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鄭瑞喜歡段冥，當然不喜歡段冥注意別人，雖然那個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段冥喜歡的也是男的，但是就算是這樣鄭瑞也有些不舒服，微微一動，鄭瑞借着換姿勢的時候用身體擋住段冥看向彥柔的視線。

“你先和……楊經理一起上樓，我等一會再上去。”鄭瑞現在還不想離開，好不容易見到段冥，能夠和段冥獨處一次，他可不想還沒說幾句話就離開。

“好……好吧，那我先和楊經理上樓了，瑞哥你也快一點哦，哥哥還在樓上等着呢。”彥柔可憐兮兮的看着鄭瑞，一步三回頭很明顯很不情願離開鄭瑞，但是在鄭瑞的催促下還是和楊經理離開了。

那個楊經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幾句話，因為鄭瑞的心思一直在段冥的身上，眼神和說話的神态都和往常不一樣，因為工作的原因對揣摩人心很擅長的他，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給鄭少找不痛快呢？

楊經理低頭和彥柔說了兩句話，讓彥柔一改不開心的神态踩着優雅的小碎步離開了一樓的喧嚣。

“你假期不回家麽？”鄭瑞因為有一陣沒和段冥說話了，段冥回不回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要不是今天意外遇到了段冥，他還以為段冥過幾天就走了呢。

“我家人出差來這裏，我今年不回去了。”段冥點了點頭，沒有什麽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段冥不讨厭鄭瑞，就算之前鄭瑞疏遠他，那也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性向吓到了對方，段冥知道他們為了什麽疏遠自己，但是這個世界同性戀太少，對這方面大家也不是很寬容，因為是小衆群體，雖然會被同情但是依舊很不好過，雖然這種狀況有所改變，但是男人喜歡男人這種時候如果只是玩笑的話大家都能接受，要是真的遇到了也說不準會不會膈應。

聽到了段冥簡單的回答，單方面的聊天真的很難進行，鄭瑞有和段冥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反正段冥在這裏上班，想要找他用不急于一時，今天還有事情，等臨走之前問一問段冥的工作時間。鄭瑞盤算着在拖延拖延離開的時間，看看怎麽好好把握一下難得的獨處機會。

段冥晚上十點鐘接班，一直到淩晨五點才下班，那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夜店裏面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鄭瑞什麽時候走的段冥不知道，可能是和朋友在一起就沒有個段冥道別，反正段冥也不是很在意，收拾收拾東西換了衣服就離開了這裏，雖然是下班時間，不過調酒師會比服務生會提前一些走，經理會最後走，因為大門的鑰匙是在經理的手裏。

寝室裏面的人除了段冥以外都走了，因為鄭瑞和盧天澤在帝都都有自己的住處，而段冥卻懶得在外面租房子住，雖然父母也在帝都，但是他們的住處是公司安排的，段冥也不想打擾他們的工作，雖然一切都是假的。

路過早餐的時候買了點吃的，騎單車回去的時候寝室的門已經開了，雖然假期沒有門禁，但是看門的大爺還是習慣性的把門關上，因為門上挂了鈴铛，一進一出省的寝室進小偷。

段冥回去的時候大爺已經醒了，拎着早餐上樓，吃了點東西沖了個澡就睡了，寝室有單獨衛生間和熱水器還是不錯的，至少在店裏被熏得一身煙酒氣味段冥不喜歡一身怪味就睡覺。

第一天上班還算不錯，段冥的工作時間是每周六天工作周一休息，工作時間都是晚十點到早五點，一個月的固定工資是三千，小費歸個人。

第二天段冥上班之前鄭瑞就來了，因為打聽好了段冥的上班時間和工作崗位，鄭瑞也沒有直接去粘着段冥，萬一給弄跑了可不太容易找，畢竟他們家的勢力雖然很大，但是他卻并不喜歡用家裏的勢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省的落下把柄給別人。

坐在角落的位子裏，鄭瑞的桌子上放着一些點心和一杯雞尾酒，酒精濃度不是很大，大家一般都是呼朋喚友很多人或者情侶兩人一起來玩，真的很少有他這樣一個人還在一樓大廳坐在座位上不出去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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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的客人不是沒有，但是只點這麽點東西從晚上九點多一直待到快閉店的還真的不是很多，要不是這人是經理親自帶來的，店裏的服務生早就讓他點餐或離開了，畢竟一個位置三小時二十元明碼标價，不過離開的時候這人倒是沒有少拿錢，三張一百元的大票，去掉座位還有餐飲費還有八十多元小費錢，雖然不是特別的多但是也不少，至少在一樓很少有客人給小費的。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一連三天鄭瑞都沒有鼓起勇氣找段冥搭話，還有不到半個月他就要離開了，下一次見面又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這幾天看着段冥被不停地搭讪，因為知道段冥的魅力鄭瑞也沒有感到有什麽意外，只不過就是心理有些不舒服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觊觎，就算這件東西不是自己的鄭瑞也不開心。

鄭瑞沒有搭讪不代表段冥不知道他的存在，在他第一天來的時候段冥就知道了，且不說他專注的視線段冥會不會察覺，就算段冥神經大條不知道有人偷看自己，那麽盡職盡責的系統也不會神經大條的忽略目标人物對宿主的注意。

段冥感情缺失系統沒有感情，兩個完全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家夥湊到一起想要弄出點感情來，要不是有那麽多前人成功相親的例子，說真的段冥都沒有想要覺得會成功的機會。

一次兩次，連續三天鄭瑞一直在看着他，就算他感情遲鈍理智上也知道對方是有什麽新的想法，難道對方一改往日想要疏遠自己的想法，想要了解了解自己了？

段冥有什麽可以了解的？面癱、冰山、感情缺失、反應遲鈍雖然是個學霸而且顏值爆表，但是段冥某些方面的缺點真是一看就能看到，工作狂的他雖然平時生活規律，但是如果真的有工作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因為沒有感情所以完全不會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就算是想要嘗試一下浪漫也只是照本宣讀完全不會走心，雖然有時候會把對方感動，但是慢慢地大家也會知道其實他在做那些浪漫的事情其實只是當做一件工作而已。

第四天的時候段冥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店裏，毫無疑問的是鄭瑞已經坐在座位上了，鄭瑞的座位上面有着還沒有吃完的東西，很明顯鄭瑞是在這裏吃的夜宵，東西吃了一半被子裏也只是一杯啤酒，鄭瑞一邊弄着手機，一邊在旁邊的紙上面寫着什麽，因為光線昏暗，段冥并不知道他在寫什麽。

段冥因為是提前來的，所以沒有穿工作服，路過吧臺的時候段冥向傑瑞要了杯水，當然他并不用付錢，傑瑞也只是以為對方想要喝一杯，因為馬上就要工作了，傑瑞沒有給他倒酒，只是遞給他一杯加了檸檬片和冰塊的雪碧而已，雖然店裏不賣汽水，但是員工的話店裏才不在乎對方喝什麽，反正只要不是上百塊錢的酒水，便宜些的他們每天都可以喝上一些，當然這個福利只有調酒師有，因為調酒當然要知道味道，這些損耗也沒有多少錢，調酒師只不過是在給客人調酒之餘留下一點給自己罷了，錢的話其實客人已經付過了。

端着一杯水走到鄭瑞的座位前，把水放到桌子上，段冥拉開鄭瑞對面的椅子直接坐了上去。

“不好意思我不想要拼座……”鄭瑞看到眼前放了一杯酒水，感受到了對面坐下了一個人，終于停下來筆擡起頭來，當他看到對面坐着的是誰時，他直接消聲不知道要說什麽。

“怎麽？這裏的位置很好麽，好到三天都坐在這裏一坐就是六個小時。”段冥一只手支着下巴，身體前傾叼住了杯子裏面的吸管，眼神漫不經心的看着鄭瑞。

段冥并不是真的面癱，他只是覺得那些表情沒有意義而已，他的表情管理非常的好，在不同的環境裏面會因為不同的需要給出不同的表情，只不過他面無表情的時候比較多而已。

被段冥那魅惑的眼神弄得一陣晃神，導致反應過來之後的鄭瑞一改往日的又拽有嚣張的樣子，刷的一下紅色湧上了他的臉頰，雖然在黑暗之中段冥本來應該什麽都看不到的，但是偏偏系統覺得鄭瑞的反應段冥能夠看到應該比較好，所以在兩人的頭頂亮起了一個只有段冥能看到的燈。

不過段冥的眼神可沒有被鄭瑞的臉色所吸引，他的視線在看到對方手上壓在的本子上面時停了下來。

“你調查我。”段冥按住了鄭瑞的本子，慢慢的把他從對方手裏抽了出來，看了一眼一下子臉色蒼白的鄭瑞，段冥一頁一頁的翻起了對方的本子，不止是文字，本子上面還有段冥平時的照片，照片的角度是背後、側面或者某一個段冥視線範圍之外的角落，毫無疑問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不過從時間上看來……

“軍訓後開始的？”段冥挑了挑眉，比他想象之中要早好多，還以為是最近才開始對他有興趣的，沒想到疏遠的同時他也在調查自己。

“我、我只是……”只是什麽？想要了解你？不，鄭瑞一開始只是想要知道段冥是什麽樣的人而已，一開始的接近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是不是在大學之前就已經有了好多情人，是不是因為喜歡男人接觸的自己，不過那些信息表明，他們的孫浩孫教官是段冥的初戀，是段冥性啓蒙的導師。

一想到這裏鄭瑞就有些糾結，因為看教官的反應很明顯是在意段冥的，而且在發生關系之後雖然教官很盡力的在掩飾，但是在他們這些練家子有些身手的人眼裏，那僵硬的動作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段冥看了他一眼，拿過了他的筆在本子上塗改了幾句，然後連同本子一起遞還給了他。

“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都會告訴你。照片的話……你直接拍就好了，我不會收費的。”

所以說，段冥是不在意這些是嗎？