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次元壁太厚了，打不破的
身體發軟，裴予安沒得力氣反抗，掙紮的幅度輕了不少，這也由的身上那人肆無忌憚。
夜，靜的可怕。
粗緩的呼吸聲，纏繞在舌尖的摩擦抽離了裴予安的意識。
只有俞墨凜敢對他做這種事。
俞墨凜似是不滿足這個姿勢，伸出手圈住裴予安，松開了束縛裴予安的手，抓住裴予安的手搭在他的腰際，借力翻了身，将他渴望的人托在身上。
裴予安眼神不定，好不容易喘過氣，手心就被一股溫熱侵擾。
“俞墨凜…”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俞墨凜看穿了他的心思，似是安撫般的蹭了蹭他的手，用着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盯着他，說:“我渴望你，想要你。”
“我對你的想法，就這麽簡單。”
鬼使神差下，四瓣柔軟又一次的貼在了一起。
安撫性的吻。
裴予安的指尖輕輕顫動，他知道這是錯的。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來自二次元的人，怎麽可能突破壁壘和一個三次元的虛拟人物互生情愫，又順其自然的在一起。
他太自私了，魚和熊掌不可得兼這個道理他從小就懂了，怎麽取舍，他想他再清楚不過，可現在他的舉動，無疑是在質疑他自己。
小鯨在次元面裏默默地觀察着一切。從某些方面來說，它可以看到會發生的一切可能，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是每一種可能性都相等，讓它根本無法判斷到底哪一種更适合他們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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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合格的系統，它要幫助自己的主人完成游戲的任務，然後讓一切回歸原位。
這場纏綿許久的吻，選擇結束的是裴予安。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俞墨凜，支起身子，回了屋。
俞墨凜一言未發，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唇，殘留的餘溫讓他的欲望叫嚣。
原主的卧室只有三十多平，一張床，一個木凳。
沒有窗簾。
裴予安将門關上後，無力地躺在了床上。
那床硌的他腰背發痛。
可他也沒有力氣起身，索性任那腰背受苦。
他就好像被欲望所支配，順應着心中所想而做的決定會讓他後悔。哪怕他很享受現狀，甚至還妄想把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和喜歡的人談場戀愛，是他曾想都不敢想的貪念。
裴予安臉上浮出了一絲苦笑。
之前他倒是不少聽公司的員工談起乙女向游戲，哪個聲音好聽，哪個又帥有溫柔…各種各樣的類型都包括了，他那些小員工一個月的工資有三分之一都給了那所謂的“老公”，甚至他的客戶，斥巨資辦生日宴，為的還是那根本不存在的虛體。
那前兒，他是不理解的。
為了一個虛體花錢，付出感情，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一個只虧不賺的交易。
收益的不過是那些游戲開發商罷了，于自己，無利可言。
可他自己攤上了這事兒，才發覺了一個理。
被設計出來的“他們”是來愛你的。
就像俞墨凜，哪怕是個不懂情愛的設定，本質上也是全心全意愛原主一人，甘願付出，不求回報。
人的一生，颠沛流離，能碰上幾個真心實意的人。
這麽想來，裴予安好像也能理解了。
望着那結着蜘蛛網的牆角，裴予安感嘆，原主真是太慘了。
不過，幸運的是，有人默默地愛着原主。
一個直接熱烈，一個隐忍不發。
可，他的世界裏，卻沒有人愛他。
母親，只不過是名頭上的稱呼，母親這東西他倒是沒體會過，也不渴望了。
誰讓人都會長大，都會成熟呢。
裴予安移開眼，正準備移向窗外，藍色的小鯨不知從哪冒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可不想執行什麽任務了，就那藥我也不想喝了。”一天三個秒，他真是吃不下去了，而且有時候喝中藥那股刺鼻的味兒讓他想吐。
胃裏的翻江倒海，搞得他很不舒服。
小鯨搖搖尾巴，似是想要安慰裴予安。
裴予安勉強笑了笑，示意他還挺得過去。
“主人，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的心思在俞墨凜身上。”小鯨說。
裴予安不語，他沒什麽好狡辯的，事實如此。
“哎，人類真是個複雜的生物體。”小鯨哀哀嘆氣，忍不住感嘆道:“我現在都有點看不懂你們三個人之間的發展了，就連系統指引的情節也撲朔迷離的。”
裴予安難耐地支起身子，身旁出現的幾粒藥讓他一怔，自我掙紮片刻，還是妥協地喝了。
最讨厭喝藥了。
小小的藥丸讓他喝的卡嗓子，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勁兒。
小鯨見裴予安臉色紅撲撲的，便煽動起尾巴，試圖物理降溫，說:“主人，你和原主真是除了身子情況外，無一共同點。”
“要是原主能有你這性子，也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一束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是這漫漫黑夜裏不常有的風景。
原主的卧室是背陰的，很少看得見月亮。
裴予安回想了自己那十幾年的經歷，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在八九歲的時候就親身讨教過了，眼底溺苦澀，說:“跌跌撞撞十幾年，若做軟柿子，那這顆軟柿子不久以後就會成為爛柿子，然後被人無情的扔到垃圾桶裏。”
如果有人可以依靠的話，他倒是希望自己不那麽強硬。
作為群居動物的人類，形影單只久了，會被抛棄的。
他怕被抛棄，所以就不得不使自己強大起來，達到可以掌控一切的地步，讓那些人依附于他，離不開他。
毫無疑問的說，這是一種病态。
裴予安去看過心理醫生，他心理狀态蠻差的，不過還好，他比較會裝，一般人看不出來他的好壞，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看不出。
“主人…”小鯨小聲喚道。
裴予安別過頭，“怎麽了？”
“既然我們現在都無法确定未來發生的結果，那不如先按照你的想法來，如果有什麽意外的話，我擔着。”
小鯨這一番話讓裴予安愣了好久，他不知道小鯨話的意思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樣。
“小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