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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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攤餅是個技術活，還需要過硬的數學功底。
好在有驚無險，慎譽和宋季安往那一站，就成了宋爹的活招牌，一晚上賺了個盆滿缽滿，他看着倆小孩捧着的習題，大手一揮，“回去學習吧，別在這兒，熏一身味兒。”
“您自己能行嗎？”宋季安正煎餅煎的不亦樂乎，聞言充滿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會兒正忙。我幫幫您。”
“要你幫！回去學習！”宋爹橫眉豎目，“一天天的學習不在行我看你攤餅倒是很熟！”
宋季安灰溜溜地被罵走了，攤子前站着的小姑娘肉眼可見少了一半，甚至還有膽大的湊上來問道：“叔，那兩個帥哥明天還來嗎？”
“來什麽來，老實在家學習吧。”宋爹忙裏偷閑地跟她聊了幾句，“我們家倆小孩未來都要考清北呢！”
旁邊攤主聽見了還笑話他，“得了吧老宋，誰不知道你家季安跟隔壁魚魚的學習啊，我早就想說你了，不是那塊料，來幫你做餅不也不錯？雖然累了點，但是錢多啊。”
宋爹聽不得別人說宋季安和慎譽，當即就笑着怼回去：“你看見不行了？我還就告訴你，他們必定會比大部分人都優秀！”
随即賭氣似的又自言自語一句，“肯定是的。”
這邊宋季安和慎譽已經到家，他揣着鑰匙，吊兒郎當地看慎譽開門，然後就要跟着進去，沒想到卻被攔在門外，于是非常不滿，“幹什麽呀，我要進去學習。”
“你回去洗澡。”慎譽捏着鼻子，甕聲甕氣的，“咱倆都先洗個澡，然後你再來。”
“那我跟你一塊洗。”沒想到這厮沒皮沒臉，說着就要往門裏擠，慘遭小慎一拳，“快滾！”
慎譽莫名想起兩人剛剛在散發着油煙味的臺前對視的模樣，心髒又有些要失控，幹脆直接惱羞成怒，将對方關在門外，大聲喊道：“你臭死了！快點回去！”
“......”直到他聽見一聲門響，才脫力般地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細長的手指發愣。
慎譽生得冷白皮，骨架也比這個年齡段的男生纖瘦，再加上一張好看的臉，配合着剛洗完澡沒擦幹的頭發，整個人嫩的出水，直接把匆匆忙忙洗了個澡的糙漢小宋給看呆了，直到對方很疑惑地在他眼前擺了擺手，才回過神來，不自然地轉動了一下眼珠，咳嗽道，“頭發不太幹，我再給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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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撈過一條被慎譽放在旁邊的毛巾，大手覆上對方頭頂，力度竟然格外輕柔，頭頂挂式空調還在兢兢業業地吹着冷風，慎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關懷給弄得一慌神，稍稍偏頭躲開，兩人對視，片刻後又同時心慌氣短地挪開，在心裏奇怪地想：
明明是每天都見面，怎麽這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還長成個這麽好看的模樣？
慎譽深知劇情走向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于是只好引開話題，幹巴巴地說：“那個，做會兒題吧。”
“啊...做吧。”
“......”
“......”
“那個，你會嗎？”
這種禍水東引式的談話簡直是把兩個人拉向更尴尬的深淵。慎譽将買來的習題平鋪在桌子上，兩個人頭靠頭地研究了一會兒英語，雙雙困成了豬頭，于是宋季安又提議道：“咱們還是看數學吧！”
“也行。”
然後兩人如法炮制地将要學的科目都擺在桌子上，一模一樣的兩份習題幾乎要将桌子占滿，可惜全是空白，終于認輸：“算了。”
慎譽幹巴巴地找補：“這還沒開始學呢，不會也正常。”
“還是早點睡覺，明天課上好好聽講。”
宋季安想了一會兒，表示贊同，于是就勢往慎譽床上一躺，熟悉的氣味頓時将他包裹，他舒服得動都不想動，“睡吧。”
“回你自己家睡去！”
“幹嘛，只許你半夜夢游不許我深夜留su……”
只見慎譽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蹦起來捂他嘴巴：“你給我住嘴！”
“唔唔唔！”宋季安也不掙紮，只是象征性地眨了兩下眼，等到慎譽放開他，才繼續小聲嘀咕，“真是用過就丢。”
最後，他是被慎譽打出門的。
小宋站在門外嘆氣，慢吞吞地敲開了自己家的門，宋爹來給他開門，看見他這副模樣，有點詫異：“怎麽了？”
他看着自己親爸的臉欲言又止，最後有點郁卒地說：“沒什麽。”
其實宋季安真不覺得自己是搞學習這塊料。
他家祖祖輩輩就沒出過高材生，似乎天生是要吃手藝這碗飯的，宋爸一手攤煎餅果子的技術就算放到其他地方也絕對不愁溫飽，宋季安耳濡目染，當然想着繼承自己親爸的衣缽，可現在走後門的錢也交了，他就更說不出口了。
算了。他樂觀地想：萬一真的學會了呢！
可等到真的開始上課，他就懵圈了。
第一節 課上數學，是個老頭子教，慎譽和宋季安都聽得很認真，筆記記了一大堆，宋季安還由于過于激動，将自己的筆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想彎下腰去撿，旁邊的慎譽立刻死死地将他拽住：“別撿。”
“為啥？”
慎譽篤定地說：“我上網看到人家說，學不會數學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在第一堂課上彎腰撿了筆。”
“……”
宋季安半信半疑，可是慎譽的臉實在過于嚴肅，他只好順着對方的意，還別說，第一節 課真聽懂了，這太稀奇，仿佛學習的聖光終于降落到他們兩個頭上，甚至數學老師要出門時，宋季安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年邁的數學老師在講臺上一個趔趄，險些栽下去。
只聽宋季安又說話了，他緊緊地握住了慎譽的手，兩個人眼角都閃爍着激動的淚花，宋季安深情呼喚：“我的譽~”
“……我的安？”
“我感覺我能上清華！”
周圍的一小圈人哄笑，慎譽臉皮薄一點，裝着咳了幾聲，嚴肅地教育他道：“這只是開始，不要驕傲。”
“嗯嗯，數學的頂峰等我們兩個跨越！”
其姿态嚴肅得像人類首次登月，可是……
這才第一節 課，講了兩頁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