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內褲與薄唇
【撞起來竟然不疼?】
溫少言覺得這可能是他打出生以來最心虛的一次。
他站在樹下看着餘孟陽黑着臉從公廁別別扭扭地走出來,手中還拎着剛剛在車上被弄濕的褲子。
“先放後座吧。”溫少言迎上去,主動接過餘孟陽手中濕了的褲子。
“還合身嗎?”問完後溫少言的目光落在挽了一個邊的褲腳,摸了摸鼻子,算了,他還是別說話了。
餘孟陽磨着牙,他總不能說褲子長了,內褲大了,好像無論哪一個都非常的傷——自——尊。
溫少言把餘孟陽之前疊好的褲子放在後座,想到了個辦法:“要不敞開晾一下,沒準等會兒就幹了。”
剛一點頭,餘孟陽就“啊”了一聲,阻攔不及就見溫少言已經把褲子展開,露出了褲子的潮濕面以及被疊在裏面的白色內褲。
餘孟陽僵住了,溫少言也愣住了,這一次餘孟陽沒等溫少言伸手就強行鑽進後座把褲子團在一起,本來還不勻稱的水漬瞬間就沾染了其他的布料。
溫少言幹笑了兩聲:“這下……好像徹底沒法穿了。”
如果說餘孟陽剛剛只是僵硬,那現在就是石化。因為他強行擠進後排的關系,此刻他和溫少言一起卡在了後車門口,溫少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通過低音炮送入他的耳內。
“怎麽了?”溫少言有些奇怪餘孟陽怎麽突然間就沒了動靜。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呼吸!”餘孟陽顫抖着聲音道,比低音炮更恐怖的是那溫熱的呼吸,每一下就拍打在他的耳廓,酥酥麻麻的,就像是湧過無數細小的電流。
聽見這難以執行的過分要求,溫少言頓時是哭笑不得,直到他注意到餘孟陽紅如瑪瑙的耳朵,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溫少言忍不住低笑了兩聲,見餘孟陽的耳朵變得如血一般,剛想後退一步把身子撤出去,餘孟陽已經擡腳用力踩了一下。
溫少言撤得及時,餘孟陽那腳沒踩瓷實,不過這一撤一踩一錯身倒是将兩人從後座解放了出來。餘孟陽眯着眼狠狠瞪了一眼溫少言,別看餘孟陽眼尾褶皺雖深且上挑,但因為眼型偏圓所以平日裏更像是杏眼。這會兒微狹的雙眼帶着嗔怒,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兇悍,只覺得那眼尾幾乎要開出了朵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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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溫少言打趣道,見餘孟陽确實惱了,出言寬慰道,“不就看了眼內褲嗎?都是男人,大不了我也給你看一眼?”
餘孟陽一口氣哽在喉頭,差點氣背過氣去,半晌才将那口濁氣吐了出來,恨恨道:“要是真有女鬼,就該把你也給帶走,反正留着也是禍害。”
而且誰稀罕看你的灰色內褲啊?!
爽朗的笑聲驚起了樹梢上幾只歇息的山雀,帶動着紅葉沙沙作響,冷冽的新鮮空氣闖入肺腔,二人也終于有了那麽一絲絲不應該産生但确實産生了的——度假的味道。
瞥了一眼溫少言鞋子上的腳印又瞥了一眼溫少言賠笑的表情,餘孟陽心情好多了,拿着導航往村裏走。
“三河村第56號。”跟着導航繞了兩圈,餘孟陽和溫少言都有點氣悶。旁邊坐在小馬紮上正在卷煙卷的大爺估計看不過眼了,指了指他們的手機:“娃子,那東西不管用,你們要找人啊最好直接問。”
餘孟陽眼睛一亮,湊到大爺身旁蹲下:“大爺,我跟你打聽個事兒呗。”
大爺擡起眼皮,也沒說不也沒說行。
餘孟陽對着溫少言招招手,溫少言走過去,餘孟陽自來熟地去掏他的褲袋,手指頭在他的大腿根上摸摸索索,驚得溫少言趕緊去拽他的手腕。
“你煙呢?”餘孟陽沒掏着,有些疑惑地朝溫少言一攤手,他分明記得下車的時候溫少言順手拿了一包煙。
溫少言無奈,伸手探進自己休閑西裝裏,從內袋裏抽出了一包煙和火機,拍在餘孟陽掌心中:“不要動手動腳。”
“不是你說都是男人嗎?”餘孟陽笑容很燦爛,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卻根本不打算掩飾。
溫少言無奈地睇了他一眼:“是啊,但是不是你說男人都是經不起挑逗的嗎?”
這人……不要臉,餘孟陽嫌棄地飛快收手。而且,不要企圖栽贓陷害,他明明說的是gay都是經不起挑逗的。
也幸好他們聲音不大,大爺又有些耳背,不然估計當場得翻臉。餘孟陽重新蹲到了大爺身邊,從煙盒裏磕出一根煙遞給大爺:“大爺試試這個抽得慣嗎?”見大爺接過煙叼起,又殷切地給大爺點了個火。
這之後餘孟陽才開口問道:“大爺,您知道56號是哪家人嗎?是不是姓王?”
大爺眯着眼睛想了想,操着濃重的鄉音道:“是王富貴家是吧?”
“對。”餘孟陽趕緊點頭,“您了解他們家情況嗎?”
大爺一撇大嘴,搖搖頭:“他們家現在可不住56號了,住那頭,你們一路看見貼了磚的圍牆就是他們家。”
見大爺神情挺不屑,餘孟陽來了興趣:“他們家什麽時候搬家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大爺從鼻腔裏“哼”了一聲,用目光打量着他們倆:“你們兩個娃子是來讨錢債吧?”
讨債?
餘孟陽眨了眨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繼續套話:“這話怎麽說?”
“我跟你們說,那王隆忒不是個東西,借了一屁股賭債,後來有了錢拿錢蓋了大房子,說什麽也不還之前的錢。”
“這房子什麽時候開始建的?”
大爺回憶了半晌:“約莫是兩年前吧,這房子建了差不多小一年,年前才搬的還擺了流水席,村裏也就是那些混吃混喝的肯去。”說完把煙頭按在地上,随後用腳用力一碾。任誰都看得出來,大爺對這個叫王隆的很是不滿。
他斜着眼瞅着餘孟陽:“你們是讨債的還是朋友?要是朋友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溫少言眉頭一皺,想拉着餘孟陽起來。卻見平白挨了罵的餘孟陽不以為意,又給大爺點了根煙:“大爺說的哪的話,我都不知道王隆是誰,我是想找王富貴,我們有點糾紛。”
大爺神色緩了緩:“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就一個閨女好點……可惜了。”
“您認識他家閨女?”
“王家那閨女人好看,嘴又甜,爹不疼娘不愛但她是又孝順又懂事,成績那沒得說。”大爺豎了個大拇指,“以前還教俺家閨女功課。”說到這裏,大爺臉上又開始變顏變色,嘴裏罵罵咧咧地罵王隆的祖宗十八代。
餘孟陽也聽出來了,大爺估計跟王隆梁子更大一點。
“那個王隆不學好?您不說他王家閨女學習好嗎?也沒教教他。”
“我呸!那是能教得好的嗎!”大爺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那小子腳底長瘡,頭頂冒膿,壞得透透的。從小就趴澡堂那偷看女人洗澡,再長大就欺負人,要不是王家閨女護着俺閨女,還不知道要被那王八蛋占多少便宜去!那龜孫子連他姐都欺負……”大爺越說越生氣,渾濁的雙眼通紅,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餘孟陽趕緊安撫大爺,不再說什麽讓他動氣的話,生怕大爺就這麽撅過去,他想打聽的也基本上打聽到了。
辭別大爺後,餘孟陽跟溫少言按照大爺指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們的神情都有些沉重,按照那大爺說的,那個王燃的原生家庭也太可憐了一點,爹娘不疼,弟弟還操蛋。餘孟陽大學的時候在派出所實習過,也知道農村的家長裏短的那些事,大概也能腦補出來這是個什麽樣的家庭。
剛走到門口,還沒等他們商量好用什麽方式去敲門,門就被重重地從裏面推開了,一個人踉跄地從門裏跌出,餘孟陽還在琢磨剛剛大爺的那些話,閃躲不及眼看着就要和門裏的人撞個滿懷。
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只手勾着他的腰往側面一帶,餘孟陽重心不穩,摔在了溫少言身上。
餘孟陽身高178,不算高也不算矮,但溫少言卻比他要高出個五六公分,于是這麽一摔,餘孟陽的鼻尖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溫少言的下半張臉上。
預期中的酸疼并沒有到來,取而代之是一陣溫熱。
看清自己鼻尖正抵着溫少言削薄的唇,餘孟陽在最混亂的時候卻冒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疑惑——
溫少言的嘴巴看着薄竟然還挺有肉感的,撞起來也不怎麽疼哈。
作者有話說:
餘孟陽:……對啊,我為什麽不真空呢?!
溫少言:可能因為你要臉。
餘孟陽:……我覺得我錯就錯在太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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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小餘警官是什麽時候記下來溫總內褲顏色的嗎?[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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