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送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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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翩也循聲望去，看見王常軍滿臉肥肉，堆着刻薄的笑容，“喲，時老師也在呢。”

“王老師。”時翩跟對方點頭示意，然後轉回來，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一個白眼。

這副生動表情落進燕歸南眼裏，将他原本沉肅的臉色沖淡了一點，只聽王常軍說道：“燕老師，我找您有點事，您看咱們要不，借一步說話？”

時翩當時就急了，下意識要張口，結果只見燕歸南的眼神虛虛往這邊一瞥，然後點了點頭，“好。”

他就洩了氣。

眼看着燕歸南和王常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反應過來：山不就我我就山，燕歸南沒讓他去，他還不能跟上麽？

偷聽牆角他可在行。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看見兩個人走到一處沒什麽人經過的角落裏，王常軍似乎想去拍燕歸南的肩膀，被後者一躲，只聽燕歸南輕描淡寫地說：“王老師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嗨，這不是最近有個教學比賽嘛，我就是想……”

王常軍神色已經有點尴尬，但看見燕歸南的淡然的表情，一咬牙還是說了下去，“你幫幫哥。”

“幫你？”燕歸南笑了，眼角邊蔓延開細小的笑紋，被躲在後邊的時翩捕捉了個正着，于是時老師更加憤憤不平地想：

憑什麽，燕歸南還沒對他笑過幾次呢！

只聽燕歸南繼續慢條斯理地說：“王老師，我們兩個之間，哪裏談得上什麽幫不幫呢，那不都是您——”

“自己争取來的麽？”

王常軍虛假的表情終于徹底随着這句話崩裂，他陰狠地丢下一句話：“燕歸南，你不幫我，還有別的出路嗎？當初那份文檔，我可還至今留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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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燕歸南連眼皮也沒擡，“反正我也不想做了，愛怎麽着怎麽着，王老師，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擡腳就走，偷聽牆角的時翩來不及溜，就被逮了個正着，兩人面面相觑，時翩小心翼翼地喊：“燕哥？”

真行，哥都喊上了。

燕歸南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疼，他忍不住擡手按了一下，很無奈地說：“不是讓你先走麽？”

聽上去沒怎麽生氣，時翩放心了，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髒咽了咽口水，“我這不是擔心你。”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燕歸南挺無所謂地笑了，他緊盯着時翩的眼睛，像捕捉到獵物的豹，好像非要從那裏面盯出一絲退縮才罷休，“時翩，你聽見了，我對一切都無所謂。王常軍拿了我的東西，我認了，但是他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我沒你想得那麽熱愛這個行業，走了也不覺得可惜。”

“……所以，算了，你不用為我絞盡腦汁，不值得。”

燕歸南一鼓作氣地将這些話說完，然後轉頭就走，怕自己臉上露出一絲心碎的模樣，他想這次時翩肯定不會再追上來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懂得變通，面對真心實意為自己好的人還說狠話。

他真的很糟糕。

可是時翩的聲音還是響起來了，是很篤定很無畏的清亮嗓音，仿佛還是少年，“你騙人！”

時翩往這邊走，一步步逼近他，直到兩人的距離幾乎為零，一低頭就能吻在彼此的鼻梁，才笑了，“你緊張什麽？”

“怕我親你啊？”

話是這麽說，但時翩近距離地欣賞燕歸南的帥臉，甚至可以數清楚對方顫抖的睫毛，他心跳也開始慢慢加速，一切都水到渠成，适合給一個吻。

他還是克制住了，只是輕聲地說：“燕歸南，我不信一個從開學就開始試圖犧牲自己時間也要和我搶課的數學老師，會一點也不在意這份職業。”

“你騙不了我。”

說到這，他又不可控地想起兩人瘋狂搶課的那段時間，細細剝開，原來是早就覺醒的心動。

“我和你打的賭還算數，”時翩打了個響指，“你去參加教學比賽，我去複健，現在我加碼——燕老師，答應我，再拱手奉上一個男朋友，穩賺不賠的買賣，心動嗎？”

燕歸南向來冷淡的神色終于遲緩地漫上一抹紅，他訝然地張了張嘴，然後想到了什麽，又趕緊閉上，臉更紅了，說話都有點結巴，“你……你怎麽……”

“我們搞體育的，沒什麽文化，喜歡一個人當然要說，燕老師，我欣賞你、喜歡你，心都剖給你看了，答應我吧。”

時翩撥了一下對方的鏡鏈，片刻後，收獲一個輕輕的答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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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翩是受，直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