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仙師徒文裏的魔頭
林子然想到自己日後會是牛逼哄哄的魔界少主, 不禁生出仗劍天涯斬盡不平事的沖天豪氣！
游戲就是要玩的爽！
所以才一時興起問了他這句話，方便的話也就是個順手的事兒而已。
瞎子還是毫無反應。
這可憐倒黴蛋怕是真的聽不見，否則不至于連這樣都沒有反應，林子然想。
他悻悻的重新在一旁躺下, 抓了一把草放在嘴裏嚼了嚼, 這種草的汁液酸酸甜甜, 林子然非常喜歡, 采摘了很多當做零食吃。
“你不說話的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咯。”林子然起身拍拍衣服, 臨走時大度的把自己兜裏的草塞了幾根到瞎子嘴裏, 笑眯眯的道：“看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才分你一點的，我走啦。”
說罷背着竹簍離開。
………………
最近日子過得還算惬意。
林子然一邊走一邊和系統感慨：“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這人嬌生慣養，吃不了什麽苦的, 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 種田文也有種田文的樂趣所在，原來我挺能随遇而安的耶！”
【系統：……嗯。】
誰知林子然說到這裏，剛剛還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轉瞬又變得失落起來，好似想到了什麽難過的傷心事。
【系統關切的道：你還好吧？】
林子然吸了一下鼻子, 哽咽道：“我想起我的随遇而安cp了, 他們be了……”
【系統：……】
林子然擦擦眼睛，但很快重新振作起來，斬釘截鐵的道：“這次我一定不會再失敗！”
他叼着草慢吞吞的往回走。
剛進崇州城的大門，驀地腳步一頓, 不由露出蛋疼的表情來。
慕岩上次收拾林子然不成反被慕陽阻攔，惱恨不已，下定決心再找機會狠狠收拾那個臭小子！誰知林子然這小子狡猾的很，這些天早出晚歸的不見蹤影，一次都沒被他碰上。
仔細打探一番後才知道林子然每日這個時候回城，于是他今天早早的候在這裏，就不信堵不住這該死的小賊！
林子然想都沒想，掉頭就跑！
陽陽救命啊！
【系統見他這幅驚慌失措的慫樣，忍不住提醒他：其實你也不是一定非得跑的……】
【林子然：不跑等着挨打嗎？tat】
【系統：你忘了你打得過他們的嗎？】
額……林子然想起來了。
這就涉及到黎晔不凡的身世了！現在所有人都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赤炎仙界生靈，但他本質其實和普通的赤炎仙界生靈截然不同！
他的父親天魔夜流殷身為這本書的終極大反派，當年是可以和玄琰大戰到天崩地裂的頂級人物，所以哪怕他只出了一個精子，誕下的孩子靈骨血肉也都偏向于天魔血脈。
黎晔因為身具天魔血脈，所以他無法修煉任何赤炎仙界術法，只能修煉魔界功法，才導致人人以為他是天生絕脈。
天魔不等于普通的魔修，無父無母孕育天地之間，世間只有一位天魔。繼承了天魔血脈的黎晔哪怕不用修煉，也生來擁有可以通過吸食鮮血吞噬別人靈力精元的天賦，慕岩這種渣渣一口一個咬死不成問題。
黎晔經常被人欺負，他并不知曉自己有這個能力，直到一次瘋狂之下咬了別人，卻當場将對方吸成人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同，但他深知自己這種如同邪魔的能力會引起別人恐慌，說不定會招惹殺身之禍，因此一直小心隐瞞自己的這個能力，寧可挨打也絕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所以嚴格來說，林子然現在并非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他不願意使用自己這個能力！
多麽惡心啊，吸食人血呢！
不行不行，讓他去咬慕岩那種人，想起來就反胃、惡心……
而且現在他可以找慕陽罩他啊，根本不必出此下策。
等日後父子相認，夜流殷自會傳授他天魔功法，到時候自己不必吸食人血也可以輕而易舉奪取別人的靈力精元，逼格比現在不知道高多少。
林子然被慕岩追的滿大街亂竄，慕岩雖是個廢物但好歹也修煉過點拳腳功夫，窮追不舍之下倒是不好甩掉。
林子然身子瘦小靈活，轉身逃進一個狹窄肮髒的巷弄，為了阻攔慕岩連背簍的果子都給扔了，他飛快的爬上屋頂，忽的眼睛一亮，看到了前方不遠處卓然挺立的青衣少年！
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一個打滾就落在了慕陽的跟前！
慕岩剛好從巷子裏追出來，眼看就要逮住那小賊了，誰知那小賊卻躲到了慕陽的身後！
該死！慕岩臉色陰晴不定，冷冷盯着林子然。
慕陽一開始有些錯愕，但很快回過神來，他看了看灰頭土臉的林子然，又看了看慕岩，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當即上前一步，将林子然擋在了身後，對慕岩淡淡開口道：“你有什麽事嗎？”
慕岩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又要無功而返，但就這樣走着實不甘心！他想了想，指着林子然對慕陽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這是個陰險狡詐滿口謊言的小偷，阿陽你堂堂崇州城少城主，日後可是要拜入聖宮的人，是要代表我們整個慕家的，怎麽能和這種肮髒玩意兒扯上關系呢？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可千萬別被他這可憐表象給蒙騙了！”
慕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像有在認真思考他的話。
慕岩見狀覺得有希望，連忙換上一副誠懇的表情，道：“阿陽你很少到下面來，所以不清楚這些家夥有多麽壞，這種人你就算幫了他，他也不會有感恩之心的！他只是在利用你的善心而已！”
慕陽似乎被說動了，露出遲疑的表情，道：“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如果他真的偷了你的東西，我是絕不會繼續袒護他的。”
慕岩大喜：“還是阿陽你明辨是非。”
慕陽沉吟片刻，又道：“不過……他到底偷了你什麽東西？今日既然剛好在場，我定要為堂兄主持公道。”
慕岩表情微微一僵，沒想到慕陽竟會這樣說，他肯定不能說黎晔偷了他家三個饅頭，但剛才衆目睽睽之下話已經一口咬定黎晔是小賊，只能硬着頭皮道：“我的清靈白玉環被他給偷了，這可是我爹為了我修煉好不容易尋來的靈寶！”
慕陽訝異道：“這确實貴重，難怪堂兄你對他窮追不舍。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他家，将你的寶物給你取回來！”說着一把抓住身側林子然的手，一副立刻就要動身的模樣。
慕岩：“……”
慕陽見他不動，唇邊緩緩露出一抹笑意，道：“怎麽？堂兄可還有話要說？”
慕岩讪笑一聲：“這種小事怎麽好意思勞煩阿陽你親自跑一趟呢？你把這小賊交給我，我自己來處理就可以了。”
慕陽卻并未答應下來，而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那怎麽行，我決不能能對這般行竊偷盜、敗壞家風之事袖手旁觀，若他真的偷了你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慕岩沒有想到慕陽如此不依不饒，開始感到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慕陽又開口了，他眼神清澈明銳，聲音如清泉擊石：“堂兄放心，不論是有人行竊偷盜，亦或者有人栽贓陷害欺淩弱小……我都會一視同仁、秉公處置的。”
慕岩額頭冷汗流下來，他終于意識到，慕陽根本沒有相信過自己的話，他剛才那是挖坑給自己跳呢！故意一步步引誘自己說出那些話……
“我，我……”慕岩語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若真讓慕陽帶着自己去了黎晔家，自己的謊話必定當場戳穿，再讓慕陽把這事兒捅到父親那裏去，一頓責罰是少不了的……
半晌，慕岩尴尬一笑，眼神飄忽道：“我想了想，也許是我記錯了，我先回去找找看……”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旁邊圍觀群衆一看哪裏還不清楚怎麽回事？估計是慕岩又在欺負那個小雜種，這小雜種雖然确實偶爾偷點剩飯剩菜，但是別的壞事還真的沒做過，慕岩這樣欺辱他也不是第一回 了，據說當年慕雅竹可是他父親的心上人呢……
年紀大的人想起了當年的事兒，看向林子然的目光有些複雜憐憫，年紀輕的雖然不知曉當年事，但就看慕岩那副模樣心中也十分不屑。
今天慕岩算是當衆顏面掃地！
慕陽見衆人散開，回頭看向林子然，彎起眼睛對他微微一笑：“我送你回去吧。”
林子然仿佛有些失神，就被慕陽這樣牽着往回走。
青衣少年手心溫暖，他側臉輪廓分明，白玉無暇的面容上，眸若星辰，清秀俊美宛如天上仙人……
林子然走着走着，倏的發出低啞的聲音：“如果……慕岩說的是真的呢，我只是在利用你……”
慕陽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林子然落入那清澈的雙瞳，其中仿佛倒映着自己狼狽的模樣。在這樣一個人面前，黎晔是卑微入塵埃的，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慕陽微微揚起唇角，他一笑起來，好似連天地都明朗了，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
林子然錯愕的望着他。
慕陽眸光清亮，聲音清越而篤定：“如果你真的是在利用我，就不會告訴我。而且……”
他陡然靠近林子然，直視林子然的雙眼，笑：“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樣近的距離，凝視着慕陽俊美的面容，甚至能看清那根根眼睫，那漂亮黑眸深處只有溫柔善意，仿佛在引誘着人不由自主去靠近，直至無法自拔……他忽然明白為何黎晔會這樣愛這個人了。
這是什麽絕世甜心大寶貝啊！
就連自己都覺得他是個好少年，值得別人的喜愛，更何況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善意的黎晔呢？
這誰扛得住？！
………………
慕陽一直陪林子然回到家，但是他這次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笑着試探問：“可以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林子然沒有拒絕，他依舊是那副幾乎萬年不變的沉默表情，點點頭推開了門。
慕陽跟在後面走了進去，視線掃過破陋的院子，卻并未露出任何不屑厭惡的神色，神态自然的笑了笑：“對了，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以後我可以叫你阿晔嗎？”
他眼中星芒如溫暖陽光，如此笑着說話，叫人哪裏舍得拒絕？更何況自己本來就是要和慕陽做朋友的，這是在走劇情啊！
林子然點點頭：“可以。”
慕陽似乎非常高興，他說：“禮尚往來，你以後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林子然再次點點頭。
黎晔是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性格，擱現在就是個長期被霸淩的高度社恐人士！盡管自己一肚子話可以說，但是在慕陽面前必須得穩住！
不崩人設是玩角色扮演游戲的第一要務！
這裏屋內突然傳來慕雅竹虛弱的聲音，她似是咳嗽了一下，“晔兒回來了？”
林子然走進去，慕雅竹的身體最近越發不好，此刻胸口還有着咳出的血跡，林子然頓時露出焦急的神色，道：“娘你怎麽了？”
慕雅竹輕聲笑道：“沒什麽，老毛病了……”
但林子然卻不相信，慕雅竹生下黎晔就幾乎油盡燈枯，這些年吃不好穿不好，更沒錢看病吃藥，身子哪裏好得了？
慕陽随後而來，他看了看慕雅竹，道：“您好，請問我可以幫您看看嗎？”
慕雅竹有些意外的看着慕陽，這麽些年，這還是唯一一個願意進這院子的外人，這少年豐姿毓秀，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麽會來到這裏呢？
林子然卻沒想那麽多，得知慕陽還會看病十分驚喜，連忙道：“娘，他是我的朋友慕陽，就讓他幫您看看吧？”
慕雅竹眼神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她深深看了眼擔憂的林子然，到底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柔聲對慕陽道：“那麻煩你了。”
慕陽搭上慕雅竹的手腕，沒多久眉頭皺起來，沉吟片刻，垂眸道：“慕姑姑是身體虛弱長期虧損導致氣血不足，我明日給您帶些藥材過來，定期服用應該能有所緩解。”
慕雅竹是慕家旁系，崇州城姓慕的有數萬，并不是指他們有什麽血緣關系，慕陽稱呼一聲姑姑表示的是對慕雅竹的尊重。
只可惜慕雅竹的身子藥石無醫，慕雅竹自己應該也心中有數，但她既然不願意說出來讓黎晔傷心，自己更是不便多言。
他能力有限救不了慕雅竹，但稍微緩解下她的痛苦還是可以的，自己唯有盡力而為，慕陽輕輕嘆了口氣。
林子然是有劇本的人，自然知道慕雅竹命不久矣，就算不病死，要不了多久也會因為意外被同族殺死，但……那都是之後的事情，至少此刻他還是希望慕雅竹能好好的。
在原劇情中，慕陽就幫助黎晔良多，甚至包括給慕雅竹尋醫問藥，黎晔愛他的每一分都是有理由的。
哪怕只是個游戲，面對這樣的善良小天使，林子然還是真心的道：“謝謝你。”
慕陽看着林子然，灰撲撲的少年身子瘦弱，臉上胳膊上還有着青紫的痕跡，也不知道是哪裏摔傷的，他總是顯得沉默卻倔強，不會叫苦不會喊疼……但此刻對着自己說謝謝的表情，是這樣的認真，認真的讓人不忍心他知道真相……
慕陽忽然覺得心口有點發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眼睛，輕聲道：“不必客氣，其實我也沒幫上多大的忙……”
林子然卻不這麽想，沒有誰是應該對別人好的，自己怎麽能讓好人寒心呢？他說：“不論如何，我都應該謝謝你。”
——黎晔這輩子的謝謝，都只給了慕陽一個人。
——可惜卻沒有說出過一次，我愛你。
………………
第二天慕陽早早的就來了，他不但帶來了藥材來，而且非常貼心的連煎熬的罐子都帶了，兩個人就蹲在院子裏熬藥。
林子然倒沒什麽，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身上就沒有幹淨過。慕陽卻是個幹淨人兒，但是他卻毫不在意形象，和林子然一起蹲在地上煎藥……主要是慕陽煎，林子然一旁看。
等到藥煎完，慕陽的臉上是被煙熏的污跡，青衣下擺和衣袖上也沾滿了泥土……簡直像是白天鵝在泥裏打了個滾兒。
慕陽白皙修長的手指此刻也染黑了，他捏着藥罐小心翼翼的将煎好的藥汁倒了出來，轉頭對林子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了，日後早晚各一次，你按照我今日的火候和時辰來煎便行了。”
哦漏……
林子然光顧着在旁欣賞美少年煎藥，萬萬沒想到他竟是演示給自己看的！自己可什麽都沒記住！就記住慕陽那青蔥般的手指尖了……
美色誤我！
【林子然有點慌：系統，你記住了嗎？】
【系統譏笑一聲：怎麽？你剛才看他煎藥的時候看的這麽入神，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嗎？難道還指望他天天來給你煎藥？】
【林子然遲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系統呵呵一笑：我不記得。】
【林子然：對不起我錯了，求求您了！qaq】
“阿晔？”慕陽疑惑的望着林子然。
林子然背心冷汗都下來了，自己要是說不記得的話，慕陽會不會對自己産生懷疑……
【系統：下不為例。】
【林子然差點感動哭了：保證！】
他鄭重的看着慕陽，道：“我記住了。”
慕陽并未多想，他眉眼彎起笑了笑，将藥碗給了他，“諾，你把藥送進去吧。”
林子然端着藥來到慕雅竹的房內，小心托起慕雅竹的身子，将藥碗端到她的唇邊，道：“娘，喝藥了。”
慕雅竹眼簾微阖，鼻端輕嗅，就知道這些藥并非凡品，但是她什麽都沒說，在林子然的幫助下喝了藥，又笑道：“你讓慕陽進來一下吧。”
林子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去把慕陽喊了進來。
然後慕雅竹說：“晔兒去幫我燒一桶熱水吧。”
林子然：……
這麽明顯的支開我啊，但林子然還是乖乖的走了，心底十分好奇，也不知道慕雅竹要和慕陽說什麽！
慕陽關上門來到慕雅竹跟前，姿态謙恭：“慕姑姑，您有話要和我說？”
慕雅竹臉上笑容漸漸淡去，眼神冷淡，緩緩道：“少城主的藥材十分珍貴，晔兒和我恐怕無力償還。”
慕陽微微一怔，但是并沒有過于意外，畢竟他也沒有刻意隐瞞身份，只是慕雅竹雖然足不出戶，卻依然見識不淺。
慕陽道：“我和阿晔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并未想要回報。”
但他越是這樣說，慕雅竹眉頭卻皺的更緊，她聲音冷漠疏離：“少城主身份尊貴，而晔兒出身低賤，你和他又如何能做朋友？晔兒年少無知，不知身份尊卑有別，我代他向少城主道歉……少城主還是請回吧，日後莫要再來這裏了。”
慕陽雖然聰慧懂事，但畢竟還只是個少年，一心要和黎晔做朋友，卻不想自己不被黎晔母親喜愛，一時間有些局促起來，他抿着唇，眼神有些難過：“可，可是我不介意這些，是真心把他當做朋友的……”
慕雅竹神色平靜，只是定定看着他：“少城主難道忘了，你一個月後就要拜入聖宮，離開崇州城了。但晔兒卻無法修煉，注定只能留在這裏……你今日可以護他一時，卻護不住他一世，我知少城主一番好心，但切莫害了他，日後後悔自責。”
慕陽如被當頭一擊，臉色不由得泛白。
他确實沒有把握在自己離開後護黎晔無事，以慕岩睚眦必報的心性，肯定不會放過黎晔母子的……
慕雅竹見他如此失落，語氣稍微緩和下來：“少城主與人為善，我很感激你對晔兒伸出援手，但若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幫助別人，便就此收手吧，趁現在你們還相識不久……你不明白，人若擁有過後再失去，還不如一直不曾擁有。”
晔兒命數如此。
而你，還沒有能力逆天改命。
慕陽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最開始幫助黎晔只是因為剛好遇到，路見不平，但是那第一次初見，少年倔強的身影就留在了他的記憶裏……所以才會給黎晔送來傷藥和靴子。
後來有一段時間沒見，直到昨天少年突兀的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他渾身髒污被追趕的十分狼狽，分明是個戒備謹慎的性子，那一瞬間卻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身邊，即便只見過一次……他也相信自己會保護他。
慕陽幫助過很多人，有的人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有的人懦弱無能怨天尤人，有的人狼心狗肺恩将仇報……他幾乎能從那一雙雙眼睛中，看到各種人性的貪婪、醜惡于卑劣。
可是黎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純粹的感激再無其他。
哪怕他從小經歷磨難，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戒備，卻唯獨不會戒備自己，願意讓自己走進他的世界。
他是這樣的信任着自己……
就像自己也相信着他，相信他不會算計傷害自己一樣。
所以想要留下，不想這樣簡單的離開。
他想要和他做朋友。
而不只是一時興起。
慕陽眼神慢慢堅定下來，他對慕雅竹定定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他既當我是朋友，我就不會輕易抛下他。
至于您擔心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