文件撥開。

上面寫着“虞美人”配方表。

等等,上下兩份差不多,只不過表格後面的數據不一樣!

這會不會是配方事件背後的秘密?

“虞美人”到底是什麽?這是不是加在食物裏的料,讓每個顧客吃了都會有不同的效果,就跟吃了毒蘑菇一樣,能使人致幻。

其實也許配方表的事也有可能是趙仁富對林協和楊凱文的一個試探。

趙仁富年紀不小了,看得出來他在找接班人,從職位上看來,江演是搞安保的,表面性格大大咧咧,還是個直腸子,不合适,那他會在林協和楊凱文之間選一個接替他的位置。

配方洩密一事不是林協做的,有可能是楊凱文做了之後嫁禍給林協,楊凱文在趙仁富面前卻一口咬死是林協幹的,還把何小必給殺了,可洩密事件的背後真正操控者是趙仁富。

難怪林協被關進禁閉室怎麽都不走,他可能早就知道這是環環相扣的陰謀,在真相沒有浮出來之前,他不打算打草驚蛇,更不會輕舉妄動。

林協是知道趙仁富的計劃的。

不愧是主線任務的人物,很聰明。

這一局看似林協敗了,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贏家,楊凱文着了趙仁富和林協的道。

顏寄雲沒法說話,也就沒辦法将自己的發現告訴其他人,他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的推測。

叮的一聲,系統給出了結果。

【恭喜玩家顏寄雲完成主線任務(2),積分獎勵将在副本結束後發放。】

【恭喜玩家顏寄雲進入主線任務(3):尋找“虞美人”的生産點。任務完成後獎勵2000積分。】

與此同時,周穎三人在樓上把楊凱文住處翻了個遍,最終在對方的保險櫃裏找到一張配方表。

叮叮叮系統的提示音同時響起。

【恭喜玩家周穎——】

【恭喜玩家程俪——】

【恭喜玩家聞南星——】

他們三人的主線任務(2)完成了!

聞南星将被周穎她灌得不省人事的楊凱文往床底下一踢:“任務過了?你們找到了什麽關鍵性線索嗎?”

程俪搖頭:“穎姐在保險櫃裏找到一份配方表。”

聞南星只看到櫃子裏一堆奇奇怪怪的玩得超級花的道具,他頂着妖媚的妝容扔掉一條丁字褲,一臉嫌惡道:“太好了,終于把這個任務過了,這楊凱文可真是腦子只有黃色的玩意兒。”

周穎:“難怪我們仨扶他進來都沒有人阻止。”看來平時就玩的花樣還不少,真特麽猥瑣。

既然任務(2)完成了,那他們就趕緊走,疑惑的事等找到安全之地再讨論。

到了安全的落腳點後,周穎才開始跟他們讨論:“我覺得楊凱文才是真正洩密的那個,林協是被他推出去用來頂包的,這配方在他手上呢。”

程俪倒是提出一個想法:“還記得我們被小黑貓帶到關押林協的禁閉室嗎?當時收到了好感度提示,會不會是顏寄雲穿了隐形鬥篷開鎖進去了,他提前得到了林協的信任,而當時我們也是在做任務(2),系統可能判定我們是一起的,就直接結算了,我們剛剛都還沒開始推事件的始末。”

聞南星說道:“這麽複雜嗎?不是因為我們找到配方表?”

周穎:“當然不止啊,肯定得推測出故事的過程,否則系統不會判定的,我們才剛找到配方表,系統就提示了。”

聞南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這個顏寄雲有可能在商場買了隐身鬥篷和我們一起做任務。”

周穎一拍大腿:“我記得隐身時間最長隐形鬥篷一個一千積分,如果他買多兩個就說得通了,他一開局就穿了道具,我們卻用普通玩家的思維去推理他的行為,他是厲害的玩家,玩法很大膽。”

周南星:“可是這個顏寄雲卻一直不露臉,太奇怪了,他是見不得人嗎?”

程俪:“人确實厲害,不願意露臉也正常。對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幫林協把貓找回來?”

周穎:“行,這個江演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找他去。”

正當周穎三人想起要幫林協找回黑貓時,他在趙仁富的辦公室裏假蹲了一會兒,順利完成了主線任務(2)。

趙仁富是連接三個養子的重要人物,他就是這個組織的頭目,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的辦公室裏的擺設其實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也都是古董,價值不知幾何,顏寄雲對這些沒有興趣,他更感興趣的還是趙仁富桌面上放着的一張合影。

年輕的趙仁富摟着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旁邊還站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兩個小的一個在做鬼臉,一只褲腳卷到膝蓋,另一個則穿着白襯衫西褲,戴着一副斯文眼鏡,一看就是愛學習的乖乖牌孩子。很容易猜出誰對應誰,做鬼臉的是江演,斯文乖孩子是林協,十五六歲的大男孩是楊凱文。

這張照片裏的三個孩子看起來是真的天真無邪。

顏寄雲伸爪子碰了一下相框,不過被老房給制止了。在老房的凝視下,他收回了爪子,不敢太明目張膽地翻箱倒櫃,他跳下椅子往外奔去。

他剛出來就聽到趙仁富對老房說道:“去把林協帶出來吧。”

主線任務(2)結束,林協被放了出來。

林協是被兩個黑衣人架着出來的,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雙腳發軟。

趙仁富放下擦手的濕巾,對林協說道:“林協,你也不要怪爸爸,我也很為難,下面的人太多了。”

林協擡起眼皮直視趙仁富,一再強調:“父親,我什麽都沒做。”

趙仁富似乎信了林協:“我相信你,該你的還是你的,一切照舊。”

他話音剛落,林協像是松了一口氣,人直接昏倒了。

顏寄雲跑到他身邊轉來轉去,趙仁富對江演說了句:“這只貓不錯,會認主。”

其實都猜得到,他說的是林協,而不是真的在誇顏寄雲。

林協出來後,江演也坐不住了,他借口吃飽了,跟着人走了。

林協真正的住處并不在A棟,也是在B棟,這裏擺設簡單,整潔。

回來躺了沒多久,他就醒了。

他明顯被趙仁富用過刑,只不過有可能是電流或者是精神上的。

林協醒來後一動不動地盯着天花板,顏寄雲以為他死了,他跳上床,伸只爪子往他鼻子上探了探。

還有氣息,人沒死。

顏寄雲的爪子剛放下,就見林協坐了起來,他的精神還不錯。

只見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一枚徽章,他将徽章在手掌中攤開給顏寄雲看,他聲音特別輕地說:“布萊克,你知道嗎?我真正的爸爸其實是個好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他是警方的卧底,可惜他被趙仁富殺了。”

他又自嘲一笑:“我現在是認賊作父。”

顏寄雲伸爪子摸上這枚邊角都被磨光無比光滑的徽章。然後,他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找到林協的秘密2/3。】

【秘密詳情:林協的親生父親是警方卧底,這枚徽章是他生前被國家授予的一等功獎勵,也是留給林協的唯一遺物,林協非常愛惜它,能給你看,說明他對你非常信任。】

【注:只有你知道哦,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林協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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