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錦毛鼠夜試展熊飛

天下風雲縱觀江湖,沒有一件事可以逃出江湖人的耳目,成為秘密。

“這個姓展的也太猖狂了,竟然給自己取了一個綽號叫‘禦貓’。”說話的是穿山鼠徐慶,他手持雙錘,在身前揮舞着,一副要找展昭拼命地架勢。

“三弟,別這麽說。想展昭素有南俠之稱,當不會是如此圖好虛名之人。只是這‘禦貓’乃禦賜封號,恐并非他所願。”鑽天鼠盧方向來穩重,成熟,自不像其弟弟們那般沖動。

“大哥,話不能怎麽說。他展昭有南俠之稱不假,可我們五鼠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名號,他總不會不知道吧?”翻江鼠蔣平說話間,不時用手中的羽扇拍在徐慶的身上,示意他不要太過急躁。

“大哥,老四說有道理。”徹底鼠韓彰在旁幫腔道。

“大哥,四哥說的沒錯。我原以為他如我們兄弟這般,是個江湖豪傑。不想他這南俠竟是徒有虛名,無非也是貪圖富貴,甘為朝廷鷹犬之人。待我上京會會他,讓他見識一下何謂俠何謂義。”此人便是那日展昭所提及的錦毛鼠白玉堂。只見他身着一身雪白織錦長衫,幾縷青絲绾做發髻梳于頭端,兩鬓發絲垂于胸前,怎道是一個俊美。他将手中那把如衣般通體純白的畫影往空中一抛,身體一縱抓住寶劍,淩空離去。

“我說老二,老三,老四啊,不是我做大嫂的愛說你們,咱們這五弟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向來愛掙個高下,如今出了只貓,他這只鼠心中自有怨氣。你們不勸也就罷了,只知道煽風點火,瞧着看吧,還指不定招惹出什麽禍端來那。”這位自稱大嫂的女子是盧方之妻,闵秀秀。這盧妻天生有副潑辣性格,卻是個古道熱腸之人,加之出身醫藥世家,堪稱為陷空島女神醫。

白玉堂腹氣出走,盧方心中甚為擔心,忙命幾位弟弟去尋,并言道:“你們幾個倘若不把五弟尋回,就別回陷空島見我。”

韓彰,徐慶與蔣平拱手離去,闵秀秀見盧方仍面露憂色,便道:“當家的,若是擔心便與他們一同去尋。家中有為妻在,你自不必擔心。”

“知我者,莫若你。”盧方說話間,将闵秀秀攬入懷中。

且道京城那邊,正值春末時節,可道是繁花似錦,人頭攢動,好不熱鬧。街道上那一點紅則更為紮眼,他挺拔的身姿上,着一襲紅色官服,腰束黑帶,襯出他高大的身材與修長的四肢。頭上發髻高梳,一頂黑色的官帽罩于其上,兩道帽穗從鬓間滑過,尤顯出他臉上的浩然正氣。他劍眉星目,眸正神清,一身官服之下卻毫未遮掩住他那份俠者之風。他便是剛上任不到一月的殿前副都指揮使,展昭。京城之內自他受封之後,便多出了如此一抹紅。而他自就任至今,雖有返鄉之心,卻因“禦貓”稱號,憂及白玉堂會上京尋釁,故留于京城之中。

展昭攜王朝、馬漢正在巡街,卻見一人身着黑色官服,頭戴官帽,乘高頭大馬奔馳而來。此刻,街中恰有一老者蹒跚而過,眼見快馬正逼近老者之時,前後兩道身影閃過,只見那紅衣人将老者摟于懷中,帶至街邊。随後而至的白衣男子,見老者已安然無恙,則将身一轉,手中那把白劍徑直打在馬腿之上,馬腳下一曲,馬上之人騰空而出,翻轉着落于地上,而馬則重重倒底,一陣哀鳴之中。馬上之人将長刀一橫,厲聲喝道:“何來刁民,竟傷本将軍的坐騎,借此阻王爺的去路,來人啊,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幾名士卒揮矛上前,卻見紅衣男子縱身一躍,将士卒長矛一一撥開,來到白衣男子身前道:“将軍,且慢。”

“你又是何人?看你裝束,官級不過四品,本将軍乃骠騎大将軍,豈是你說攔便攔的。”

白衣男子把劍往懷中一抱,反問道:“你既然是将軍,就該識得律法。想你當街擾民不該受罰,我無非是活動活動筋骨竟要被抓,是何道理?莫非這天子腳下,當真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地?”說話間,歷眼狠狠的瞟在那将軍身上。

紅衣男子見狀向骠騎大将軍行禮道,“下官見過大将軍,并非下官有意阻攔将軍,只是下官現任開封府衙,管的便是這一方平安。若是有人當街滋事,下官自當帶回府衙處置。只是依下官方才所見,這位少俠只是一時救人心切,誤傷了将軍的馬,若是将軍就此便要處罰與他,只怕這開封府又要多一個喊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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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身為官府之人,竟然袒護一個無知小民。你可知此番襄陽王進京面聖,本将軍是代為開路而來,不想卻讓他阻了去路,若是王爺處罰下來,你可吃罪得起。”骠騎大将軍長刀一立,左手插于腰間,昂首道。

“将軍代王爺開路,本是為保王爺安全。如若此刻将軍因方才誤會之事,與這位少俠當街打鬥的話,一來毀及王爺威名,令京城百姓誤會王爺是位是非不分之人。二來若有人趁機謀刺王爺,豈不危及王爺安全。下官此番阻攔将軍抓他,實則是為将軍着想啊。”紅衣男子的一番話,讓面前的這位将軍已是無言以對。

正當此刻一頂轎子已入城門,轎邊一師爺打扮之人一路跑到将軍身邊說道:“塗将軍,王爺已知曉方才之事。令将軍即可收隊,以面聖為重。”

将軍将手一擺,示意他退下,自行上馬,長刀一指紅衣男子說道:“今天本将軍暫且放過你,他日必将讨還。”說罷收刀對身後兵卒喝道:“啓程。”

将軍攜士卒在前帶路,轎子随後緩緩行進。白衣男子拱手道:“多謝兄臺方才直言,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紅衣男子雙手抱劍道:“在下不才,姓展名昭,字熊飛。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白衣男子抽出腰間折扇,手上一擺,折扇打開,上面寫着幾個大字:“風流天下我一人——白玉堂。”白玉堂繼而瞥了一眼展昭,冷笑道:“哼,原來你就是那只皇上剛封的展小貓啊,白五爺我今日有事,他日定當到開封府登門拜訪。”說罷,一撩白袍縱身離去。

展昭看着遠去的白玉堂,無奈的搖着頭,嘴角卻微微一翹,輕嘆一聲,轉身巡街而去。

是夜,展昭飯後獨自回房。他将巨闕懸挂于床邊,整理衣衫之際,突然手停下,眼神默默的向後瞟了一眼。瞬間便恢複原先的動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展昭走到燭臺前,拇指與食指捏在燈芯處,屋內頓時一片漆黑。突然,“嗖”的一聲,窗紙打破,展昭一個側身,左手已将飛來之物夾于二指之間。展昭信手拈來原是一顆飛蝗石,只見他淡淡一笑,身形已邁回床邊,左手向懸劍之處一揮,劍借力騰出,展昭随即用右手一接,一個縱身已推門進到院中。展昭立于院中只覺身後一陣風疾之聲,回首用劍鞘一磕,擋開襲來的第二顆石子。展昭憑借石子所來方向,腳尖輕點飛身上房。房檐之上那人一身黑色短打,靈秀的雙眸正盯着展昭。此人見展昭追上房頂,抽出腰中折扇,跳起一個縱劈,折扇直奔展昭天靈而來。展昭将身一閃,讓開折扇,那人将折扇向內帶回,展昭身形向後一仰,折扇從展昭面上劃過。那人反手将折扇向上揮去,展昭卻已起身,腳步輕移轉到那人身側說道:“白兄果然武藝非凡,。”那人一愣,卻不回複,反身便是一腳,展昭一個騰空閃開,心道:“日間見你身型步伐,又知你有意來探,不是你又會是誰?只是我一再禮讓,你卻步步緊逼,展某若再不出手,倒讓你覺得展某是怕了你。”想到此,展昭将劍換至左手,将劍收到身後,右手則一掌側劈向白玉堂。

白玉堂見展昭出手,心下倒多了幾分歡喜。熟知這江湖對弈,本就要雙方傾盡全力,而那展昭一再避閃,卻讓白玉堂少了許多興致。如此見展昭出手,白玉堂用折扇擋其掌峰,腳下向前邁出,伸手便要奪展昭身後之巨闕。展昭無奈一笑,左手将巨闕一轉剛好打在白玉堂手上,繼而一個回身,右手掌峰向白玉堂面門處一推,白玉堂忙打開折扇檔于面前,折扇被展昭之掌風從中打破,白玉堂見狀丢下撕破的折扇,腳下一踏,飛身離去,展昭收勢說道:“白兄,承讓了。”

這白玉堂自與展昭分開之後,心中本是敬佩展昭身處廟堂卻能仗義執言。只是一想到這“貓鼠”之稱,心下仍有不悅之感,此番來開封府,便是想試探一下展昭的武功。

白玉堂回到客棧,扯下面罩,一推門便見幾位兄長已分坐于屋中,似是等待了他許久。白玉堂上前問道:“幾位哥哥,如何知道小弟在此。”

韓彰起身,指點着白玉堂回道:“自家兄弟還會不了解你嗎?五弟,你素來喜好整潔,這聚賢居又是京城最出名的客棧,必是你落宿的首選。”

白玉堂聞言一笑,開始脫去套在外面的夜行裝,露出一身錦白色的短裝。他随手将衣物扔到坐在床上的徐慶身上,身子一打轉坐在圓凳上,手持茶壺為自己滿上一盞茶。蔣平見白玉堂一身夜行衣打扮,又見他方才入門時一臉不悅,便知這五弟必是在外吃了虧,于是手搖羽扇,嬉笑道:“五弟,方才可是去會那只“貓兒”了?”

白玉堂手中的杯子剛到嘴邊,聽到蔣平之話,撩起眼皮一瞥道:“恩。”然後将茶整杯倒入口中。

“那咱們五弟一定是勝了那只展小貓了?”徐慶一聽白玉堂原是去會展昭,便起了精神,上前忙問起白玉堂來。

盧方甚為了解幾位弟弟的秉性,拉了拉徐慶的衣服“咳”了一聲,忙道:“五弟,此刻想來也累了,休息一夜,明日便同兄長們回陷空島去吧。”

“大哥,放心,玉堂不出三日必會回島。”白玉堂已知盧方之意,想盧方擔心自己在京城惹事,便想勸自己回去。殊不知,自己今夜一番試探之後,對展昭之為人倒更多了幾分佩服,只是不明如此一人若在江湖必是一“铮铮鐵骨”,卻怎會屈膝廟堂之上。他已暗做決定,定要給這在廟堂打混的江湖人一點顏色看看。

盧方見白玉堂并無返回之意,正要勸說,卻被蔣平攔下。蔣平搖搖頭,說道:“大哥,不必擔心,以今夜看來,五弟與那展昭只是過手一試,并未使出真本領。五弟即說三日,便必有打算。不如我與二哥、三哥留下照顧五弟,大哥先行回島吧。”

“這?”

“哎呀,大哥,什麽這啊,那啊的。咱們五鼠可是江湖上有名頭的人,他區區一只貓兒能把我們如何。大哥若是擔心嫂子,放心回去便是,我們一定能給那貓兒點厲害瞧瞧。”盧方猶豫間,徐慶卻耐不住性子,上來就勸盧方獨自回島。

“我說三弟,你說什麽呢?咱們嫂子在家,大哥有什麽不放心的。不過大哥這幾日鹽幫那邊屢屢惹事,倒是需要您回去好好看着島上的兄弟們。大嫂一人身單力薄,未必照顧周全,若是兄弟們惹了什麽事,恐怕又要累及大哥了。”韓彰也勸說道。

“沒錯,二哥說的對。兄弟們都是義氣之人,平日裏有大哥看管着,倒無差池。如今我們幾個都不在島上,惹了事,恐怕倒給鹽幫那邊一個生事的理由。”蔣平此話一出,盧方也道:“此話有理。既然如此,三日內,若是玉堂仍不肯回島,你們三個就把他拖也給我拖回來。”

“好,大哥放心。”三兄弟一起回答道。

次日清晨,盧方一人獨自啓程回島。幾兄弟見盧方離去後,便湊到了一起商榷起來,最後白玉堂說:“我聽聞日前吾皇賜給開封府三件寶貝,我們不如……哥哥們,如此可行?”

蔣平聞言,搖頭晃腦道:“恩,确是好計。”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本章不會另大家詫異,說實話,我對展昭這個名字還是比較博愛的。

我力求寫一個相貌如勁昭版酷帥又不失焦昭般俊美,性格如勁昭般剛毅就不乏焦昭的溫潤,武功綜合衆多版本與一身般高強,智謀如原著般(稍有腹黑)不輸于策策的展昭。當然他不是完美的,因為他在感情上卻如衆多影視作品中一樣木讷。

至于小白則有着原著般的修養,焦小白的美型,和原著+孫小白的灑脫+不羁的個性。

但願大家能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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